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去看望周伯父,那明天要起早点,六点就要起床,到时你可别赖床。”大郎说。

一想到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明天一大早却要起早,就感觉好痛苦,人对床的依恋真的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是个有拖延症的女人,这么多年了,一直说要去伯父家看看,却没有成行。

现在,拖不下去了。

春节和伯父视频拜年,看见他老态了很多,看着那个耍帅的男子,从年轻一点点变老,再到现在暮气沉沉,心里难受得很。

只能趁着清明,回老家祭祖,顺道跑一趟,去一趟住在县城伯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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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不是亲伯父,他姓周,是我父亲的同学,两个人上中学时认识,一直来往,几十年了,直到前年父母去世,他也来送了父母最后一程。

我的亲戚朋友都认识伯父,因来我家有什么事,他都是第一个到场的。

而且,伯父还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会帮人出谋划策

伯父今年己过了80岁了,我怕再不去来不及了,人老了,谁知道是哪一天呢。

很感谢政府,修了蕲盘*大桥,原来回娘家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现在只要70分钟。

老家有个讲究,去别人家看望别人亦或送礼,最好是上午去,下午去主人家就有点别扭。

这也是我这些年没去伯父家的原因。

隔得远了,到别人家可不就是下午了。

出了前一天,就和伯父要了定位,这是其次,最主要是怕他们不在家,我们去扑了个空。

这年头,走个亲戚都要预约,不容易啊!

紧赶慢赶,8点半到的伯父家附近,我们让两个孩子下车,吩咐大豆带着小米去附近商场玩一会,晚点我给他们哥俩打电话。

老家人讲礼节,如果我带着两个孩子上门,我怕伯父老人家到时要给“上门钱”,那就太难为情了。

导航到小区门口,伯父伯母两个人站在小区门口等我们。

伯父看着比视频里精神些,我也放心了,伯母精神状态还不错,两个老人一见,就问我们吃没,说去给我买一些,他们刚吃完早餐回来。

房子是县城最早期的商品房,一楼,二室一厅,两个老人收拾得倒挺干净。

我们坐在桌旁,唠嗑。

父母不能处理,我一个人照顾时,他常和我视频,给了我很大精神上的支持。

这些年,我们联系也很多,所以一点隔阂也没有。

伯父说认识我父亲时才15岁,(那时读书晚),第一次随父亲去我家,晚上睡觉他不肯脱外裤,底裤全是补丁。

“你奶炒的小咸菜可真好吃,我吃不了不少,老去你家玩,上学就从你家带两罐小咸菜。”

“你们村的人都认识我,我也认识村里每一个人,到你们村,我就和回老家一样的。”伯父说。

“新哥(伯父儿子)高考复读,是在我们家那边的高中,那时偶尔也去我们家,也是带的咸菜。”我说。

“那年春节,新哥带着亲弟,还有一个表弟,三个男孩,带着一袋大米,两床被子,来我们家过的春节,和我父亲学了一套拳。那时我们家穷得很,但那个春节大家都很开心,过了正月十五,要上学了他们才回来,母亲给他们自行车后座放了一大袋面条……”在时光面前,我也成了老人,说着陈年旧事。

“那是那年啊!他们现在那套拳早忘了吧……”几个人,就这么坐着,就着茶水,点心,回忆过往的岁月,时光好像在这里停留,复活。

好像父亲母亲并未走远,他们只是出门旅行去了而已。

而现实是,他们己在地下长眠一年多了,而我,在做最后的告别。

和父母的过去告别。

也许,我不会再来伯父家了。

我是姑娘,又远嫁,即便伯父去世,伯父家的孩子也不一定会通知我的。

罢了,总是要散的。

人走着走着都会散的,包括父母,爱人!

有聚,就有散,有散,才有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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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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