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市中心剧院里，最近大火的舞台剧《万马颂》正在演出。
突然间，舞台上的狼狗开始狂吠，刚上台的马儿受惊狂奔，身后的道具马车里掉出一个人。
演员的惊声尖叫传遍整个剧场。
“啊——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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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派出所的同事已经把观众疏散完毕，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舞台上的灯光明亮如同白昼，与昏暗的观众席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身黑衣的尸体安静地躺在舞台的正中央，仿佛在聚光灯下为大家上演死亡的话剧。
现场被保护得很好，警察们疾步匆匆，时而低声交谈，时而沉默不语。
大家都在专注着做自己手头的工作，法医在初步核实尸体的情况。
小李看到我便走过来。
“师父，死者身份基本已经确认。”
“死者名叫王强，男性，今年52岁，劳务派遣工人，由剧院后勤统一管理，他平时的工作就是清理垃圾、搬运道具等这些杂活。”
“我们刚刚联系到了他的前妻，他前妻对于他的死毫不意外，根据他前妻的描述，这个人常年酗酒，有暴力倾向，曾经多次家暴他前妻，俩人也因此离了婚，他跟家里人关系都不好，也没什么经常联系的朋友。
“目前独居，按照剧院登记的地址，住在离这不远的一片棚户区里。”
“根据法医的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夜11点到今天凌晨1点之间。”
“死者应该是先被灌醉，之后被麻绳勒死，扔进了道具马车里。”
“怎么确定作案工具是麻绳？”我问。
“因为就扔在马车里，法医那边已经比对过了。”小李耸耸肩。
通常凶手作案之后都选择藏匿或毁灭作案工具，这倒好，竟然直接留给我们了。
小李看出了我的疑惑：“可能凶手是初次作案，太紧张就忘记拿走了？”
“或者，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我盯着地上的尸体低沉说道，“马上把作案工具送回局里做鉴定。”
“还有，死者手机找着了么？”我问。
“就在他上衣口袋里。”
“好，你马上回局里，让信息科查一下手机里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和他最近常用的联系人，同时调出剧院一周内的监控记录，我这边现场完事儿之后回去找你。”
“师父，监控.......有点麻烦，”小李挠挠头，“刚刚了解到，这家剧院的监控系统最近在改造升级，剧院内部的监控都被关闭了。”
2
“警察同志！抱歉抱歉！我接到电话赶紧回来，刚刚才到！”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大步流星走过来，打断了我和小李的谈话，“您好，我是这个剧院的负责人，我叫杜泉。”
“您好，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郭立。”我朝他点了点头，回头示意小李先回局里，这让杜泉悬在半空的手显得有点尴尬，他随即收回，搓了搓手。
“死者王强，您了解这个人吗？”我一边发问，一遍观察着眼前这个人。
这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眼睛深邃，一副无边框眼镜更显得他气质过人。
他身材匀称，穿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搭配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木质香，看起来是很讲究的人。
不愧是文艺工作者，我心想。
但我注意到他锃亮的黑色牛皮鞋的鞋帮上沾了些青色泥土。
“我知道这个人，”杜泉推了推眼镜，“是我们剧院的一位合同工，负责场地垃圾清理等一些杂活儿，但我没怎么跟他接触过，所以也不太了解，抱歉。”
“最近几天剧院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最近一周都在外地出差，今天中午的飞机刚刚回来，没想到晚上就发生这种事情。”
“好的，那麻烦您安排一下，给我们提供一份剧院工作人员的名单，同时王强所在部门的负责人和这场演出的道具组负责人，需要来配合我们做一下调查。”
“好的郭警官，我马上联系人落实。”杜泉态度非常诚恳，“毕竟王强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对我们剧院的影响也很大，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调查，您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我跟他握了握手结束了交谈。
3
两位负责人很快赶来，我与他们分别谈话。
谈话中得知王强平时比较沉默寡言，基本不怎么与人来往，给他安排活儿就去干，也没有过什么差错。
今天藏尸的这辆马车，是因为现场准备的那辆临时出故障了，情急之下才从库里找了这个模样类似的来救急，没想到上台之后就发生了这种事。
“哦对了！”部门负责人突然说道，“我昨天加班，大概晚上九点多走的时候，看见有个女的来找王强。”
“他俩在围墙角落那边说话，那女的看起来挺生气的，把手里的包拿起来去抽他。”
“我记得那女的染了黄色的头发，大波浪卷，穿了一条很艳的粉裙子，但是因为她背对着我，没看到长什么样。”
“好的，感谢您二位的配合，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跟您联系。”
我刚结束谈话，小李电话就进来了。
“师父，赶紧回局里，信息科那边分析结果出来了。”
“死者最近经常联系一个叫赵丽丽的女性，我们调查了一下这个女的，她常年游走在各大男性会所提供特殊服务。”
“看样子应该是王强欠她钱，她三天前还发信息威胁过王强，说他再拖着不给钱，就找人要了他的命。”
4
剧院大门外的监控是正常使用的，监控记录证实了部门负责人说的话。
来找王强的女性正是赵丽丽。
嫌疑人一经锁定，我们马上开始行动。
赵丽丽社会背景复杂，有涉黑的嫌疑，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便衣埋伏在她家附近。
赵丽丽家在一个老旧小区里，小区只有一个出入口。
她租住在一栋六层板楼的三层。
我安排一位同事守在小区门口，小李在隔壁单元，我在三四层中间的楼梯里，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等到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耳机里终于传来同事低沉的声音，
“目标出现，进了小区大门。”
我瞬间清醒，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
夜深了，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下来，使我不需要灯光就能够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小区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夏末的秋虫偶尔吵闹一阵。
高跟鞋与地面触碰时发出的咔哒声由远及近。
“目标进入单元门。”耳机里又在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黑暗中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然而高跟鞋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空宛如一块凝固的冰块，手表秒针行走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心下一惊，糟了！要跑！
几乎在同时耳机里传来小李的声音，“跑了！快追！”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在楼梯口看到她弃了的高跟鞋。
女人的体力到底是比不过警校练过的小伙子。
我找到他们的时候，赵丽丽已经被小李摁在地上不能动弹。
5
审讯室里，明亮的灯光打在赵丽丽严重脱妆斑斑驳驳的脸上。
焦黄干枯的头发丝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劣质烟草的气味。
她还穿着监控里那件粉裙子。
赵丽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警察同志，你们为啥抓我呀，我啥也没干。”
“啥也没干你跑什么！”小李厉声问她。
“我进小区的时候就注意到那小保安了，大半夜不睡觉也不玩手机就盯着路上的行人看，我刚开始还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路过隔壁单元门的时候，我看见里面有对讲机的红灯在闪，我就知道是警察来了。”
“我...我看着警察犯怵。”
“但是警官，我今天真的就是跟几个老姐妹儿出去吃饭去了，我啥也没干啊！”
她急切地看了我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去。
我把王强的照片摆到她面前，“你认识这人儿吗？”
“认识啊，王强。”
“他怎么了？他跑路了吗？他还欠我五万块钱呐！”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显得有点焦虑。
我顿了顿，
“他死了，被人杀了。”
赵丽丽先是一愣，惊得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非常僵硬。
她打了一个激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们...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曾在三天前给王强发过一条信息，声称再不还钱就找人要了他的命。”
“同时剧院门口的监控显示你在周五晚上去找了王强，有目击证人看到你们当时发生了激烈争吵和肢体冲突。”
“而他周五夜里就死了。”
“同时监控并没有拍到你离开的画面。”
小李一边说一边给她展示证据。
“不不不，警官，”赵丽丽急得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
“那信息，是我一时心急想吓唬他的，我周五去找他的时候，他还说他马上就能拿到钱了，最晚下周一就能还我呢！”
“哦对！我当时怕他反悔，我还偷偷录音来着，我可以给你们提供！”
“况且，我杀他干嘛？他就是欠我五万块钱，我杀了他也拿不到钱呀，我犯的着吗？”
“那他有没有说他这笔钱从哪来？”我问她。
“没有，我才不管他从哪来呢，只要能还我就行了呗。”
“你什么时候离开剧院的？”我又问。
“大概十点？王强让我从剧院一个小后门走的，他有那的钥匙，他说看到有领导加班，从正门走怕碰到领导。”赵丽丽歪着头撇了撇嘴。
“你走之后去哪了，见了什么人？”我继续发问。
“我...我回家了。”赵丽丽眼神明显有点闪躲。
“老实说！”小李在旁边厉声呵道。
“我...我去见一个朋友了....”赵丽丽低着头小声说道。
“在哪里？”
“新华路上那个七天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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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马上安排信息科去查，很快查到监控显示赵丽丽晚上十点半到达酒店，第二天早上七点离开，中途并没有从房间出来过。
看来她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你周五晚上去找王强的时候，他是自己一个人吗？身边有别人吗？”
“有，”她肯定得点点头，“我以前没见过，但最近老碰见那人，好像是新来的吧，跟着王强他俩一起干活。”
“那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小李一边低头记录一边发问。
“好像叫...刘波？”
我的手机一震，低头看到信息科同事发来的鉴定结果。
麻绳上的指纹除了王强自己的以外，就只有一个人的。
这个人叫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