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赜隐取瑕卫正书,楚狂人敢比;

行游抱势拜欧楷,九成宫谁敌?

——姜维群癸卯双立春日痛墨敬挽

田蕴章、田英章兄弟合璧联。

——选自《“青龙春禧”百年百家春联书法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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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传统书道的田蕴章

作者:姜维群

忽闻一代欧楷大家田蕴章先生溘然长逝,本来这两天正要打电话给他。前天腊月二十三,水上公园水香洲举办“青龙春禧”百年百家春联书法展,将田蕴章田英章兄弟合写的一副对联展览,并收入到书法集里。

听到这个消息不觉心中空落落,一位有学养,有见地,敢爱恨,能谠言的书法家走了。不由想起前些年他讲给我的一件事。

一次,田蕴章偕画家范曾去学者周汝昌先生府上拜访,当然没有什么刻意准备的题目,仅是仰慕先生亲承謦欬而已。谈话间,无意间扯到“塑”字,说周汝昌先生解这一个字旁征博引滔滔不绝讲了几十分钟。范曾出来对田蕴章感慨道:“老先生这是阵地战呀,我们的学问充其量就是遭遇战。”田蕴章道,你要是遭遇战,我们就只能算是游击战了。

阵地战、遭遇战和游击战扯到学术上就是三个层面。何谓阵地战?看过诺曼底登陆有关影视吧,一方攻一方守,有阵地有兵力有武器 ,更有惊天地泣鬼神直面攻守的宏大场面。

何谓遭遇战?临时碰上撞上了,不得不打上一仗,身上有什么武器弹药扔抛出去,仅此而已。何谓游击战?敌来我跑,敌跑我追。山道剪径即如此,见弱劫财,遇强掉头跑。

如此能读出做学问的“三境界”吧?

田蕴章先生无论是早年的“每日一字”和后来在天津电视台的书法讲座,应该有了“阵地战”的从容不迫了。不管对方扔过来什么“武器弹药”,他或娓娓道来,或嬉笑怒骂,管他褒扬臧否,他坚持自己的观点,不退半步,半步不让。

在南开大学东方艺术系,田蕴章书法课是学生最爱听的课,笑料随手拈来,包袱张口就是,课堂常常是满满的笑声。

田蕴章先生喜诗也能写诗,情真意切且爱憎分明,我们的诗常有唱和。于今田先生走了,沽上少了一位欧楷圣手,天堂走来一位富学问有见地会讲段子的人。

田蕴章先生走了,但他的书法和学术著作留在了世间,苏轼有诗云:“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鸿雁虽飞去,踏雪留爪痕,书法史应该留下他的名字。

孤灯秃笔,不觉热泪在颊,蕴章兄一路走好。

2024年2月4日夤夜

中国著名书法家、教育家田蕴章先生因病在天津逝世 享年8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