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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历史求知所

1979年,曹茜出生于一户普通的农民家庭。父亲曹肇刚母亲刘玉红都是当地的农民,主要靠种地为生,收入不多。

曹茜是两夫妇的独女,期盼了六年才生下了她,在重男轻女的农村,头胎不是儿子成为了曹肇刚和刘玉红的遗憾。

身边的人也宽慰到,后面可以再生一个,但因为刘玉红分娩时遭遇大出血,最后人是保住了,但也很难再怀孕,再生个儿子的心愿是无法实现了。

或许是感知到父母的遗憾,曹茜从小就十分懂事听话,到了上学的年纪,曹肇刚也将女儿送去读书,希望她能争口气,以后别像自己一样当个没文化的文盲。

«——【·望女成凤·】——»

在学校的曹茜也没让父亲失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她很少得到父母的夸奖,就算次次都是年级第一,父亲也都是说下次还可以考得更好。

不懂教育的曹肇刚对曹茜很多时候都是打压式教育,为了让曹茜保持进取,他非常吝啬对女儿流露出任何鼓励和肯定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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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曹茜考试发挥得一般,只考了年级第二名,依旧是非常不错的名次了,但曹茜得知自己不是第一名的时候却十分害怕,她知道回到家自己将面对什么。

果然,曹肇刚看到名次后对曹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他认为之所以“考这么差”肯定是因为曹茜不认真导致的。

在曹肇刚的思维里,曹茜如果没能获得第一名,那么就是辜负了自己供她吃供她住的恩惠,就是没出息。

曹茜看到父亲脸上的失望,心中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委屈,年幼的她只能按照父母的要求使劲读书,这是一种报答他们养育之恩的方式。

所以曹茜在其他孩子玩耍的时候也在看书,别人家的孩子和父母撒娇的时候她在做题。久而久之学习反而成为了她唯一的心灵支柱,她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但懂事的她也会想帮助父母做点什么,可每当被发现她在做家务,刘玉红和曹肇刚都会严厉地说她不务正业,说她的任务只有学习。

这种几乎不近人情的“关心”让曹茜无法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爱意,她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学习的机器,在不停地用好成绩弥补自己不是男孩子的缺憾。

虽然曹茜的成绩一直在稳步提升,但她和父母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进入青春期后,曹茜的这种反叛心理更加明显,在别的女孩都留着青春阳光的长发时,她毅然地剪了一头男孩短发。

因为曹肇刚和刘玉红的错误教育,导致亲子关系有些冷淡,但真正让曹茜心寒的事情,将在她高考的时候发生。

«——【·高考志愿被改·】——»

在学习中曹茜明白学习是自己的救命草,是逃离这个家的唯一办法,她咬牙扛住了高三的紧张学习,不断地刷题和复习,只为高考考出这个小山村。

为了离家远读,曹茜选择了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做为激励自己的目标。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高三的学习中,但得知曹茜的心仪大学时,她的父母却表示反对。

曹茜的第一、第二志愿全是外省的大学,这让曹肇刚非常不满,他不理解为什么曹茜要报考外地的学校,东三省内哪所大学比外地的差劲了?

再者他对曹茜的未来早有了自己的安排,他想让曹茜就读个辽宁师范大学,毕业后直接当个老师。

老师可是铁饭碗啊,不仅工作稳定,而且以后也好嫁人。还无法反抗父母意志的曹茜只能修改了第三志愿,填报了辽宁师范大学。

此时的曹茜还是乐观的,因为凭借自己的好成绩,就算第一志愿没有录上,第二志愿是肯定可以去的,干脆就先顺从了父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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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信心满满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去外省上学的曹茜,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却傻眼了。通知书是辽宁师范大学寄出的,不应该啊!

曹茜愣了好久,难道是自己高考发挥失利,连第二志愿的学校也没有被录取吗?她赶紧核实了高考成绩,又查询了第一、二志愿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发现自己的分数是超过了第二志愿的,那么怎么会没被录取,反而是被第三志愿的大学录取了呢?

曹茜百思不得其解,她赶紧带着录取通知书找到班主任紧急说明了这个情况,希望老师能帮忙查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班主任听完后一脸的疑惑,她对曹茜说,辽宁师范大学正是她的第一志愿啊。曹茜也懵了,表示不可能,这所大学是自己第三志愿。

班主任继续说道,原来在填完志愿后没多久,曹茜的父母就来了学校找到自己,说是需要更改高考志愿。

班主任问曹茜怎么没有跟来,他们解释说是去外婆家了,所以他们才受委托来的。班主任想兴许是和曹茜商量好的,也就把辽宁师范大学放到了第一志愿。

曹茜听完全身都僵住了,班主任看出她的异常,疑惑地问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们没有商量好吗?

那天是怎么回去的,曹茜已经记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在发抖,是愤怒?是难过?她万万没想到父母就这样私自篡改了自己的高考志愿。

能够决定和影响自己未来的重要抉择,自己可以逃离窒息家庭的机会,就因为他们两个的自私,全部都毁了。

到家后,曹茜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曹肇刚和刘玉红还没发现她的异样,还因为曹茜被辽宁师范录取而感到高兴。

曹茜心寒地看着这一切,这全是他们的安排,而他们得逞了。经历了这件事,曹茜对父母更加失望和冷漠。

如果说叛逆是去做相反的事情引起父母的注意和关切,那么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曹茜的心里逐渐有了些许比叛逆更黑暗的东西,那是恨。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曹茜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独: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被爱过。父母如此望女成凤,但喜欢的永远是自己所取得成绩,根本不是她本身。

曹茜得出这样的结论后,还不断地从曹肇刚和刘玉红的言行举止中找到印证。最后她看够了,也忍受够了。

出发去大学报到的那天,她最后深深地看了父母一眼,转身便坐上了去往辽宁的火车。

«——【·决定出国留学·】——»

原生家庭给予曹茜的有痛苦,也有无尽的动力。虽然到了相对轻松的大学,她也依然用高中的习惯来要求自己。

不仅学习上没有丝毫懈怠,她还开始接触学习多门外语,比如日语和英语。尤其是英语,当时学习英语的狂潮还没席卷国内,曹茜却很早就练起了口语。

很多同学会因为她的用功而有些意外,但曹茜都是笑笑然后继续看书。之前的高考是自己人生的跳板,那么现在大学就是新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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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待一个机会,可以永远离开让她心碎过的家。很快曹茜到了大二,此时大学里出现了不少留学广告,可以去往不少欧洲国家学习深造。

那个周末,上大学后就从来不回家的曹茜回去见了曹肇刚和刘玉红。吃完饭后曹茜在饭桌上对父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很了解曹肇刚的心理,曹茜说自己这学期因为成绩优异,获得了学校给的出国留学的名额。全班就两个,自己是其中之一。

得知曹茜这么争气,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曹肇刚没有表态,他说的依旧是之前的观点,不希望曹茜离家太远。

说着说着他动了气,天远地远的,以后曹茜出什么事了可不想帮着收拾烂摊子。

曹茜心里一阵苦笑,父亲果然还是老样子。她接着说,现在能出国留学的可是少数,自己如果能去,回来之后可比当老师挣得多得多。

曹肇刚皱眉抽了会儿烟,才开口问道留学要多少钱。曹茜听到父亲松口,马上说留学的话需要准备将近7万。

7万块在那个年代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对普通农户家庭来说,更是天价。这些年曹肇刚和刘玉红省吃俭用才攒下一万多的积蓄。

深夜,曹肇刚两口子辗转反侧。刘玉红有些后悔,当初改了曹茜的高考志愿,她当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有疙瘩了。

现在如果不答应她留学,这不是有更大的芥蒂了吗?以后还要靠姑娘养老呢,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

曹肇刚心想也是,曹茜不是说出国留学回来工资更高吗?咬咬牙送她去吧。

第二天,曹肇刚就去找亲戚们借钱了,最后东拼西凑了6万块钱交给了曹茜,而曹茜拿到钱后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开了。

«——【·从此不再相见·】——»

曹肇刚回忆,那天曹茜走后,只在刚去国外的前三年里有和家里联系过。那是2000年,曹茜带着6万多人民币来到了德国。

为了尽快在当地独立生活,曹茜一边上德语课,一边打工挣生活费。但当时德国的东西普遍都比国内贵出不少,曹茜省吃俭用,还是有些入不敷出。

几万块用完了之后,曹茜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家里打去电话。曹肇刚说,接到女儿电话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两个冰冷的字“打钱”,电话就挂断了。

他反应过来后非常生气,怎么要钱还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了?但转念一想,曹肇刚又想到,可能是因为国际长途的原因,为了省钱只能长话短说。

但实际上,一分钟内的都是扣一样的话费,曹茜就是不想和父亲多说什么罢了,她和父母唯一的沟通机会也都是因为要钱。

之后曹茜又打来了一次电话要钱,这次曹肇刚发了火,在电话中说曹茜只知道要钱,根本不管家里死活,出去这么些年也从来不会回来看看家人。

他指责曹茜没有良心,不知道感恩。电话那头的曹茜只是沉默,等父亲发完火后表示,以后就算自己再难,也不会再用他们一分钱了。

就像她说的一样,自此之后曹肇刚再也没有接到过来自女儿的电话,一晃眼离曹茜出国已经过去了20年。

这几年曹肇刚和刘玉红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在20年相继确诊了癌症,此时曹茜成为了他们唯一的依靠和牵挂。

但是苦于没有寻找曹茜的方式,曹肇刚和李玉红找到了国内的媒体,当时报刊上曾用大幅的版面将这家人的事情做为头条报道。

“留学17年杳无音信”“父母身患重病”“想见最后一面”等等词语引发了广泛的关注,曹肇刚找女儿的事情也在网上引起热议。

不久后一个人通过媒体联系到了曹肇刚夫妇,他自称是曹茜曾经的同学,据他所知,曹茜在德国的慕尼黑大学的人文学院担任教授。

此外曹茜已经成家,丈夫是德国人,两人还有了个可爱的孩子。几十年里曹茜并非完全没有回国,曾经因为工作原因,她曾回国呆过12天。

曹肇刚听后泪流满面,心中是悔是恨,是不解还是失望都已经不清楚了。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他只希望在走之前见见小茜。

可惜,在多方的努力下,曹茜最终也没有答应回来看看两个老人。就在众人还在想办法时,曹肇刚因为癌症病逝,刘玉红也在几个月后去世。

离家二十年的女儿,最后也没有见到二老的最后一面。这无疑是一场家庭教育的悲剧,当家人之间彼此伤害,最后只会造成逃离和冷漠,实在是让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