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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安是一个公司上做木工活儿的,整天少言寡语。

包工头特别喜欢他这样的老实人,把活儿干的那叫一个漂亮。

有人问王长安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个啥,王长安就是咧开嘴,露出他的老黄牙,开始向工友们炫耀起他那可爱的宝贝儿子——王平平。

谈起他的儿子,王长安仿佛打开了他的话匣子,有了说不完的话。

每天干完活儿,只要看到他的平平在家门口等着他,他就腰不疼、腿不酸了,好像还能再卸两车红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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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安为何如此疼爱平平,故事还得从平平的母亲说起。

李静是平平的母亲,因为家里孩子太多,她又是个女孩。

16岁就辍学在外打工,在20岁那年和平平爸爸进到了一个工地。

那时候李静在工地的伙房做饭,冬天的水冰凉的刺骨,李静就在冷水中洗菜。

她看到干活的男人们穿着的衣服都打铁了,便和工头商量,每个月给工地上交点水费,想搞个洗衣服的摊。

工头看她可怜,就象征性的让李静每个月给工地交六块钱的水费。

之后,王长安每次拿着自己的衣服给李静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李静和他对视上的时候脸上一红,就赶紧低头继续洗自己的衣服。

慢慢的,王长安就觉得李静是那么的好看。

于是,王长安开始给李静买各种东西,看到她的手上生了冻疮,赶忙给她买了冻疮膏。

两人慢慢地来往多了交集,便日久生情了。

李静在过年的时候带着王长安回了她家。

临行前,王长安说,第一次见老丈人,礼可不能少,各种糕点果子,又是鸡鸭鱼肉。

下车到镇上还给老丈人买了个大猪头,全都用大红的纸包着。

刚到村口,就看到李静的父母还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都站在老槐树下等。

一大家子赶忙上去接过他们手里的大包小包。

村子里的人都说,李静这次可是找了个好男人。

一到家,李静的那几个弟弟妹妹就开始抢那些糕点果子,她的父母赔笑着说:“俺们娃儿多,见笑了。”

王长安对着未来的老丈人就知道憨笑着说:“叔婶养着一大家子也是不容易。”

话音刚落,王长安就让李静给他搭把手,把那个大猪头收拾收拾。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老两口对王长安那叫一个满意。

晚饭过后,就跟王长安商量起他俩的婚事。王长安一激动,立马就给老两

口跪下了。

老两口赶紧扶起自己的好女婿,只要你对俺们姑娘好,我们老两口也就知足了,静这个娃为了我们这个家遭了很多罪。

过了正月初五,王长安就开始张罗着他跟静的终生大事。

王长安的父母在他12岁就双双去世,收养他的木匠爷也在去年离世了。

他跟李静的父母商量了下,要不就在静家办婚礼,老两口那是对自己的女婿满意的很,当即应了下来。

婚礼那天,办的宴席让全村老少爷们都没得挑。

六个凉菜、六个热菜,六个碗子蒸菜,一只整鸡,一条全鱼还有一个大肘子,那叫一个气派,给老两口乐的那叫一个美。

婚后李静的肚子也争气,结婚后第三年就给王长安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不幸的是,静还是因为产后大出血去世了。

王长安一个大男人,哭着把李静送回了河南老家安葬。

抱着怀里的孩子,给李静的父母磕了三个响头。

老两口也泣不成声,他俩心疼自己的女儿,更心疼自己的女婿还有那一出生就没了娘的小平平啊!

转眼间,平平已经八岁了。

每次放学,平平都会站在王长安工作的工地外叫爸爸。

王长安听到自己儿子的叫声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小跑出去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深深地亲一下儿子的脸蛋儿,然后把儿子放在不远处的休息区。

有时给平平一个大苹果,有时是一瓶汽水。

平平喜欢在宽阔的草地上抓蝴蝶,穿着它那双花了王长安368会大洋的耐克运动鞋。

平平每次都能在运动会上跑第一,这双鞋也算是长安对他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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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美好的生活在那个阴雨蒙蒙的午后结束了。

平平的老师给王长安打电话说他孩子出车祸了正在中心医院抢救,王长安丢下手中的活儿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下车后就冲进医院大厅,护士告诉他平平正在一楼的急救室抢救。

当他跑到急救室门口时,急救室三个红色的打字“咣”一声灭了。

急救室门口等候着的是平平的老师还有那个肇事司机,以及两名警察。肇事司机是个25岁左右的男子。

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低着头说:

“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孩子的伤势太严重,颅内出血过多,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王长安想要进去看看他的平平,护士拦住他,告诉他医生正在进行缝合,等一下再进去。

王长安像是中了邪一般,瘫坐在地上,双眼无光。

回过神以后,给平平的大舅还有姑姑们打了电话,让他们带着平平的外公、外婆来看平平最后一眼。

平平的大舅就在市区上班,马上赶了过来,他一进来就揪住肇事司机的衣领,但是被两个警察制止了。

他说,“我好好的外甥就被你个畜生害了,我那可怜的姐夫也彻底死心了。”

说罢,他抱着王长安,哭成一团。

一阵急促地高跟鞋的声音给哭声按下了暂停键,都向走廊看去。

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挽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的胳膊,向他们走来。

女人走到王长安面前,带着哭腔跟王长安说:“平平爸爸,我跟小宁的爸爸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也替你悲伤。”

“我们有个不情之请,我们想用平平的心脏救我们的儿子小宁,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是残酷的。”

“但是平平已经去世了,如果把平平的心脏给小宁的话,平平就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呢,你也可以把小宁当做你的儿子,经常来我家看他。”

王长安看着面前的两人,露出了疑惑的眼光。

这时候平平学校的班主任对着王长安是说,来的两人是平平在学校的同班同学。

听到这王长安默不作声,他不想让可怜的平平再没有全尸,但是他也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小宁的父亲是本市的一家地产开发商,生活十分奢侈,但是他们的儿子小宁却患有先天性心肌炎。

“我们可以给你补偿,你开个价。”在一旁的小宁父亲突然开口。

平平的大舅马上就回了一句:“我们要50万。”

小宁的父亲激动地说:“我给你们100万,并且你还能随时来看小宁,我们就住在彩虹花园9号别墅。”

王长安淡淡地说:“我不要你们的钱,但是你们要让我随时都能看到小宁。”

平平的大舅拉着王长安的袖子,一遍又一遍的让王长安要钱,王长安甩开了他的手,呆呆地坐在墙角。

医生拿来了协议书,王长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平平就被推往了另一个手术室,小宁母亲一遍又一遍对王长安说着谢谢。

自从平平走后,王长安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停地抽烟。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小宁母亲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小宁母亲说,“小宁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现在在家里疗养,并邀请王长安来看小宁。”

王长安立马精神了起来,去大澡堂洗了个澡,到理发店剪了个精神的发型还修了个面。

买了一身新衣服,还买了很多平平爱吃的东西去小宁家看小宁。

到了小宁家门口,保姆上下打量了一遍王长安,小宁的爸爸看到王长安在门外,立马让保姆开门。

还叮嘱保姆,这是咱们家的恩人,无论他什么时候来看小宁,都必须把他当上宾对待。

到了客厅里,王长安看到小宁,似乎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平平,小宁也很主动地跑到了王长安的身边。

这次见面后,王长安看小宁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从最开始的一周一次到一周四次。

慢慢地小宁的父母也没有了最开始的好态度。

每年的七月十八号都是平平的生日,王长安在这天都是会下血本的给平平买礼物。

当然他这次也买了蛋糕和水果去小宁家,他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却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陌生的脸庞。

里面的人告诉他这家原来的人已经搬走了,至于搬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王长安气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用力地踩着。

回到家,他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的平平是那么的遵守交通规则,那么多次平平都安全地回到家,可是为什么就这次平平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好像又想起了平平之前告诉过他,学校里检查身体的事,还有小宁要花100万让平平把心脏给他。

终于,王长安再也坐不住了,他总觉得肇事司机是小宁父母请的杀手。

他找到当时办案的交警,交警告诉他就是因为那个司机在玩手机才出的问题,还给他看了监控。

王长安却说警察是拿了小宁父母的好处,才处处维护着小宁父母。

他开始在各个小学门口守着,直到有一天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那是小宁家的保姆。

他一路尾随,到了小宁家的现住址,在楼道里他捂住了保姆的眼睛,从背后把刀插进了保姆的心脏,保姆当场没了气。

他捂着小宁的眼睛抱着他又上了一层楼,他害怕小宁看到血腥的场景会被吓到,他还是把小宁当成了自己的平平。

他抱着小宁蜷缩在墙角,因为他知道,如果狙击手已经准备就位的话,他肯定会被子弹一击毙命。

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那是平平的大舅在劝他。

“姐夫,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人,平平不在了我们都很伤心,但是我们不能够做傻事。”

“如果我姐在活着的话,她也肯定不想看到你作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外面的警官和小宁父母都原谅你了,他们可以帮助你给保姆家进行赔偿。”

“你现在带着孩子出来,我们都可以保证你没有任何事。”

王长安听完了他的话,心里不仅没有一丝丝松懈,更觉得平平的大舅肯定拿了小宁父母的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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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安小声地对小宁说:“我们是在拍电影,小宁一定要配合叔叔,我们很快就会结束的。”

小宁乖乖地呆在王长安的怀抱里,看着王长安,开心地笑着。

王长安一遍又一遍地朝外吼道:“你们身边的那一对夫妻才是杀人凶手,他们杀了我的平平,就因为他们想要我平平的心脏去救他们的儿子。”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你先把孩子放了,我们警方一定会找到证据,严惩真正的恶人的。”

警察局长回应道。

“你们这些警察都被他家的钱收买了,你们根本不会惩治凶手,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

说罢,王长安看了下怀里的小宁,小宁的脸色已经苍白,气若游丝,声音向小猫一样。

小宁让王长安给他拿药,王长安才开始慌张起来。

对外喊道让他们把孩子的药从窗户里扔进来。

一个瓶子落在了楼梯上,王长安急忙上前捡,就在这时,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

王长安倒在血泊里,口袋里一个药瓶缓缓滚了出来。

那个药瓶里装的是氯丙嗪,是控制治疗王长安精神分裂造成的妄想症的精神病用药。

原来王长安早在平平去世后,就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对平平的思念让他开始幻想这一切。

一切都是那样,都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