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傅成洲有一个讨厌了很多年的女生。
他总是跟我说,那个女生不知廉耻,总缠着他。
我也以为,他厌她入骨。
可后来在那辆飞驰而来的小轿车前面,他为了护住她,毫不犹豫放弃了我。
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听到他说:“要是她死了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好烦。”
好吧,那就如他所愿。
1
被那辆失控的轿车撞飞的时候,我看着把周薇薇护在怀里的傅成洲,看着他西服上的许多处褶皱。
忽然就想起早上和傅成洲的不欢而散。
傅成洲生活作息规律,起床的时间都雷打不动。
今天却破天荒起了个早。
我睡眠浅,被他刻意压低的接电话声吵醒。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好,我来找你。”
傅成洲的神情急切,连我醒了都没有注意。
“怎么了?不是很急的话可以把西服脱下来,我熨一下。”
傅成洲语气微凉,透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耐。
“不用了,公司有急事,我先去公司了。”
“熨不熨都一样,以后这些事情别做了,浪费时间。”
他大概以为我没有听到他压着起床气也要温柔唤出口的那一声“薇薇”吧。
傅成洲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我没忍住,叫住了他。
“晚上记得早点回来,还记得之前说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成洲打断。
他皱着眉:“还没结婚,就想着管我晚归了?孟樊,你收敛点。”
直到颇重的关门声响起,我才从愣神中缓过神来。
啊,他明明之前答应我,会陪我去做婚服的裁缝那里量体的。
2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大概是一个月前,周薇薇替他挡酒挡到胃出血那天吧。
那天我身体不舒服,没有陪他去酒局。
后半夜在家里都没有等到他回来。
直到刷到周薇薇朋友圈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在医院陪她啊。
周薇薇放在朋友圈的照片并没有出现傅成洲的身影,只是露出一角的手还是让我认出了他。
【一个住医院好无助,还好有个人愿意陪我一整夜哈哈~】
我知道,她这条仅我可见。
无声的挑衅。
我点了个赞,什么都没说。
傅成洲到家的时候,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却率先冷冷道:“不想去酒局可以不去,为什么要找借口。”
“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去,她也不会胃出血。”
千言万语汇聚在心头,张口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想说我因为头晕在家里晕倒了。
想说我从前给他挡了太多酒,胃早就坏掉了。
可我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我知道。
他不会听。
更不会信。
旁的心思一旦在心中埋下了种子,就会被疯狂催生,很快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3
此刻,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的男朋友傅成洲和另一个女人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互诉衷肠。
“那辆车失控冲过来的时候,我的心中只有你,我害怕你会从此离我而去。”
情至深处难以自禁,两个人开始吻得难舍难分起来。
我魂魄离体,静静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切。
傅成洲捧着周薇薇的脸,就像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看清自己的内心,让你等了我那么多年,薇薇,对不起。”
周薇薇热泪盈眶:“没关系的学长,我都知道的,所以我愿意等你,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再苦我都不在意的。”
一时之间我竟然分不清,那个曾经发誓要守护我一生的男人是不是他了。
“可是……”
周薇薇看了我一眼。
傅成洲察觉到她犹豫的视线。
也转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充满了凉薄和厌恶。
即使我现在是半透明的魂魄状态,也忍不住因为那眼神之中的恶意心尖打颤。
“要是她死了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好烦。”
“为什么那辆车没有直接……”
傅成洲后面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清了。
我只听见了监测心率的仪器的警报声。
抬眼,只看见变成了一条直线的心电图。
和傅成洲大喜过望的脸。
我看着无数慌乱抢救的医生,以及站在病房外和周薇薇紧紧交握着手的傅成洲。
他看起来好紧张。
直到医生宣布抢救无效病人死亡。
路过的人们看着病房内的景象,会惋惜着感叹一句:“唉,多年轻的小姑娘啊,真是可惜了。”
而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喃喃了一句:“幸好。”
4
幸好我是现在是鬼魂,不会崩溃不会失态。
不然可怎么办才好。
5
常看电视剧上说人死了之后魂魄会归往阴间,然后投胎。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能离开傅成洲身边半步。
我才刚死没几天,骨灰都还在火葬场里。
他就迫不及待带着周薇薇住进了我亲手布置的家。
我每天被迫看着他和周薇薇亲热,想离开,却又毫无办法。
我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朋友也很少。
傅成洲忙着和周薇薇热恋,不愿意安置我的骨灰,我的骨灰盒就孤零零地放在火葬场,无人认领。
火葬场的人说,如果再不拿走,就要拿去洒进海里了。
我有深海恐惧症,不喜欢大海。
我跟傅成洲说过。
我说,我太害怕海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掉进大海,那我最后肯定不是淹死的,是吓死的。
傅成洲把我抱进怀里,摸着我的头笑着说:“放心,一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他还是食言了。
火葬场的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和周薇薇滚在我买的床上,周薇薇甚至穿着我买的内衣。
周薇薇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他哪里能有耐心想我的骨灰应该存放在哪里呢?
他不耐烦地回那个工作人员:“那就洒进海里算了,我没空。”
电话挂断,周薇薇迅速缠了上来。
“学长,你觉得这套内衣我穿着好看还是樊樊姐穿着好看呀?”
傅成洲低头吻住她的唇,喑哑回她:“你好看。”
“她还差点意思。”
那套内衣是我穿过的,傅成洲说,他最喜欢看我穿那一套。
这是他们上床之前,傅成洲亲自挑的。
我好想上去把它扒下来。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里,无法逃离。
就好像连老天都在嘲笑我,笑我有多可悲。
6
“薇薇,我的西装有点皱了,你有时间帮我熨一下吧,熨烫机在……”
昨天我飘在傅成洲身后,听着公司的人窃窃私语了一天。
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但每当他走过,都会立刻开始小声议论。
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傅成洲肯定会察觉到的。
终于在下班的时候他忍无可忍,问了自己的特助。
“我今天看起来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特助忐忑着,在他阴沉的眼神下还是说了出来。
“总裁,您今天的领带颜色搭配得不对,领带系得很奇怪,西装背后更是太皱了……”
领带是傅成洲自己选的,领带结是傅成洲想和周薇薇调情,把昨晚和他酣战一夜昏睡不起的周薇薇从床上捞起来硬要她帮他系的。
西装是没人熨的。
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日子过去,总要面对这些日常的问题的。
傅成洲沉思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
“呵,难道我没她就不能活了?”
“可笑至极。”
所以就有了今天早上他在衣帽间看着一排皱巴巴的西装,想着周薇薇肯定也会帮他熨的场面。
“对了,熨烫机在哪儿来着?”
“好像是孟……放的。”
提到我的名字,就和烫嘴一样,傅成洲沉默了一瞬,轻飘飘地略过去了。
这个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我负责的,傅成洲只需要负责享受一切成果就好。
所以哪怕他需要的熨烫机此刻就在衣帽间的另一侧,他都不知道。
“反正就在家里,你自己找找吧。”
傅成洲说了很久的话,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皱了皱眉。
从前我事事有回应,句句有回响。
他大概不太习惯吧。
“薇薇,你听见了吗?”
过了很久才从卧室里传来周薇薇不太清醒的声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成洲耐着性子,再重复了一遍。
周薇薇又没了声响。
傅成洲没了耐心,大步走向了卧室。
我跟着他飘回了卧室,途中注意到露台的小花园上已经枯萎的黄玫瑰。
我无声叹了口气。
可惜了。
本来想在婚礼现场铺满的。
现在用不到啦。
枯了也好。
不被人需要的花朵,注定是要凋零的。
7
周薇薇被傅成洲从床上拉起来,依旧睡眼朦胧。
刚刚敷衍完傅成洲之后应该是又睡过去了。
傅成洲起床气很严重,刚刚已经是他最温柔的问句了。
“我说话不喜欢跟人重复好几遍。”
傅成洲的手劲大,在床上调情的时候掐着周薇薇的手腕她会很受用,此时此刻带着质问的语气掐着她,她细嫩的皮肤上都出现了一圈红痕。
周薇薇刚一睁开眼睛,眼眶就红了。
“学长,你凶我——”
吴侬软语,娇娇柔柔,我见犹怜。
但傅成洲却蹙了眉。
他做事讲究效率,最不喜有人在他严肃的时候不正经。
所以周薇薇伸手要环住他脖子的时候,傅成洲挡住了她的手。
“我先走了。”
语气淡淡。
关门的刹那,周薇薇瞬间清醒。
她不满地“啧”了声。
周薇薇没了睡意,回到床上懒散地拿起手机。
我看着她刷了会手机然后瞬间眼冒精光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啊这个好!这是什么人间极品!我喜欢!”
“路妍那个不要脸的婊子也配?”
“我倒要尝一尝是什么滋味。”
这会傅成洲应该还没走远,所以我还没被引力吸走。
我好奇周薇薇手机上的内容,于是飘了过去。
那是一条朋友圈。
备注是路妍。
【谁不喜欢自己男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呢?】
配图是一个男人正在做饭,露了全脸。
确实帅得过分。
看着路妍的名字,我总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没办法,当了鬼魂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还没等我想起来,我就被傅成洲的引力吸走了。
8
傅成洲又穿着皱巴巴的西服忍受了一天的暗地嘲笑。
第二天他忍无可忍,叫了个保姆上门。
结果还没下班就收到了保姆的辞职消息。
才知道保姆被周薇薇打走了。
“先生,您早说您夫人这么可怕啊,我只是拿出您的衣服想要熨一下,她就说我要勾引您,把我的脸都差点抓花了,我可不敢再干下去了。”
大概是那保姆回到家政公司之后大肆宣扬了一番,后来居然没有人再敢接傅成洲的单了。
傅成洲揉了揉眉心,脸色很差。
我看一眼就知道,他偏头痛又犯了。
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想拿缓解的药,拿出药瓶却发现全是空的。
以前这里都是我按时来帮他补充的。
“啪——”
傅成洲将空药瓶重重放在办公桌上,眉宇之间的疲惫更加严重。
与此同时,周薇薇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成洲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着眉挂掉。
周薇薇打了好几个,傅成洲一个都没有接。
整个人也越来越低气压。
然后她才放弃。
我很少给傅成洲打电话,有的时候有比较紧急的事情打给他,要是他挂断了,我就知道他是有事,不会再打第二个。
他后面也不会跟我解释。
这是孟樊和傅成洲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不是傅成洲和周薇薇的。
我看着傅成洲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又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真是疯了。”
“想她干什么。”
9
傅成洲回家的时候,推门看见周薇薇笨拙地拿着熨烫机想要给他烫衣服,皱了一天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我知道,这是他的成就感。
也是他给自己的安慰感。
他走上前,圈住周薇薇,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
“对不起宝贝,今天不该不接你的电话。”
周薇薇愣了一会儿,放下手上还没关的熨烫机,转身抱住了傅成洲。
“没事的学长,是我的问题,我愿意为你去学的,我只是不希望你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我只是太爱你了。”
傅成洲没有说话,只是将周薇薇抱得更紧了点。
我看着一直在冒烟的熨烫机,将傅成洲最喜欢的那套高定西装烫出了个大洞后,西装上隐隐冒出了火苗。
然后火苗蔓延到了熨烫桌的桌布上,带起一大片火苗。
傅成洲本来都已经开始脱周薇薇的衣服了。
大概是终于闻到了衣物被烧焦的味道,傅成洲从情欲之中脱离出来,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