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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有过一个美满的小家庭,丈夫张伟是一名勤恳的工人,我在一家服装公司上班。我们的儿子张小明那时只有6岁,是我们夫妻俩的心头肉。虽然生活拮据,但一家人其乐融融。直到那一年,我和丈夫由于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了争吵,我一时气愤之下,拿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你再说一遍!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你竟然说他是个拖油瓶?"我怒视着丈夫,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张伟讪讪地说:"我的意思是,小明已经6岁了,如果你也去工作,我们的收入就会增加。我们努力几年,给他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不好吗?"
"哼,你就是嫌弃我赚的太少了吧,一天到晚怨声载道!"我大声斥责,内心五味杂陈。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眼泪夺眶而出,"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铁公鸡!既然家里的日子你看不上,那我就走了!"
说罢,我胡乱塞了些衣物进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丈夫拉住我的胳膊,哀求我冷静下来,但我狠心甩开他的手,奔向了车站。
车厢里冷冷清清,我的内心也是一片荒凉。我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决定,是否应该回去和好。可想到丈夫的那番话,我又倍感委屈。
"小姐,你是要去哪里啊?"一位中年妇女在我身边坐下,关切地问。
我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
"看你这个样子,是和家人吵架了吧?"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若是离家出走也不是办法。"
"可我真的气不过他们,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低声说。
"那就在我这里住几天吧,等你冷静下来再作决定。"她热情地说。
就这样,我在这个陌生的小镇上租了一间出租屋,开始打工度日。一天天过去,我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时常想起儿子和丈夫的模样。
"小明,你妈妈就是这么一走了之,也不知所踪。"张伟捂着额头,疲惫地对儿子说,"我已经到处打听过了,就是没找到她的下落。"
"爸,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惹妈生气了?"小明直直地盯着父亲,问道。
张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可能说了一些伤害你妈的话,所以她才离家出走的。"
"那你要赶紧把妈妈找回来啊!"小明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
"我正在尽力寻找,但就是没有一点线索。"张伟无助地说,"也许,你妈妈已经不想回来了。"
"不!妈妈一定会回来的!"小明的眼眶湿润了,"我们一家人就要在一起!"
看着儿子痛苦的神情,张伟的内心无比自责。他拥抱住小明,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我一定会把你妈妈找回来,等着吧!"
就这样,张伟日夜操劳,到处打听妻子的下落。他问过所有的亲朋好友,也四处寻访,但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妻子仍然杳无音信,让他愈发绝望。
"爸,我今天去面试了,应聘上了那家公司。"小明笑着对张伟说。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张伟高兴地说。
小明的目光黯淡下来:"可惜,妈妈没能看到我长大成人了。"
"别这么说,你妈妈一定在天之灵看着你,为你感到骄傲。"张伟安慰道。
"你骗鬼去吧!"小明冷冷地说,"要是妈妈还在,她怎么会离开我们呢?她一定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们了!"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为她开脱了!"小明怒视着张伟,"如果不是你当年气她,她怎么会离开呢?都是你的错!"
说完,小明摔门而出,留下张伟一个人无助地站在原地。
就这样,小明长大成人,开始独立生活。但他对母亲的离去耿耿于怀,对父亲也怀有深深的怨恨。他努力工作赚钱,终于攒够了首付买了一套房子,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张小姐,老板让你去接一个大单子,就在隔壁城市。"同事过来告诉我。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五年了,我在一家服装公司做了几年销售,慢慢有了些积蓄。虽然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但我时常会想起远在家乡的丈夫和儿子。
"不行,我得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好好赚钱养活自己。"我告诉自己。
这次的大单子很关键,如果能成功接洽,就能拿到一笔可观的提成。我翻遍了辞典,练习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做足了准备。
会议那天,我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客户面前,竭尽全力讲解公司的产品。客户对我们的方案十分满意,会议开始后不久就敲定了合作。我高兴得几乎跳起来,这笔提成足够我在这座城市安家了!
"太棒了!我终于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了!"我高兴得合不拢嘴。
"张先生,我答应嫁给你了,你就别露出那么伤心的表情啊。"刘淑华看着张伟忧郁的神情,关切地说。
张伟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说那些话惹恼了她,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刘淑华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已经尽力去找她了,可她就是杳无音信。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相遇并走到一起。"
"你说得对。"张伟点点头,"我该重新开始了,为了小明,也为了你。"
就这样,张伟在亲友的劝说下,终于打算重新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娶了一位温柔贤惠的女子刘淑华为妻,她体贴入微,很快获得了张伟和小明的好感。
婚礼那天,小明虽然面带愠色,但还是作为伴郎站在了父亲身边。张伟对着新娘无限柔情,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许愧疚和不舍。
"对不起,我还是放不下你。"他在心底默默说。
18年了,我终于凑够了钱,可以颐养天年了。我踌躇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到家乡,也许能找到当年离开的一些线索。
一走进家乡的街道,熟悉的景象让我热泪盈眶。我仿佛看到了从前和丈夫儿子在街上嬉闹的场景,那段美好的时光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来到了当年的住处。我深吸了一口气,摁响了门铃。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开门问道。
"你、你是谁?"我被她的出现吓了一跳,"这里是张伟的家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伟?"她疑惑地看着我,"哦,你是说我的丈夫啊,我们18年前就搬到这里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惊恐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我的丈夫张伟!
"亲爱的,谁来了?哦,是你!"张伟看到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张伟也愣在那里,目光黯然。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正是我的儿子小明!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男子,可我几乎认不出他来。
"你、你是谁?"小明狐疑地看着我。
我痛苦地捂住了脸,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原来,一切都变了模样,我的丈夫已经娶了新妻,我的儿子也长大成人了,连房子也不属于我们了。我才意识到,我18年的离开,给家人带来了多么大的改变。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我家?"小明质问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中年妇女。
我哽咽着,终于开口了:"小明,是妈妈啊,你难道就不认识妈妈了吗?"
小明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切齿地说:"原来是你啊!你18年前就这样人走茶凉,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你知不知道我和爸爸受了多少苦?"
"够了!"小明打断我的话,愤怒地吼道:"你以为说这两个字就可以抹去这18年的伤害了吗?你离开的时候我才六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不配当我的母亲!"
小明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无助地看着他,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
"小明,你冷静点。"张伟上前劝阻。
"爸,你也是活该!"小明转过头,对张伟怒目而视,"要不是你当年惹妈生气,她怎么会离家出走呢?你们两个都亏欠我太多了!"
说完,小明愤然离开,只留下我和张伟面面相觑。
"老张,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了,你们可别想反悔啊!"刘淑华傲慢地对我们说。
"可这原本是我们的房子啊!"我急了,"你们怎么可以把我们赶出去?"
"当年是你离家出走,把房子留给了我们。"刘淑华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法律判决的,你们没有半点权利!"
张伟上前拉住我,无助地说:"算了,这房子就由他们住吧,咱们搬出去重新开始好了。"
"可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家园啊!"我痛心疾首地说。
"当年如果你没有离开,现在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张伟看着我,眼神复杂,"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
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是啊,18年前我一时冲动离开了家,才导致了今天这一切悲剧的发生。我痛恨自己的决定,也无比后悔,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我无助地看着张伟,他同情地拥抱了我,安慰道:"别难过了,我们还是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我哭着点点头,暗下决心要为这18年的遗憾弥补。
我从未想过,当年的一点小事会导致如此大的悲剧。我伤害了妻子,让她离家出走,也辜负了儿子小明。这18年来,我日夜寻找妻子的下落,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让我愈加自责和绝望。
如今她终于回来了,但家园已不复存在,儿子对我们也怀有深深的恨意。看着她哭泣的模样,我的内心无比痛楚。我多么希望能重新开始,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真是个罪该万死的人啊!
18年了,我终于鼓足勇气回到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我原以为能寻回当年的一点点记忆,却发现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我的丈夫已经重新娶妻,我的儿子更是对我恨之入骨,连家园也不复存在了。
她回来了,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18年了,她怎么还有脸出现?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全被她毁了个干净。爸爸因为她的离去饱受煎熬,我从小就没了母亲的疼爱,连家园也被她亲手毁掉。
我真是太痛恨她了,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人,怎么配当我的母亲?就算她回来了,我也决不会原谅她,永远都不会!
"妈,你回来了。"小明看着我,眼神复杂。
小明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回来?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盼望着,盼望有一天你能突然出现。"
我抬起头,看着儿子的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小明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继续说:"可你终于回来了,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改变了。爸爸重新娶了妻,我们的家也不在了,我真的很气愤,很痛恨你。"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低声说,"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重来一次。"
小明上前拥抱住我,泪水滚烫:"可就算你亏欠了我们这么多,你始终是我的母亲啊!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啊妈!"
我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伸手紧紧抱住儿子。18年的相思之苦,18年的内疚和自责,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张伟也走了过来,他拥抱住我们母子,喃喃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应该宽容你的,我们一家人本该永远在一起的。"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18年前的最后一次。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裂痕是无法完全弥补的,但至少我们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妈,你就先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小明说,"我那里虽然小了点,但总比住在外面强。"
"可是,我怕会给你们添麻烦。"我有些犹豫。
"胡说,你是我的妻子,当然应该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张伟坚定地说。
我看着他们诚恳的眼神,点点头,说:"好吧,谢谢你们。"
就这样,我搬进了小明的出租屋,开始了和他们的同居生活。一开始还有些许,但渐渐地,我们就熟悉了彼此的作息。小明在上班时,张伟会来照应我。下班后,他们会讲讲工作上的事,而我则讲讲这18年的经历。
慢慢地,我们就像重拾了从前的亲情一样,成了一家人。尽管生活拮据,但我们其乐融融。有时小明也会对我发一些小脾气,但那也是家人之间的小磕绊罢了。
"妈,我攒了一笔钱,准备贷款买房了。"有一天,小明高兴地告诉我,"以后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太好了!"我高兴地拥抱住他,张伟也在一旁会心地笑着。
是啊,家是爱的港湾,无论我们曾经走过多远的路,只要相互理解和包容,就一定能找到彼此的心灵之家。
"小明啊,这18年我走过太多弯路,也领悟了太多教训。当年我一时冲动离家出走,最终不但亏欠了你和你爸爸,也害得我们失去了家园。如果当时我能冷静下来好好沟通,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可是妈,你已经后悔了,也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代价。"小明安慰我。
我摇摇头,说:"不,我永远也无法弥补我的过错。我只是希望你能从我的经历中汲取教训,学会宽容和理解他人。家人之间的矛盾是正常的,但绝不能像我当年那样一走了之。"
"妈,我都懂的,我会牢牢记住你的教训。"小明郑重地说。
我看着儿子那双纯净的眼睛,继续说道:"人生就是这样啊,总有曲曲折折,但只要你肯虚心学习,就一定能找到通往幸福的路。我们一家人能够重新走到一起,就是对我最大的宽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