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1961年过去,三年困难时期终于结束,从1958年开始的“二五计划”,到1962年只剩一年,中间三年困难时期,造成严重困 难 ,形势依旧严峻,财政也很吃紧。这个时候却召开了一次有七千多人参加的大会,那么为什么要召开这次大会呢?为了解决什么问题呢?

时间轴:1962

1962年初,三年困难时期终于过去。

从1958年开始的“二五计划”,从1959年开始,连续三年进入困难时期,天灾人祸同来,到1962年“二五计划”只剩一年时间。

1959年4月,老人家卸任国家主席,紧接着便进入三年困难时期;到1962年时,情况虽然有所缓解,但形势依然十分严峻。

三年困难时期没有解决的问题依然要想办法解决,工作中出现的错误依然要继续纠正,因此有必要召开一次大会。

那么当时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呢?吃饭!

1962年1月11日至2月7日,中央工作扩大会议在北京召开,参会人员包括中央、各省、地、县四级主要负责人以及重要厂矿和军队的负责干部,人数多达7118人,因此被称为“七千人大会”。

七千人大会是三年困难时期之后开的一次盛会,虽然情况稍有好转,但依然还很困难。

查阅国家统计局数据,“二五计划”期间,从1958年至1962年的财政收入如下:

1958年:财政收入379.62亿元,财政支出400.36亿元,盈余-20.74亿元。

1959年:财政收入487.12亿元,财政支出543.17亿元,盈余-56.05亿元。

1960年:财政收入572.29亿元,财政支出643.68亿元,盈余-71.39亿元。

1961年:财政收入356.06亿元,财政支出356.09亿元,盈余-0.03亿元。

1962年:财政收入313.55亿元,财政支出294.88亿元,盈余18.67亿元。

从1958年开始,我们的财政就出现了赤字。

1958年的财政赤字主要来自苏联停止投资,我们需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能拿到苏联援建的设备和技术,再加上这是“二五计划”的第一年,各种工程项目开工,属于高投入的一年,因此这一年的财政赤字属于正常范围。

但是,到了1959年和1960年,我们的财政赤字陡然增加,分别是1958年的2.7倍和3.4 被 ,显然这就很不正常了。

一直到1962年,我们的财政才有盈余,但还不足以填平之前的窟窿。

1962年开年的时候,实际上是我们最难的时候。

当时苏联已经单方面撕毁了援建合同,撤回了所有专家,很多工程还没有竣工,留给我们一个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工业基础。

三年困难时期,我们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动用了大量外汇,依然还没有完全彻底解决吃饭问题。

今天的佞人们喜欢效仿西方玩意识形态,对当时的做法都打上“左”的标签,即使从1958年下半年开始,老人家就一直在纠“左”,佞人们却把这些罪名扣在老人家头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值得我们深思。

我们查阅各种历史文献,展现在我们面前只有八个字:面对困难,解决问题。

1962年,召开七千人大会时,有两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一是思想混乱,二是粮食短缺。

思想混乱来自“人民公社”和“大跃进”中的“五风”。

三年困难时期,除了自然灾害之外,地方干部搞的官僚主义风、浮夸风、虚报风、共产风、瞎指挥风等问题,对农业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当时这些人大搞废除商品,又大搞“一平二调三收款”,完全属于搞垮社会主义的做法。

因为没有商品交易,国家就不能通过交换来提取土地上的剩余价值,而“一平二调三收款”的做法,无疑是在变相掠夺农民,相当于让工业基础解体。

因此,如果不纠正思想混乱,吃饭问题就不能得到彻底的解决,因为思想通了才能解决粮食短缺问题。

当时最缺粮的地方是城市,因为城市本身不产粮食,然而此前的种种做法,让农民家里也没有余粮,征购不上来。

但是,要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依然还得动员农民匀一些粮食出来,一个人的饭两个人吃。

最终征购粮食的任务还需要靠地方干部去执行,但地方干部的思想混乱不统一。

混乱不统一表现在,之前有的干部瞎搞蛮干,导致党群关系紧张,如今又要依靠农民来度过危机,农民必然会有抵触心理,而这时候应该用什么政策和态度对待农民,显然会有不同的想法和做法,因此解决思想混乱问题很有必要。

如何保证粮食征购能顺利进行,这关系到6亿多人的吃饭问题,而之前我们又经历了饥荒,有些地方还需要中央调粮去救济灾民。

为了解决调粮的实际问题,中南局第一书记陶铸建议,如果只找省委书记恐怕不行,因为省委书记也要依靠下面管农业的地委书记。

老人家想了想,既然你地委书记也要靠下面的县委书记做工作,那就干脆把他们都请到北京来,中央直接和各级书记谈现在粮食问题的严峻性和调粮的重要性。

城市是单位面积上人口大量聚集的地方,如果城市人口出现不能吃饭的问题,那将会带来不稳定因素,容易出现街头政治。

如果这时候国外敌对势力趁机渗透进来,以粮食收买人心,只要给吃的,哪怕是一个馒头,都能让备受饥饿威胁的人们不再坚持原则。

因为生存的压力,会让一个人忘记自己的民族,掉过头来替这些敌对势力卖命,毕竟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由此将对一个国家造成巨大伤害。

因为粮食是城市的生命线。

于是,为了解决粮食问题,老人家决定邀请全国各地县级主要负责人都来参加会议,这样地方上下级大多数干部都能到场,到时候有什么话也好当面直说,避免传达会议精神的过程中出现偏差。

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因此七千多人聚到一起,就有了“七千人大会”。

要负责七千多人在开会期间的吃住,这笔费用并不低,在当时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我们依然组织这么多人开会,可见这次会议的重要性。

七千人大会的伙食今天看来很一般,都是大锅菜,每桌只有两个荤菜,十人一桌,而且是凭饭票吃饭,等十人凑齐才能吃饭。

如果谁的饭票不小心弄丢了,他就不能吃饭,即使中央领导也不例外,可见当时的粮食问题非常严重。

实际上,从1959年4月第二届人大会之后,老人家就退居二线了,不在一线指挥。

三年困难时期出现的问题,与他关系并不大,如果说有什么责任,他也不是主要责任人。

但是,老人家没有推卸责任,毕竟“三面红旗”的大政方针是他在国家主席的任上定下来的,后面出现问题,他认为自己也要承担这个责任。

因此在七千人大会上,为了卸下干部们的思想包袱,老人家先做了自我批评,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他说道:“凡是中央犯的错误,直接的归我负责,间接的我也有份,因为我是中央主席。我不是要别人推卸责任,其他一些同志也有责任,但是第一个负责的应当是我。“

为了鼓励与会的干部积极发言,让大家把想讲的话都讲出来,营造轻松的讨论气氛,老人家说,“有什么‘气’,出什么‘气’,有多少‘气’,出多少‘气’,不管正确之‘气’,还是错误之‘气’,不挂账、不打击、不报复。”

关于1959年庐山会议上反右倾的问题,老人家又表示,前一段反右倾,很多人挨了批评,气不顺,咱们开个“出气会”,大家气顺了,思想通了,问题就好解决了。

实际上,为了解决实际问题,老人家没有追究地方干部的责任,反而做出了让步。

老人家在七千人大会上基于当时的情况,特别谈了几点内容。

第一点是民主集中制。

这一点实际上是针对地方干部瞎指挥的情况,这三年的困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干部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第一书记个人的意见成了当地的政策指示,脱离了集体领导,像浮夸风、虚报风、共产风等明显是错误的做法,却还要胡来,这就破坏了民主原则。

老人家特别强调,我们的民主不仅是干部之间的民主,更重要的是对群众民主,不要以为自己比群众高明,实际上群众的智慧不亚于个别干部,应该让群众反映他们的想法,表达他们的心声,而不是压制人民群众说话。

集中则是干部要形成统一意见,不能各自为政,最终因为意见不统一,变成第一书记说了算。

实际上,老人家其实告诉了民主集中制的实行方法,是先让群众充分发表意见,收集群众的意见,厘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抓住问题的关键,再由干部集体讨论研究,最终形成统一决策,然后再反过来告知群众,我们听取了大家的意见,现在准备这么干,大家看能否理解我们的方针政策。

第二点是阶级问题。

老人家认为阶级依然存在,有些人是身在无产阶级,但心在资产阶级,这就是后来他要打倒的特权阶级和修正主义,这些人是扛着红旗反红旗。

老人家指出,对待这类人要注意工农阶级联合,对中间派进行团结,而干部要站在人民群众一边,共产党人要代表人民群众的利益。

这就是老人家为什么既要纠“左”又要反“右”,根本原因就在于这样的干部都不是代表人民群众的利益。

第三个问题是认知问题。

老人家指出三年困难时期的问题,实际上是干部的问题,一不下去做调查研究,二不借鉴苏联已有的成功经验,三不听专业领域的专家意见。

但是,老人家指出的这些问题采用的都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因为当时地方干部的文化水平并不高,有些还是文盲或半文盲状态。

我们不能指望他们有高深的理论素养,同时又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只要他们热情投身社会主义建设,我们就应该鼓励,出现问题我们加以纠正,但是不能打击。

第四个问题是共产国际问题。

老人家明确指出苏联过去成功的经验我们要借鉴,但是苏联现在被修正主义篡权,这就意味着苏联现在的经验和模式我们不能参考,我们要独立探索一条社会主义建设的发展之路。

第五个问题是团结问题。

最后这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相互呼应,要让别人充分发表意见,不能打击报复。

老人家特别强调,不能随意捕杀,不能给别人抓辫子,戴帽子,打棍子,只要别人愿意改正错误,就应该采取宽大的政策,工作成绩是主要的,只要能力还行,就应该让他继续工作,发扬民主团结的精神,最终要达到统一思想。

大会从1月开到2月,参会的人在北京度过春节,最终形成了“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

老人家在大会上的讲话,还专门提到对于之前处理错误的情况,可以平反,可以赔礼道歉。

然而,彭德怀没有参加大会,他当时在吴家花园种地,不参加任何政治活动,即便如此也没能躲过一项更大的罪名。

当时的一线领导在会上说“所有人都可以平反,唯彭德怀同志不能平反”,原因是“同某些外国人在中国搞颠覆活动有关”。

这才有了后来彭德怀为自己申述的“万言书”。

实际上,不给彭德怀平反的并不是老人家,老人家认为,只要不是里通外国,都可以平反,人总有犯错误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从郑州会议到七千人大会,老人家一直都在纠“左”,可今天的佞人们偏要污蔑老人家极“左”,并且还污蔑“左”的指导思想一直存在,强调主观意志,违背经济规律,是造成当时国民经济上不去的原因。

当时的国民经济上不去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违背了经济规律吗?还是因为我们当时要还苏联的债?还是因为两个超级大国对我们的封锁?还是因为我们为了保卫这个政权而将资金用于升级国防保卫力量?

这些佞人们从来不站在当时的历史背景客观评论,完全按照西方那套标准来定义我们的发展之路,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资本主义就是地球上最大的罪恶呢?

毕竟资本主义社会宁愿把牛奶倒掉也不给人们喝,宁愿把资源浪费也不给人们用,那对于地球来说,是不是最大的毒瘤呢?

按照西方教科书上的逻辑,当时困难时期就应该解散人民公社,让市场来决定出路。

所谓的市场就是让自由主义泛滥,人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加以引导和管理,让市场来调配资源。

但是,我们的财政已经出现赤字,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资本,如何让市场起作用?难道滥发货币以造成通货膨胀?当时三年困难时期,已经各种物资短缺,还敢滥发货币?

当时我们虽然一穷二白,即使按照按劳分配,依然存在资产阶级法权,依然存在收入差距,放开市场对哪些人有利,不言而喻。

我们如果不靠我们自己激发积极性,发挥主观能动性,拼命在土地上创造剩余价值,如何应对国内外的复杂环境?

美国帝国主义封锁我们,苏联后来也成了社会主义帝国欺压我们,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发展市场经济不过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却不能让全民共同富裕,而我们靠什么来保卫这个政权呢?

三年苦难时期,有人提出“三自一包”的想法。

所谓的“三自一包”即保留自留地、自由市场,实行自负盈亏,包产到户。

这个制度在1961年前后一些地方试行过,当时确实可以促进农民生产积极性,毕竟生产出来的粮食归自己,这一点也很容易理解,人性总有私心之处,这是人性使然。

“三自一包”对于减轻中央财政压力也有好处,农民交够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我们相当于把“包袱”甩掉了。

但是,这样做对于子女多的家庭有利,对于缺乏劳动力的烈士家属则是噩耗,因为这些烈士家属的青壮年劳动力已经为国牺牲,他们的家庭没有强壮的劳动力,他们该怎么办?

“三自一包”实行之后,很快就会出现一个严重的情况——人民公社解体。

人民公社解体之后,在当时既无资本又无技术再无设备的条件下,我们靠什么完成工业化的原始积累?如何完成苏联因为抗美援朝给我们援建的“156项重点工程”?如何支撑“两弹一星”的研究投入?如何解决危机中大量人口的就业和安置问题?如何组织群众修建8万多座水库以应对类似三年困难时期的旱情?如何组织群众进行“三线建设”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战争?如何供养赤脚医生来进行农村合作医疗?

以上这些问题的解决,如果不靠人民公社,靠小农经济能完成得了吗?中国几千年来的小农经济何曾负担起过如此大规模的国家建设?

今天的佞人们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吹着空调,享受着老人家留下来的红利,却拿西方的教科书来总结我们过去的发展,不尊重当时的历史背景,不结合国内和国际形势,不以自己国家的国情为基础,到底是谁有问题呢?

当年老人家没有同意“三自一包”一直搞下去,而是继续坚持走人民公社的道路,那么最终的情况到底如何呢?让数据来说话吧。

1963年:财政收入342.25亿元,财政支出332.05亿元,盈余10.2亿元。

1964年:财政收入399.54亿元,财政支出393.79亿元,盈余5.75亿元。

1965年:财政收入473.32亿元,财政支出459.97亿元,盈余13.35亿元。

1966年:财政收入558.71亿元,财政支出537.65亿元,盈余21.06亿元。

在此后的几年中,我们的财政收入是有盈余的,并且逐年增长,只有1964年的财政收入不足10亿元。

但是,1964年我们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也是这一年我们开始进行三线建设,这些都是巨额投入。

关于1962年的这场七千人大会,老人家在1月30日作了自我批评,并承担了责任。

2月6日,邓小平就党的工作问题讲了话,同时代表中央书记处,对几年来工作中的缺点错误,作了自我批评,也承担了责任。

2月7日下午,周总理在全体会上讲话,详细分析了当时的经济形势,说明了国内经济的严重情况,提出了克服这些困难的主要办法,同时从国务院工作的角度作了自我批评,对几年来的问题承担了责任。

周总理讲话后,会议正式闭幕。

如果你想了解过去那个时代的真相,请关注下一章《中印战争:捍卫主权》。

参考文献:

1、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毛泽东.1962-01

2、毛泽东年谱.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逄先知.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12月

3、国内生产总值:年度数据.国家统计局.1958-1966

4、中国中共党史学会编.中国共产党历史系列辞典.中共党史出版社、党建读物出版社.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