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深夜抛下我去照顾已故上司的妻子,可他不知道,我也怀孕了
三秋桂子
2024-04-07 16:04湖北
结婚第三年,我老公衣不解带照顾已故上司的遗孀。
我因孕反吐得昏天暗地时,他连夜开车为怀孕的张婉柔买酸杏。
张婉柔找上门来,向我炫耀他们曾经的爱情。
我求他不要再去找张婉柔。
可他说那是对他如兄如父的上司,他必须照顾。
在他庆祝张婉柔母子平安时,我们的孩子死了。
后来他心疼疯了,跪着我求我原谅。
可我再也不需要他了。
「许远,我不要你了。」
1
许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进门的动静吵醒了在沙发上小歇的我。
他一脸不赞同地拦腰要将我抱起,「都困成这样还要等我呀。」
我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打掉他伸来的手。
「怎么了吗?」
我手指捏成拳状,仰头用下巴点了一下桌上,「你先喝口温水吧。」
桌上仅仅放了一杯透明的温水,只水杯下压着一张我故意摆在那的孕检单。
他要当爸爸了,我想让他当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
只要他拿水就一定会看到。
我因为这陌生的喜感铃声发愣时,许远直接越过我向门口走去,步伐间甚至有点急促。
一向不喜休息时间聊工作的他,竟然拿了电话去卫生间里接。
我出神地看着卫生间那紧闭的门。
孕妇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不对劲。
许久,卫生间门被推来。
他一身烟味的出来,俯身想要抱我,却再一次遭到我的拒绝。
他皱着眉看着我,我刚想开口直接把这事告诉他,「公司临时有个紧要会议让我回去主持,你先去睡不用再等我了。」
边说边径直走到门口穿衣服,我今晚的种种异常他只字未提,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察觉。
许远公司去年因为顶头上司突发疾病去世,他临时受命做上了副总的位置。
大晚上多重要的会议需要他一个堂堂副总来主持。
临门一脚前,他突然回头问我:「有胃病的人不能吃哪些东西?」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他却似回过神来一般,「没事我就突然想到而已,你赶紧回房间睡吧,别等我了。」
走得很快也很坚决。
不知怎得,我拿上车钥匙诡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老远就看到许远的车开到一高档小区门口。
他甚至连车灯都忙不得熄灭,就匆匆下车迎上站在小区门口的一个女人。
贴心地为女人披上外套,有说有笑地携手上楼。
我呆呆地看着两人方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在他们说笑时路过的车灯让我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
许远已故上司的妻子,张婉柔。
2
那一刻仿佛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瞬间水花四溅。
我脑子有些蒙。
甚至都在想是不是我出现的幻觉,可许远的卡宴就停在眼前。
胸口突然刺疼,似乎是有根针扎进去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回神,发动引擎离开这个噩梦起源的地方。
许远出轨了。
对方还是一进公司就提拔培养他多年的上司遗孀。
3
许远是高二转学来我们班,后来阴差阳错成为我的同桌。
我们逐渐熟路,还约定考同一所大学。
到了高考那天我突然生病,导致失利,自此我两一南一北也就断了联系。
直到我毕业回来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再次遇见了高中这个我深藏在心底的男孩。
只是那天他一个人坐在烧烤摊上喝酒,眼睛通红。
我送已经酩酊大醉的他回家。
到楼下时,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用朦胧的眼神看着我,「周念念,我们试试吧?」
当时我小鹿乱撞得重重点下头,直觉他终于还是回头看到站在他身后多年的我了。
我从来不追问他的曾经,毕竟他的未来都是我的又何必去知晓。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
他的未来或许不止有我吧。
4
开车回到家的我僵硬地躺在床上发愣。
整整一宿,许远都没有回来。
我勉强眯了一会就被床头上的手机消息提示震醒。
是一条添加微信好友的信息,验证消息处了写了名字。
张婉柔。
我同意了。
她没说话我也没有。
只在她朋友圈看到一条刚发不久的朋友圈:
「感谢阿远忙前忙后帮我修新家的水管,他装空调的笨拙样够我笑一整年。以后,笨拙的你和笨拙的我,再如何生活下去呢?」
配图了一张她小心翼翼坐在沙发上的全身照,我看到背景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高处似乎在修灯泡。
更让我觉得讽刺得是沙发上放着一件深蓝色男士西装外套以及领带,就是我昨天早晨亲手挑选、昨晚许远穿出去的那一套。
我看了眼照片上显示的时间。
是晚上二点四十八分拍的。
在我们即将迎接新生命的时间,许远将我直接丢下连夜去找张婉柔。
真可笑。
他在修水管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曾经有个女孩也因为新家的水管漏水吵得整宿睡不好觉而发愁。
那时候刚参加工作,并没有那么多闲钱支撑我住一个好点的房子。
没钱的我,租了一件90平米的小房间。
一到晚上就会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敲门,刚开始就随便敲两下说声抱歉就走了,没几天时间就变本加厉敲个不停,我害怕得缩在房间里不敢动,门外一直传来醉汉的咒骂感觉随时就要破门而入的趋势。
我颤颤巍巍地给许远打电话,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一直憋在心底的情绪瞬间爆发,哭得稀里哗啦。
许远没有打断电话,用备用机帮我报了警就一直在电话那头安慰我。
我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就看到他一脸疲倦的站在车旁边等我。
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天他去邻市出差,连夜开了三个小时赶回来的。
带我去找合适的房子,帮我垫付一年的房租。
搬进去的当天,新家的水管一直响吵得我整宿睡不好觉。
他知道之后一下班立即过来帮我修。
看着被水滋成落汤鸡的许远,我红着眼睛小声对他说:「谢谢你,又出钱又出力的,我会努力工作把钱尽快还你的。」
他气笑了,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周念念,我是你男朋友,跟我还瞎客气啥?」
我一直以为这是女朋友的专属特权。
现在看来。
被爱的人才有特权。
5
到了下午时分,许远才给我发来消息。
「昨晚忙完已经很晚了怕打扰你就没回去,在酒店住了一晚就直接去公司了。」
「市里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晚上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去试试。」
看着屏幕里的消息,我打字想问问他为什么?想问他是不是一宿都在张婉柔家,想告诉他要当爸爸了。
有太多想说想问的,可最终我还是全部删除,只回了个「嗯。」
因为怀孕突然很爱吃酸。
刚走到山姆超市准备采买些东西,许远电话就进来了。
「念念抱歉,临时有个客户要陪一下,今晚可能没法和你吃饭了。」
我淡淡地回,「嗯。」
才挂断电话,转角就看到张婉柔笑脸盈盈地在不远处,旁边站着的是那个刚刚跟我要陪客户的许远。
他一脸宠溺地张嘴吃下张婉柔喂过来的试吃品,之后微微皱着脸似乎在说有点辣。
许远吃不了一点辣,这不没一会他脸直接红了,滑稽的样子逗得旁边的女人哈哈笑不停。
这一幕深深刺进我的眼球。
还不知道他吃不了辣椒的时候,有晚我老早早下班回家做了一桌好吃的饭菜,邀请他来吃饭。
看着满桌都是红扑扑的辣椒,许远毫不犹豫地吞下我夹过来的辣子鸡。
最后辣到进医院洗胃。
当时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底充满愧疚。
他躺在病床上,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我没事念念别哭,我希望你开心,为了看到你的笑脸,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现在他希望开心的人,是张婉柔。
不再做他想,我直接抬脚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念念?」
正对着我的张婉柔率先看到我,她眼睛一亮,仿佛跟见到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向我迎来。
有些急促的步伐导致她差点摔倒,被一旁随时关注她的许远及时扶住,「你慢点走,别着急。」
他面对我竟没有一丝心虚和慌张,就那么坦然地和我对视。
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客户吗?现在是陪逛超市,晚上是不是要陪回家。」
他皱着眉,「念念,别胡闹了行不行?」
闹?
鼻子突然酸涩。
我用尽力气死死捏紧藏在衣袖下的双手,指甲陷入掌心,十指连心的疼痛才勉强压下心底无限的愤怒和委屈。
至少现在,我不能看起来太狼狈。
「你要是直接跟我说你跟情人逛超市,我都敬你是汉子。」
他似乎并不愿意我这么贬低张婉柔,脸色瞬间难看:「周念念!」
我不想再呆下去,继续呆下去狼狈的人只会是我。
可张婉柔突然出手死死拽着我的手。
「念念,你听姐跟你解释,阿远他只是怕我一个人呆着伤心所以才来陪我,冷落到你实在对不住。」
该解释的是丝毫没提。
我将手抽出,「陪都陪到家里去了,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的力气并没有很大,就只是单纯想把自己的手从张婉柔那抽出来。
可她的身体却在我抽手出去时摇晃得厉害。
许远急忙上前抱住她,「周念念,你别太过分。」
6
独自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在浮现和许远的曾经。
刚参加工作时被前辈背地里抢走客户,当时正好是实习转正的关键期。
公司只要一个,而和我一期进来的有五个实习生。
很有可能会因为丢了这么一个客户就被挤下去。
从上司到同事都一脸无所谓,还说是我自己能力欠缺不然也不会被抢。
当时的我觉得愤怒觉得委屈,但我在他们面前愣是一滴泪都没有掉。
下班时候,许远在看到我第一眼就问了我一句:「怎么了念念?」
有时候情绪真是种莫名其妙的事。
明明没人问的话,这事我可能就会这么憋在心里,稀里糊涂也就过去了。
但凡有人在那个情绪问你,这眼泪就会止不住得往外流。
我当即就没绷住,哭哭涕涕磕磕绊绊地把整件事情说完。
许远一直很有耐心得听着,等我说完所有的事情,他才开口:「公司不会因为你丢了一个客户就不录用你,同时也不会因为你多一个客户就破格提拔你,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是最棒的。」
「你安心去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会站在你身后永远无条件相信支持你,做你的依靠。」
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回想起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不是说永远相信支持我,做我的依靠吗?
现在呢?
为什么一个人说出来的话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出尔反尔?
我前脚到家,许远后脚就跟着进来。
「婉柔是王总的妻子也是我现在的客户,再加上她现在怀孕了就冲着王总多年指导我的情谊,我也得多多照拂一下他的遗孀和孩子。」
「需要去她家照拂一宿吗?」
我突然很累,不想跟他多说也不想发脾气。
「周念念,你能不能别油盐不进?」
「我已经跟你解释很多遍了,婉柔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甚至怕你误会都先走了,你干嘛非要跟一个孕妇去计较?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懂事一点?」
我静静起身将许远的声音全部阻隔在卧室门外。
全身酸疼,头重脚轻。
我油盐不进?
合着我就不该去超市,就算撞见我也当没看见才是懂事吗。
她张婉柔是孕妇,那我呢?
那张孕检单就这么摆在桌子上,为了让它一眼被看到,桌上甚至除了水杯之外空无一物。
我再怎么有心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确实能亲口告诉他。
可之后呢?
看看他会不会回心转意,放弃张婉柔回头找我吗?
就算回来了,还能保证他一直不变心吗?
这次是张婉柔,下次再来个王婉柔李婉柔,我还能再用什么方法去留住他?
用孩子吗?
愚蠢至极。
7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为他的妈妈感到不值得,我一直孕吐。
来来去去往卫生间跑。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惊动外面的许远。
我拖着全身冒冷汗的身子打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许远不在。
腿软得我慢慢滑坐在地上,想给他打电话,可手抖得我好几次都点错。
好不容易拨通,「念念抱歉,我突然有点事要去一趟城北,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说说。」
「许远,我不舒服你快回来。」
他一顿,「念念别闹了,你身体一年四季都那么健康,我真有事,忙完我就回来。」
不等我反应,那边就直接挂断了。
能让他如此急切的,只有张婉柔。
突然的无力感压得我喘不上气。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拨通了120。
第二次了,许远。
因为张婉柔把我丢下。
到了医院急需家属签字,护士拿着我的手机打了好几次电话给许远,都没打通。
盯着周遭医生护士看向我的眼神,强撑着在告知书上签了我的名字。
直到医生通知我可以回家好好静养,整整三天时间,许远甚至连一通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发。
他应该很忙吧。
张婉柔的朋友圈在这三天里连续更新了五条。
「阿远开车从城南到城北给我买的爱心糕点/开心。」
「虽然堵车但是有阿远在,我就有拥有全世界一般的快乐。」
「为了让我不受影响好好睡觉,阿远把我两的手机都关机了/man。」
「真是两个冒失鬼,连手机都能忘记充电。」
「今天目的地:医院妇产科/加油。」
可真凑巧,她们刚好来的就是我在这家医院。
我从住院部过来,安静地坐在妇产科楼层等着。
大概十多分钟,许远扶着张婉柔从电梯里出来。
张婉柔笑着跟许远说话,他微微低下头,眉眼温和听得极为认真。
我忍不住想,许远曾几何时对我是不是也有这般温柔侧耳地倾听我说话呢。
答案是有。
从我们在一起后,我经常会因为工作生活中的大大小小事情产生情绪,每次就逮着许远跟倒豆子似的叭叭个不停。
他总是第一时间得放在手头上的所有事情,耐心且认真地听着我说话,还适当地给我递上一杯温水。
而这些,似乎并不是我独有的特权。
许远并没有看到我,小心翼翼地护着张婉柔坐下。
两人融在等待孕检叫号的夫妇中,毫无违和感。
我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许远。
似乎是有所感应,他突然抬头越过人潮看到了我。
这一刻,仿佛空气静止。
他神情慌张,猛地松开护着张婉柔的手,起身朝我走来。
「婉柔刚刚来公司签合同突然晕倒了,所以要我才赶紧陪她来医院看看。」
我没说话,就看着他。
一股子慌张感油然而生,许远拉着我的手愈发紧了些。
张婉柔也慢慢走过来,看了一眼许远紧紧拉着我不放的手,然后笑脸盈盈地和我对视。
「念念,是我突然不舒服才折腾阿远陪我来医院的,你别跟他生气。」
虽然语气一切正常,可她的眼神中充满挑衅。
势在必得的自信满满。
张婉柔的突然进攻戳得我心脏一疼。
我死死捏紧拳头,保持面上的平静。
「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