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拂晓,对越自卫反击战正式打响。按照预定计划,解放军从中国境内的广西、云南两个方向分别向越南进军。越南高平省作为北部军事重镇自然成为重要打击目标,而位于高平西北部,与我边境相接壤的朔江更是成为直接打击目标。

在黎笋“一线坚守,一线取胜”的作战思想影响下,前线越军的战斗热情很高。在此情况下,黎笋扬言称:“朔江天险是攻不破的钢铁防线,中国军队要通过这里起码要打3个月,要用1万具尸体从平孟铺到朔江!”结果被狠狠打脸。

一、未占地利,兵出奇招

作为越南北部的重要门户,高平省是解放军武力震慑越南的第一个目标,在战斗开始之前,许世友计划以广西战区陆军编成的4个作战集团中的北、南2个集团合力围歼在高平地区驻扎的越军346师和地方部队。当时越军第346师第246团在位于高平西北部的朔江先行和我军交火。677团、炮兵188团在高平东北部的茶灵地区防守,851团在高平北部山区隐蔽,随时准备支援。

从黎笋在高平一带做出的周密战略部署可见,许世友采用包围的战略构想还是较稳妥的。1979年2月17日,在边境待命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各部队同时向越南方向推进。其中,解放军北集团第41军以123师368团从正面牵制茶灵之敌,集中122师兵力向朔江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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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朔江地区执行防守任务的是越军346师246团和大批越南民兵组织,共有6个步兵营和3个炮兵连,超过3000人的兵力。越军246团凭借朔江天险,在长度不足200米的公路两侧的高山上构筑了垂直长度接近600米、从山脚延伸至山顶、共5层的火力防线。同时,作为越军的主力步兵团,246团还配备了冲锋枪、高射机枪、枪榴弹,设置了各种炮兵阵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黎笋进行了狂妄设想:朔江天险是攻不破的钢铁防线,中国军队要通过这里,起码要打3个月。还扬言中国军队要用1万具尸体才能从平孟铺到朔江。

战斗之初,我军122师决意先行派出2个营,在坦克的协同下从平孟正面强攻吸引越军246团主力,同时派出主力部队从山高、坡陡、路窄不利于大规模行军的孟麻进行突破,绕到敌人后方将其一举歼灭。

当初越军也对解放军的战斗进攻方向进行了预测,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解放军会放着平坦公路不走而走崎岖山路,最终落败。

虽然兵出险招,但崎岖、多变的山地地形也确实给解放军的穿插造成了很大的困难。从1979年2月17日开始,我军122师主力部队边向敌后方穿插边歼敌,一直到20日清晨还未到达指定战斗位置。

朔江地区多山地地形,天然溶洞多,仅在朔江东北部的长白山地区不到1平方千米的范围内就有大小岩洞30多个。同时越南处于热带气候区,植被茂密,越军凭借天然优势隐藏在溶洞之中,待我军接近时进行偷袭。同时,越军还仰仗对地形的熟悉,潜伏在高大的草丛中对我军进行射击,在2月17日的行动中,122师主力部队组织了多次强攻都未奏效。

在此情况下,我41军122师365团重新制定战略,决心派一小股部队在长白山正面进行佯攻吸引敌人,主力从后山悬崖进入敌人阵地进行偷袭。就这样,365团的战士们靠着手抠石缝、身子紧贴崖壁爬上悬崖,最终拿下朔江东北部重要阵地长白山。随后在365团的战斗经验指导下,122师主力部队的穿插行动才得以取得重大进展。

二、战况不利,进展缓慢

122师主力部队继续向朔江后方推进,至1979年2月19日凌晨5时,解放军41军122师坦克3营7连、9连抵达坂黄地区和364团先头部队会合。考虑到此时366团主力已从另一方向穿插至墩张东北侧的那骄地区,军前指遂命令坦克3营在坂黄搭载364团1营2连和2营5连继续向墩张方向前进。

越军246团在墩张地区驻扎有2个营的兵力,同时还派了1个37高炮连,1个85加农炮连和1个122榴弹炮阵地进行火力支援。

2月19日6时左右,122师坦克连和364团主力部队抵达墩张地区366团驻扎地附近。得到消息后,解放军366团向坂洋守敌发起进攻。在兄弟部队的配合下,366团趁着夜色集中火力,不断歼敌。在1个多小时的战斗中拿下越军1个37高炮连。

攻克墩张地区公路上的重要火力点后,122师坦克3营两个连继续前进,又歼灭了越军1个85加农炮连,摧毁了1个122榴弹炮阵地。随后坦克3营调转方向沿公路向朔江镇方向开进。此时解放军已经接近越军朔江防线的核心地区,解放军的坦克部队也引起越军注意。

接到上级命令后,越军264团加强了在公路两侧高地上的火力点。在前往朔江核心阵地途中,122师坦克3营派出9连3辆坦克支援支援正在坂洋作战的366团3营,剩余部队继续沿公路向朔江方向冲击。

在步坦协同作战下,366团连续敲掉了越军几个火力点。但在后续作战中越军集中火力进攻坦克,3辆坦克全部中弹,在瘫痪情况下仍坚持作战,直至弹药打光,战况非常非常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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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到2月19日下午17时,坂洋地区终于被366团攻克。在19日白天的战斗中,坦克3营的7连和9连共毙敌90余人,摧毁越军37高炮4门、14.5毫米高射机枪4挺、85加农炮6门、122榴弹炮3门、汽车6辆,损失坦克3辆。

经过短暂休整,364团准备与365团对波原村守敌进行夹击。波原村处于朔江和坂洋之间,是通向朔江的必经之地。越军246团在这里部署了1个营和部分民兵,附近还部署有1个122榴弹炮连。经过短暂侦察,坦克3营9连9辆坦克于2月19日晚19时30分搭载364团2营步兵由那骄前出,沿公路向波原突击。战斗持续至19日22时50分,我军摧毁越军火力点5个、122榴弹炮4门、牵引车2辆、吉普车1辆,毙敌50余人。

此时,我解放军各主力部队已接近朔江地区越军的核心阵地。20日凌晨3时,364团继续向前推进,但因部队没有沿公路两侧有利地形搜索前进,导致2营5连突遭越军左中右三面火力强袭,被压制在公路上,只有挨打的份。

经过1个多小时的战斗,我军364团2营5连及配属部队伤亡大半,后在坦克部队支援下才逃出险境。此时,5连全连只剩下4个人,几乎殆尽。在这场遭遇战中,364团共牺牲122人,重伤66人,是122师在朔江之战中伤亡最惨重的一次战斗。

三、不惜代价保证战机,破除黎笋狂言

战斗持续至2月20日下午15时,364团3营7连攻占波原南侧山脚,8连攻至郭寿西南2个无名高地,9连进至波原村。按照之前的战斗预想,整个高平战役完成时间是3-5天,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兄弟部队已穿插至高平附近等待,而122师还没有打下朔江。在兵力、炮火、给养无法通过公路及时送达的情况下,战斗迟迟不敢打响。

为了不贻误战机,中央军委向122师前线指挥所下达命令,迅速打通平孟、朔江、坂粒至安乐的公路。随后364团3营传来消息,已攻占朔江东南山最后一个山头。接到前线战报后,前线指挥部命令364团以1个连的兵力在坦克掩护下沿公路向朔江突击,并在365团的协同下,于20日18时前歼灭朔江之敌,打通平孟至朔江的公路。

没有预料到的是,364团3营在攻占最后一个山头后,在短时间内遭到了越军的猛烈反扑,还未能控制伸向公路的山腿,而北侧石山也没有部队攻击。这一突发情况使得我军在后来的战斗中伤亡较大。

在遭受越军246团猛烈反扑的情况下,364团为了完成上级命令,决定以2连搭乘军坦克团9连的7辆坦克,2个迫击炮连对朔江、那册地区进行5分钟火力急袭,向朔江发起进攻。但当时我军刚配备坦克不久,战士对布坦协同作战并不熟悉,2连在前往指定战斗位置的过程中,遭到敌人的火力袭击。

连长请示是否下车展开战斗,在未得到答复的情况下决定继续乘坦克高速前进。当时解放军在越军的进攻中行进,造成了很大伤亡,每辆坦克上均搭乘20多人,因互相拥挤无法进行还击,于是就出现了坦克一边高速前进,战士一边掉下车的情况。

1979年2月20日17时37分,364团3营2连搭乘坦克行至朔江东侧公路拐弯处,因坦克被敌击中,道路阻塞无法前进,遂就地展开战斗。当时364团3营其他部队仍在郭寿西南两个无名高地山顶作战,未及时进行火力支援,而2连又处于公路两侧敌人密集的火力网之下。所以在10多分钟的战斗中,364团3营2连损伤坦克6辆,伤59人,亡49人,进攻失利。

1979年2月21日上午,364团重新调整部署,加强了炮火与步兵协同,两路出击。由3营担任主攻,沿朔江南山方向向前推进;2营配属1营3连沿公路北侧向郭寿北侧石山发起进攻。21日13时30分,解放军122师炮群对越军朔江外围阵地进行火力袭击,经过8小时的激战攻占朔江口南北侧高地,攻至朔江城下。2月22日凌晨,364团在炮火掩护下对朔江发起总攻。

在解放军猛烈的攻势下,朔江越军早已失去斗志,经过短暂抵抗后便四处溃散,朔江终被攻克。攻克朔江后,坦克3营沿公路撤回平孟地区休整。

至此,朔江战役正式结束。在这场战斗中,解放军坦克部队发挥了重要作用,突破了越军的防线。但因对于地形的不熟悉、前期准备不充分、气候恶劣等诸多原因,解放军还是有较大伤亡的,解放军122师从2月17日战斗至22日,击毙敌人2080人,自身伤亡1600多人。黎笋“要用1万具尸体从平孟铺到朔江”的妄想,最终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