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繁花》虽已完结，但后劲依然十足。在该剧中，由胡歌饰演的宝总与由游本昌饰演的爷叔之间的对手戏让观者大呼过瘾。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上海，阿宝在这位“老法师”的帮助下，从一个毛头小子一步步蜕变成风光无限的宝总，而最初的“法宝”，正是一只股票——“电真空”。
想要进入资本市场赚红利，不交点学费怎么行？在《繁花》中，爷叔让阿宝筹集6000元，到位于西康路101号的柜台购买“电真空”股票。仅一周时间，增发了新股的电真空就让阿宝的资金缩水一半。“痛吗”？要知道，这段故事发生的背景是在20世纪80年代的上海，当时上海的人均月工资也才百余元，普通百姓就算不吃不喝，也要2至3年才能攒够3000元。
首战的失利无异于在阿宝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在身经百战的爷叔看来，这只是“小场面”。接下来，爷叔把筹码加到了1万元，让阿宝一次性购入后持仓两周。10天之后，“电真空”迎来暴涨，让阿宝赚到了第一桶金，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电真空”作为沪市老八股中的“大盘股”，有太多的故事可讲。《中国收藏》早在2022年1月刊杂志中就刊登过一篇有关“电真空”纸质股票的文章，今借这一契机，与各位读者共同回味这段历史，重忆股市风云。
文、图丨陆建法
“电真空”A股纸质股票（使用过）
出身不凡，它是沪市老八股之一
“电真空”是当时股民对“真空电子”股票的俗称，全称为“上海真空电子器件股份有限公司”，其为中国国有大中型企业改制为股份制的第一家，由原上海灯泡厂（包括其分厂上海电子管厂）、上海电子管二厂、上海电子管四厂、上海显像管玻璃厂和公司经理部组成。该公司于1987年1月24日起向社会发行A股股票，分为国家股、单位股和个人股三种，发行总额为人民币2亿元。
从该公司发行股票的章程规定中获悉：“电真空”国家股是指公司的国家投资形成的股份；单位股是指其他企事业单位购买的公司股份；个人股是指职工和城乡居民购买的公司股份。单位股和个人股共5756万元，分批向社会发行。第一批先发行1000万元，每股100元，共10万股。其中500万元由发行单位在所属工厂设点认购，其余个人股委托上海市工商银行信托投资公司静安分公司证券业务部代理发行，每人限购20股，现金认购。
“电真空”A 股纸质股票一上市，就成为最初的证券交易市场——静安证券营业部的“大盘股”，在当时的沪市老八股中，其他7只股票加起来的资本金和交易量还不及其一半。而这一纪录也一直保持到上海证券交易所开业（1990年12月）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从设计上来看，“电真空”A股纸质股票似乎糅合了象征主义和写实主义，从而形成了一种新的风格——其票面主题以橙色电子元器件的图案为背景元素，边框采取繁复的线描防伪设计。底纹为淡绿色线描波浪，相互交织下形成的心型图案充满了边框内的整个空间，需仔细观察方可识别。票面整体设计简洁利落，布局对称，纹线清晰，利用封闭式框架实现了票面的平衡，从而更好地突出了票面主题的行业属性。
“电真空”A股纸质样票十分珍贵。其由上海市印刷十厂承印，目前暂知市场上的存世量仅有两张。更为难得的是，该样票票面手工加盖长方形印章，印文为“上海市印刷十厂样品”，不仅具有显著时代特征，也是目前所有纸质样票和实用票中，唯一手工加盖印刷厂厂铭印章的股票。
加盖印刷厂印章的“电真空”A股股票样品
“电真空”背后的两个男人
20世纪90年代初，炒作“电真空”比较出名的有一明、一暗两人。
一明，是指杨怀定（杨百万）。他被称为“中国第一股民”，原为一名仓库保管员，后来凭借倒卖国库券，本金很快过了百万元。随后他开始转战股市，入市后大手笔买入的第一只股票就是“电真空”。彼时其以低于面值的90元价格，第一次就买入3000股，半年后在500元左右的价格悉数抛出，赚得人生中又一个百万元。笔者曾多次在讲座中聆听杨怀定关于自己这段历史的描述。
一暗，是指孙勇。据未经证实的坊间传闻，孙勇是“电真空”早期的主力庄家之一，虽然其在股市上取得的成功早于“杨百万”，整体实力也强于“杨百万”，但其为人低调，鲜少被当时的媒体报道。
转让记录上有杨怀定和孙勇姓名的“电真空”A股纸质股票（正面、背面），图片由周春喜提供。
全套纸质样票存世稀少
1991年7月,“电真空”上报发行B股（人民币特种股票）方案，同年11月就获准发行B股1亿股，共募集到约4.2亿元人民币。1992年2月21日，上海真空电子器件股份有限公司人民币特种股票在上交所上市，成为中国第一张上市交易的B股股票……可以看出，“电真空”发行B股的进程相当快速。
由于当时中国的B股是不允许在国外公开发行的，因此发行主要以私募的方式进行，这直接造成了B股发行的范围较小，因此B股的购买对象主要以机构投资者为主。以“电真空”B股为例，截至发行完毕，共有230户投资者。其中机构投资者90户、个人投资者140户，但机构投资者的购买量却占到总发行股数的91.43%。
“电真空”B股股票样票，面值分别为人民币壹佰圆、壹仟圆、壹萬圆、拾萬圆。
“电真空”B股纸质样票在设计上极具创新性，可谓实现了古典与唯美的交融。其主图是“电真空”标志，两侧是敦煌壁画中的“丝路花雨”和“反弹琵琶”，飞天的线描技法绵长细密，其下则是连接了浦东和浦西的南浦大桥。框架设计为封闭式四边框的形式，两侧边框用直线代替传统的花边形式；下部边框采用了古青铜器上的兽面纹，威严与庄重并存，是防伪花边最出彩的部分。
“电真空”B股全套纸质样票的面值共分为壹佰圆、壹仟圆、壹萬圆和拾萬圆4种。但其在设计之后，适逢沪深证券交易所实行无纸化交易，从此，纸质股票不再印制。故而全套纸质样票的存世量极为稀少，目前暂知为十套左右。
注：本文部分配图来自网络
编辑丨丁晨
校对丨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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