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代表个人,我代表的是中国上千万的治沙人士,我们的心愿和大会意愿一样,就是防止荒漠,让人类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是2017年9月份,联合国开展的“沙漠防治与脱贫”论坛的演讲台上,中国代表殷玉珍发表的讲话。

谁能想到,这位曾将沙漠变成绿洲的女专家,原本是一个被强迫嫁到内蒙古的农村妇女,从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女孩,成为出现在联合国上国际人士,这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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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不合时宜的包办婚姻,差点毁了一个女孩

1985年,这是殷玉珍出嫁的日子,这时候的殷玉珍只有19岁,在许多同龄女孩仍在读大学的年纪,殷玉珍已经嫁为人妻,而她的丈夫名叫白万祥,一个看上去灰头土脸的老男人,而这段婚姻并非殷玉珍主动选择,而是她父亲强迫的结果。

殷玉珍开始时对这段感情相当抵触,她的父亲之所以这么做,说起来也是一笔糊涂账。

内蒙古有一个沙漠区名叫毛乌素沙漠,别说外地人在这里容易迷路,就连当地人也经常遇到走丢的现象,而殷玉珍的父亲在年轻就遭遇过这种事。但幸运的是,他在荒漠中迷路时,遇到好心人所救,这个人就是白万祥的父亲。

对于白万祥父亲的救命之恩,殷玉珍父亲非常感激的,于是两人就当场结拜。由于白万祥家庭比较穷,所以白万祥岁数很大都没有成婚。殷玉珍父亲看在结拜兄弟的面子上,就拍心口表示,自己要将女儿嫁给白万祥,以报当年的兄弟之情。

就这样,殷玉珍就成了白家的儿媳妇,而白万祥的家庭也确实有点差,不仅地方狭小,而且还位于风沙带,潮湿的环境下,周围充斥着各种的毒虫,如蜈蚣、蜘蛛等,这样的生活环境,显然不符合殷玉珍的择偶需求,所以嫁过去没多久,殷玉珍就开始策划如何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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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死后,殷玉珍的打算

想法虽然不错,但实践起来却很难,毛乌素沙漠的地理环境比陕西好不到哪去,也是一年四季风沙不断,并且人烟稀少,就算殷玉珍成功离开白万祥的家,如何在沙漠中生存都是个难题,更别说她连路都找不到。

殷玉珍策划过无数次离家出走的方案,也曾尝试过在荒漠中独自行走,但在恶劣的生活环境面前,最终也不得不放弃。但嫁人后最痛苦的不是殷玉珍,而是殷玉珍的父亲。

某一天殷玉珍父亲来到白万祥家探望殷玉珍,第一眼就被殷玉珍那被折磨得不轻的样子吓了一跳。听说自己女儿在家里经常寻死后,殷玉珍的父亲也有些后悔了,心里不断反思,自己当初为了报恩,却赔上了自己女儿一生,到底值不值得?回去之后的父亲,很快就因为内疚而大病一场,随后便撒手人寰。

按说殷玉珍当时是父亲为报恩,才让她嫁给白万祥,如今父亲已死,殷玉珍应该可以选择离开,但殷玉珍性格要强,加上靖边县不大,人口充其量也就村镇的水平。殷玉珍担心自己一个人回去后,家人会被街坊邻里说三道四,说她这个做女儿忘恩负义。

思虑再三后,殷玉珍决定留在毛乌素沙漠,让自己过好自己的一辈子。但长年累月在风沙中生活,也不是这么好过的,于是殷玉珍决定改变这个地区,让茫茫沙漠变成绿洲,只要风沙少了,自己的生活也能好过一些。

最开始的殷玉珍不懂得怎么治理荒漠,只想尝试一下能否在沙漠里种植一些农作物,结果从外地买回来的农作物,不是水土不服,就是被风沙掩埋,全部基本夭折。

眼看搞农业是搞不成了,殷玉珍决定先从防沙入手,而抵御风沙最好的方法,就是植树,为此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丈夫,白万祥一向对殷玉珍千依百顺,听说她要在家里搞防沙工作,二话不说就把家里的瘸腿羊给卖了,从外地买来了600棵树苗。

一代女防沙专家的成长

然而防沙工作可不是这么好做的,没有科学的策划,稍微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由于不懂如何在沙漠里栽树,殷玉珍买回来的600棵树苗,哪怕栽种时已经小心翼翼,但还是被一场风沙彻底摧毁殆尽。

看着这些小树苗刚刚成长起来,就被摧毁得一干二净,殷玉珍的心别提有多痛,然而巨大的失败并非彻底击垮殷玉珍,她开始收集资料,不断寻找可以适合在沙漠栽种的树苗。但树苗在上个世纪也不是什么便宜货,为了得到足够的资金,殷玉珍不得不卖掉家里的几头羊,同时白万祥也在外地拼命寻找工作,以凑钱给殷玉珍买树苗。

所谓得道者多助,殷玉珍努力治沙的事迹,很快在民间流传开来,在信息不发达的年代,甚至还传到国外,一位叫赛·考斯基的美国自由基金会人士,听闻了殷玉珍的事迹。好奇之下,不远万里来到殷玉珍的林地,在看到她为治沙所做的努力后,亲自资助其5000美元。还有退休专家陈淑琴在殷玉珍的林地里要来好几棵育种,作为之后航天育种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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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十年的治沙工作中,殷玉珍一共尝试栽种了一千多棵不同类型的树苗,在殷玉珍和丈夫的努力下,这些树苗大部分都活了下来,殷玉珍也因此累积了丰富的治沙育种的工作,比如种树先防风、栽一片固一片等,这些如今在荒漠治沙中经常用到的知识,就是殷玉珍和白万祥两人的经验总结。

在他们的努力下,内蒙古7万多亩沙漠成功变成了绿洲,殷玉珍不仅会治沙,还会把治沙和发展经济融合在一起,在她的带领下,殷玉珍所在地区的居民不仅也学会了如何防沙治沙,还搞起了玫瑰园、制造玫瑰精油等现代化特色农业,成功走上了脱贫致富的道路。

凭借这份功劳,殷玉珍在2002年当选为全国十大杰出女杰之一,2023年成为鄂尔多斯市的林产业协会会长,这些都是对她数十年治沙功绩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