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也在感叹近乡情怯、离乡亲疏,但我比起其他一些自媒体里所说的那种离乡之后再没回返、或者父母老去家中无屋无亲无根的情况好多了蕞起码我在老家建了自己的一栋房子,两个兄弟也都在老家修了房子,老父亲还健在,每年我还会抽空回去住上那么一段时间。但即使如此,人在外地,偶尔听闻老家里谁谁谁又去世了、或者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还是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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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回老家,还是清明节的时候。给母亲上了坟回家的路上,迎头碰见了我的初中语文老师,也是我前庄的邻居,离我家只有不到50米远。望着他伛偻着身子,含糊不清的语言(他脑子已经糊涂了),我实在无法将他与我印象中的那个满腹经纶、多才多艺、风度翩翩的语文老师联系起来,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我结婚时在老家办酒席,家里的对联还是他给我写的,我还记得大红“囍”字上面的一横,老师说:“我一定要把这个龙头给你勾出来”!其实他不但是我的老师,论起辈分来,他还是我的一个大爷!

去年一年,共回老家五次,参加了三次葬礼,有比我辈分小而年龄大的,也有我的长辈。每次因为这种事情回老家,都十分感慨。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天天在一起还显不出来,一年见不了几面的就会发现彼此的变化,感叹岁月刻在彼此身上的印痕。同时也在庆幸,庆幸自己离老家不是太远,还能时常回来看看,亲戚邻里有红白喜事没有意外情况还能够到场,与故乡还没有出现割舍,庆幸乡情犹在、亲情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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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没有遗憾呢?肯定是有的。老父亲年龄越来越大,虽然身体硬朗,但总归放心不下,目前跟着兄弟生活,可是兄弟们也一年大多数时间在外地讨生活,留下老父亲和弟媳侄女。我有心回去照料,但是工作的事情、孩子上学接送的事情、自己小家里一摊也不允许撂下摊子就走。思来想去,也只有在等孩子们上了大学、家属退休之后,才能回老家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那个时候,老家里熟识的人还能有几个呢?老父亲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容我来尽孝吗?自己的至亲又还能留下几个呢?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又有几个和我一个想法呢?如果回去没有说话的人,那回去又有何意义呢?

今年清明节给妈妈上坟的时候,弟弟说了一句话,让我立马眼泪就出来了,他在妈妈坟前说:“妈,你别怕!别看我们弟兄三个现在离你都远,但蕞后还得埋在你旁边!”

我想,这也许就是人生的蕞终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