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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村家庭,爷爷奶奶已经年过古稀,但身体还硬朗着。父亲和母亲一直在家务农,我是家中独子。小姑名叫张秀兰,是母亲的亲妹妹,从小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她对我们就像亲姐姐一样亲热体贴。
去年春天,一个外地年轻人到村里做些小生意,小姑与他相恋并最终决定嫁给他,离开我们的家。虽然我们舍不得她,但为了她的幸福,只能祝福她新的生活。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小姑收拾了行装,准备离开我们这个她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
"爷爷、奶奶,这些年承蒙你们的照顾,我才有了今天。虽然以后嫁到外头,你们永远是我最亲的人。"小姑含着热泪说。
奶奶颤抖着手,一遍遍为她整理衣裳,叮嘱她:"秀兰啊,有了自己的家庭就好好过日子,别太操劳了。"
"娘,我走了你们就少了个帮手,要节省着点啊。"小姑对母亲嘱咐。
母亲强忍着哽咽,拍着她的手说:"傻丫头,有什么好操心的,你就高高兴兴的嫁过去吧。"
父亲则默默将小姑的陪嫁物品一一搬上车。我心里五味杂陈,既高兴小姑出阁,又舍不得她离开我们。
临走时,小姑紧紧拥抱了我们每一个人。她扶着奶奶的手,深深鞠了一躬,这才转身上车。车子缓缓启动,我们全家站在路边,目送她离开。小姑一直朝我们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村口的路弯处。
大家陆续回到家中,只有母亲一个人久久伫立在原地,眺望着小姑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不舍。父亲上前拥抱她,安慰她女儿终于出阁是件好事。母亲点点头,泪水却在脸上肆意流淌。
小姑嫁入赵家后,一切都显得陌生而新鲜。公婆对她客气有加,但小姑能感觉到,他们内心还是把她当作外人在看待。丈夫赵刚工作繁忙,常常在外奔波,小姑整日在家操持家务,偶尔也会感到些许孤单。
幸好,邻居家的刘婶人很热情好客。她常会主动上门,拿些零食或菜蔬给小姑,并耐心教她做一些地道的家常菜。小姑渐渐和她熟悉起来,把她当成了知心姐姐。刘婶有个儿子叫刘强,比小姑小几岁,也经常上门串门。
虽然日子过得还算平静,但小姑与婆婆之间的矛盾却在渐渐升级。婆婆脾气古怪,有时会无理取闹,对小姑百般挑剔。小姑尽量忍让,可婆婆越发咄咄逼人。
有一次,婆婆当着赵刚和公公的面,硬说小姑做的菜不好吃,当即把盘子砸在了地上,菜汤溅了一地。小姑连忙跪下收拾残渣,婆婆竟然踢了她一脚。赵刚见状拉开婆婆,可婆婆破口大骂。公公默默离开了,没有劝阻。
事后,小姑伤心欲绝,来到了刘婶家。刘婶见她满脸是泪,连忙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她不要太往心里去。小姑把婆婆的行为诉说了一遍。刘婶劝她要有耐心,婆婆那是年纪大了脾气古怪,并不是真心怀恨她。小姑点点头,却依然觉得内心空虚无助。
从那之后,小姑更加谨小慎微,生怕惹婆婆不高兴。可是有一天,她不慎打碎了一个花瓶,婆婆就像疯了一样,拿起旁边的拖把狠命抽打她。
小姑捂着头避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门外传来刘强的声音:"干嘛呢?打人啦!"
婆婆见有外人在,暂时住了手。小姑趁机逃了出去,却被刘强拦在了当街。他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竟敢打我妈!"
我看着眼前这个比我小几岁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根铁棍对准小姑就是一通狠揍。小姑避无可避,很快就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刘婶也赶了出来,但完全拉不住暴怒的儿子。
就在这时,我母亲匆匆赶到。看到狼狈不堪的小姑,她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小姑痛哭失声:"秀兰啊,你可把我亲娘吓坏了!谁这么狠心欺负你啊?"
婆婆见状,反而怒目圆睁,一把将母亲从小姑身上推开,厉声呵斥:"你还不快把这个贱人赶出去!她简直是我们家的祸根,要不是她,怎么会惹来这么多是非!"
母亲被她一推,险些摔倒在地。我看不下去了,扑上去拉住婆婆的手臂,"婆婆,你太过分了!小姑是你的儿媳,怎么能这样对她?"
婆婆猛地甩开我的手,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小祖宗,你也学会顶嘴了?啐,都是你娘惯坏了你们!"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呆立在原地,眼泪夺眶而出。母亲扑上前护住我,大声斥责婆婆:"你老太婆简直疯了!我的好姑娘受了这等委屈,我看着都心疼。你们对小姑有多残忍,她可是含辛茹苦伺候你们的啊!"
婆婆气急败坏,指着我们大骂:"你们这对狗娘们,狗嘴吐不出象牙,竟敢这样顶撞我!滚,给我滚出这个门,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母亲扶起已经晕厥的小姑,拉着我的手便往外走。我回头恨恨地看了婆婆一眼,她正横眉竖眼,狰狞可怖。我心里五味杂陈,对这个我曾经无比敬重的婆婆彻底失去了好感。
公公和赵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动于衷,这更让我觉得无比失望和愤怒。我恨不得当场割断与他们的亲情。
母亲扶着小姑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无比沉重。我从小就知道母亲和小姑的命运是多么艰辛。母亲十几岁就嫁入我家,遭受着婆婆的冷嘲热讽。小姑自幼父母双亡,只能依附在我们家,也时常被婆婆责骂。
现在,小姑经历了我母亲当年的遭遇,甚至更加悲惨。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怜惜小姑的不幸,另一方面又对赵家人的素行感到愤怒和失望。
也许这就是乡村的残酷现实,弱者只能永远活在强者的阴影之下。小姑和母亲的一生就注定要伴随欺凌和磨难,而我们这些年轻一代也将重蹈覆辙。
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改变这一切。我要让母亲和小姑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永远活在痛苦和屈辱之中。
母亲和小姑刚回到家,小姑就昏睡了过去。母亲焦急万分,连忙让我去请村里的老中医。老人家仔细为小姑诊脉,叹了口气说情况很不乐观,小姑遍体鳞伤,几根肋骨也断了。他开了些草药,嘱咐我们一定要细心照料。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全家上上下下侍奉小姑,生怕她有什么闪失。爷爷奶奶年纪太大,身体每每吃不消。母亲和我轮流给小姑喂药、涂药、换药,手都磨出了血泡。小姑虽然渐渐转危为安,但依旧时不时发烧、咳血,状态一直未稳定下来。
看着小姑这般遭殃,我们都无比痛心。奶奶常常泪眼婆娑,痛心疾首。爷爷则怒气冲冲,恨不得亲自找赵家人拼命。父亲沉默寡言,但我能看出他眼中满是悲愤。
母亲比任何人都更加自责。她经常半夜起身,坐在小姑床边痛哭流涕,低声下气地向小姑诉说着往事。
"秀兰啊,我真是对不住你。当年你刚来我们家时,那么乖巧可爱,我却没能保护好你,让你遭受了那么多苦难。"母亲哽咽着说,"是我太软弱无能,才会让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小姑虚弱地摇摇头,费力地拉着母亲的手,安慰她:"娘,别这样说,这都不怪你。是我命不好,注定就是这样的结果……"
不!我决不能这样袖手旁观!我的母亲和小姑,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可怜的人,她们应该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她们讨回公道,绝不让她们白白受这等委屈!
小姑的伤情稍缓后,我四处打听赵家的消息,了解到赵刚的生意已经几近破产,婆婆也是个穷酸嘴馋的老太婆。看来他们家的确是为了小姑的嫁妆和我家的资助,才娶了小姑。可小姑对婆婆那样好,他们竟然如此卑鄙无耻,我是怎么也无法原谅。
于是我毅然决定要离开家乡,到外地发展,赚足了钱再回来讨回公道。母亲得知我的决定,痛哭流涕地挽留我,生怕我也像小姑一样吃了亏。但我已下定决心,誓要为母亲和小姑扫清前路。
临行前,我对小姑说:"姐姐,你放心,有我在,定会为你们母女报那狗改不了吃屎的一家人。你们受了这许多委屈,终有一天会扬眉吐气的!"
小姑虚弱地点点头,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我。
离别的日子里,奶奶一遍遍叮嘱我路上小心,爷爷则把家传的宝贝折扇塞给我,嘱咐我做事谨慎。父亲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将他多年的积蓄也给了我。最后是母亲,她紧紧拥抱着我,痛哭不已,语无伦次:"儿啊,你可一定要保重,将来高高兴兴地娶个好媳妇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聚,再也不分开了……"
我低头看着母亲布满皱纹的脸庞,眼中尽是坚毅。是啊,为了能让母亲小姑过上安康的生活,我定会孤注一掷,拼尽全力,绝不辜负她们的期盼!
离开家乡的那天,天空下着绵绵细雨,我独自一人踏上了漫漫征途。临行前,母亲紧紧拥抱着我,眼泪滚滚而下:"儿啊,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将来高高兴兴地娶个好媳妇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聚,再也不分开了。"
我点点头,眼眶也湿润了。小姑虽然还未完全康复,但也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嘱咐我路上当心。爷爷奶奶的身影在阵阵雨雾中渐行渐远。我深吸了口气,踏上了前所未有的人生旅途。
来到县城,我先在一家小作坊打工,攒了些路费就动身前往京城。一路上风餐露宿,经历了无数艰辛,但我始终没有放弃。终于在京城的一间小杂货铺找到了落脚的工作。
老板王伯伯是个老实人,对我很好,工钱也比较给力。我就在那里卖卖货,做做家务,日子过得还算清苦。每个月省下的钱,我都会存下一部分,剩下的寄回家乡接济家人。
有一次,我给家里寄了200块钱,母亲回信说她们用这笔钱给小姑请了个很好的老中医,小姑的伤终于全好了。我看到这封信,喜出望外,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我在京城默默打拼了五年。虽然日子清苦,但我从未忘记当初的理想和目标。有一次,王伯伯看我很上进,就把我介绍给他一个老乡,在一家物流公司当了快递员。
新的工作很辛苦,但是报酬可观。我开始拼命加班赚钱,每个月都寄回家乡一大笔款项。母亲的来信说,他们用这些钱在县城给小姑开了一家小店,日子终于有了起色。
我暗自庆幸,多亏了这几年的打拼,总算是让母亲和小姑翻过身,不再受那些贫穷和磨难的折磨。只要再努力几年,就能攒够本钱,让她们彻底摆脱苦难的阴霾。
可就在这时,一个噩耗传来,让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母亲的信上写道,爷爷因为久病去世了,临终前一直惦念着我的安危。我痛彻心扉,泪如雨下。爷爷是个硬汉子,他的离世无疑是给我们全家人的打击。
我马上就想回家奔丧,但王伯伯却劝我暂且耐心等待。他说现在正是我奋斗的关键时期,如果这时半途而废,之前所有的付出都将前功尽弃。
我痛苦地权衡再三,终于决定暂时放下私心,继续在京城打拼。我给母亲回了信,郑重承诺一定会在不久后凯旋归来,为爷爷善终,也让她们母女重现欢颜。
从那以后,我变得更加刻苦努力。白天我拼命跑外卖,晚上还会去附近的工地搬运材料赚些外快。有时候一天只能睡3个小时,但我从未喊苦喊累。我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攒够钱,让母亲和小姑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就这样,我在京城再次打拼了3年。期间,我给家里寄了不少钱,听说小姑的店生意越来越红火,她们母女的日子也变得殷实无忧。我暗自庆幸,终于让家人尝到了甜头。
这一次,我再也无法忍受家人相继离世而我却亲眷天涯的痛苦。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立刻回家,好好看看母亲和小姑,也为爷爷奶奶入土为安。
"娘,您和小姑受尽了苦难和屈辱,我在外这些年也是百转千回。但是现在,我已为您们铺平了前路,您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过上安康的生活了。
我会立刻回家,好好看看您和小姑的安危,也为爷爷奶奶入土为安。等办完后事,我就带你们永远离开那片苦难的土地,去往天南海北,开启新的生活。
请您再坚持一下,等着我凯旋回归。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聚,重新开始幸福的生活,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