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1日,土耳其新一代隐身战斗机TF-X的原型机成功完成首飞,飞行时间约11分钟。

根据土耳其航空航天工业公司(TAI)的公告,首飞的原型机被编为Block 0批次,第二架原型机被称为P1,据称将代表最终设计,并在2025年首飞;第三架原型机预计在2026年首飞。TF-X计划从2030年开始批量交付并取代土耳其的F-16战斗机,全面生产阶段会持续到2040年,装备数量可能达到300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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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X

值得注意的是,该机除将装备土耳其本国空军外,乌克兰驻土耳其大使也宣布,乌克兰未来将采购该机。

目前不清楚更具体的情况,但并不排除这一表态是土耳其和乌克兰在政治上各取所需的结果:土耳其TF-X项目如果能获得一份来自乌克兰政府的“背书”,有助其提升市场竞争力;乌克兰则能在一定程度上对美国和欧洲施加压力,加快F-16等装备交付乌克兰的进度。

在目前先进战机匮乏的俄乌冲突背景下,乌克兰的任何实际资源,都必须用在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并部署在战场上的装备型号;而TF-X即使是按照最为顺利的节点规划,也需要在2030年左右才能真正交付使用,俄乌军事冲突有可能在那时已经结束。

TF-X计划最早在2010年提出,在2011年签署基础能力概念开发协议,在项目的最初几年中提出过不同布局、不同国外技术合作方的多种方案。后来出于国内政治局势变化等原因,土耳其政府宣布TF-X由本国自行研制,方案也最终确定为近似于F-22与F-35布局混合体的总体设计;但在包括发动机等关键子系统和设备上,依然大量依赖于美英等国的技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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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X的APU被布置在机身中线的尾椎结构中

TF-X目前使用通用电气的F110发动机(土耳其拥有该发动机的生产授权),并计划在未来更换为土耳其与国外合作研发的新一代国产发动机。

TF-X按照公开数据,机长21米、翼展14米、高6米;性能指标为最大速度Ma1.8,可以不开加力突破声障并维持"低超声速"巡航——这可能是指Ma1.2~Ma1.4左右的速度区间。从该机尺寸判断,相关指标应该是基于新一代发动机的远期目标性能,并不能在装备F110发动机的情况下实现。

TF-X在国际市场定位上,以那些不能或不愿采购西方战斗机的国家为重点推销对象;因此强调下一代发动机不仅要在土耳其生产、土耳其获得相关知识产权,而且还不能附带任何出口限制条件。此前土耳其的合作伙伴是英国罗罗,双方计划以EJ200发动机技术为基础,发展先进技术衍生型号适配TF-X;但双方在上述几点上分歧非常严重,最终导致英国在2019年宣布退出该项目。

TRM公司发布的TF-X项目发动机和APU渲染图

2022年,土耳其重新进行了TF-X的发动机招标,三家企业参与了竞标工作,包括图萨斯发动机工业公司(TEI)、TRMotor(TRM)公司、TEAC公司。TEI是由土耳其航空航天公司和美国通用电气合资成立的企业,负责了包括F110在内多种发动机的授权许可生产。TRM是一家2017年成立的土耳其企业,主要从事涡轮类发动机研发。TEAC公司是土耳其和英国罗罗合资成立的企业。

综合能力水平和政治限制等条件来看,能为TF-X提供战斗机先进超巡动力的企业,最大概率还是TEAC。土耳其官方在近一两年的表态中多次表示,已经和罗罗在知识产权等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但具体情况目前并不明朗。TF-X的目标发动机可能还存在比较多的变数,进度大概率不会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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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X的进气道不存在类似苏-57的隐身缺陷

在隐身能力方面,TF-X的总体外形设计上没有类似苏-57的严重缺陷;但是在很多细节,比如襟翼、副翼的作动器外形处理上,与F-22和F-35水平差距明显。此外隐身性能的实际水平,大量牵涉到结构、涂料、电子射频设备的长期试验优化,这些内容依靠现有的照片和视频是无法判定的。目前还没有到能对该机隐身水平进行定论的时候,只能说TF-X的机体平台,拥有发展出真正隐身能力的潜力。

TF-X宣传视频中的内埋武器弹舱展示

TF-X的主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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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X原型机展览

在内埋武器弹舱上,TF-X的真正情况目前还不明朗。此前有报道称TF-X在机腹采用了串列式的前后弹舱设计,但从实际展示的原型机照片看,腹部仅在中机身布置有弹舱,后机身并未见到中线区域有可开启的舱门结构。在中机身两侧有舱门结构存在,但现场拍摄者称侧面舱门下其实是检修口而非武器舱。

五代战斗机配备的内埋武器弹舱,需要在高速、高动压、高过载复杂机动的情况下完成快速开启关闭,涉及最前沿的气动弹性、振动控制、武器抛投分离等一系列技术难关,是五代机研发中的核心难点。工程经验丰富如洛马,照样在F-35试飞中出现过舱门开不了、关不上、结构撕裂的险情。

一种可能的解释是,TF-X的内埋武器弹舱实际上还没有真正完成设计,至少是早期的原型机上还不具备。此前TF-X一度宣称要在2025~2026年实现首飞,但在1~2年前土耳其官方又高调宣布该项目将大幅提前完成关键设计节点,可以在2023年实现首飞。

从五代机的普遍研制规律上,这种幅度高达2~3年的节点提前是极不正常的。从目前的情况看,不排除土耳其中途大幅度修改了TF-X的节点规划,以实现原型机的尽快首飞为核心目标,其余子系统和功能设计都可以靠后。

这可能与土耳其面临的政治困境相关,由于此前土耳其大幅度向俄国靠拢并宣称要引进S-400防空系统,美国中止了对土耳其的F-35出口许可,并甚至一度拒绝了土耳其F-16的升级需求。展示自己的战斗机研发能力,有助于土耳其在和美国的谈判过程中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总体上看,TF-X的成功首飞,意味着土耳其在五代机研发上迈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但这距离TF-X成为具备完整作战能力的最终目标,还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并需要继续攻克大量非常艰难的技术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