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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下到堤坝上,脚下是滑向河水的斜坡,离河面有七八米。

我把眼凑在取景窗后面,透过取景窗,看见相机前面的世界,我慢慢地歪头,看着相机前的世界在眼前颠倒,寻找一个好的构图……

但终于觉得这是个没意思的地方,没按一次快门,我就把相机放下了。

我的脑袋恢复了本来的角度,突然有点儿晕,我慢慢地往后错了两步。

刚才,如果把头继续歪下去的话,恐怕会跌下去吧……

在篡改世界的过程中,消灭了自己的生命,有点儿浪漫,可是一点也不光彩啊,我到现在,也没拍出一张好照片呐。

一个摄影爱好者的死亡,谁会在乎呢?

我的读者,大概也并不在乎我拍了什么吧,不过,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死于拍摄的过程中,应该是一个好故事吧。

一个趣闻。

想到这,我觉得,自己目前走的这条路子,好像还真是走对了。

靠摄影写作的人,记录自己的摄影经历,让读者阅读文章时,虽因摄影而来,但是始终和摄影隔着一定的距离。

万一我死掉,读者便仿佛可以在脑海中「仰视」到我站在堤坝顶端的黑色身影,就像奥特曼在阳光下被杰顿打败那样,慢慢摇晃着,轰隆一声,躺倒在地面上。

哗啦的水声。

在我看来,这比读者认为我是一个摄影师,而非一个常去拿着相机拍照的写作者,更有意思。

要做,就要做死于它,自己会觉得极富戏剧感的事,对我来说,就是拍照,但是只以文章展示自己——这件事。

不过,说起来,这样死掉的话,究竟是死于摄影,还是死于写作呢?

应该是死于没钱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