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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郝景芳」还只知道雨果奖的话,我这几年不是白做了吗?”

前不久,郝景芳在 AI 家庭教育主题的直播中说道。

稍 微了解一点郝景芳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横跨多个领域,事业庞杂且跳跃。 本硕清华物理,博士跨界到经济学,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前项目主任、“童行书院”创始人、教育公众号主笔…… 她特别像学生时代身兼数职、大杀四方的校 园风云人物,永远满怀理想、不知疲惫地朝理想奔赴。

科幻作家,的确只是郝景芳的一个切面。

公益教育和写作,像是贯穿郝景芳生命的两条河流。但如果你读过她的著作,感受那“金色夕阳”一般诗意文字传达出的思想,就会明白上述两者,其实是殊途同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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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行书院的孩子们

2021年,拿下 雨 果奖后的第5 年,郝景芳迎来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双减”之下,她创办的公益教育项目“童行书院”陷入重重困境;而在网络空间的另一端, 一篇无心写就的剧评,更使得她遭受了来自某流量明星粉丝长达数月的网暴和构陷。

被禁言之后,身心俱疲的郝景芳选择出走,在离开工作和网络的那段时光,她重新找回了自我疗愈的秘籍。

郝景芳曾说,“如果未来有可能,我想写一本《不平等的历史》。”如今,激流消退,郝景芳正朝着终点奋力游去。

1984年,郝景芳出生于天津的一户书香门第。父母对她的教育很宽松,阅读于郝景芳而言,是一件自由又自然而然的事。

5、6岁时,她通过阅读去理解和想象周遭世界,“内心的需求就是想象:世界很神奇,我是神奇世界的小小公主。”

9岁时,有的孩子还在幻想城堡内的故事,郝景芳已经将世界的边界推向太空。

她读《十万个为什么》,反复思考《天文卷》章节,“中子星上面一立方厘米的物质要用一万艘万吨巨轮才拉得动”,她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中子星是什么?怎么会这么重?”

这些疑问在郝景芳的脑海里炸开了香甜的爆米花,既让她着迷于探寻,又让她沉醉于想象。

少年时期的郝景芳

郝景芳出生的80年代,写出《激荡三十年》的吴晓波将其称为“中国的少年时期”。那个时代里,思想如何解放?经济如何改革?我们走向何方?成了盘桓在人们心头的疑云。

多年后,在清华大学经济史课堂上,郝景芳听曾任财政部长的楼继伟教授讲述那个时代的重大经济决策。恍惚之间,教科书上一个个冰冷的名词背后,郝景芳看到了无数被改变的命运的个体在蠕动。她开始用一种更为宏观的视域去回溯她的童年。

郝景芳的父母是那个年代少有通过高考上了大学的高材生。但她的大姨、舅舅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他们以知青身份下乡,之后艰难回城,进入工厂做工人,然后再下岗。

时代的洪流推着一母同胞走向不同的命运。童年的郝景芳不仅通过阅读了解宇宙,也在80年代社会的沉浮中,读出个体命运的参差与悲欢,读出世间的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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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景芳

年幼时的郝景芳只观察或阅读,但不愿意写作。

她曾认为书写是一种倾诉,但她想要的是丰富的人生经历,比如和小伙伴扮演小姐丫鬟或游击队,“彼此听故事,上演故事,但从不书写”。

上初中后,年轻的语文老师很温柔,带着大家读诗猜谜,讲俄罗斯文学,让他们写周记,然后在扉页后写上诗意的评语。

郝景芳在老师的带动下开始了“写”,并在写作里昂扬起生命的主体性:她第一次主动地想让自己向某个方向转变,而不是一味做“别人眼中的完美小孩”。

高中时,郝景芳会翘掉很多课,跑到图书馆阅读心爱的科幻小说,但老师们拿这个“永远的年级第一”没有办法。

卡尔·萨根所写的“暗淡蓝点”、约翰·格里宾笔下的“薛定谔之猫”让她如痴如醉。但影响郝景芳最深远的当属物理学家埃尔温· 薛定谔的著作,在读到《吠檀多哲学与现代科学思想》,她“傻了,头皮发麻”。

薛定谔对人脑思维运作的书写,在郝景芳生命里播下兴趣的火种。

埃尔温·薛定谔画像

2002年,郝景芳和郭敬明一起获得第四届新概念文学大赛一等奖。但她放弃了奖项带来的“北大中文系”保送机会,把奖牌收进抽屉。

9岁读《十万个为什么》时的兴奋和想象燃烧了很多年,她要为“成为科学家”的梦想奋力一搏。

高考后,郝景芳如愿进入清华学习物理,却在一次次打击中意识到“科学家梦想”遥不可及。

大二考数学物理方法,考完就哭了。她在助教那里看到同班同学的满分卷子,“干净整洁,写满了云淡风轻的潇洒”。

专业课上,她偶尔鼓起勇气找班里的大牛问一道怎么都做不出的题。大牛很实诚地说:“这道题我觉得比较简单,就没做,你看看讲义吧。”

这样的碾压和差距一度让郝景芳找不到努力的意义。

大学时期的郝景芳

但生活里也有一些事闪着微光,比如写作。相比难度极高的题目和飘忽不定的分数,写作是少数能够把握的、并为她带来快乐的事物。

郝景芳也会把写好的小说投递出去,她的科幻小说处女作《谷神的飞翔》,获得了首届九州奖暨第二届“原创之星”征文大赛一等奖。

之后,她创作的《祖母家的夏天》发表于《科幻世界》,并获得2007年《科幻世界》科幻小说银河奖读者提名奖。

本科结束后,郝景芳创作出《流浪玛厄斯》,在书中构建了两百年后火星与地球的两个世界:

火星以集权为特征,资源高度共享,成员是教育程度较高的知识生产者。另一端的地球则完全相反,实行民主政策和市场化原则,有国家、民族、宗教和打卡拿薪的“打工人”,与我们身处的现实世界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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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景芳《流浪玛厄斯》 | 新星出版社

小说的主角是来自火星的少女洛盈和来自地球的少年伊格,他们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逡巡,在冲击中思考不同社会的利弊。

郝景芳认为这种“穿梭”同样发生在“80”后的身上,她在科幻小说中对于无尽星寰的书写,实则是现实生活人们的生存镜像。

“小时候生长和居住的社会体系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小时候无论是分配方式还是人的思维方式,都是传统的、保守的、固定的,而我们长大后,进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模式,就是商业社会。”

为了写《流浪玛厄斯》,郝景芳曾广泛地阅读了很多社会制度史、国家史、经济相关的书籍。书写的流向也是兴趣的流向,这或许暗示了她后来人生轨迹的改变。

不过科幻与现实对照下的恢弘意象,要想写好非常考验笔力。在一次《科幻世界》杂志笔会上,郝景芳带去《流浪玛厄斯》几乎无人关注,那种备受冷落的窘迫感,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把一个科幻题材“写得像篇儿女情长的校园小说”。

直到几周后,她收到一封电邮:

“你创造的世界是绝无仅有的,你的小说中有一种别的科幻作家没有的色彩,就像消失很久的金色夕阳又回来了”。

郝景芳喜极而泣,因为邮件的发件人赫然写着:刘慈欣。

郝景芳与刘慈欣

此后,两位科幻作家成为了朋友,“我们时常发邮件交流,一年几个回合”。

彼时,他们还不是家喻户晓的中国“雨果奖”双杰。

读博阶段,郝景芳下定决心转系,从天体物理“大跨越”到经济学,她想从经济学中搞懂不平等的根源。

在物理系时,郝景芳试图用黑体分布或波尔兹曼分布去拟合美国收入分配曲线,“我想知道,这样一条曲线来源于什么,它是不是意味着某种普适性,某种像粒子能量分布一样自然,自然得令人绝望的普适性。”

这份志趣也早在她的小说文字中埋藏多年,草灰蛇线,伏脉千里,终于被郝景芳抓住。

郝景芳

但跨专业的学习始终还是艰难,读博时身上背负的沉重毕业压力,让郝景芳觉得“和自己的关系、和世界的关系,都搞不好了”。

她患得患失、辗转反侧地想着,“生活这就要来了吗?还没来得及自我实现,生活这就要把我淹没了吗?”

写作再一次成为郝景芳生活的救赎。

读博期间,郝景芳的构思了一篇叫做《遗迹守护者》小说,故事里假想了一个人类毁灭之后仅存的人,在孤独的土地上照看历史遗迹。

她觉得那是一个让自己很有代入感的意象。

“我早上迎着太阳奔跑,看山崖下奔腾的流云,看天空从赤橙变青白;我白天飞跃冷松和白桦林,看一望无际的草场,看荒无人烟的平原上石柱耸立......我守护遗迹用尽了一生。”

在另一本小说《回到卡戎》里,郝景芳用“云”来描摹伙伴之间的关系,云中小水滴在空气中隔绝得非常遥远,各自自由行走,但是由于它们能散射同样的光,因而看上去就像一个整体。

“关心现实空间,却表达虚拟空间。以现实中不存在的因素,讲述与现实息息相关的事情,不关心虚拟世界中的强弱胜败,以某种不同于现实的形式探索现实的某种可能。”

郝景芳守护着自己的文字、志趣和好奇心,为此她读书、跨专业考学、奔走调研、搜集大量资料、穷尽想象描绘无尽的寰宇,像是不知疲倦地捡拾柴薪,供养心中的篝火。笔下的文字也在守护着她,是她在漫漫长夜里唯一确切把握的火种。

郝景芳《回到卡戎》 | 新星出版社

写博士论文时,郝景芳最终放弃研究财富分配模型,转而去做中国和180多个国家双边贸易的数据分析,“看汇率、政策、加入各种地区性组织等等这些分别产生了什么影响”。

她意识到大多数在学术场域时,需要用《流浪玛厄斯》里的地球法则,求实用、看市场需要,确保应用广泛。

多元专业的扎实积累,让郝景芳看待文学的视角更为独特。

“我们在学习物理时,描述的是粒子,坐标系和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在学习经济学时,只是将粒子换成了个体,把坐标系换成了环境,把相互作用换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郝景芳觉得文学也是在做相似的描摹,但文学的独特之处在于“并非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而是需要将个人情感带入其中,有切身入世的态度”

真正让郝景芳走入大众视野的,当属石破天惊的《北京折叠》。

2016年8月20日晚,在美国堪萨斯城举行的第74届雨果奖颁奖典礼上,这本小说打败斯蒂芬·金,摘得最佳中短篇小说奖的桂冠。

第74届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得主 郝景芳

刘慈欣是《北京折叠》的雨果奖入围推荐人,获奖之际也是两位科幻作家相识的第10年。

不同的是,10年时间里,郝景芳已从备受冷落的科幻作家跻身为圈内新贵。

不变的是,她仍然热衷于写社会制度、揭露和探寻背后的不平等。

《北京折叠》讲述的就是一个以“不平等”为基底的故事:

在不知年月的北京里,空间被划分为三部分,分别住着不同等级、命运各异的人们。第一空间的的“上流阶层”享有完整的一天24小时;第二空间的白领和中产占据白天的14小时,在夜晚“所有人回楼,世界蛰伏”;第三空间的人们身处底层,只有夜晚的10小时。

主人公老刀来自第三空间,从事垃圾处理的工作。他为了多挣钱给捡来的女儿上幼儿园,铤而走险跨越阶层通道给人送信,从第三空间来到第二空间又进入第一空间,最后带着第一空间的信回去。读者跟随老刀的视角,得以观察三个空间的社会切面,看到种种“不公”是如何无声无息在世界上运作的。

郝景芳笔下的魔幻都市

科幻作家宝树评价,郝景芳笔下的北京城除了能“像变形金刚一样折起来”,“几乎就是一个现实主义”。

一名“北漂”读者在网上刷完这部小说后,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这(真实感这么强)也能算是科幻吗?”

实际上,郝景芳的写作灵感的确来自于自己在北京生活的真实经历。

2011年,她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驻北京办公室实习,每天踩着小高跟进出万象繁华的国贸CBD,一边布置钓鱼台国宾馆的高层峰会,一边跟“GDP、绿色经济、循环经济”这样的大词打交道。

下班后,她回到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家,经过摇摇欲坠的棚户区、年久失修的吊车、平房外支撑的小摊、外来工人和他们无处可去的孩子。

郝景芳深刻地意识到,不同的人在面对着截然不同的北京。

完成博士论文后,她花3天时间完成这部小说,并把它贴到了“水木社区”的“科幻文学”版。

5年后,站在雨果奖颁奖台上,郝景芳说道:“我个人不希望我的小说成真,我真诚地希望未来会更加光明。”

郝景芳在颁奖典礼现场发表获奖感言

那一年,她还是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的项目主任,要组织会议、研究课题、预测财政税收。

拿到雨果奖之后,一家外国车企联系她,提出愿意赞助100万元人民币,用于她想做已久的公益项目“童行书院”,使教育资源惠及更多贫困孩子。她应邀为《北京折叠》写写作感言的同时,还正在加班计算来年的财政收入预测。

但郝景芳由衷喜欢这些作家之外的工作,她形容基金会是“能触摸第一空间,却为第三空间摇旗呐喊的小小团体”。

2017年,郝景芳“童行书院”正式成立。在各路流量、资源的加持下迅速扩张,规模最大时,团队成员超过百人。

当年年底,创始人郝景芳组建首支“驻站教师”队伍,在“具备旅行资源的贫困山区”开设教学点,以营地教育收入支持公益教育;

2019年,“童行书院”推出通识教育课程体系;

2020年,“童行书院”又开始在全国开展乡村教师培训。将科学、人文、艺术PBL课程体系免费赠与农村学校;

“为什么不能成立一个企业,以自身的商业收入,支持自己做社会公益事业呢?”

“舍得智慧人物”郝景芳采访

从一开始,郝景芳希望把它做成一家“商业”和“公益”结合起来的商业公司

初衷很好,但在不确定的市场环境下,一家企业想要独善其身都难,何谈兼顾“公益”?

“童行书院”的结局或许从一开始就已埋下伏笔。

2021年7月,这年“双减”政策正式出台,给教育市场丢了一颗重磅炸弹。虽然郝景芳的“童行书院”的业务重心不在“双减”范围之内,但由此带来的市场颤动,一度让“童行书院”无法线上开店、投流,业务几近全面停滞。

这无疑是压垮“童行书院”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在一年之前,“童行书院”就陆续经历了裁员、欠薪、合伙人出走的一系列风波,当然,这背后都有一个极为现实的指向,因为账面上没钱了。

“早年市场一片大好的时候,大把LP砸钱过来”,但疫情来了,“双减”来了,投资人跑了。迫不得已,郝景芳只能和员工协商“欠薪”,“有时候也打一下折,或者只发一半”。

相关媒体报道

人们乐于看到充满戏剧性的现实反差,当 “知名科幻作家”和“欠薪”两个词条缠在一起时, 媒体暧昧拱火,网友无脑跟进……一时之间,5年前那个站在中国科幻巅峰的女性,已然被贴上“资本家”“虚伪商人”标签。

但如果郝景芳没有成名,没有“雨果奖首位亚洲女性得主”那样显赫的头衔,这大概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创业折戟的故事。

至少远不至于让郝景芳遭受人品、道德上的攻讦。

毕竟,“童行书院”融资处处碰壁的那两年,郝景芳拿出了全部版税和商务收入来维持公司运转。

郝景芳

在“欠薪”争议发酵两月之前,郝景芳还曾被动卷入另一场争端。

事件缘起是她随手发布的一篇题为“谈教育内卷,看《小舍得》不如看《山河令》”的文章。在文章中,郝景芳对《山河令》不吝赞词,甚至称要为两位主演写一部小说,并交由《山河令》编剧改编。

然而,郝景芳对两位主演评价的不同措辞,却引发粉丝暴怒。

她称另一位主演“是上海戏剧学院音乐剧专业毕业、出道十余年的资深专业演员,演技扎实,唱歌水平是专业级别中的高手。”“但是俊除了面容出众、身材无可挑剔,其他才艺天赋能力均一般”。

此类表述被该明星粉丝质疑“拉踩”。

随后郝景芳只能回应,称自己不懂粉圈黑话,也不是粉圈的人。但回应里多次提及“童行书院”,又被质疑有“打广告”之嫌。

郝景芳对微博发文的回应

或许除了当事明星粉丝会去逐句解读,理解出“拉踩”的意思之外,更多看过那篇文章及后续回应的读者,只记住了郝景芳对主演和剧作本身的喜爱。

但事件引起的风波并未因为郝景芳的删文道歉而结束,此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郝景芳不得已要忍受各种私信谩骂和无端举报。

当一个作家被推向公共视野之后,被误解、被放大似乎是他们难逃的宿命。流量垒起来的修罗场上,受伤的又何止郝景芳一人。

回头来看,易中天如此,莫言亦是如此。

但即便如此,多年来郝景芳从未根据身份限制自身公共表达的话题和范围。她可以是剧粉、是公益项目的老板、女儿的妈妈、清华的博士,尽管她最出名的身份是科幻作家。

在面对“自己哪一个身份最重要”的采访问题时,郝景芳说:

“看参加什么活动,如果跟科幻有关的话我就会说是科幻小说家。在教育论坛,我会强调我是童行计划的发起人,如果是一个经济论坛我就会强调我是一个经济研究员,这些对我来说也不是说单一、固定的。”

郝景芳

纷争之外,郝景芳仍在坚持科幻写作,近些年出版了《中国前沿》《宇宙跃迁者》,还在规划《宇宙科幻六部曲》。

她把写作形容为“我的饮食、我的空气”,认为自己离不开它,“但我无法把吃饭呼吸作为职业”。

曾经,基金会工作和童行计划几乎占据了郝景芳全部时间,她把写作挪到凌晨4点。“死亡日程表”让郝景芳早已学会在任何场景屏蔽外界,抓住一切碎片化时间写作,哪怕在高铁候车厅里,她都能安然打开笔记本。

运行“童行书院”计划时,郝景芳带队去全国各地考察和支教,为梦想“当个修车工”的留守儿童设计动手类项目,教贵州山区的孩子们探究水循环,到土地里去看植物生长。

“其实现在的不平等,主要是体现在孩子上,是代际方面的不平等”,郝景芳坦然说出自己的理解,所以她要去做教育。

童行书院的孩子们

卷到不行,忙到昏天暗地,但郝景芳知道,这些还是不够的。毕竟她想要实现的,在这个时代还有太多要做。

正如郝景芳所说,“这嘲讽与犬儒交错的浮华世上,再绚丽的烟火也片刻消逝,只有行动的脚步,带来改变的希望。

所幸,即便希望晦暗,她也未曾停下脚步。

本期作者:笑风生

编辑丨排版:立 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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