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上一集我们说到哥萨克别凯托夫作为俄罗斯著名的冒险家和建筑专家，在从贝加尔湖抵达石勒喀河流域的过程中，在外贝加尔地区修筑了一系列要塞，最终在1654年5月修筑了著名的尼布楚。俄罗斯帝国立即在尼布楚成立了“达斡尔督军区”，管理整个外贝加尔地区和黑龙江流域。
别凯托夫建立尼布楚后，他的使命并没有结束。后来他从石勒喀河顺流而下，一直抵达精奇里江河口，与另一名著名的哥萨克头目斯捷潘诺夫会合。这一集，我们就将斯捷潘诺夫是如何在黑龙江流域兴风作浪，并且是如何彻底覆亡的。
01修筑呼玛城
话说哈巴罗夫离职后，外东北俄军余部由奥努菲里·斯捷潘诺夫指挥。不过此时他们困难重重，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由于哈巴罗夫殖民者在外东北烧杀抢掠，短短数年间，昔日繁荣富庶的黑龙江流域变成“人间炼狱”。俄国人每到一处，抓捕人质，勒索毛皮，老百姓被剥削的民不聊生。清政府组织各族人民南迁到内东北的牡丹江流域和松花江上游，外东北村落十室九空。斯捷潘诺夫在外东北掳无所获，逐渐把目光对准了内东北。
1654年，斯捷潘诺夫率领哥萨克一直在黑龙江中游一带徘徊，度过了大约半年的时间。由于粮食短缺，哥萨克曾经4次窜入松花江抢掠粮食。
1654年秋天，东北的严寒季节就要来了，斯捷潘诺夫准备在黑龙江南岸的呼玛过冬。在别凯托夫的指导下，俄国人对呼玛城进行了加固和改建，俄罗斯人称此处为卡马尔斯克。
由于得到情报，清军正在集结兵力准备进攻他们，于是哥萨克加快了施工速度。他们于1654年10月2日动工，此时西伯利亚凛冽的寒风已至，不久后更是暴雪纷飞。可是这些哥萨克们没有停工，他们冒着风雪严寒继续施工。
据俄罗斯历史文献《外贝加尔边区纪行》记载：
卡马尔斯克堡规模不大，周围有四方形土墙，土墙四角筑有凸出的炮垒，形制上类似欧洲的文艺复兴棱堡。沿着土墙以及在炮垒的前面筑有两道木栅墙。在两道木墙中间塞大粒沙土。城堡的周围挖了一条两俄丈宽、一俄丈深的壕沟。在壕沟附近的地里，到处埋有铁制的尖锐箭头，上面薄薄地撒上一层松土，哥萨克称之为“种蒜”。这种“蒜”就是他们在历次战斗中缴获的大量清军箭簇。
堡里建有一座很高的炮垒，上面架有大炮。堡中间挖了一口水井，井口装有流水管道通向四方，以便发生火灾时手边有水可供急用。
02第一次松花江口之战
1652年爆发的乌扎拉村战役，是中俄军队第一次遭遇战，结果清军遭到惨败，俄罗斯殖民者对黑龙江流域的蚕食逐渐引起了顺治帝的重视。
清廷原来只在宁古塔设置一名三品总管，隶于盛京昂邦章京，不足以担负防御俄罗斯入侵的重任。1653年，清廷在宁古塔设立昂邦章京，以沙尔虎达为首任章京，官职为正一品。统辖开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以及滨海和库页岛等辽阔地域。同时增派300兵力驻防宁古塔，并且联络赫哲族、费雅喀族等原住民共同抗击哥萨克侵犯。
1654年4月21日，沙尔虎达率领八旗军300名、赫哲军300名和朝鲜100名鸟枪手从宁古塔出发，分乘20多只战船和140多只小桦皮船，于4月27日在松花江口附近遭遇斯捷潘诺夫率领的约400名俄国哥萨克，战役由此打响。
清军抢先占领江边地势最高处，围以柳栅，列置岸上，令朝鲜兵放炮，诱敌来攻。俄军船大火器多，登岸进攻，清军与朝鲜兵猛烈还击，俄军伤亡惨重。中朝军队乘胜追击，经八天战斗，俄军溃散，逃入黑龙江上游的呼玛城（卡马尔斯克）中固守不出。
03呼玛城之战
呼玛城位于黑龙江上游与支流呼玛河汇合处的小岛上，易守难攻。为了拔除俄军据点，1655年3月13日，清朝顺治帝派遣轻车都尉明安达礼率兵抵达呼玛城，并将其围困。俄方记载这支围城部队有一万多人，带有15门大炮，以及许多火枪。
攻城之前，清军按中国传统做法，先礼后兵，对城堡里的俄国人进行劝降，许以他们金钱和女人，但被哥萨克拒绝了。
清军于是展开了进攻，首先消灭了在呼玛城附近伐木造船的20名哥萨克。接着，有84名哥萨克出城寻衅反扑，又被全部击毙。
清军在黑龙江岸边的高地上架起大炮。3月20日，清军各炮垒开始齐射，炮击持续了整整一昼夜。但由于清军对操纵火炮技术过于粗糙，根本不懂得什么几何学和弹道学知识，致使炮弹无法准确命中目标，用俄国人的话说就是：“只不过发出一阵无用的轰鸣。”
在此期间，明安达礼曾射书城中，令其投降。但俄军不认识来书文字，没有回音。清军看到围攻收效甚微，于是准备强攻呼玛城。
3月24日夜间，清军架设云梯发起猛攻。哥萨克在三门铜炮的火力支援下拼死抵抗，他们从城墙上和胸墙上以铜炮和火枪集中火力还击，清军的进攻受到压制。趁清军进攻受阻之际，哥萨克派敢死队冲出堡垒，实施反击，激烈的白刃战持续了一整夜。到拂晓，清军因损失惨重，不得不撤出战斗。
战斗进行到这个时候，由于粮草供应问题，俄军和清军都在苦苦坚持。但最终清军首先熬不下去了，4月10日，明安达礼下令焚毁了俄军船只，撤围而归。
04结束语
此战清军没有达成战役目的，并且伤亡巨大，被俄军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但也让斯捷潘诺夫失魂落魄。他向俄国政府报告称，自己已经断炊绝粮，只能以草根树皮充饥，甚至一度想丢弃黑龙江。
斯捷潘诺夫没有想到清军居然撤围而走，真是欣喜若狂，他的胆子重新壮了起来。下一步，他摩拳擦掌，准备在黑龙江中下游重燃战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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