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和知青有关的令人心酸的情感故事是北京知青赵京平老师讲述的,年过七旬的赵老师一向很坚强也很乐观,但他讲述这段情感故事时,却禁不住泪流满面,几度哽咽。

赵京平老师曾经在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橄榄坝农场当过知青,刚开始他们属于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后来划归到地方国营农场,他们的身份也由原来的兵团战士转换成了农场工人,但他们还是认为自己的身份是知青,是农场知青。1979年知青大返城,赵京平回到了北京,他在西双版支援边疆建设生活了整整十年。

就是因为有十年的云南生活经历,赵京平已把橄榄坝农场视作自己的第二故乡。自打退休后,每年的春天,赵京平都会和妻子一起去一趟云南,去哪里寻找他们的青春足迹。赵京平的妻子也是北京知青,他俩是初中同学,当年一起乘坐火车离开北京去的西双版纳。

今年3月份,赵京平和他爱人再次回到了橄榄坝农场,看望了他们的老战友和老朋友,然后又去芒市周边游玩了几天,就是这次去芒市遮放镇的一个傣族村寨游玩,赵京平老师听来了这个令人心酸流泪的伤感故事。

今年3月中旬,赵京平老师和他爱人来到了美丽的西双版纳,在西双版玩了三天,同行的一位老友提议去芒市周边看看,橄榄坝距离芒市虽然不是很遥远,可以前的交通不便利,他们一次也没去过。现在高铁时代了,千八百公里都能朝发夕至,交通也方便。

说走就走,3月21日,赵京平他们一行六人来到了中缅边境的芒市,在芒市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来到遮放镇一个叫茫佤的傣族村寨,赵京平他们听说到那个村寨能品尝正宗的遮放大米和农家傣族美食,并且那里的住宿比城里便宜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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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村寨,扑面而来的就是傣族人民的热情和熟悉的服饰舞蹈,虽然同为傣族同胞生活的村寨,茫佤和版纳那边的傣族村寨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但赵老师说他却很难说出差别在哪,但就是感觉有差别。

接待赵京平他们一行的是一位中年傣族女士,她就是那个傣族风情农家院的主人,从事餐饮住宿服务,赵京平就用生硬的傣语和她交谈。没想到那位傣族女士的汉语非常流利,就跟汉族人说汉语一样流利,只是语调有明显的不同。

当得知赵京平老师他们一行都是北京知青,都在云南版纳生活了多年时,那位傣族女士格外热情格外亲切,她说当年他们村寨就来过昆明的知青,附近的遮放农场也来过很多四川知青,至今还有老知青生活在遮放农场。

在那住了两天,和那位傣族女性熟悉了,赵京平才知道农家院主人的名字叫玉应,现年六十六岁,至今未嫁人。起初赵京平就有些纳闷,玉应穿的服饰和其他中年妇女有所不同,原来她是一位未婚女性。

看赵京平他们都很好奇,玉应女士就跟赵老师他们讲述了自己年轻时的情感生活经历。玉应女士说她十七岁那年遇到了一位高大帅气的成都青年,那人是农场工人,两人情定终身,但最终却没能生活在一起。

说着说着,玉应女士目光暗淡了,泪水也溢出了眼眶,当年的情景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1975年的一个秋天,十七岁的玉应姑娘去遮放供销社买生活用品,回来的路上,一辆手扶拖拉机突然停在了她身边,驾驶拖拉机的司机是一位年轻小伙子,那个小伙子很热情地说道:“我回农场,你顺道吗?”

从遮放去农场,正好路过户拉村寨路口,从那个路口到茫佤就很近了。玉应笑着说:“我去茫佤,到户拉路口下车就快到寨子了,感谢你!”玉应说完,把挑在肩上的物品放在车厢里,敏捷地爬上车,坐在了车厢内。

前面的驾驶员回头说了一声:“坐好了,开车啦!”柴油机冒出浓浓黑烟,拖拉机快速往前行驶。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户拉路口,驾驶员没有停车,直接驾驶拖拉机拐向了通往茫佤的那条小路。

很快就到了茫佤,那棵大青树旁边的那个竹篱笆院子就是玉应家。驾驶员停下拖拉机,等玉应把东西拿下来,他驾驶拖拉机就要走。玉应姑娘赶紧说道:“家里吃饭好吗?”“不用,我回农场吃。”那位拖拉机驾驶员笑着说。“那你等一下!”玉应说着,就跑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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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功夫,玉应兜着几个木瓜跑出竹篱笆院子,原来她家院子里有两棵木瓜树,她用竹竿捅下几个木瓜送给了拖拉机驾驶员,表示感谢。那位拖拉机驾驶员笑着收下了玉应送的木瓜,绕着那棵大青树掉转车头,驾驶拖拉机回农场去了。

就是那次邂逅,玉应姑娘再也忘不掉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只可惜当时她没有问一下小伙子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农场几队。经过多方打听,玉应只知道离他们村寨不远的农场原来隶属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十二团二营,可没有找到那个开拖拉机的年轻小伙子。

一次相遇,再也忘不掉,玉应姑娘满脑子都是那个小伙子的影子,就连做梦,都会梦到他。

第二年冬季收完甘蔗,玉应姑娘和寨子里的一名姑娘一起去遮放购买生活用品,刚拐上滇缅公路走了不远,身后突然传来了拖拉机发动机的轰鸣声。玉应和那个姑娘停下脚步站在路边,想搭个顺风车。

令玉应姑娘没想到的是,驾驶拖拉机的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也认出了玉应姑娘。这回玉应姑娘多了一个心眼,她先问了那个小伙子的名字,还问了他在农场几队。

那个小伙子是农场知青,叫余昌国,是1970年来到的十二团二营支援边疆建设的。刚来连队砍坝烧荒栽种了三年橡胶树,后来当上了拖拉机驾驶员,经常到县城和镇上拉生产物资,有时也给连队采购蔬菜和生活用品。

那次去遮放,玉应和那个姑娘回来时没能搭上顺风车,余昌国拉了满满一车生产物资,车上实在没地方坐人了。分别的时候,玉应邀请余昌国去她家做客,余昌国答应得很痛快,他说一定去。

过了不久,余昌国果真来到茫佤村寨看望玉应,还给玉应阿爸带来一双解放胶鞋。那天余昌国在玉应家吃的午饭,那顿午饭很丰盛,有酸笋炖鸡,有腊肉,还有香茅草烤鱼。因为当时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寨子里的家家户户都提前准备了年货,余昌国大饱了口福。

从那以后,余昌国驾驶拖拉机路过户拉,就会拐到茫佤来看望玉应,有时还用农场的拖拉机帮寨子里拉稻草、甘蔗,也帮玉应家拉过竹子和茅草。星期天休息时,他也到玉应家来串门,每次来都会在玉应家改善一顿伙食。

就这样,玉应姑娘和余昌国的感情越来越深,玉应姑娘的阿爸阿妈也很喜欢余昌国,玉应阿爸还当面问过余昌国,愿不愿意做他家女婿。余昌国虽然没说愿意,但也没拒绝。没拒绝,也就等于默认了。

再后来,余昌国有时夜间也到玉应姑娘的竹楼和她约会,有时天快亮了才匆匆忙忙赶回农场。在玉应和她阿爸阿妈眼中,余昌国已经是玉应的女婿了。

1978年冬季,余昌国回老家探亲,他也跟他父母说了他和玉应姑娘相爱的事情,余昌国的父母也表示尊重他的选择,实在不能回城,就让他在云南成家。

从老家探亲回到农场,余昌国带着家乡特产去了玉应家,也把他父母的意见告诉了玉应姑娘和她阿爸阿妈,他说等过一阵子,就和玉应结婚。

可过了不久,玉应也听到了知青可以回城的消息,她心里也有担心,就怕余昌国会回城。可又转念一想,她和余昌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了,两个人的感情这么深厚了,余昌国应该不会抛弃她的。

到了1979年的4月份,农场外来的知青都在陆续回城(回原籍),那段时间,余昌国来玉应家的次数也少了。到了5月中旬,余昌国已经快半个月没来玉应家了,玉应姑娘不放心,就到农场找余昌国。到了那才知道,余昌国已经回城了。农场的一位傣族工人查到了余昌国的地址,就把地址抄给了玉应姑娘。

回到寨子,玉应把余昌国回城的事情告诉了她阿妈,母女俩抱头痛哭,哭够了,玉应阿妈宽慰她说:“不哭,不难过,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玉应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就特别爱惜自己,想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可事情偏偏就不尽人意,玉应去挑水时不慎滑倒,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玉应伤心难过了好久。

余昌国离开农场后,就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一点消息。玉应姑娘找人给余昌国写了十几封信,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玉应也有去寻找余昌国的想法,可她阿爸阿妈不放心,就没让她去,还宽慰她说:“他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可一等就是若干年,再也没等来余昌国,最终倒是得到了余昌国的消息,听知情人说,余昌国回到城后第二年就有了对象,早已结婚生子了。后来余昌国也托人给玉应捎过口信,让玉应原谅他的不辞而别,他说当时非常想回老家,才选择了不辞而别。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玉应哭干了眼泪,她再也没嫁人,她说心里装着余昌国,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了。

就这样,玉应一直一个人生活,一直没嫁人,她阿爸阿妈去世时,眼睛都没闭上。

十年前,茫佤村寨就抢先搭上了建设美丽乡村的快车,村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玉应也搞起了农家乐,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和改善,她说日子富裕了,钱够花了,老了也不怕了。

讲述完自己的情感生活经历,玉应哭成了泪人,赵京平他们一行也很难受,大家都陪着玉应流眼泪。

等玉应平定了情绪,赵京平老师对玉应说:“你给我余昌国的地址,我们去找他,一定要替你讨个公道!”“都过去了,没这个必要了,他已经把我忘了,再找他还有什么意义,他好我好大家都好,过去的就过去吧,再也回不来了……”玉应说得很坦然,可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却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淳朴善良的傣族老乡,就是以这种宽厚仁慈的方式处理感情问题的。

在茫佤吃住了四天,玉应免了赵老师他们一行六人一天的费用,还给他们送了地方特产。赵老师不想让玉应破费,也不想让她免单,可玉应却说,相遇就是缘,金钱物资咋能和情谊相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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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了这段情感故事,赵老师眼睛里滚动着泪花,他说活了大半辈子,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流过眼泪。在版纳栽种橡胶树时,自己拿砍刀砍伤了自己的脚,鲜血流了一大片,他都没掉一滴眼泪。可听了玉应的讲述,他竟然没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多么淳朴善良的傣族女人,她却经历了这样的爱情困扰,真叫人心疼又心酸。

根据赵老师的讲述,我编写了这篇文章发布在自媒体平台上,希望余昌国师傅也能看到这篇文章,也希望余师傅有生之年回趟遮放,当面向玉应赔罪致歉!哪怕只是一声对不起,也好让淳朴善良的玉应女士心里得到一丝的安慰和慰藉。(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村寨和姓名用了化名)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赵京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