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下午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我的内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我颤抖着手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医院打电话说你查出了肺癌,是晚期。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得这种病?"我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说治疗的机会已经不大了。"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会尽量配合治疗的。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父亲叹了口气。
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听着电话那头父亲的话语。良久,我才磕磕绊绊地说:"爸,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过去。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谢谢你,儿子。你一向孝顺,我很欣慰。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对你太严格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父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
挂掉电话,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父亲确诊晚期肺癌的消息让我简直无法接受。我从小就被他严格管教,对我的要求向来很高。我们常常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不休,关系一直不太融洽。但是,面对这样的噩耗,我内心还是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我急忙驱车赶到了医院,径直走进了父亲的病房。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精神也很萎靡,我的心瞬间揪紧了。父亲一向都很精神抖擞,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过如此脆弱的模样。
"爸,你感觉怎么样?"我轻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还能撑得住。医生说,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父亲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助。
"别说这种话!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好起来!"我急切地说。内心五味杂陈,既害怕失去父亲,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父亲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孙女,我想见见她最后一面。"
"涛子,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对你太严格了。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着想,我也很感谢你。"父亲叫住了我。
说完,我赶紧离开了病房,免得父亲看到我脆弱的一面。在医院的走廊上,我深吸了几次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情绪波动。我必须保持冷静,因为父亲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的支持和照顾。
很快,我联系到了年迈多病的奶奶,她立刻赶来看望父亲。奶奶一进病房,就泪流满面地抱住了父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父亲也红了眼眶,轻轻地拍着奶奶的背,安慰她不要伤心。我看着两个老人相拥而泣,内心更加难过。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如今父亲竟要先一步离开,真是让人心痛。
在奶奶的陪伴下,父亲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我也经常来探望他,尽量陪伴左右。有时候我们会聊一聊以前的事,父亲也会主动向我道歉,说自己太过严厉。我也趁机向他诉说了多年来我的委屈,父亲都认真地听着,并表示理解和歉意。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变得融洽了起来。
有一天,父亲突然对我说:"涛子,我想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你打理。你一直都很能干,我相信你一定能顺利接手。"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我想把公司的一切都交给你,你可以慢慢来安排。"父亲坚持道。
"好吧,既然您坚持的话,我就接下来打理了。不过,您一定要多关注自己的身体,我会尽全力照顾您的。"我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除了照顾父亲,就是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公司的员工们都非常体贴周到,纷纷表示会全力配合我。看着父亲逐渐虚弱下去,我内心更加焦虑不安。有时候,我会趁父亲睡着的时候偷偷地在病房里落泪,我实在无法接受他会就这样离我而去的事实。
有一天,父亲突然对我说:"涛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把自己给耽误了。"
"爸,我没事的。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状况。"我忙不迭地说。
"你放心,我会好好养病的。你要相信我。"父亲冲我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我心中一紧,生怕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病人病情有点恶化,我们需要立即进行抢救。"医生严肃地说。
在医生和护士的紧急抢救下,父亲的病情总算暂时稳定了下来。但我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和虚弱的身体,心里更加担忧。
"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轻声问道,生怕再次刺激到他脆弱的身体。
"还好,没什么大碍。你别太担心了。"父亲虚弱地说。
"你要好好养病,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会全心全意地照顾你的。"我握住父亲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
父亲点了点头,随后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看着他安详的睡容,我不禁有些恍惚。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父亲竟会变成如此虚弱的模样。这个曾经威严的男人,如今竟成了需要我呵护的孩童。
为了让父亲更好地休养,我暂时交接了公司的事务,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他的工作中。我会定时测量他的体温,调理他的饮食,陪伴他聊天消遣。有时,我会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出神,不由得泪水涌出眼眶。我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我可能永远失去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奶奶也来到了医院。看到父亲虚弱的模样,她忍不住嚎啕大哭。我忙上前抱住奶奶,轻声安慰她。
"别担心,奶奶。爸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定。
"我的孩子,你也太辛苦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爸爸,让他能好好休养。"奶奶抱着我,声音中满是担忧。
"嗯,我会的。你放心吧,奶奶。"我轻轻拍着奶奶的背,安慰她。
在奶奶和我的悉心照料下,父亲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我们每天都会陪伴在他的身边,与他聊天,给他喂药。看着父亲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有一天,父亲突然对我说:"涛子,我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爸?"我关切地问。
"我一直都没有好好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你一定很辛苦吧?"父亲握住我的手,眼神中满是歉意。
"爸,你别这么说。我只是尽自己所能来照顾你而已。"我轻声说。
"不,你应该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整天陪伴在我身边。我一定给你带来了太多麻烦。"父亲摇头叹息。
"爸,你不要这么说。我是真心想要照顾你的。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急忙解释。
"涛子,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太融洽。但是,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很感谢你。"父亲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动。
"爸,我也知道我们之前一直都有矛盾。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起来,我们可以好好相处。"我握住父亲的手,眼眶微红。
父亲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陷入了沉睡。看着他安详的睡颜,我忍不住感慨万千。原来,这个一直严厉对待我的父亲,内心也一直充满着愧疚和无奈。我们之间的隔阂,究竟源自于什么?是父亲的过于严苛,还是我的固执与反抗?也许,这一切都源于我们无法好好沟通的缺失。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些歉意。
"家属,我很抱歉,我们刚刚收到病人的检查报告,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他的病情正在迅速恶化,恐怕不会撑过今晚了。"医生严肃地说。
我瞬间觉得心如刀绞,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落。不,这不可能!我刚刚才和父亲和好,我们还有太多事情要做,我怎么能就这样失去他呢?
"不,这不可能!你一定还有办法救救他!"我哀求道。
"我很抱歉,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但是,病人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我建议您尽快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我心如死灰,泪如雨下。我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我该如何接受父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我?
当我颤抖着接到医生的噩耗时,内心如同被狠狠揍了一拳。父亲,这个我从小最敬畏又最依恋的男人,竟然就要永远离开我了。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得喘不过气来。
我立刻冲到父亲的病床前,握住他苍白枯瘦的手,泪水不停地往下落。
"爸,你一定要撑住!你不可以就这样放弃!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哀求着,希望能够唤起父亲最后一丝生命力。
可是,父亲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就再次阖上了眼睑。我絮乱地拍打着他的手,却再也唤不醒他了。
奶奶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泪如泉涌。她颤抖着双手抚摸着父亲的脸颊,呜咽着呼唤他的名字。我抱住奶奶,两个人相拥而泣,眼泪仿佛永远也止不住一样。
很快,医生和护士们再次赶来给父亲救治,但最终还是徒劳无功。我看着父亲安详的面容,内心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愿意相信父亲就这样离开了我。
在漫长的抢救过程中,我终于意识到父亲再也回不来了。我颓然地坐在病床边,呆呆地凝视着父亲的脸庞。这张曾经威严的面容如今如此安详,仿佛在睡着一样。我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泪水再次决堤。
"爸,您走了,我该怎么办?"我呢喃着,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点了点头,擦拭着眼泪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奶奶也哭泣着走到父亲的床边,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的孩子,你就这样离开我了吗?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奶奶悲痛欲绝地呼喊着。
看着奶奶悲伤的模样,我的心更是揪成了一团。从小到大,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相互照应。如今,父亲就这样离开了,我们该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等到奶奶终于平静下来后,我们开始着手办理父亲的后事。作为家属,我必须尽快做出各种安排。我给亲朋好友一一发去讣告,安排好后事的流程,就连父亲公司的事务也都交接好。整个过程中,我的内心都像是被放在了千斤重的巨石之下,喘不过气来。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而煎熬的5个小时后,父亲的遗体安置好了。我拉着奶奶,一起来到了父亲的灵前。看着那张再也无法苏醒的面容,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伏在父亲的棺椁前哀哭不止。
"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继续生活下去?"我痛哭着,恨不得自己也就此作别人世。
奶奶也跪在我的身边,轻轻抚摸着父亲的遗容,泪水不停地往下落。我看着奶奶满是沧桑的面容,突然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放纵自己了。作为家里仅存的男丁,我必须要挺起自己的脊梁,去承担起照顾奶奶的责任。
我深吸了一口气,抱住奶奶,轻声说:"奶奶,爸走了,但是我们还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奶奶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和心疼:"孩子,你一个人真的能撑得住吗?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您放心吧,奶奶。我会努力的。我知道爸临走前一定是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男子汉,好好照顾您。所以,我一定会坚强下去的。"我握住奶奶的手,坚定地说。
看着奶奶点头微笑的模样,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履行自己的责任。无论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一定要挺过去,让父亲和奶奶都放心。这是我对他们最后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