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提升幸福感的一切
by Ramin Talebi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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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分享过黄执中的线上表达课，有读者上了之后，觉得很有帮助。
同时她也说，「但这个课是面向成年人的，有没有类似的、可以给孩子上的、提高思考和表达能力的课？我想给娃报一个。」
也有的。
胡渐彪在表达学堂做的「思辨表达课」就是面向小朋友的。
这课，我身边有朋友给孩子报过，反馈不错。
她们说，孩子在上课之后，身上发生了一些「肉眼可见的可喜变化」。
比如，从「不好意思当众说话」到「不怯场、敢发言」，从「一写作文就愁字数」到「有好多内容都想写」，从「班上小透明」到「主动竞选班委」、成立兴趣社团…
我有点好奇，这课具体教什么呢？
我就和研发这个课的渐彪，也和上这个课的小朋友们，以及他们的家长聊了聊。
在对话的过程中，我的心情也经历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从开始的「纯纯好奇」（现在的小朋友可以接触到怎样的教育资源呢？）到「被启发到了」（小朋友跟我说的她们在课上学到的这些点，其实对我也有用呀）到「好羡慕啊」（我小时候都没有机会学这些）到「反思己身」（跟这些小朋友们比，多活了不少年纪的我有没有长出和年纪相对应的能力？现在的我可以如何继续学习、自我教育？）
我也把这个聊天过程记录下来了，和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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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做这课？」
听到我的问题，渐彪没有直接回答，却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们的教育里，最缺的是什么？」
他说自己在选择做思辨教育前，还做过电视台主持人、索尼公司的市场总监、珠海赛车场的副总经理，当然，还有那个最为大家所熟悉的身份——奇葩说辩手。
他也复盘过，为什么自己能够多次成功跨界，从主持人到市场人到管理者再到创业者。
他觉得，这和他具备的一个核心、且可迁移的能力有关。
也就是思辨与表达的能力。
其之所以通用，之所以值钱，是因为「思辨能力所对应的，就是解决问题和决策的能力；而表达能力所对应的，就是沟通的能力。」
讲到这里，他回答了前文那个问题。他说自己在表达学堂也培训过许多企业高管、知名公司的创始人，在近距离观察这些人的过程中，他进一步确认了一件事：
「思辨能力，是我们的学校未教，但人生必修的能力。」
他也开始想另一个问题：「思辨能力，只对成年人有用吗？」
显然不是。
思辨是一个越早掌握，越能给之后人生带来正向改变的能力。
但他发现，遗憾的是，传统教育中「孩子扮演的更多是识记知识的角色，而很少被训练去主动思考、选择与创造。」
「这就导致了，许多孩子会做题，却不会解决实际问题；会考试，却不懂如何规划人生。」
这也是为什么，他特别想把「思辨与表达」这项能在人生中产生复利价值的能力，教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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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这个课，根据不同年龄段的学生的学习需求，分为给8-11岁孩子的《启蒙课》，和12-17岁的《素养课》。
我朋友阿花，去年8月份，给她当时10岁的女儿金牛报了启蒙课。
我跟金牛聊天，问她上课感觉如何。
她说，课上会安排辩论比赛，需要写稿子。刚开始她觉得有点难，但写多了知道，写稿要给出观点，还要论证，要举例，「我现在就会把理由写得更清楚，这对我平时写作文也有帮助。」
金牛大名叫茹涵hhh
从她发给我的网课截图上，我看到有一节课，让她思考的辩题是「你希望/不希望有一个像哆啦A梦一样的朋友」。
她选择的是「希望」一方，并写了自己的理由。
教练则会告诉她，她哪里的论证需要加强，并建议她多用一点生活中的例子。
小金牛还跟我说到课上有达达、丫丫、小武，很好玩。
我一开始以为这些是她的同学。
后来听金牛解释，我才明白，这些都是课上玩偶小剧场里会出现的角色，比如达达的形象是一只鸭子。
启蒙课上会用这些拟人化的动物角色，来把《论语》里的话，演成贴近小朋友生活的故事。渐彪再在录播中出镜，对其中的道理做讲解，这样小朋友不仅好理解，还能记住。
金牛跟我讲，她在课上学到的「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这句话时，就会同时也把玩偶小剧场里的故事复述给我听——
「班上很多人听信传闻，都说达达欺负了新来的同学。但其实达达并没有，这就让他就很委屈。
渐彪老师就会跟我们讲，不能光听别人讲的话。要了解事实，可以问一下当事人。」
我问金牛「你觉得这句话在你生活中有用吗？」
她说，有用的。比如，最近班上有同学没来上课，别人都说她生病了。金牛不是直接相信，而是选择去问没来的同学，缺课的原因。
结果发现，人家没病，只是家中有事，才请假。「她很开心，我去问了她，而不是听别人说她病了，就也说她病了。」
我听完一边被小朋友之间的互动萌到，一边觉得，《启蒙课》的设计很有心思。
我之前就知道《启蒙课》用了《论语》作为引子来设计课程，但我不知道这课还用玩偶演《论语》，真的是充分考虑了低年级小朋友对课程趣味性的要求。
金牛上课截图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论语》作为课程内容的一部分，渐彪也有过解释：
「对于年龄较小的孩子来说，孩子还处在认识世界，树立品德的阶段，逻辑思考能力还不够强。
而《论语》中的道理，不仅是文化经典，也涵盖了孩子学习与生活的方方面面，非常适合用来对孩子进行思辨启蒙。
但《启蒙课》绝对不是经典背诵课，而是结合孩子的生活，把一条条《论语》中的话，变成一个又一个的话题。
课上教练会引导孩子用自己的思考，去理解经典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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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彪还介绍说，针对年纪更大的孩子的《素养课》，在设计上，则会更加重视思维和表达的训练。
这个课就不是用《论语》的内容，而是放入了更多时事新闻、历史故事、经典案例等素材，目的是「让孩子能够更好地把思辨与表达方法应用于实际问题当中，权衡利弊，做出决策，也能清晰流畅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我死党的妹妹乐乐就去上了这个《素养课》。
因为之前我听死党说，「乐乐数学非常强，但我还想给她培养一些人文方面的能力。」我就给她转发了这课的链接，说你看看这个课乐乐会不会感兴趣。
她征得乐乐同意后，就让乐乐去上了。
乐乐当时14岁，在新加坡读8年级（相当于国内初中二年级）。
我后来问乐乐感觉如何。
乐乐说，第一节课讲的「换角色」的方法，就很有用。
我问她，那老师是怎么教你「换角色」的？
她说：老师会提示我们从「谁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以及「谁会关心这件事」两个角度来想。
「那你平时会怎么用这个方法？」我问。
「小组讨论中，就可以用『换角色』来提出更多观点。
比如有一次，历史课的小组作业是讨论『新加坡之前曾和马来西亚合并的决策是否合理』。
我就会想到可以从不同职业的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来分情况讨论。比如商人，可能支持合并，因为它能创造一个更大的市场和商业机会，有利于经济增长和扩大业务；
而工人可能不支持合并，因为他们可能会担心合并导致工作机会减少或工资标准降低。
还有一次小组讨论『网络安全』的问题。
初始时，多数同学都只从「学生」的角度来谈，比如我们怎样在上网时也保护自我隐私。
但是我就会「换角色」，想到老师、家长、网络黑客等其他角色和「网络安全」的关系。
比如，家长可能担心孩子上网时间过长；
而老师们可能担心自己在用的线上教育平台是否安全，希望确保学生的成绩和个人数据不被泄露和随意篡改；
黑客则可能会利用安全漏洞窃取个人信息、金融数据或进行其他恶意行为。
当我会「换角色」思考，我看问题就会更全面。」
她说，这方法她越用越觉得好用。「它不仅是对学习有用，在生活中如果能换位思考，也能更好理解他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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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乐乐跟我讲她上课收获时，我会觉得：真·后生可期。
我今年1月认识的咨询顾问Nini，对自己正读初中的儿子晴朗，也有类似的评价。
「我现在说话语气不耐烦时，晴朗他会认真跟我说，妈妈你刚说的话里，哪些是你释放情绪的部分，哪些才是你表达真实需求的部分。
我第一次听他这么说时，有点惊到。我现在会觉得当孩子得到好的训练，成长速度是非常快的。」
Nini所说的「好的训练」，指的是晴朗在表达学堂上的《素养课》。他是两年前，从六年级的那个暑假开始上的，到现在已经上完了四册素养课。
Nini觉得现在的晴朗和两年前的晴朗，简直判若两人。
Nini说，晴朗在小学时，老师给他写的评语还是「默默无闻」。
因为他平时很少公开发言，也不大参与组织班级活动。
Nini曾经想鼓励他去竞选班干部，他拒绝了，理由是「不会有人选我的。」
但在上思辨表达课后，Nini观察，「他整个人自信起来了」。等上初中时，他不仅主动参加了班上竞选，还积极拉票。
更有意思的是，他还创建了学校历史上第一个辩论社。
「他跟我说，他要把自己在素养课上学到的内容，教给辩论社的社员。
而且，辩论社里不少人是高中生，而一个初中生的他，也有办法和这些师兄师姐相处好。他最近还带辩论队出去打比赛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思辨课能给晴朗身上带来这样的变化。
而在渐彪看来，有这样的变化是意料之中的。
因为孩子学思辨，会锻炼到思考能力，就更有主见，能拿主意；同时，脑子想清楚了，自然能说明白，表达能力就提高了；而讲话有了重点和逻辑，就更能影响他人，领导力也因此会变强。
而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是因为他在设计课程时，就深知，「思辨能力，不是『听懂的』，而是『说懂的』。」
所以他会安排孩子在学习的过程中，「必须要不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得到及时的反馈。」
也因此这个课会做成小班制教学，并配上教练。
渐彪会用录播的方式讲解知识，抛出问题。
之后教练就会带着孩子去思考，并边启发边提问，让孩子张嘴说，同时教练还会当场给指导，让孩子知道，如何表达才能更清晰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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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问了朋友、金牛的妈妈阿花，「金牛上课后有什么变化吗？」
阿花说，她观察到的一个明显的变化是：金牛「更愿意表达了」。
「金牛一开始可能还有点不敢，但这个课主要一直是表达，就有点脱敏训练的感觉。
像其他课，发言可能就轮到一到两次，害羞的孩子就会紧张。但这个课等于说，根本不给你机会害羞了。
所以基本上从第二节课开始，大家就会抢着要说了。
因为小班教学，每个孩子一节课，多的时候，上麦发言能有十几次。少的话，也有七八次。大家会越说越来劲。
老师也会照顾没有抢答到的同学，会安排大家轮流发言。」
金牛补充说，班上还有人为了多发言而特意研究了抢麦技巧。比如，有同学说你把ipad放平再按抢答钮，就更容易抢成功。
我听起来觉得很玄学，但也实打实感受到了，小朋友在这课上的发言热情。
阿花还说「金牛现在更愿意主动表达感受」，她给我发了最近金牛给表妹写的信，看得我心里好暖，也感受到了金牛的姐姐风范。
Nini也觉得儿子晴朗现在跟人沟通更顺畅。
「幸好让他参加了，否则我可能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了解青春期的他。
因为他现在学了表达，我们相处中如果遇到问题，他会跟我讲他的感受，而不是什么都不说。」
Nini举例说，最近她在做今年的旅游计划，儿子提了很多想去的地方，她听下来感觉超预算了，就跟儿子说：「你都不知道挣钱有多辛苦，你光想着去哪里，都没有考虑一下我到底能不能承担。」
「他听完没有跟我吵，说那些地方都要去，而是说，妈妈，那我们就算一下大概每一个行程需要花多少钱，再在其中选择，我们现在最想去的、花费也合适的。那些不着急现在去的、花费也贵的，就不去了。」
Nini说，后来他们一起做完预算后，就把去日本的行程砍掉了，换成在国内旅行。这样花费更少，还能玩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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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i说，自己最早安排晴朗去上素养课，是因为她自己做顾问，先生做导演，两个人的工作都离不开表达沟通。
「我俩都很知道，现代社会，表达的的重要性，但我们发现，孩子他在学校并没有太多需要他主动表达的场合。
我觉得他在表达上锻炼得不够，而且，他当时对语文也缺少感觉。」
Nini回忆，晴朗原来写作文，老师要求不少于八百个字，那他一定到第八百个字，句号结束，多一个字都不想写。
而现在学了表达之后，他在写作文时，会有话想说，就不用再为凑字数发愁。
但更让Nini更高兴的还是：「这个课改善了我和他的亲子关系。作为家长，我最怕的就是孩子有心事，但什么都不说，自己默默抑郁。
而现在他能说，会说，有困扰就能及时解决，我就放心许多。
她说，有的家长，可能觉得学这个，没有考级，没什么用，但其实不管孩子未来做任何工作，能准确表达想法是特别重要的，这是比他会背诵会做题，要重要得多的能力。
「因为跟人的沟通是在日常中你时时刻刻都在用，都需要用的。」
Nini说，晴朗最近参加了一个蛮重要的活动面试，其中有个考核环节是，让你看个录像，之后现场做一段即兴小演讲。
「他出来后我们听他讲，就觉得这就是撞到了他的训练枪口上，因为他在素养课上就会做这样的表达练习。
他在这项上应该拿了满分。他讲自己在说的时候，所有老师都抬头看着他，明显对他讲的内容是感兴趣的。」
我跟小朋友们以及他们的家长聊完这一轮，我会很直观感受到思辨和表达的训练可以带给一个人的变化有多大。
并且这种变化，不仅会影响这个人本身，还会扩大到其所接触的人。
这种涟漪效应，还蛮奇妙的。
Photo by Jonathan Cosens Photography on Unsplash
*文中所写的金牛、阿花、乐乐、Nini、晴朗的内容，都已经得到他们的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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