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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地方志、矿志的那页文字开始,我就琢磨:先人们对于土地以及土地之下的宝藏所生发的选址灵透、建筑灵感,于是愈发有了尊崇和钦佩。

不得不说,煤矿矿区,大都被星罗棋布的自然村围裹;煤矿社区,大都与一望无际的原野做邻居,这也充分证明了先辈们对于风水宝地的抉择。

土地之上是块块良田,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耕耘,供养人们的生活;土地之下的几百米深处,是片片乌黑透亮的煤炭“食粮”,矿工无私奉献,敬业采掘,供养着工业的发展。

说大了,地层深处的煤,是一个大的集市,不同质量的煤炭云集,夹杂在厚岩之间,它们,以品论价,以质评价,于是有了煤炭市场集市的鲜活。而土地波及之处,是一个大的分门别类的集市,产出并售卖小麦大豆高粱,滋养黄瓜茄子土豆,改善着人们的生活。

这还不够,先是自发,后是梳理,形成的乡村集市,却是一种有效的补充。多少年来,尽管超市商店商品琳琅满目,尽管小吃店品类繁多,但唯一遗憾的是,煤矿没有那种逢五逢十去赶的定期村集镇集,因此也就等同于没有自己的集市。

一觉醒来,有了赶集的想法,付诸实施,就得到几里十几里外的农村或者镇政府所在地,虽然不很方便,但年集的物品丰富、菜品各异,还是吸引了矿区的矿工及家属前往采购、逛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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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刚参加工作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月初,正直青春年少的我们,还有赶集的兴奋,看见啥稀罕,思想斗争一会儿,摸摸口袋,也就完成了夙愿。可到了月底,和同事趁着休班的机会,虽然经不住集市的热闹,物品的诱惑,但是手头的人民币已经屈指可数,只好把赶集变成了干集。有时,还要赶回矿上中班,由此,赶集也成了一种散心的方式。

等以后在矿上娶妻生子了,需要买些新鲜蔬菜家用物品了,却是没有了过单身说走就走的自由,加上在矿机关很少有个休班的日子,也就远离集市,把那些在集市上才能见到的景象深藏在了记忆里。

有时上午下班晚些了,眼看着几个退休职工的自行车上驮着的大包小包,于是有了在老家赶集的回忆,以慰藉不算安宁的心灵。

那时,奶奶还健在。每逢镇集,老人家总是让母亲捎点她喜欢吃的山楂片。多数时候,母亲忘不了再买几根油炸果子(油条),一根细线拴着,在竹篮外荡悠,馋坏了村口玩耍的孩子们。

在老家上学,最为得意的时候,还是放了寒假,跟在母亲身后赶年集。

步行几里路,远远就看到了人头攒动的大街,走近了,地上躺着的、墙上挂着的、路边摆着的商品物品,眼花缭乱。铁匠铺的大锤小锤叮叮当当有节奏地响着,炉火正旺,一件新制作的锨头,淬地一声,会见了冰冷的水,冒出一股股白烟,接着被扔到一旁,似乎完成了来世上走一遭的使命。各色花布以及成品衣服被冬风一吹,像是在向打它身边走过的人招手,意中招揽顾客。猪肉摊前站满了人,他们大呼小叫喊着想要的那块肉,那只手快要触及白花花的猪油了…… 而我还是跟母亲说好,去新华书店逛逛,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书籍。不知不觉间,日头歪斜,也就有了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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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山东的“黄河大集”纷纷扬扬,着实吸引我。前几日,赶了年前的一趟集市,确实开了眼界。纵横交错的一段段摊位,构成诺大的集市。白菜身子赤裸裸,洋葱脸蛋红彤彤,油条根根黄濑濑,菜椒个个绿橙橙……一个多彩的世界就在跟前。男女老少摩肩接踵,抢购急需的物品。与印象中的集市不同,合了人声鼎沸,却少了吆喝声,无一企及的浓浓乡情映入眼帘!

想储存几棵白菜,上完称,老大娘主动提出:还是给我现钱吧,要不,扫了码,就到了儿媳妇的手机上。听到这,我和妻子只好翻出提包里的零钱,满足了大娘的心愿。

多少年前,集市作为独特的民族文化应势而生,“以物换物”的启蒙,物品交易的前行,丰富了年集的内容,达成了一种乡俗民俗的传承。

矿区附近的年集,比矿里的超市热闹,选择的余地也大。有机会,还会再来的,我想。

图文:张修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