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春节前一天晚上,妈妈告诉我第二天早上不能梳头洗脸,否则将来的饭碗里会飘满头发。

我笑她封建迷信,第二天早上便自顾自梳头洗脸。

没想到中午吃团圆饭的时候,我的碗里竟然真的出现了头发。

晚上拜坟后,一个小孩趴在我的床上,说我欠她十年寿命。

我一脸茫然。

后来,妈妈告诉我,我眼里住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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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家乡有个风俗,就是春节那天不能梳头洗脸,尤其是早上。

听家里的老人讲,在春节这天梳头,吃饭时会吃到头发。

洗脸,则会洗掉新一年的气运。

小时候,我对这些深信不疑。

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完成了人生各阶段的教育,自然将这些当作封建糟粕抛之脑后。

今年除夕这天,我妈提醒我,明天春节,让我记得早起。

春节早上不能被别人叫起床,这也是村里的老传统。

我比较赖床,我妈几乎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催我起床。

但每年春节,即便我睡到下午,她也不会敲响我的房门。

我明知故问:“妈,为啥不能被人喊起床?”

“春节要是赖床,需要被人喊才能起来,那你未来一辈子都是懒子,没有什么出息。”

“妈,你也太迷信了,现在的人,谁还关心这些?”

我妈板着脸:“什么迷信,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

的确,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习俗和传统。

但我家这些,实在是有点像封建迷信。

末了,我妈想起了什么,特意强调:“对了,明天你可千万不能梳头洗脸,记清楚了没?”

这话她每年都会对我说一遍,生怕我坏了规矩。

我看着她一脸正色的样子,随口哦了一声。

明天就是春节,那一整天都是不能梳头洗脸的。

这样的习俗,我已经坚持了整整二十多年。

久而久之,我越发好奇如果我梳头洗脸了,会发生什么。

于是,第二天我起得很早,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到卫生间洗脸。

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觉得里面的那张脸有点奇怪。

镜中明明是我的脸,我竟奇迹般觉得陌生。

怔神片刻,我用力摇了摇头。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了脸,视线扫到了墙上挂着的梳子。

妈妈昨晚警惕我的话依旧历历在目。

“梳个头而已,我以后不会顿顿吃到头发吧?”

梳了头,我来到厨房给我妈打下手。

她一边切菜一边嘱咐我:“今年买的那种大的圆筒蜡烛,今晚多给你弟点一支。”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每年春节,我们家都会提起那个已经去世好几年的人。

在这样一个和家大团圆的日子里,却偏偏少了一个。

可无论过去多久,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生命终止于十八岁的少年。

不,准确的说,他还没有过完他十八岁的生日。

他离世那天,距离他生日还有一个月。

自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心中似乎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思念,千言万语却难开口。

直到每年春节大团圆的时候,我们举起酒杯庆祝新年,才会意识到有一个人已经离我们而去。

今年也是一样。

亲戚聚在一起围着炉火聊得火热,我妈默默的将大门打开一条缝。

而我,则不动声色的拿起杯酒倒了一杯婆萄酒放在旁边。

表妹坐在我身边,见状疑惑的问:“你不是对酒过敏吗?”

我看了她一眼,她反应过来后便很快闭上嘴。

我不喝酒,但有人喜欢喝葡萄酒啊。

吃到一半,我妈突然看向我。

“看来你头发都饿了,跑你嘴里找吃的。”

2

我闻言,用手一扯,从嘴边扯出一缕头发。

奇怪,怎么会吃到头发?

低头一看,碗里还有好几根明晃晃的黑发。

这发质又短又细,一看就不是我的,

莫非是我早上梳头洗脸了,所以才会吃到头发?

一时间,我头皮发麻。

那些让我怀疑是封建迷信的习俗,不会都是真的吧?

七点钟左右,天黑了。

我们打着手电,带上香烛和纸钱去拜坟。

路上,我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为什么突然变冷了?”

我忍不住吐槽。

堂哥笑话我:“冷个屁,你自己衣服穿少了。”

他故意在我身后晃动手机,手机微弱的灯光打在我前方。

冬天的夜晚黑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灯光里好像有个人影。

我摸着自己身上的棉衣,把自己裹成熊样。

更让我费解的是,我们在土地庙上香时,我的香怎么也点不燃。

一旦我的手伸过去,周围点亮的烛光都会摇曳闪烁。

只要把手一拿开,烛火就会变旺。

非常奇怪。

为什么今年过节,会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

我让老爸给土地上香,自己带着堂妹顺着小路往上走。

前方田地里有四座坟,我拿起手电筒晃了晃。

“对了,哪座是爷爷的?”

说来惭愧,上了这么多年的坟,我还不确定爷爷的是哪座。

堂妹指着第三座坟:“那儿呢!”

我走过去,拿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刚把蜡烛插在坟前,一只冰凉的手就摸上我的脖子。

我哆嗦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干嘛呢,你手那么冰,我脖子都要冻僵了。”

堂妹也真是的,大晚上这么黑,她不上香碰我干嘛?

这时,堂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说什么呢?谁手冰?”

脖子处的冷意嗖的一下退却了。

我惊恐地看向堂妹的方向,整个人不寒而栗。

不是堂妹!!!

那刚才,刚才是谁在摸我?

堂妹走了过来,问我是不是被香烫到了。

我感觉自己说话都在抖:“就在刚刚,有人摸我,摸我的脖子。”

堂妹被我吓得一激灵,她慌忙看了看周围。

“大过年的,你不要吓我。”

这会儿,我们听到身后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说话声。

堂哥他们跟上来了,我们胆怯的心也渐渐平息下来。

我来到第四座坟,一言不发的点燃蜡烛和香,刚想插进土里,香和烛纷纷熄灭。

此时此刻,我心中没有感到半分惧怕。

因为,这里面躺着的,是我的亲弟弟啊。

一个英年早逝,生前饱受折磨,还未过完十八岁生日就离开我的少年郎。

我眼前一片模糊。

伸手一抹,全是泪水。

现场人很多,我爸他们在摆弄鞭炮,其他几个人,都在爷爷坟前上香。

只有我,看着熄灭的蜡烛潸然泪下。

我扯下坟头已经破烂的挂清,低低的自言自语。

“弟啊,我来看你啦,好想你啊,想得都哭了。”

我拿起打火机,再次往蜡烛上点。

呲的一声,烛火烧得亮堂堂的,香也自动点燃了。

我一直蹲着,摸着坟上的石头,心中的悲痛蔓延全身。

“姐!”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

那是从眼前的坟里传出来的!!

我睁大眼睛,再想仔细听时,身边却突然安静下来。

时间似乎是静止了。

我站起身来,慌乱的看向四周。

周围顿时漆黑一片。

等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拜坟吗?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

3

我一看时间,才六点半。

刚想放下手机,我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日期。

今天是春节?

春节难道不是昨天??

好吧,已经确定只是大梦一场了。

洗漱的时候,我看向镜子,本能的拿起梳子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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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千叮万嘱咐,不能在春节这天梳头洗脸。

可这一次,我还是如同昨晚梦境中那般一下又一下梳头。

动作僵硬得有点诡异。

镜中的脸是我自己,可那眼神,却有种森冷的感觉。

我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的眼睛。

一直到下楼,我的心依旧无法平静。

我没有像昨晚梦里那样去厨房帮我妈打下手,而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突然,大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寻声看去,发现门开了,露出一条胳膊般粗细的门缝儿。

“谁啊?怎么不进来?”

我走过去把门拉开,往外一瞅,什么都没有。

只有老妈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切菜声。

我安慰自己,这门或许一直就是这样开着的。

关门时,我留了心眼儿,故意坐在离大门最近的沙发上。

这一回,我千真万确的看到大门在没有任何人接触的情况下开了。

我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怎么回事?

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我有些恐惧。

我感觉旁边有人在看我,只好僵着脖子斜眼看去。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托着下巴看我。

她说:“姐姐,你为什么要梳头啊?你难道不知道,春节是下界亡魂回家的日子吗?”

我听到这话,瞬间僵住。

春节大团圆,难道逝去的人也会回家吗?

小孩笑脸盈盈的盯着我,说了一些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

我们一直以为春节是活人的节日,所以才有了合家团聚吃年夜饭。

在我的家乡,不管什么节日,都会在饭前拿出纸钱和香烛,摆上六碗米饭和六杯酒,祭奠死去的亲人。

这种做法在我们这里叫做:叫老人。

意思是请已故之人回家吃饭。

尤其是在春节,叫老人这种行为会更加严谨。

原以为叫亡魂吃饭只是一种形式和地方风俗。

但照这个小孩的说法,死去的人是真的可以回家吃饭的。

春节,同样也是亡魂们最喜爱的节日。

只有在这天,他们才能毫无顾忌的回家看看家人。

得知这些,我脑子嗡嗡的。

“你说只有死人才能看到你,那是不是说明,我死了?”

她戳我的脸:

“不,你没有死,能看到我,只是因为你今早对着镜子洗了脸,梳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