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晚,清华大学“铊中毒案”受害者朱令去世。

11时50分许,前来悼念的各界人士在八宝山主仪式楼兰厅门口排起长队,门口的电子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朱令从小到大的照片,照片上的朱令青春明媚,笑容阳光。

告别仪式选择的哀乐,是朱令21岁时曾演奏过的《广陵散》,这也是朱令中毒后,最后一次弹奏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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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是清华大学化学系物理化学和仪器分析专业92级学生,1994年末开始突发怪病,1995年4月28日被确诊为剧毒物铊中毒。随后,警方曾立案调查,但至今无果。

如今,随着朱令的去世,这件当年震惊全国的清华投毒案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那个年代,能接触到危化品“铊”的人寥寥无几,嫌疑圈子这么小的案件,为何一直拖到现在都悬而未决?

清华才女

1973年,朱令出生在北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和母亲,分别是国家地震局高级工程师,以及中国远洋公司高级工程师。

这样的家境,放在七十年代,已经是相当优渥的了。朱令也完美继承了父母的学霸基因,从小就聪明机灵,学习成绩拔尖,一路被保送到高中。

学习书本知识之余,她在古琴领域的天赋也极佳,还是北京二级游泳运动员,可谓是德智体美全方位发展,任谁看了不都得说她是一位才女。

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随母姓的朱令,其实还有一个随父姓的姐姐名叫吴今,姐姐也和她一样从小冰雪聪明,九岁就能够用英语和外国人对答如流,还会跳芭蕾、弹钢琴,并且在1987年就顺利考入了北大的生物系。

可谁料,姐姐刚上大学仅仅一年,就在和同学去春游的过程中坠崖身亡。

好端端地,怎么就突然坠崖身亡了呢?

据她身边同学回忆,姐姐当时本来属于后走的那一拨人,但她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没做完,便独自去追赶那拨先走的人,可谁料在追赶的过程中,竟不幸坠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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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公安机关也对姐姐的死进行了调查,在排除他杀和自杀的可能性后,便只能定性为意外身亡。
姐姐的去世,无疑给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
尽管姐姐去世后,父母把所有的精力和爱,都浇灌给了朱令一个人,把朱令当作唯一的精神慰藉。未曾想,朱令未来也会走上和姐姐相似的命运。
1992年,朱令顺利考入清华大学化学系以后,即便身边顶尖学霸云集,但她也没有被埋没,成绩始终拔尖。
甚至在学习之余,朱令还有余力凭借优秀的琴技,加入清华乐团民乐队,作为乐队主力参加各项表演和比赛登台露面。

但乐队终归只能算得上是她的业余爱好,朱令计划着在大三就退出乐队,辅修计算机专业的双学位,并学习德语,好在一年后申请德国研究生,去德国留学深造。
按照朱令学哪样哪样精的智商,即便学起德语和计算机,自然也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能文能武又多才多艺,家境优渥又智商超群,样貌也很出众,朱令无疑成为了人们眼中的天之骄女,甚至被封为清华校花,殊不知,这却是噩梦的开端。

1994年,身体一向健康的朱令,却忽然出现了两次短暂的失明,每次失明后的持续时间不久,就又恢复了原样。

父母带她去很多医院都检查过,却查不出任何的眼部疾病。于是朱令便天真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学习太过劳累,没有休息好所导致的,便没有过于在意。

可谁料一个月后,朱令就开始出现剧烈的腹痛,并且这腹痛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朱令感觉五脏六腑和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被碾碎挤压,她几乎无法正常站立说话,甚至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

可即便如此,朱令还是强忍着剧痛,参加了排练很久的一场音乐晚会。哪怕时至如今,我们都还能从网络上看到,二十多年前朱令在音乐晚会上弹奏《广陵散》的录像。

如果细心观察不难发现,此时的她,头顶脱发严重,已经出现了斑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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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音乐晚会后,实在坚持不住的朱令,赶紧请假在父母的陪同下,去北京最牛的协和医院做了一遍全身检查,却依旧查不出来任何的病因。

好在住院检查期间,朱令的病情得到缓解,于是她便在1995年寒假结束之后,回到学校继续上学。

铊中毒

可谁料,回到学校仅是短短一周时间,朱令的病情就再一次剧烈发作,甚至比起之前还多了腿麻、眩晕、甚至面瘫的症状,连自主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性命危在旦夕。父母又连忙将朱令送去医院急救,医生只能将她的气管切开,插着管子连接呼吸机,甚至用换血大法将她浑身上下的血全都换了一遍,才勉强维持她的生命特征。与此同时,医生为了找出她的病因,也将所有能够想到的方法全用上了,除了常规检查,什么核磁共振、脊髓穿刺、免疫系统检测,甚至连艾滋病病毒检测,全都用上了一遍,治疗检查前前后后花费了五十万,结果却仍旧查不出什么。

万般无奈下,朱令的家人,以及她高中同学贝志诚、蔡全清,便将她的诡异症状翻译成英文,发在互联网上向全世界所有医学专家求助。集思广益下,没过多久便得到了上千条回复,其中三分之一的人都认为,朱令的病症,是由“铊中毒”引起的。什么叫做铊中毒呢?铊,虽然看似只是一种化学元素,但它却被称之为“完美毒药”,只因其溶于水后无色无味,却能在无形之间让人体内的蛋白质变性,给人的毛囊、神经、以及各个身体组织器官,都造成巨大的损伤。而且,跟其他沉积在人体内的汞这类毒性不一样的是,铊能够不断改变自己的模样,经常伪装成钾离子,取代身体里原有的钾,窜到身体的神经系统里捣乱。

即便人体察觉到铊的伪装,将其排泄到肠道之中,铊也很快又会伪装成钾,吸收到人体的血液当中,可谓是无孔不入。于是朱令父母当即将朱令的血液、脑脊液、尿液以及头发指甲等标本,送去北京卫生防治所检验,检验报告一出,果不其然,朱令不但是铊中毒,而且是先后两次铊中毒,第二次铊中毒更是直接达到了致死量。医院怀疑,是有人故意给朱令投毒。朱令父母当即报案,至于确定病因的朱令,则开始对症下药,注射普鲁士蓝。在经过一个月的普鲁士蓝解毒后,朱令才终于将体内铊元素全部排出,昏迷五个月后,朱令才终于转醒。

遗憾的是,醒来后的朱令,由于铊在体内的停留时间太长,朱令的大脑神经中枢已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智商倒退到六七岁的水平,手脚也不灵便,视觉也几乎完全丧失,连生活自理都无法做到。自此,严重的后遗症便与朱令相伴终生,她目光呆滞、形如痴呆,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瘫痪地坐在轮椅上度日,身上再也看不出来曾经作为游泳健将、古琴高手的清华才女,留下的只有一个智力仅有七岁,被浑身病痛摧残的残疾人。那么,究竟是何人,对她下如此毒手呢?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后表示,毒害朱令的凶手,就在她身边。鉴于朱令两次毒发,都是在学校,所以公安机关第一时间,将嫌疑人锁定在了朱令的室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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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料,还没来得及等到警察搜查朱令宿舍取证,朱令宿舍就发生了盗窃案,丢失的不是朱令的贵重物品,而是朱令的牙刷水杯、护肤品和化妆品。显而易见,这个小偷就是毒害朱令的凶手,而这些遗失的日常用品,就是凶手下毒的用具。可是由于物证的丢失,案件也被迫陷入了停滞。尽管后来警方也多次取证,也没能找到能够直指凶手的直接证据。再加上那个年代又没有密布的监控设施,所以朱令案始终未能侦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朱令一名叫做孙维的室友。那么孙维和朱令之间,又有着怎样的过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