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外公获得了巨额土地征收款,奶奶让母亲去争,可母亲生性软弱,更何况她早已和王家断了往来。
奶奶坐不住了,她狠心花了大价钱,请了村里的神婆,给母亲换阴魂,以母亲的命为契约,让阴魂完成自己的心愿,此为夺舍。
村里再无安宁之日,接连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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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神婆作法的房中不断传来母亲痛苦的哀嚎,我踮起脚朝窗户缝里看过去,只见母亲穿着红色连衣裙,周围围了一圈白色蜡烛,面前摆着三个碗,分别装着大米、白酒和鸡血。
神婆手摇铃铛,嘴中念念有词,母亲挣扎着想要逃出去,手刚碰到白蜡烛,就像被烫着一样,迅速缩回手,疼的不停的蜷缩在地上发抖。
我不忍再看,抹着眼泪走到大堂门口,听见奶奶得意的炫耀。
「怎么样,我想的办法不错吧,招阴魂夺了那臭女人的舍。」
「又能除了那不下蛋的臭女人,生个姑娘有个屁用,早死早超生。」
「等我拿到了拆迁款,再让我儿子另娶。」
我再也听不下去,强忍下恨意,转头扎进了茫茫黑夜。
2.
过了七天,“母亲”回来了,从不打扮的母亲穿了一身旗袍,将长期劳作粗糙的脸涂的和白纸一样,一张红唇突兀的称在脸上,像是粘上去似的。
奶奶按“母亲”的要求准备好了纸人,白蜡烛和猪血,她不敢自己送,将东西一股脑的塞在了我手上。
我硬着头皮走进了“母亲”的房间,一打开房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在炎热的夏日,冻的我一哆嗦。
「这……这些东西放哪?」
黑沉沉的房间里,我隐约能看见“母亲”对着镜子在梳头,她动作僵硬,眼神空洞,就像一只上了发条的木偶。
「蜡烛房间四个角点上,猪血放桌上,纸人放凳子上面。」“母亲”的声音很尖厉,听着让人浑身不适。
我赶紧按她的安排做好,临出门时,“母亲”已经坐上了桌子,和纸人边聊边喝猪血。
纸人并没有任何回应,她却像是和人聊的尽兴似的,咯咯直笑。
我埋下头不敢再看,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纸人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惊叫一声,瘫在地上,吓得尿湿了裤子。
3.
深夜,我被女人尖厉的唱戏声吵醒。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明明是歌颂爱情的戏曲,在半夜听来却分外阴森恐怖。
睡在床上的父亲骂骂咧咧的起身,「这个臭娘们,老子要抽死她。」
他抄起床边平时殴打母亲的竹竿,快步走到了堂屋。
我也从地铺上爬起来,跟在父亲身后,一个人呆在屋里实在是瘆得慌。
奶奶此时已站在了堂里,见父亲气势汹汹,忙拦住了他。
「哎哟喂,你不要命啦,那可是阴魂,凶得很哩!」
父亲哼了一声,回头见到我,扬起竹竿打在了我小腿上,没有了母亲的庇护,我都没地方躲,被打的嗷嗷直叫。
我愣是忍住了,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为这些连畜生都不如的人,不值当。
忽然,堂屋里刮来一股阴风,“母亲”从后屋探出和白纸一样渗人的脸,「好吵。」
纸人也跟着探出头,幽暗的灯光下,我看见纸人的眼睛似乎转了转,诡异的笑了起来。
父亲和奶奶被吓得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父亲的额头上滚滚落下。
「你……你你继续唱。」父亲声音软的和棉花一样。
只听得“嘿嘿”一声笑,纸人和“母亲”缩回了头。
那声音我听得分明,不是“母亲”的。
4.
两天后,我跟着“母亲”去了王家,说来可笑,我从出生长到现在十三岁,竟是第一次去外公外婆家。
王家是村里的大户,五层小楼装修得亮堂又宽敞。
“母亲”带着我走进堂屋,正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上围着四个男人在吃饭喝酒。
“母亲”指着桌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说,「阿紫,快叫外公。」
我紧闭着嘴,不肯开口,“母亲”也不在意,又一一指了指老头身边长相相似的三个男人。
「这是你大舅,二舅,小舅。」
那头发花白的老头,也就是我外公,不屑的扫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母亲”身上时,手上一抖,杯中酒全撒了,面上有难以掩饰的惊骇。
“母亲”桀桀怪笑,「阿爹,您不认识您的女儿阿香了吗?」
大舅和二舅站起来,将我和“母亲”往外推。
「走走走,阿香,这么多年你都不回来,王家早就把你给忘了!」
「就是,你赶紧从哪来滚哪去,别说你是我亲妹,今天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照样打!」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母亲”忽然唱起戏曲来,外公脸色十分难看。
他挥一挥手,示意大舅和二舅动手,“母亲”说了一句:「我是来讨债的,嘻嘻。」说完边唱还边跳起来了。
小舅拦下两个哥哥,回头向外公求情,「阿爹,阿香好歹是您的亲生女儿呀,您先留她住下,在王家村讨个好名声,再给几千块打发走便是了。」
外公紧抿着唇,脸色阴晴不定,他仔细盯了母亲的脸看了好半晌,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5.
深夜,母亲又唱起了戏,这回不一样,是哭着唱的,听起来更加渗人。
过了一会,楼上传来几人走动的声响,我跑上二楼,“母亲”屋外已经围了十来个人,有老有少。
村长和王家三兄弟站最前边,大舅用脚用力踹门,「开门,臭婆娘,半夜三更的,唱你麻痹!」
忽然,门吱呀一声慢慢开了,大舅脚不着力,摔了个狗吃屎。
人多势众,里头氛围再如何恐怖也被冲淡了大半,大舅和二舅冲进去,对着“母亲”拳打脚踢。
最后,“母亲”被胶布封住了嘴,手脚被捆住,像扔一块破布一样被大舅和二舅扔在了床上。
小舅皱着眉头想上前去劝,村长拉住他,冷冷的说,「你别瞎参合,滚回去睡觉!」
小舅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我,无奈的摇摇头。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6.
隔天,大舅和二舅相继出事,大舅摔折了腿,二舅高烧不退。
王家乱了套,两兄弟家属指着我和“母亲”鼻子骂扫把星,滚出去。
“母亲”跪在地上舔舐刚杀完鱼的鱼血,抬起头来,一张白纸一样的脸上,嘴上全是血,活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不给钱,不走,要我走,全家倒霉。」“母亲”咯咯直笑,声音尖厉。
当天下午,村长便叫来了神婆,问清了来龙去脉,村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神婆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村长,村长一拍桌子,「你这阴魂请来的到底是谁?!说!」
神婆苦着脸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老道士没教我这,我也就学了个皮毛。」
村长又速速请来了老道士,老道士曾经是这百十里乡村最德高望重的道士,后来神婆崛起,村里人不再追捧道士,这老道士就没落了。
老道士挥一挥佛尘,摸了摸下巴,闭上眼围着被五花大绑的“母亲”念念有词。
几分钟后,老道士睁开眼脸色大变,「还请恕贫道无能,这阴魂早已化为恶魂,以人命为契,若不达目的,王家必遭大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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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村长不信,又寻来了邻村几个知名的道士神婆,说法均和老道士一致。
我在王家被彻底冷落,搬到了五楼阁楼内住,一出门见到王家人,他们就要朝我扔石头,指着鼻子骂扫把星
我也不敢回家,我的任务是看好“母亲”拿到钱,没有完成任务,回家必然要遭到父亲的毒打。
“母亲”也不知被关在了何处,我蜷着身子,默默在心中算着时间。
距离上顿饭送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小舅,他端着一碗饭和一杯水。
「阿紫,快来吃吧。」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夺过他手里饭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我的神智清醒了不少,我警惕的看着他,「你只是来给我送饭的?你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小舅皱起眉,「说什么胡话呢?小舅当然是关心你了,你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我直勾勾的看着他手里的花花绿绿的糖,馋得直咽口水,这可是我过年才能享受到的美味。
「阿紫,你看你瘦的,十三岁的年纪,身高却和八九岁的孩子一般高。」小舅一声轻叹。
「我也去找过你母亲,可她却不肯见我,说是不想和王家再有任何来往了。」
他一提到母亲,我的心火噌噌窜起来,「你还好意思提母亲?她被大舅和二舅猥亵的时候,你在哪?!」
8.
小舅被我的话震的晃了晃身体,「你,你是怎么知道……」
「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冷冷的看着他。
小舅突然捂脸痛哭了起来,「我那时候也还小啊,我阻拦他们,他们就打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转过身,不再理会他,小舅又嘱咐了我几句,将糖放在我身边,关门出去了。
小舅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心底有些摇摆不定。
我从我的破布包里掏出一个旧本子,母亲不会写字,但是画画很有天赋,本子里是母亲用简笔画画的日记。
母亲还没坐完月子,奶奶让母亲大冬天的去河边洗衣服。
奶奶在月子期间给母亲吃青菜,母亲为了养活我,有奶水喂养,去凿冰窟抓鱼补充营养。
母亲被父亲打的跪地求饶。
……
一幅幅简单的画描绘出母亲地狱般的境遇,我看一次就哭一次,心痛的无以复加。
我翻到了母亲画的她被两个弟弟猥亵的画,只画了一页,小舅站在门外,房间里大舅二舅和母亲躺在一起,母亲表情痛苦又害怕。
小舅站在门外,是帮忙把门,还是想推门进去阻拦却不敢?我一直不敢下确切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