金庸的故事能够成为经典并不让人意外,若问他的故事有何特殊之处,笔者的回答也很简单,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笔下的角色不像其他武侠故事那般脸谱化,他笔下的恶人也多半会有良心未泯的一面。

比如《倚天屠龙记》中的谢逊,这个角色的人设就十分复杂,年轻时期的他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谦谦君子,可当他的家人被他师父成昆杀害之后,他性情大变,堕落成魔,不过他最终还是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个角色的形象是十分饱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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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谢逊剧照)

不过其中有一个细节让人不解,那就是谢逊对张无忌的态度,似乎从张无忌出生的那一刻起,性情暴戾的谢逊就变得温和了不少,这是为何?莫不是张无忌的身世有隐情?

一、谢逊与张无忌

谢逊待张无忌如何?其实从张无忌对谢逊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张无忌自幼就对义父谢逊有极深的感情,无论旁人如何逼问,他总不愿说出义父的下落,哪怕他后来成为明教教主,甚至不惜发动全教之力去闯少林,只为击败三渡,救下义父,尽管三次闯阵都以失败告终,最终三僧还是被他打动,继而收了谢逊为徒。

其实在更早之前的灵蛇岛一段的剧情也能看出,这对“父子”在时隔多年后重逢,感情却不减当年。

书中只道:“张无忌扶他坐在舱中椅上,伏地便拜,哭道:‘义父,孩儿无忌不孝,没能早日前来相接,累义父受尽辛苦。’谢逊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你说你叫什么?’张无忌道:‘孩儿便是张无忌。’谢逊如何能信,只道:‘你……你说你是谁?’……谢逊如在梦中,此时不由得他不信,只翻来覆去地道:‘老天爷开眼,老天爷开眼!’”

(张翠山、殷素素剧照)

说是义父与义子,这场面其实就如亲生父子相见一般。

其实说来张无忌不该与谢逊有如此好的感情才对,毕竟他父母当年与谢逊更像是逢场作戏。

二、曾经的仇人

当年张翠山夫妇之所以会流落荒岛,正是拜谢逊所赐,甚至谢逊还一度有心杀了他们二人,他们在岛上有过几次交手。

当谢逊发狂之时,就一度将张翠山错认成为成昆,张翠山差点命丧他刀下:“谢逊一呆,叫道:‘这女人是谁?是不是你老婆?’张翠山见他紧紧抓住殷素素,心中大急,说道:‘她是殷姑娘,谢前辈,她不是你仇人的妻子!’谢逊狂叫:‘管她是谁。我妻子给人害死了,我母亲给人害死了,我要杀尽天下的女人!’说着左手使劲,殷素素登时呼吸艰难,一声也叫不出了。张翠山见谢逊突然发疯,已厲无可理喻,当下气凝右臂,奋力挥掌往他后心拍去。”

从这段描述不难看出,谢逊这人就如同一颗不稳定的炸弹一般,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与这种人,别说交心了,哪怕是同处一屋,也要时刻提防着才是。

后来张无忌降生,张翠山夫妇商量让那孩子跟谢逊姓,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为了用这孩子唤醒谢逊的人性,好让他别再发狂。

书中是这么写的:“张翠山道:‘谢前辈,你收这孩儿作为义子,咱们叫他改宗姓谢。’谢逊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之色,说道:‘你肯让他姓谢?我那个死去的孩儿,名叫谢无忌。’张翠山道:‘如果你喜欢,那么,咱们这孩儿便叫做谢无忌。’……殷素素当时所以稍一犹疑,乃是想起真的谢无忌已死,给人摔成一闭肉浆,自己的孩儿顶用这个名字,未免不吉,然见谢逊如此大喜若狂,料想他对这孩儿必极疼爱,孩儿将来定可得到他许多好处,母亲爱子之心无微不至,只须于孩子有益,什么事都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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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素素、张无忌剧照)

接着殷素素便将孩子交到了谢逊手中,谢逊顿时喜极而泣。

其实当张无忌降生的那一刻,谢逊的表现就十分耐人寻味,前一秒他还嚷嚷着要杀了张翠山夫妇,可那婴儿一啼哭,他的内心就瞬间变得安定下来,仿佛是某种心灵感应一般。

这是何意?

三、张翠山目睹的悲剧

结合后来谢逊对张无忌那么好,又是传功,又是照顾,这难道是某种暗示?

其实也不用暗示,金庸甚至挑明了说,谢逊在冰火岛上确实是欺负过殷素素很多次。

比如这段描述:“一日晚间,张翠山因白天没有安睡,这晚拥着海豹皮倚冰而卧,睡梦中忽听得殷素素大声尖叫:‘放开我,放开我。’张翠山一跃而起,在冰山的闪光之下,只见谢逊双臂抱住了殷素素,口中荷荷的,发出野兽的声音。”

(殷素素、谢逊剧照)

这还没完,别以为有张翠山在,谢逊不敢胡来,事实上是张翠山的出现反倒让他更多了几分征服欲,你且看原著描述:“我姓谢的从来不知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见这姑娘生得美貌,今日便要占她身子,就算你是她丈夫,也给我站在一旁,乘乖的瞧着。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一掌先击你下冰山去。”

那一刻没人能拉得住这疯子,而这可不是谢逊唯一一次欺负殷素素。

后来书中又道:“谢逊突然大叫一声,跳上来一把将她抱住,叫道:‘挤死你,挤死你!’殷素素身上犹似套上了一个铁箍,而这铁箍还在不断收紧。

张翠山又奈他何?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他自然只能忍气吞声。

(张无忌剧照)

如此看来,谢逊在那些年中有没有真正得手,还真不好说。

至于张翠山夫妇为何不将此时说与无忌听,也不过是不想把仇恨传到孩子这一代,毕竟谢逊确实待无忌不薄。

所以张无忌到底是谁的孩子?或许也只有金庸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