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送条内裤来。」
接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正在宿舍里帮秦南生刷鞋，看了眼信息，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秦南生，你上厕所又 没有带纸？」
「嗯。」
我立刻火冒三丈，发了个语音过去。「秦南生，这都买了多少条内裤了，你上次一打的内裤钱都没有给我呢。」
「别废话，脚蹲麻了，学校西北角公厕，赶紧。」
上厕所不带纸用内裤擦这想法真是绝了，大概普天之下只有秦南生一个人会这样做。
我有时候会恶趣味地想，那些爱慕秦南生的女生，要是知道他们的男神这样埋汰，会不会扭头就走？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秦南生在人前从来不这样，他一直只在我跟前这么埋汰。
而我，就是秦南生的老妈子，帮他洗衣服刷鞋，从高中到现在大三，一直无怨无悔。
好吧，我承认我觊觎他很久了，我一直贪的他的颜，馋他的身子，从幼儿园我就给他盖过彰了，承诺长大了要娶他。
奈何这家伙一直觉得那是童言无忌，到现在也一直当我是哥们，从来不把我当个女的，除了帮他洗衣服的时候。
我赶紧从我的柜子里翻出来他的内裤，这是上次帮他洗的，干了还没送去呢。
我急急忙忙拿钱包和钥匙出门，迎头撞上我室友常屏。
「小白，着急麻慌地要去厕所啊？」
「嗯。」我忙点头：「可不就是去厕所？」
「厕所在里面。」
「我知道，我帮秦南生送内裤去，他——」我掩嘴一笑，压低声音：「秦南生上厕所又没带纸，用内裤擦的，绝吧？」
「啊？」常屏瞪大眼睛：「又这样？」
我点点头，眼中闪过邪恶：「赶紧散播一下，整栋楼女生都要知道。」
「小白，你把男神的名声搞臭了，小心那些女生都恨你。」
「我这是让她们知道，他们男神也很接地气。」我自然不承认自己那点小心思，说的冠冕堂皇：「常屏，你要知道，只有容忍了秦南生所有缺点的女生才配跟他谈恋爱啊。」
「好吧。」常屏点头，「可是小白，秦南生真是拿你没当外人啊，你都变成人家的童养媳了。」
「拉倒吧，我俩八拜之交。」我自然掩饰：「你能跟你好兄弟结婚？」
我喜欢秦南生，是我自己的秘密，不能给人知道我这邪恶的心里，我就是要搞臭他名声，让别人知难而退。
就这样，还有些女生不信呢，说男神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说我诋毁秦南生。
我是诋毁他啊。
秦南生大概等不及了，给我打来电话，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现买的内裤吗？怎么这么慢？」
我蹙眉：「我早就到了，可我怎么送进去？」
「直接拿进来。」
「我是女生，直接进男厕所，兄台，你觉得合适吗？」
「呃。」秦南生似乎一愣。「忘了你是女生了。」
「浑蛋，感情你真没把我当女生啊？」
「你等着！」
我鬼鬼祟祟地想着要不我闯进去算了，闪进闪出。
正冲动，忽然看到一高高瘦瘦的大男生从里面懒散地走出来。
他留着自然黑的斜刘海短发发型，白净的脸庞棱角分明，搭配一身简洁的黑色上衣，俊秀帅气迷人，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整个人懒散而又野性。
这就是秦南生，整个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气和俊美。
我一看他就腿软，犯花痴，差点失神。
「拿来。」秦南生已经走到我跟前，伸手从我手里拿袋子。
我低头看他，自然落在裤裆上，眼神不怀好意。
「你看哪儿啊？」秦南生没好气地道：「别乱瞄，小心嫁不出去。」
「我就是看你没穿内裤什么样子。」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好色，「根本看不出来，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你送了，你直接回宿舍换得了。」
秦南生眯了眯眸子，阳光下，他的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透着慵懒的眸子里掠过一道锐光，「我内裤都在你那。」
「我那里才十条。」我抗议地开口。
秦南生扭头就走。
我在后面喊：「你别把内裤丢在下水道，小心堵了厕所，还得麻烦学校保洁大叔。」
我看到秦南生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厕所后面的大树，只见树枝上挂着一条竖条纹的平角裤，随风飘摇，无比嚣张。
我恍然大悟，那条内裤，被他丢树上了。
「秦南生，你恶心不恶心，居然擦完了还扔树上，保洁大叔看到了多尴尬？」
「所以，麻烦你把它拿下来，丢在垃圾桶里。」
「凭什么是我？」
他说：「你是我兄弟。」
我把他当成自己未来的男人，他把我当兄弟，真讽刺啊。
2
回到宿舍，我干了件大事，带着一群爱慕秦南生的女生，来西北侧看秦南生挂在树上的内裤。
我的目的很邪恶，就是把他男神形象毁了，名声搞臭。
「看到没有？就是那条，他用完就丢树上了，你们的男神也是个人，普普通通，平凡也不伟大，他还不环保，真不知道你们喜欢他什么？」
「哇，男神内裤的颜色跟树叶很搭啊，挂上面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男神真的用内裤擦屁股的吗？」
「谁还没有个内急忘了带纸的时候，以后我忘带纸也这么干。」
我去，秦南生的魅力太强了，这都搞不臭。
无论我怎么破坏，还是有一大群女生喜欢他，把他这种行为当个性。
我顿感无力。
傍晚。
秦南生打来电话。「在哪儿？」
「一食堂北门。」
「我也在，一起吃。」
一见面，看到他换了衣服，不是上午的那套了，不过还是很帅。
我俩进了食堂，老习惯，秦南生挑了个位置就坐下，跟个大爷似的，等着我去打饭伺候他。
人家一男一女进食堂都是男生去打菜，女生占座位，这种绝佳配置。
但他，让我有一种是他小弟的感觉，鞍前马后地为大哥跑腿，简直就是秦南生的gou腿子。
我特么还无处诉苦，乐此不彼，谁让我喜欢他来着。
不能矫情，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按照秦大爷的口味打了他爱吃的饭菜，我又回去打了我的饭菜。
刚坐下来，这哥们都快吃完了。
我有点无语，只能没话找话来恶心他。「对了，老秦，你内裤还在树上挂着呢，我个子太小，够不着。」
秦南生抬头看我，眼神有点犀利，忽然幽幽地开口道：「季小白，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人瞻仰我的内裤？」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家伙知道我在黑他吗？
不应该啊？
尽管心虚，但我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冷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条内裤有什么好看的？」
秦南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似笑非笑：「我今天在宿舍楼上，好像看到你带了一群乌泱泱的女生去东北角看什么东西。」
「啊？」我眨巴下眼睛，装傻：「那么远你怎么可能看得到？」
秦南生放下筷子，往前探了下身子，我俩隔着桌子，却离得很近了。
「干嘛？」我感觉自己心跳快了半拍。
因为我发现秦南生的目光太有震慑力，带着穿透人心的利光，被他认真瞧一眼，我就心里发慌。
也许我的反应让秦南生很满意，他勾勒起唇角：「季小白，你是想黑我吧？」
「我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当然不承认了。「你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呀。」
「嗯，是不能再黑我了。」他看着我，道：「最近我看上一姑娘，打算处处，给你找个嫂子。」
我一听，瞬间就握紧了筷子，死死地攥紧，脊背也挺得直了。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我竭力地保持着微笑：「是吗？大三就想给我找嫂子了，那以后不用我洗衣服了。」
「不用了。」秦南生继续拿起来筷子吃饭，动作开始变得慢条斯理，非常的风度翩翩：「以后有人帮我洗了。」
我一愣，心在下沉。
我特别想知道他到底看上了哪一个姑娘，稍微一做平静，我八卦地问道：「你给我找的嫂子是我们那栋公寓楼上的吗？」
「不，另一栋楼上的。」
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透露对方是谁，这让我非常的恼火和着急。
后来，秦南生真的不再让我帮他洗衣服了。
我俩五天没有见面了，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给他打电话：「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饭呀？」
「不了，陪女朋友。」他说。
「啊，你有女朋友了。」
「嗯，刚谈三天。」
我瞬间没办法淡定了，他有女朋友了，我那些处心积虑真白费了。
「小白，最近别打扰我，热恋当中，没时间跟你浪费。」他就这么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自己的手机，紧紧的，恨不得把手抠到屏幕里。
「爆料，爆料。」我的微信群里一下炸开了锅。
「秦南生跟一个姑娘在学校小树林拥抱呢？」
「对方是谁？季小白，呼叫季小白，知道不知道是谁？」
我特么怎么知道？
我决定装死，因为我有点心碎了。
不一会，有人发来一张图，还真是秦南生跟一姑娘抱在一起了。
仔细看那姑娘，好像是英语系的系花周白梅。
这算是实锤了啊，我被自己兄弟给抛弃了，我想屎。
3
秦南生恋爱的消息席卷了整个公寓楼，所有爱慕他的女生全都失恋了。
每天在公寓楼里唉声叹气，我也没有精神再去黑秦南生了。
他再也不找我了。
我承认，我大概在秦南生的心里就是一个屁，可有可无，放了就没了。
我病了。
感冒，流鼻涕，咳嗽，厉害的时候，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可埋汰了。
难受的要死，想去医院，习惯性地摸起来手机给秦南生打电话，这回居然电话都没接，直接给我挂断了。
我懵了，还真是感冒的智商都被病毒侵占了。
他忙着谈恋爱，哪有时间陪我去医院啊？
罢了，姐们自己能行。
检查结果出来说我得了支气管肺炎，需打针。
刚扎上针，我接到了秦南生的电话。
「给我打电话干嘛？不是跟你说了吗？最近不要找我，很忙的。」
他跟我说话的态度和语气从来都是这样，一点都不客气，就好像我欠他似的，在他跟前我就是三孙子。
「哦，没事了。」我刚一说话，就咳嗽起来。
「病了？」他忽然问，语气有点惊讶。
「没事，感冒。」我嘿嘿一笑：「其实，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要传染你。」
他嗤笑了一声，道：「我倒是不怕传染，但是我女朋友很娇弱，过两天等你好了再见面吧，介绍你俩认识。」
「哦，嫂子这么娇弱啊？」我依然用不怀好意的语气说：「你俩到哪一步了？你都知道人家这么娇弱了？」
「季小白，你脑子里是不是总带一些颜色呀？」
「对啊，我很八卦啊。」
「懒得理你，感冒了多喝水，别乱跑，我挂了。」他真挂了电话。
我心里一片怅然，忽然想哭。
算了，哭也不行，一哭就咳嗽，还流鼻涕和眼泪，太埋汰，自己都恶心，怎么钓汉子？
一个人病了，还真的是有些容易脆弱。
本来自己打点滴有点疼能忍，孤独寂寞也能忍，但打着点滴的时候，尿意来袭，就尴尬了。
我憋了很久，再也憋不住了。
我只好举着点滴瓶子，小心翼翼地往厕所挪动。
当我快走到厕所的时候，竟然看到周白梅和秦南生。
周白梅也在打点滴，秦南生站在她身侧，举着瓶子，一手搀扶着她，他语气温柔地说：「别怕，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嗯。」系花娇羞地进了厕所。
他从来没有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过话，对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吆三喝四。
没有对比果然就没有伤害。
这一对比，我就觉得以前的付出，简直就是喂了狗。
我喂的狗，跑去对别的小母狗摇尾巴，可恶不可恶？
心里顿时意难平。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秦南生看到我之后什么表情？
「嗨，老秦。」我举着点滴瓶子笑嘻嘻地喊了起来。
秦南生一愣，转过身看到我打点滴，他一向慵懒的表情当中竟然闪过了一抹惊讶，好像是一点都没想到似的。
「小白？你怎么还打了针了？」说着他朝我走来。
我立刻摇头。「站住，别动，就在那里说话就行。」
秦南生站住，远远地看着我，蹙眉：「你感冒这么严重？」
「对啊，支气管肺炎，你离我远点，你女朋友娇弱，别被我传染了。」
「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啊。」我耸耸肩。「支气管肺炎啊，谁敢陪我来呀？万一传染人家怎么办？」
秦南生刚要说什么，我就说：「我去上面一层上厕所，你忙你的，问嫂子好，等我好了，请你们吃饭。」
秦南生竟然朝我走来，可这时我听到厕所里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停下脚步，看向我的表情似乎有一些踌躇。
「你自己可以吗？」他似乎不放心。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笑了笑。
也许是我伪装的表情和笑容太真，他信了。
「也是，你一向会照顾人，那我不管你了。」
「嗯。」我点点头，看他转身去找系花，心里都要碎了。
秦南生后来给我发了个信息，说他们打完点滴走了，女朋友痛经，补营养。
我看到信息，嘟哝道：确实娇弱啊，来个大姨妈都能打针。
这次支气管肺炎病了两星期，等我缓过劲来的时候居然过去这么久了。
算一算，我跟秦南生自从上次在医院厕所门口遥望一眼后，就再没有见面了。
他偶尔会给我打电话，我们闲聊几句，就挂了。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听到的八卦就是秦南生的恋爱，他们已经公然在学校里面搂搂抱抱了，而且非常的亲密。
这对我来说，可真是灭顶之灾啊。
4
与人有约，我打扮的花枝招展，下楼的时候，迎面遇到了秦南生和周白梅。
秦南生现在谈了恋爱之后果然是不一样了，越来越高大挺拔，风sao无比，尤其是他慵懒微笑的样子，简直太骚了
还拉着周系花的手，很腻歪。
「小白？」秦南生居然发现了我。
「老秦。」我躲不掉了，就朝着他们走过去笑嘻嘻道：「嘿，嫂子，我是老秦的邻居家大兄弟季小白，知道你跟老秦恋爱了，但是兄弟我感冒很久，没好意思请你们，这样吧，明天，我请客。」
周白梅看看我，有点惊讶。「我知道你，小白，南生经常提起你。」
我只当是系花跟我客气，秦南生怎么可能提起我。
「嫂子，老秦也跟我天天说他可喜欢你了。」我大概就是个怂货，这时候还帮老秦树立深情的形象呢。
麻蛋的，白莲花可能就是我这种，我都鄙视我自己了。
周系花立刻脸红地笑了，很是娇柔呢。
我有点嫉妒。
「为什么要明天呢？今天晚上就行。」秦南生看向我：「正好我和小白白还没吃饭呢。」
小白白？
叫的这么亲密，秦南生这是想要瘆死我呀。
我立刻摇摇头：「不行啊，我今天跟人有约了。」
「跟谁有约？」秦南生眉心皱了皱，看向我，像是在盘问我。
「病友啊，上次打点滴遇到的一个病友。」
秦南生似乎愣了下，他那散漫慵懒的神态稍微正色了一些，「刚认识，你就跟人这么熟了，还一起吃晚饭？」
他正儿八经地看着我问我的时候，有点勾人。
我别过眼睛，也不看他，笑着道：「天天一起打点滴，很熟悉了，咱学校的，放心吧，人品没问题。」
秦南生愣了一下。
周系花笑了起来，右边脸颊上浅浅的酒窝显现，她摇着秦南生的手臂：「南生，也许人家要追小白呢？」
「是吗？」秦南生眉头紧蹙。
我忍住强烈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他干嘛这副表情啊，难道我就不能被人追吗？
「嘿嘿，其实，是我想要跟人家发展啊，不说了，老秦，嫂子，兄弟我约会去了，祝我好运吧。」
「小白，你真幽默。」周系花笑着说。
幽默个屁呀，老娘心里在滴血。
输人不能输阵，还不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嘛。
秦南生一句话没再说，瞅着我的目光有点犀利。
我摆摆手跟他们再见，就看到远处，高朗在等着我，他就是我的病友。
一个体育系的男生，人高马大。
秦南生很快给我发了个信息埋汰人家说：看着很壮，居然跟你一样会得支气管肺炎，这身体素质很差，对后代不利。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短信，回了句：你要这么说，嫂子也很娇弱，对后代岂不是更不利？
我跟高朗吃了饭去超市门口娃娃机那里抓娃娃。
这是我俩同样的爱好，这是在一起打针的时候就知道的，当初就约好了一起抓。
高朗挺厉害的，三次抓出来一个，百分之三十三的准确率，居然跟我差不多。
我俩一晚上把人家娃娃机里面的娃娃全都抓出来了。
老板看着娃娃被我装在了一个巨大的透明塑料袋里，都要哭了。
我和高朗在公寓楼门口分娃娃的照片不知道被谁发到了群里，秦南生看到了。
他给我发信息：季小白，你大晚上在公寓门口发娃娃是炫耀，跟个bai痴似的。
我很生气，就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结果，我洗漱完，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又收到秦南生的信息。「不是说明天请我和女朋友吃饭吗？十一点半可以吗？」
我撇嘴。
这家伙想要在我面前跟他女朋友秀恩爱啊。
嘁！
我回复：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生活费抓娃娃都花没了，你先借我点钱，下个月还你。对了，上次一打内裤三百六十元你还没给我呢。」
他发来一个非常夸张惊愕的动态图说：什么内裤这么贵，三十块钱一条？
我回复：尊臀一直穿这么贵的，不如问问你的腚，什么腚这么可恶，非要穿纯棉不起球的布料，还要不变形的？
回复完之后，等了一会，他居然给我发来一句话：抓娃娃都要你付钱，这男的有点渣。
这是在诋毁高朗啊，我都没有诋毁他的女朋友。
这一对比，我俩人品立刻出来了。
我给他回复：兄台，你连内裤都要我花钱，比一比，谁更渣？
他好像生气了，发来三个字和三个感叹号：季小白！！！
我懒得搭理他，发了个语音过去：「不转账过来的话真没钱请你们了，除非你和你女朋友要求不高，我想我们可以每个人吃一个掉渣饼。」
这条语音发过去之后，那边给我转过来一千块钱。
我是又难过又酸楚啊。
秦南生果然遇到了真爱啊，居然为了他的女朋友给我发了一千块钱。
看来这件事情有点棘手了，这是真爱啊。
5
第二天中午，火锅店。
我又擦了粉，涂了口红，打扮了一下，穿的漂漂亮亮。
秦南生看到我的时候眼睛眯了眯，蹙眉道：「你最近怎么总穿裙子？」
我立刻委屈的不行，看向周系花：「嫂子你看，老秦他双标啊，你每天都穿裙子他也不说，非得说我。」
「南生，人家小白穿什么你也管啊？」
「懒得管。」秦南生对周系花说话的语气非常的温柔宠溺，「反正小白一假小子穿裙子也没你好看。」
这是往我心上插刀子呀。
我微笑着，保持着没有骂人的冲动，道：「老秦，你得练练肌肉块了，你这样弱不禁风的，都抱不动嫂子吧？」
我太了解秦南生了，因为他很在意这个，一直想要锻炼出来肌肉块，人鱼线，结果却每次都很懒，下不了这个力。
他那么说我，我自然也不会客气。
果然，我刚一说完，秦南生就用非常犀利的眼神瞪我。
我笑眯眯地继续补刀：「人家体育系的男生，那个肌肉块，戳一下能把人手给触折了。」
「你摸了？」秦南生忽然冲我来了一句，那个语气有点阴森森的。
我不以为然：「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肌肉块原来可以锻炼的那么硬啊，你加油。」
「嘁！季小白，你能不能矜持点呀？」
我嘟嘟嘴。「你管我啊？」
一顿饭我俩就一直在这样斗嘴，周系花原本笑眯眯的脸，后来好像变得垮下来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大灯泡。
索性，我不再多言了。
吃了饭，我就遁了。
我怕我再多留一会，周系花就快哭了。
晚上我又跟高朗抓了很多的娃娃，超市门口的老板让我们再也不要再去了，因为这样的话他就赔大发了。
我打算跟高朗换一个超市去扫荡。
结果这回分娃娃的照片又被贴到了群里。
秦南生居然给我发了个照片，里面的内容是我在门口笑吟吟地发给来往女生娃娃。
他说我笑的太傻帽了，还让我还钱。
我去，要是还钱，我心里多不爽。
我就恶心他。「钱没有，都换成娃娃了，要不我给你几个娃娃，你去哄哄女朋友。」
秦南生发了个浑身怒火的图像，就再也不搭理我了。
又过了几天，秦南生给我发信息让我再给他去公厕送内裤。
我回复：「叫嫂子送吧。」
「季小白，这种情况我怎么好意思让小白白来送？」
「你不好意思找女朋友，竟然找我，你这怎么好意思？」
「不一样，你是我兄弟。」
「不好意思，我是个女的，而且我在外面跟男朋友约会。」
「你恋爱了？？？」
他居然用了三个问号，还是这样质问我的语气，该死的我就不能谈恋爱吗？
对，高朗跟我表白了，我俩抓娃娃抓出感情了，他喜欢我。
我虽然还没有答应高朗跟他交往，但是我有认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
秦南生直接打来电话，语气很冲：「你真的恋爱了？」
「对啊，我谈恋爱了，所以以后送内裤这种比较暧昧的事情，千万别找兄弟我了。」
秦南生居然一点风度都没有地挂了电话。
6
我考虑了好几天，觉得应该跟高朗试一试。
虽然我承认我心里还是喜欢秦南生，但是他有了女朋友，我也不想孤单了。
还没有跟高朗说呢，就听到一个消息：秦南生跟周系花闹分手了。
我有点意外。
他们不是都搂搂抱抱的很亲密了吗？怎么还闹分手啊。
哎，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真是让人瞧不懂。
常屏说：「小白，你都不关心一下秦南生吗？他们系男生说他这几天晚上酗酒呢。」
我讶然：「他喝酒？还酗酒？」
看来周系花把他折腾的不轻，哼，活该。
「他和周系花分手了。」
「开什么玩笑？」我自然是不相信这个消息的。
但是，常屏跟我说：「都在传这个事情呢，说他们昨天晚上就掰扯清楚了，分手。」
「为什么啊？他这是真爱啊，没有理由分手。」
「传言说周希花嫌秦南生进度太慢，都恋爱这么久了也不去酒店，当然这只是恶趣味的猜测。」
「噗！」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也太夸张了，这种事要办还需要去酒店吗？小树林不也行吗？」
「小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什么时候也得开玩笑呀。」
我一直都喜欢苦中作乐，这是一种乐观积极的向上的精神，我觉得自己活的很健康。
但，如果分手了，是不是代表我又可以趁虚而入了呢？
算了。
秦南生也不喜欢我，一直拿我当兄弟，趁虚而入的结果还是一样。
当天晚上我就跟高朗说，答应和他试一试。
因为不确定秦南生和周系花到底怎么个情况，所以也没有冒然问秦南生。
结果我不问，秦南生居然给我打电话。
「干嘛？」我那会正在抓娃娃，一个电话来了，惊地我手一哆嗦，娃娃掉下去了，我接起来电话的时候自然就不耐烦。
「死丫头，我失恋了，你肯定听说了，都不给我打电话？」他居然用这种语气责怪我。
「你还能记住我的性别，那是不是说明你这次恋爱伤的并不深呀？」
「你在哪儿？」
「我跟男朋友在外面抓娃娃。」
「你真恋爱了？」
「对啊。」
「体育系的那个男生？」
「嗯。」
「约出来，我给你把把关。」他说。
我拒绝：「算了，我自己把关就好，你继续喝酒买醉吧。」
「你居然知道我喝酒，好你个季小白，知道我喝酒还不打电话关心我一下。」
他又责怪我。
「没关系啊，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又会找到别的女孩子继续谈恋爱。」我翻白眼：「根本不需要我安慰，你会自愈。」
「该死的，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兄弟？」
「不说了，我要挂了。」
「先别挂，赶紧还钱，你还欠我钱呢。」
「都跟你说了没钱。」
「没钱你还抓娃娃？」
「男朋友花钱。」我笑嘻嘻道：「我现在才知道谈了男朋友的感觉这么好，什么事情都不用去考虑，被人照顾着，抓娃娃都不用花钱。」
「嘁，你被人包了啊？」
这厮嘴毒的都在侮辱我了。
「滚蛋，你一个失恋的给我这热恋的人打电话，很影响心情，知道不？」
「好。」秦南生的语气有点重：「我再也不给你打电话。」
那天挂了电话之后，我俩果然没有再联系过。
7
我没想到周系花居然主动联系我，她约我喝奶茶。
我俩在奶茶店见面，我看到她很憔悴，也有些同情。
「嫂子，老秦这人有点骚包，有些时候矫情，可能你也比较辛苦，但他还是喜欢你的，你要不要主动点？」
周系花扯了笑容，表情很是尴尬，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复杂：「小白，秦南生叫我小白白，你怎么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感觉这件事情好像跟自己扯上了关系，但我还是笑了笑说：「这是昵称啊，挺好的。」
「是啊，不是小周周，不是小梅梅，是小白白，而且无论我怎么纠正都纠正不过来。」
「你为什么要纠正呀？小白白不好吗？」
「本来我也以为挺好的，直到我见到了你。」周系花苦笑了下。「那天跟你一起吃饭我就知道我比不过你。」
「等等，嫂子，你这么说我很惶恐呀。」
「别叫我嫂子。」周系花苦笑了下。「我跟秦南生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
「我不会在一个心里有着别的女孩的男生身上浪费时间。」周系花看着我，目光幽怨而又伤感：「他叫我小白白，好几次不自觉地叫我季小白白。」
我顿时呆住，表情一点垮。「你是不是搞错了？他可从来没这么叫过我。」
「你或许不相信，连我也不相信。」周系花又说：「直到那次我们一起吃饭，我见了你们俩相处的场景，我才心里真正的明白，他不爱我，他在意的是你。」
我懵了。「我有男朋友啊。」
「所以我找你也是想要提醒你，你和他是不是都没有发现你们真正喜欢的是彼此？」
我是喜欢他啊，可我没有露出来过，自然不能在周系花跟前承认。
而秦南生，他怎么想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呀，也觉得不可能。
「一个男生可以让一个女生去洗他的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裤这种关系得有多铁得有多在乎才会这么做。」
「难道你没有给他洗过吗？」
「我倒是想啊，但他也得同意才行啊！」周系花笑容更苦涩了。「他从来没有让我洗过。」
我觉得这有点玄幻了。
不过我还是安慰了周系花，告诉她：「也许你俩还处在刚开始的阶段，他不好意思麻烦你吧，也许还想要维护他的形象，你知道他很闷骚的。」
「所以我很羡慕你们两个人相处的情景，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咳咳咳。」我被奶茶呛到了：「我跟他就是兄弟。」
「你不用紧张，小白，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孩子，自从我跟他在一起后，你也一直保持你的分寸，刻意疏远他。」
原来我的优点被周系花看到了，我顿时觉得这女孩很高大上，人家还能发现我的优点，越发觉得秦南生眼光不俗。
「我这次约你，就是想说，你俩很配。」她起身站起来：「我走了，祝你好运。」
我真的非常的意外，愣在了奶茶馆里。
然后，我竟然看到了秦南生。
他站在我面前，一脸的阴郁，他说：「周白梅找你干什么？」
我捧着奶茶一脸呆。
这是我俩上次电话不欢而散之后的第十五天吧，都快要放寒假了，再度见到他。
他好像有点憔悴。
「没什么，就是说你俩不可能了。」
「这还用她说？」他还是那样不可一世的语气。
再然后，他在我对面坐下来，看了眼我手里的奶茶，道：「你既然不喝，我喝。」
说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从我手里把奶茶抢了过去喝了起来。
「你干嘛抢我手里的奶茶呀？你喝周系花的奶茶，她那杯比我多。」
周系花那杯奶茶几乎没动。
秦南生忽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翻了个白眼：「矫情什么啊？你俩恋爱过的，上次火锅店的时候，你俩不还用同一个杯子吗？」
那时候，我看到了，心疼的要死。
原来我这么在意，所以现在，我这样说。
他一怔，脸上的表情有点沉郁。
我想到周系花说的那些话，也觉得不可能，秦南生怎么可能喜欢我？
「老秦。」我认真地开口道：「我有必要跟你认真地说一说，咱俩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所以呢？」他表情有些不耐烦。
「我有男朋友啦。」
他的脸一黑，道：「上次就知道了，不就是体育系那个大块头嘛。」
「他有名字，叫高朗，是我的男朋友。」
「哟，真爱啊。」他语气又开始不好了。
「真爱不真爱地不知道，但每次看你谈恋爱挺好的，我也觉得应该试一试。」
「你的意思是，你这回谈恋爱是因为被我谈恋爱刺激的？」秦南生神色古怪地看着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我。
我的目光跟他的目光撞上，我竟然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我谈恋爱与你有什么关系，别自作多情了。」我想走了，因为心里有点乱，也有点难过。
「呵，对啊，你谈恋爱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我他妈是自作多情。」他也站起来。
我眉头皱了皱，觉得他刚才的话，真的很容易让我心里有一些歧义。
但我不敢问，因为有些事情可能就是一个泡沫，你一问，就像是泡沫被触碰，瞬间就碎了。
8
转眼过了半个月，期末考试放寒假了。
我收拾行李，准备订票。
秦南生发来一个信息：订票的时候帮我订上，我俩一起回家。
「凭什么？」我回复。
「上次的钱你还没还呢，我没钱回去了，所以你得负责。」
让我负责？
狗玩意，我真想把他丢在学校算了，就知道欺负我。
不管怎么样还是给这狗东西定了机票。
回去的时候，高朗来送我们，居然在我进检票口的时候抱了我一下。
我顿时僵住，脸色尴尬。
这时候，我看到秦南生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去检票了，他不等我。
我立刻推开高朗：「到时间了，我要进去了。」
高朗一僵，抬眼看向秦南生，目光里多了一抹复杂。
再然后，他笑了笑对我说：「等你回来，记得想我哦。」
我还是有点尴尬，感觉现在在一起，实在没有以前在一起抓娃娃好玩。
因为他看我的时候眼神太炽热，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登上飞机，我在靠窗的位置看外面的云，一如以前，秦南生坐在靠过道的地方。
秦南生从登机到现在一言不发，仿佛谁惹着他似的。
我奇怪地看了一眼他。
接着，他森森的声音飘到我耳边：「被大块头抱着的感觉这么爽吗？瞧你一脸浪劲。」
「我去，你变态啊。」伸手戳他，一不小心戳到他的胸膛。
有点硬。
差点把手折了。
我愣了下，想到他之前说去健身房，呃，我立刻两手伸向他，直接拉开他的羽绒服外套，伸手摸在了他的胸肌上。
真的不一样了耶，好像有肌肉了，这才练了多久，一个月都不到吧？
我狐疑地看向他。
他浑身僵硬，薄唇如刀。「季小白，这豆腐好吃吗？」
「摸一下怎么了？」我不以为意。「都是兄弟。」
接着，他忽然双手伸过来，摸了我的胸一把。
我吓得差点叫出来，要不是在飞机上怕惊扰到别人，我现在就得打他了。
到处都是摄像头啊，他竟然敢耍流氓。
我压低声音警告：「秦南生，你居然摸我的胸。」
谁知道他居然说：「用你的话说，都是兄弟摸一把怎么了？」
用我的话怼我，我确实无话可说。
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现在炽热一片，我别过脸不想再看他一眼，只是那张脸上热辣辣的。
我也有点心虚，同时问自己，我这算不算出轨，毕竟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了。
一下飞机，就看到我妈来接我们。
秦南生很乖巧，「阿姨好。」
「南生，辛苦了啊，这四个多月，照顾我们家小白不容易啊。」
「不辛苦，应该的。」
我发现秦南生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每次都大言不惭地承认照顾我。
搞反了好不好，每次都是我照顾他。
就连这次支气管肺炎，也是我自己扛过来的。
想到那次我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打针，连着打了一个星期，他真的没管我，我就好伤心。
到底我没有那么自怨自艾，只是垂下眼睛，不发一言。
也许是因为我太安静了，我妈竟然看了我一眼，趁着秦南生搬行李的时候小声问我，「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
「那你俩搞上了没有？」
「没有。」我摇头。
回去的路上，我妈看我俩都很安静，就问秦南生：「南生啊，这学期找到女朋友没有啊？」
秦南生一僵。「阿姨，我没有，小白找到男朋友了。」
这狗东西，我还没告状呢，他竟然跟我妈说了。
「小白，你找男朋友了啊？」我妈立刻就笑了起来，褶子都出来了。「什么人啊？长得帅吗？」
「体育系的，大块头，没看出来帅。」秦南生这样说。
「怎么就不帅了？」我立刻就反驳了起来。
秦南生看看我，又对我妈说：「她说帅就是帅吧。」
「哦。」我妈从后视镜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南生：「我比较相信南生的眼光。」
之后，我们都沉默了，尤其是秦男生，不发一言。
气氛很是诡异。
把秦南生送到他家楼下，我们回自己家，我妈就说：「你不是对南生一直心怀叵测的，怎么这回想通了？找了别人当替代品还是备胎？」
「妈，你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太不道德了？」
「你这么快移情别恋，难道就道德了？」
「嘿，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俩不可能吗？」
「以前觉得是，但刚才看他那失魂落魄的小可怜样，有点于心不忍。我看他对你还是有点独占欲的。」
「独占欲？」我妈居然会用这种词。
「对。」
「嘁！」我翻了个白眼。「他恋爱了，我才恋爱的。他后来分手了，我没分手。」
「哦，原来如此，你手腕高明多了啊。」我妈立刻高兴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愧是我的女儿，就得这样，这回管用了吧？」
「管用啥呀？」我真是没觉得秦南生喜欢我，每一次都会让我觉得非常的沮丧：「算了，我先回家。」
9
寒假生活就是养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是看剧看小说。
好几天没见秦南生了，我的心里有点痒痒。
这大概就是相思成灾的感觉吧。
但我又觉得自己好像很不道德，因为我还没有跟高朗说分手。
这让我的心里非常的忐忑和不安。
我一直不好意思说分手，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我没有跟高朗联系。
他发来的信息，我一个都没有回。
直到第五天，他发了个语音跟我说：小白，咱俩分手吧，我不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
我瞬间如释重负，又觉得非常愧疚，也非常渣。
我到底还是鼓足了勇气打电话过去，亲口说分手，才是对他的尊重。
「高朗，对不起。」我非常诚恳地道歉。
「你一说对不起，我就知道你是同意了，我本来还幻想你不会同意。」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没关系，我懂。」他笑了笑。「跟你抓娃娃很快乐，改天还一起抓娃娃，以哥们的名义去。」
「好。」我笑了笑。
跟他一起抓娃娃，确实很开心。
终于解决完了这件事，我如释重负。
我妈看我终于不再蔫蔫地躺在床上了，就旁敲侧击地问我：「是不是现在没包袱了？」
「一直都没有包袱呀。」我装傻。
我妈哼了一声，非常笃定地开口道：「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带着我的遗传基因密码，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你不就跟你那男朋友分手了吗？哼，你和秦南生你俩都谈了一场露水恋爱，扯平了。」
我瞬间无语，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吃了饭，就去遛遛，南生妈说，他最近天天去健身房。」
「妈，你想什么呢？」
「想着怎么给你俩制造偶遇啊。」
「你不反对我跟他在一起啊。」
「他妈说，秦南生跟他爸爸一样，别看屌屌的，但他们爷们痴情，一旦认准了一个女人，就很疼老婆。」
我想着秦爸那样子，好像是对阿姨挺好，从来不反驳阿姨。
但秦南生总是挤兑我，我摇头。「妈，你说，秦南生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秦爸的孩子？」
「滚。」我妈居然骂我：「你可以侮辱你秦爸，但不能侮辱你李阿姨。」
很快，我就被我妈赶出来了。
我才不要去健身房，我打算去超市抓娃娃。
我正一个人抓得起劲的时候，一道凉飕飕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说某人失恋了。」
我一扭头，看到了秦南生那张俊美非凡的帅脸，此刻眼中带着笑意。
「我失恋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耸耸肩，「因为我终于可以用上次你挤兑我的话，挤兑你了。」
「幼稚。」我懒得搭理他。
他也气恼，在旁边等着我，看我抓娃娃。
他一在我身边，我就有点紧张，发挥失常，一个没抓到。
「走开。」我白他一眼。
他嘴角淡淡勾了一下，道：「看你这么伤心的样子，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去看场电影吧，去不去？」
「没钱买票。」
「我买。」
「有零食吗？」
「看心情，你听话我就买。」
「那不去。」我直接拒绝。
他看我不去，也不生气，在边上继续循循善诱地开口：「听说最近某知名导演的爱情大片挺好看的，宣传的时候就赚足了人的眼球，你不是挺喜欢爱情电影吗？要不要去试试看？」
「我喜欢岛国动作片。」我白他一眼：「爱情电影有什么好看的？」
「季小白。」秦南生咬牙喊了我的名字。
「喊什么喊？别告诉我你没有偷偷看过。」我忽然有点伤感，也有点生气，酸酸地道：「你和周系花说不定都实践过。」
他看我这么说，愣了一下之后，眼睛亮晶晶地，随后勾唇一笑：「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你跟大块头实践过呀？」
「滚蛋，姐姐我又纯洁又矜持。」
「你都要岛国动作片了，还矜持」他就站在我身边，用一种非常沙哑而又好听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季小白啊季小白，你说你在我面前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将来谁敢娶你？」
「想要娶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撩了下头发，摆出一个美美的造型：「我也很漂亮，不是吗？」
「你这样有点儿搔首弄姿。」
「总好过你总是招蜂引蝶。」
我到底没有跟他去看电影，我就是故意的，跟小说里面学的，欲擒故纵。
10
结果，秦南生第二天来我家了。
我还在睡觉。
他居然得到我妈的特许，直接进我房间，掀开我的被子。
最可恶的是我爸妈都已经去上班了，年前这一段时间比较忙，家里就我俩。
「你来干什么？」被吵了睡懒觉，我自然有起床气。
「阿姨说你最近天天吃垃圾食品，让我过来给你煮饭。」
「你会照顾人？」我冷笑。
这些年来都没得到过这个男生的照顾，自然不抱幻想，心早就稀碎了一地了。
「做个饭不是难事。」他不可一世地说。
果然，他用事实行动证明他确实挺会做饭。
十点半，我坐在餐桌前，看着他给我做了四菜一汤，每一个都看起来非常精致，要卖相有卖相，要味道有味道。
「秦南生，你给你的小白白做过饭吗？」我没忍住问了句。
「你吃过大块头给你做的饭吗？」
「没有。」我摇头，「你能别提高朗吗？」
「你提什么周白梅？」
「那你为什么以前叫她小白白」
他看看我，慢条斯理地说：「哦，我好像忘了，以前你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叫小白白。」
我笑了笑，一双眼睛紧盯着他，道：「周系花跟我说，你有几次叫她季小白白？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所以看谁都像我？」
「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回答我？」他垂眼睨着我，眼神炽热而又深邃。
我的心一下子乱了，调戏别人，反被调戏了。
我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结果他唇角勾了勾，忽然伸手过来，把我的脸掰过来，然后他开口道：「回答问题，别回避。」
我忽然意识到他是有点认真的。
我心里，各种情绪错综复杂，最后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他懒懒一笑，道：「算了，问你也白问，不如我来说吧。」
「说啥？」我呆呆的。
「嗯。」他稍微一沉吟，道：「听说你失恋了，我来问问，有没有机会趁虚而入？」
我傻了。
头晕晕的，我好像看到了无数的小星星在我的眼前闪闪发亮，又好像是看到了最美的烟花在我的眼前炸开。
「这回能回答了吧？」
我脸红了，还是道：「没听懂，要不你再说一遍，直白一点？」
「季小白，你这么矫情吗？」他似乎有点羞恼。
因为我看到他一张俊脸泛红了。
我看他一眼，继续道：「嗯，女孩子都矫情的，你既然知道我是个女的，就应该很清楚，我也会的。尤其是想到上次我肺炎，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打针快死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以后啊，我要娇弱点。」
秦南生呆了一下，似乎眼底划过一抹歉意和懊悔。
秦南生一阵沉默无言，他一直盯着我，目光复杂多变，最后，他终于开口语气深沉：「季小白？」
「干嘛？」
我看到他垂眼直直地看着我，目光坦白又直接，看得我心虚，看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我低头，看我的手。
头顶上传来秦南生低低地声音：「对不起，我上次太不够义气。」
我蓦地抬头看他,，以前我一直想要看到他跟我道歉的样子，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跟我道歉过。
这一次，他目光深沉，这样跟我道歉，我真的很意外。
我忽然意识到，他对我，换了一种态度。
他的眼底有心疼。
我很难过，一不小心就红了眼圈。
我别过眼睛，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
我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哭过，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跟我道歉的时候我就想哭。
他看到我哭，有点手足无措。
「季小白，你别哭，看在我为你做了一顿饭的份上，别哭好吗？」
「滚蛋。」我骂了起来：「才给我做了一顿饭，就要人情，要不要脸？」
他笑了，把我拉起来。
我没站稳，被他拉倒了怀里，被他紧紧地抱住。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狂跳如鼓。
而他的，好像也是。
「别哭了，请你看岛国动作片。」他说。
「谁要跟你一起看。」
他又说：「那好，现在不看，等以后看，边看边实践，而且，这辈子你只能跟我一起看。」
我这个没出息的，竟然就这样被他给拐了。
最高兴的居然是我妈和她妈。
临开学走的时候，我妈居然给我带了一堆安全用品，再三警告我不要未婚先孕。
我羞死了。「妈，你这么坑我干嘛？谁说要跟他那什么了？」
「嗨，你能忍得住才怪。」我妈看不起我。
我的脸爆红。
我妈小声跟我说：「你未来婆婆说，秦南生肯定忍不住，他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你俩的事，不会再蹉跎大好时光。」
我无语，哪有这样的父母？
回去的飞机上，我脸红了一路。
秦南生拉着我的手，几次看我。「行了，还没怎么着你呢，脸红成这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脸红？」我错愕。
「当然，不就是想跟我实践吗？」
「谁跟你实践了？」
「我跟你也行。」
我真想爆粗，他果然是我的冤家，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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