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读完了这本《范妮的悲伤森林》,以一个悲剧开场的故事,你以为它会沉重、很压抑,但是并没有,它只是让我们陷入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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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的主人公范妮的父母在某天傍晚撞上了输电塔,她的父亲当场死亡,母亲一周后离世,于是她就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牧师阿尔姆建议她每周六去教堂帮忙,对她来说既能赚点外快,又可以让自己忙起来,工作内容也不复杂,只是扫扫地、跑跑腿、插个花而已,充实且愉快。

在父母去世几个月后,她如愿征得社会服务部门的同意,可以住回自己家中。她整理了父母的房间,搬进了父母的卧室,她没有悲伤,只有快乐,钻进被窝立马就能睡着。那时她的朋友玛吉特,常常会去她家住,她们一起吃早餐、一起上学、聊天,后来玛吉特一家搬去了加拿大,她就只剩下一个人。

其实她家离学校很远,怎么上学呢?骑2公里车到公交站,乘公交车10公里到最近的村庄,接着坐半小时火车,才能到学校所在的城镇。她曾短暂地对一个男孩雅诺什感兴趣,但当她认为对方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兴趣时,她也不想表达什么了。

在那之后她开始感受到了孤独,她想把自己的苦恼说给牧师听,但终于没能说出口。她抽了母亲遗留下来的烟,她不想走父母的老路,抽完那支烟后依然倒头就睡了。

渐渐地,她开始自卑了,她会有些在意雅诺什会怎么看她这个住在乡下、且有点可怜的女孩,甚至有一瞬间她痛恨父母的离世,让她变成了对任何人而言都不重要的人。

她日复一日重复着她需要让生活继续下去的那些事情,劈柴、吸尘、洗衣服、叠衣服,她认为从未重新构建自己的生活,只是按部就班地过着一无所获的人生。不同的是,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个让她在乎的人。

某个雨天她遇上了一个从门前骑车经过的女孩卡伦,卡伦的车胎被扎了,刚好路过这里,范妮就帮她补了胎,两人还一起上山采了鸡油菌。之后两人又一同相约去山林里看獾。她们的友谊开始加深,但每一次分开时,范妮就又面临着要独自面对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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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友谊让范妮患得患失。她在和所有人打交道时,不会刻意讨好,但她对于别人提出的需求几乎从不拒绝。这样的性格其实是合情合理的。她内心真的太孤独了,她甚至讨厌刷牙时镜子中满嘴泡沫的自己,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关注、被重视和被爱。

她异常敏感,每次当她说些什么的时候,既希望对方回应,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让对方为难,如果对方没有马上给出回应,她会立即后悔自己的“莽撞”,她会觉得自己很尴尬,但实际上一切都是正常的交流范围,范妮也并没有给沟通或是对方制造什么麻烦,只是过于敏感而已。

她会观察每个跟她产生过短暂连接的人,她在意每个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对她的看法,但她永远不会问出口。她待人真诚,但因为太怕失去,所以会试图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怕真实的自己会吓跑他们。

有时候她范妮在深夜回家后不会开灯,而是倒头就睡,也许她内心承受了太多她这个年纪难以承受的东西。当有时阳光洒在她身上,她会觉得自己的真实和糟糕都会被迫呈现在他人面前、会让人非常没有安全感,这种时候她都是手足无措的,她会希望别人能做出一些让她感到舒服的决定,以帮助她了解到自己不是那么糟糕。

当每段关系闪现一下之后,她就会一边憧憬下一次见面,一边又认为自己可能不值得任何人留恋。其实在她父母去世后她有过短暂的快乐时光,那段有好友玛吉特陪伴的快乐时光里,她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受。

因为在玛吉特搬去加拿大前,范妮从没有想过她又会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之后每一次经历快乐的时光时,她也必然会伴随着一次短暂的“告别”,这种失落会将她拉回到她从来没有直面过的惨痛经历里,当然,她还是不想回忆、甚至本能地已经模糊掉那段记忆了。

范妮读了牧师阿尔姆送给她的书,一本关于德国人探索挪威的某个小地方的书;在与好友卡伦散步的过程中,她听到了莫扎特的音乐。在一次次感受过真实的快乐后,范妮就会感到失落、伤感,这意味着她曾经掩藏起来的那段真实存在的记忆也会被慢慢释放,因为她开始活得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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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带她去了舞厅,她们喝了酒、跳了舞,此刻她允许自己陷入悲伤的情绪里,但她内心确是愉悦的、且认为这种情绪是合理的,她开始回忆那些曾经让她和玛吉特在一起时那些快乐的时光。

某天卡伦和范妮在一家面包店喝了咖啡,当晚一并回了范妮家,第二天两人一起吃了早餐,卡伦还开车送她去了学校。愉快的经历变得越来越真实和具体,从前的范妮会因为自卑、自我怀疑、自我否定而认为快乐似乎都是幻象,一闪即过。

那一天,她不再因为体会到真实的快乐而感到焦虑不安,她开始逐渐喜欢周围的一切。

父母离世不久后,范妮一直保留着家中发现的一颗钉子,她曾用它来自残过,手腕上也留下了伤疤。睡觉要把钉子放在枕头下、出门也要把钉子带在身上。而在她逐渐能够接受自己的真实经历、感受和情绪后,她把钉子敲进了一根横梁里,这意味着她内心开始逐渐明亮起来了。

她开始在独处时看书,看牧师阿尔姆有意送给她的书。她曾以为她一页都看不进去,事实是她可以专注到因为能够与书中的主人公感同身受而陷入悲伤的情绪中。这样说也不对,其实是因为她从未真正专注在属于自己的悲伤中。

阿尔姆送了两本书给她,一本描写了悲惨的人生,另一本写的是从来没有开始的旅程。这像极了范妮的人生,两本书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自从父母离世后,她总是觉得自己对他人来说是不重要的,她也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寒冬里,看完书后,她喝着巧克力牛奶、望着厨房窗外,一边静静感受着眼前一切真实存在的事物,一边体会着自己不安后的当下,那一刻,她接纳了自己的生活,她发自内心地感激阿尔姆。

当她再去教堂想去找阿尔姆聊聊的时候,却为时已晚,他把自己吊在一根横梁上,双手紧紧拽着绞索。范妮用锋利的刀把绳子割断,然后她被阿尔姆“撞到”、从椅子上翻下来。

她似乎做了个长长的梦。在梦里她想拯救阿尔姆,却似乎看到了那场车祸,她看到一头牡鹿在空地上吃草,但同时挖掘机在逐渐缩小森林的范围,牡鹿跑到了大路上,一辆车速很快的小型旅行车,在看到光束下的牡鹿后下意识避开,但不幸撞上了护栏,男人从车里爬出来,旅行车也已经整个被烧毁。她继续跟着牡鹿回到森林,她见到了不会再醒来的阿尔姆。

在漫长的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她在梦里权衡着自己是否该继续拯救阿尔姆,最终她还是面对了这个真实的世界。醒来后的她躺在病床上,陪在她身边的是卡伦。

出院后,她和卡伦一起回到自己家,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两人驱车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原,看着严冬里光秃秃的树,看着村庄和田野。她体会到了活在当下的感觉,有期待、有困惑、有失望,但她也清楚,人生就是这样,但我们依然需要去热爱生活。

至此,一个从悲惨人生中获得救赎、得到治愈的故事就讲完了。希望主人公范妮的成长,也能治愈更多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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