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傅老师,您好!安静之家的家人们,大家好!我是一名残疾人,十五年前一场车祸,让我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此后终身与轮椅相伴。我又是一名受噪音之苦的网友,来自楼上邻居的生活噪音,让我几度徘徊在情绪失控的边缘,让我的父母在生活上为我过度操劳。事到如今,楼上噪音恶邻依旧逍遥法外,而我被逼躲进了车库。

这套房子是我车祸后买的,我家原先不住在这里,是因为我残疾后无法爬楼梯,父母就把原来那套步梯顶楼卖了,买了这套靠近市中心的老房子一楼。我们搬来这里的第二年,政府为照顾我家困难,批准我家在小区门口开了一间超市,卖些烟酒饮料日用品。经过漫长的时间冲刷,我渐渐地从车祸阴影中走了出来,生活渐渐重归正轨。

我家楼上以前常年出租(我们刚搬来的时候楼上就是租户),但所有的租户都没有噪音,租期最久的租户一家跟我家关系非常好,经常给我家送菜送水果,我家逢年过节也会叫他们下来聚餐。可惜他们后来买了新房从这里搬走了。大概过了半年,二楼的房东把房子卖了,于是噪音恶邻就搬了过来。

噪音刚开始出现是在疫情期间,楼上住着三个大人,两个孩子,一共十条腿,完全闲不住,从天亮一直咚咚到天黑,再从天黑咚咚到凌晨。我父母上楼敲门提醒,他们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用各种理由敷衍我们,一开始用孩子作为借口,说孩子不上学管不住,后来用疫情作借口,说在家憋得慌不可能不发出声音等等。总之只要我父母去找他们提醒小声点,他们一定会有借口把责任推到别的地方。我父母在疫情期间上楼找了他们五次次,他们非常不耐烦,完全没有邻居的基本礼貌。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我们老房子没有物业,除了自己沟通,就只能去社区投诉。我们先是打了社区的便民热线,但当时疫情封控,便民热线变成了防疫热线,没人处理扰民投诉。我们又打给社区领导反映噪音问题,社区领导让网格员对接我们,但是网格员一拖再拖,整个投诉过程一波三折。后来我父母亲自去社区请领导到我家来听噪音。那时楼上正处在噪音高发期,没人能忍受这种剧烈的楼板振动,连社区领导听完后都说受不了。

但是受不了也没用,我父母带着社区领导一行人上楼敲门,希望化解矛盾,可是楼上不承认他家有噪音。他们非常善于把噪音话题转移到别的问题上,特别是孩子的妈妈,当着众人面说我家限制她孩子的人身自由,她认为孩子在楼上跑跑跳跳都是理所当然的,她甚至还鼓励孩子这么做,理由是学校要求他们在家锻炼,把噪音的锅又推给学校。

虽然我家没有上学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学校鼓励这么做,但我认为,住在一栋楼里的上下邻居需要有基本的道德观念,需要有换位思考,如果想要锻炼,可以下楼找空地,随便怎么玩都可以。如果楼下邻居已经找上门了,说明噪音已经影响到楼下,楼上不应该推卸责任,让孩子下楼活动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学校鼓励运动没错,但一定不会鼓励扰民的运动,孩子家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是困难的不是如何避免噪音,而是楼上恶邻根本不在乎我们的诉求,他们坚持他们的观点,孩子在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孩子玩闹不算噪音。社区领导和网格员劝说无果后,我父母还给楼上买水果送拖鞋,但是他们态度非常差,把水果踢和拖鞋踢下楼。后来他们带着孩子下来找我们,让我父母以后不要上去找他们,还说我们频繁打扰他们生活,孩子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害怕陌生人敲门,晚上不敢入睡。我父母不懂什么叫应激反应,他们怕惹麻烦,所以后来不敢再上楼敲门了。

楼上恶邻为什么会搬到这里?不是我信口开河,也不是我故意抹黑他们,只要去隔壁小区打听一下就全知道了。他们名声实在太坏了,根本不需要我添油加醋。他们原先是住在我们隔壁小区,那个小区是2012年后新建的高层。他家噪音一直很大,惹了众怒,被多户邻居投诉,被人用油漆泼过汽车,车胎被人放过气,还被人在小区围墙上贴过大字报,后来他家楼下邻居用震楼器开了两年对付他们,他们才搬家的。可想而知,这种家庭早就是社会公害,但是他们死性不改,搬到我家楼上继续祸害我们来了。

楼上这两个小孩为什么这么吵?主要原因是没有家教!大一点的男孩已经在上初中,但是习惯说脏话,家长从来不劝阻,我经常听到他在楼道入口打电话说一些污言碎语。小一点的男孩刚上幼儿园时,因为不能遵守幼儿园纪律,被老师送回家,后来这个小男孩就很少去幼儿园,一个月大概去学校三四次。我问过邻居关于附近幼儿园的情况,针对一些有入学障碍的孩子,只要缴了学费,可以不去学校,但前提是家长要跟老师配合做好家庭辅导,但是我认为他们家根本不会有家教。后来小男孩去上小学,有厌学症,不愿上学,每天在家大哭大闹,周围邻居都怨声载道。

有段时间学校停课,楼上两个孩子在家上网课,那真是我家的噩梦,从早上七点开始疯跑、拉桌椅、砸重物(像篮球)、跺脚、尖叫,一直到晚上十点之后,他们爸妈才开始收拾残局,对着两个孩子大吼大叫,让他们洗澡睡觉,但是整个过程至少拖延一个小时。楼上一家唯一正常的就是孩子的奶奶,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见到我父母总是道歉,可是老太太管不住孩子,也管不住她儿子和儿媳,她自己有时也被吵得受不了,一直在打算等小孙子再长大一点就搬去女儿家住。

有时候我也在反思,可能不是噪音太强大,而是我自己太弱小。如果我家也买一套震楼器来对付楼上,可能就没有噪音烦恼了。但是我父母不愿这么干,他们情愿戴耳塞,让我住到店里躲避噪音。从2021年10月份开始,我就隔三差五在超市仓库过夜,这种有家不能回的滋味太痛苦。但是我们没有向其他人抱怨过,周围的邻居只知道我关门时间晚了,但不知道我其实就住在店里。冬天住在店里很暖和,但是夏天完全不行,仓库没有通风,也没办法装空调。夏天恰好也是楼上最吵的时候,两个月暑假是全天的噪音,晚上睡得特别晚,十二点能安静已经算早的了。

去年夏天,我忍无可忍选择了报警,民警过来处理完,楼上安静了一段时间。因为孩子奶奶带两个孩子去走亲戚了。后来我联系了网格员,让他帮我找下小区有没有可以租的一楼。我害怕楼上噪音,已经到了不敢回家的地步,所以我打算夏天租房子住,总比睡仓库舒服。但是我们这个老小区有不少腿脚不便的老人都住在一楼,本小区已经没有一楼可租了,如果要租的话,只能去隔壁有电梯的小区找房源,但是租金昂贵。

我父母知道我在找房,给我提了一个方案,把超市仓库后面的一间闲置车库租下来,简单装修一下可以住人。我觉得这个方案不错,于是马上去找房东商量。房东非常理解我的感受,他曾经也被楼上噪音折磨,后来买了顶楼。房东爽快地同意我把车库租下来,每月租金300元。这间车库的楼上是一个露天平台,常年没人上去,只要楼上不住人,我心就能踏实下来。去年10月我租下了车库,我父母买了装修材料,帮我把车库装修了一遍,然后摆上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就差不多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车库通上电后,我就搬进去住了。睡在车库的第一晚,非常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但我仍然担心家里的父母,他们也讨厌楼上噪音,但是一直忍着,晚上他们只能戴耳塞睡。我母亲有次跟我说,耳塞戴久了耳朵不舒服,这句话让我久久难忘。

就在我租车库前几天,网格员还帮我们去楼上调解过一次,楼上孩子妈妈完全是泼妇状态,指着我父母鼻子骂,骂我父母是神经病,骂我是个废物,骂我们只配住在一楼被他们踩在脚底下,骂我们家断子绝孙。我父母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网格员帮我们报警,警察来了之后,泼妇不承认她骂过人,还说老房子隔音不好有噪音也是很正常的事。警察处理的结果是让泼妇道歉,结果还是楼上的老太太下来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那我就不会住进车库了,事到如今,我没有更多精力去为噪音诉苦了,噪音的痛苦是说不完的。我最近看到傅岳老师发的朋友圈,感触良多。特别是最后一句:你不得不承认,再差的隔音,只要住安静的人,就不会吵,而隔音再好的房子,住吵闹的人,一定不会安静。我的经历就是这些,没有轰轰烈烈的反击,只有窝囊地躲避。我的计划先在车库过度一段时间,等父母愿意搬出来后(重新租一套像样的房子),我肯定会考虑空房反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报应必到!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投稿人:匿名

编辑:鹿敏

投稿编号: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