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丈夫有个男小三。

我车祸咽气后,贺严假惺惺落下眼泪,马不停蹄,签了遗体捐赠书。

然后在楼梯间和他的兄弟拥吻。

再次睁眼,回到婚礼现场。

贺严满目柔情,司仪问我是否愿意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我当然愿意。

这个畜生身败名裂之前,都得拴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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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全场宾客在台下伸长着脖子。

有人开始起哄,「说愿意,说愿意!」

我抬起头,熟悉的场景。

我又回到了曾经人生中自以为最幸福的那一天。

贺严满目柔情,单膝跪地,温柔地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愿意。」

全场爆发出惊呼欢笑声,无名指上戴上略微沉重的束缚。

是贺严给我准备的婚戒。

孩童声音稚嫩,「秦绾姨姨为什么哭?」

「那是幸福的眼泪,新娘子开心才会这样的。」

我摸了摸脸,发现眼泪淌了一脸。

是啊,我可太开心了。

这手烂牌,又能重新打了。

2.

晚上贺严回到新房,手里还提了几瓶酒。

桌上是照我心意准备的杯子,贺严倒了一杯又一杯,轻声哄我喝下。

他说这是为我们今晚助兴。

我笑着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大半瓶烈酒下肚。

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今晚贺严的确是要助兴的,但是我并不是主角。

因为不小心看到了贺严与他兄弟蒋舟远的短信。

这个名为我和贺严婚房的地方,马上会来第三个人。

我不过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罢了。

贺严对我的酒量心知肚明,这种程度的烈酒下肚,一般男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是我这样滴酒不沾的人。

灼烧上脸,我软软倒了下去,依着贺严的想法说了几句胡话。

提前吃解酒药是有用的,虽然不能完全不醉,但让我保有一丝意识。

贺严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蒋舟远的声音。

「好了吗?宝贝。」

「我快到了。」

3.

上一世,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贺严和蒋舟远的关系。

他们在和我认识之前就已经是好友,加上贺严,实在太会伪装。

就像我在婚后才发现他有一定程度的狂躁症,压力一大的时候,见血就变得非常可怕。

还好我是个温良体贴的好妻子,懂得替贺严料理一切。

包括我死的时候,都死得那么合贺严的心意。

脑死亡,但重要器官没坏。

捐赠出去,连他家的坟地位置都不用占。

卧室门没关,房外声音清晰可闻。

「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婚礼上那些话,都是对你说的。」

蒋舟远吃醋,说话阴阳怪气。

「我看秦绾感动得很,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大家眼中的模范夫妻。」

「宝贝,我们才是真夫妻。」

哐啷一声,碎瓷四溅。

婚前我新买的花瓶被碰碎了。

蒋舟远笑了起来。

「装饰得还挺用心的,但是这新房,还是我先用了。」

「今天的戒指大了一圈,秦绾都没有说话,真是个蠢货。」

「算了,就当送她的礼物了。」

我早发现了,戒指的尺寸与我手指并不吻合。

原来这是按蒋舟远的尺寸做的。

真巧啊。

我给他们准备的礼物,也马上就要到了。

4.

贺严和蒋舟远精力不错。

从沙发到阳台,厨房到茶几,我买的东西,不知道碰坏了有多少。

外面乒乒乓乓,我脑子模糊地倒数着时间。

三——二——一。

急剧的砸门声响了起来。

上一世贺严为了不和我新婚夜发生关系,向蒋舟远示好,提出想要请人来闹婚房。

当时我脸皮薄,没有同意。

贺严说我坏了习俗,借机跟我生气,出去喝了一夜的酒。

这一次他又提出来,我表面拒绝,实际上暗地里把来参加婚礼的亲戚们都通知了一遍。

外面拍门声不断,隔着客厅,我都能听见熟悉的调笑声。

贺严的亲戚有多刁钻,我心里门儿清。

门不开,他们又踢又踹,高声讲着黄段子。

情到深处突然来这么一下,这两人估计都得被吓痿。

只听一阵慌乱,卧室门响了。

蒋舟远慌不择路躲了进来,倚在门后,吓得大口喘气。

贺严被迫把亲戚们都请了进来。

「你小子,半天不开门,正爽着呢?」

「弟媳呢?弟媳怎么不出来!」

亲戚们七嘴八舌哄堂大笑,贺严声音慌乱想要转移话题。

都失败了。

有几个老不正经的,偏要推卧室门来看。

我衣衫齐整,连头上敬酒时戴的发饰都一丝不乱。

而蒋舟远,估计都没来得及穿裤子。

贺严拦了几次,脚步声还是越靠越近。

「外面怎么这么乱?还好几条裤衩子。」

「你小子,不会享齐人之福吧?」

声音快近到门口,蒋舟远气都不敢喘。

紧接着,窗户开了。

「你们给我滚!」

随着贺严一声暴怒的高呼,窗户边也响起一阵闷响。

新房还没来得及装防盗网,蒋舟远裸着跳下去了。

5.

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楼下有新扎的绿化带,为了防止被踩,前几天装了铁丝网。

蒋舟远运气好的话,砸破铁丝网刮下几层皮。

运气不好,摔到水泥沟里,得断一根骨头。

「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就是啊,看一下而已。」

「再说,不是你们请我们来的吗?」

贺严那一声爆喝制止了大舅推门的手,但很快引来亲戚们的不满。

「谁请你们来的?」

「秦绾啊,不是你提出来的?」

「小严啊,闹婚房是有寓意的,大家都是盼着你好的嘞。」

「不然谁大晚上愿意跑这一趟?」

亲戚们七嘴八舌,贺严烦不胜烦,但还是要顾着面子。

为了把他们打发走,他开始用手机给大家转微信红包。

人陆陆续续走了,贺严迫不及待进了卧室。

「宝贝?」

没有人回应他。

只有风往窗户里灌进来。

像是意识到什么,贺严飞快在外拿起临时藏起的衣服,奔下楼去。

6.

比贺严更先回家的是婆婆。

昨晚闹婚房的事我没告诉她,但其他亲戚肯定已经告状了。

上一世,婆婆对我还是不错的。

我和贺严吵架,她也总是站在我这边。

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贺严娶我只是想要骗婚。

门被摔得哐啷作响。

贺严火冒三丈进来,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昨天他没了面子又没了钱,还不知道那些亲戚要在背后议论他多久。

「够了!」

婆婆责怪地看着贺严,拍了拍我的背维护我。

「新婚夜夜不归宿,你这像什么话!」

「小绾都跟我说了,只是想依着习俗给你一个惊喜,你倒好,让别人说闲话。」

看贺严这火气,他的宝贝估计不是只刮了点皮。

蒋舟远和我之间,我注定永远占不了上风。

婆婆想让贺严给我道歉服软,但贺严正在气头上。

「小绾,这事妈给你做主。」

「他就是倔了些,妈等会说他,厨房里给你炖了汤,还差个调味料,你去买一下吧。」

以往也是这样,每当贺严和我之间出现互不低头的矛盾,婆婆就会支开我。

然后过不了多久,贺严就会对我服软。

刚下电梯,就想起那个调味料家里有,只是在柜子下面。

我的手机也没带。

返回楼上,正想敲门。

婆婆和贺严就吵了起来。

7.

「我按你的心意结了婚,你还想要怎么样?」

贺严带着怒火的声音率先穿透墙壁。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你就是做得不对!」

「等下小绾回来了,你跟她服个软道个歉!」

婆婆也丝毫不让步,这么些年,在这个家,她算是给我最多温暖的人。

贺严是个混蛋,可他的妈妈不是。

「不可能,这事我不找她算账就算好了。」

贺严斩钉截铁地拒绝,里面霎时陷入沉默。

婆婆的声音软了下去。

「妈这都是为你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就不能再忍忍?」

「要是被小绾发现了怎么办?」

「等孩子出生,你想怎么妈都不拦着你,你得给贺家留个后!」

我顿时如坠冰窖,脊背开始发冷。

原来婆婆早知道这一切。

对我的好,不过是希望我能给他们家生个孩子延续香火。

「婚都结了,你还怕她跑?」

贺严冷笑一声,「再说秦绾有地方跑吗?她是个没有家的人。」

纵使亲眼看到了贺严的真面目,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像被刀扎了一样。

十八岁那年,妈妈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家了。

爸爸这个烂酒鬼赌鬼,只生不养,孩子长大了,就跑来伸手要钱。

我念大学的时候就被他到学校门口堵过几次,兼职赚来的生活费被全部抢走。

他不付出,只吸血。

张口闭口就是「没有老子哪有你?」,不给钱就在我兼职的地方发疯,引得众人围观。

因为这事,我换了好多份工作。

和贺严刚在一起的时候,我遮遮掩掩,生怕这些事会被他知道。

但长期的压抑让人崩溃,贺严又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防线破开的时候,破碎的过去也就被和盘托出。

那时贺严小心翼翼抱着我,说他会给我一个家的。

那时我也真的以为,我和他会有未来。

「妈,你就放心吧。」

「这种心理有问题的人,最好控制了,就算我要跟她离婚,她也不敢走的。」

果然啊,越亲近的人,越知道怎么捅你更痛。

我的脆弱,不过是贺严眼中可以挟持我的尖刀。

秦绾这个名字,当初还是在贺严的鼓励下,我跑了很多地方去改的。

我以为这样就能摆脱过去,不做秦招娣,只做我自己。

可惜啊,上一世秦绾的半生,还是任人摆布。

改了名字,却仍旧没能为自己而活。

8.

原定今天要走的婆婆,突然又说要留下来几天。

我知道,她应该是怕贺严跑去医院照顾蒋舟远。

饭桌上的汤菜全是些补身子调气血的,婆婆嘴上为我好,暗戳戳的却都是让我和贺严赶紧生个孩子。

我嘴上应着,装作无意地提起蒋舟远。

「舟远住院了?参加婚礼那天不是好好的吗?」

贺严眉头顿时紧皱,婆婆脸上也僵了一瞬。

我打消他们的疑虑,「舟远的住院缴费单还在阿严口袋里呢,说了多少次了,要记得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不然洗衣机里到处都是纸屑。」

看我表情无异,婆婆显然松了一口气。

「舟远那天太高兴喝高了,后面还非要去玩,这不,下楼梯给摔腿折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

一说结婚,贺严的脸明显沉了下去。

我握着筷子的手僵住了,蒋舟远,要结婚?

和贺严在一起近六年,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蒋舟远有女朋友的事情。

也是,贺严自己就是个骗子。

怎么可能会主动介绍两个受害人认识。

不,不可以。

我得想办法联系到蒋舟远的女朋友。

翻遍大学同学群和有蒋舟远的共同群聊,却还是没能找到人。

我这才发现,贺严一直把我排除在了他的交际圈外。

除了蒋舟远和几个他经常见面的朋友,我几乎没有参加他的任何朋友圈子。

而他的手机,我通常也是触碰不到的。

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婆婆走后,我请了一天假,去了附属医院心理科。

诚如贺严所说,我是个心理有问题的人。

多年积郁无处排解,才会在遇到贺严的时候,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然后被他借用弱点利用至死。

附属医院心理科并不有名,我选择这里,除此之外,另有目的。

蒋舟远在这里住院。

接受完咨询后,我去了住院部,打算瞎猫碰死耗子。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碰到蒋舟远来探病的女朋友,我就有办法得到她的联系方式。

心理科和住院部之间有点远,刚走到一半,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扯住了我。

「你可真会躲!」

「婚礼也不邀请我,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把自己当孤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