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作为京城第一美人,我怀孕成了全城的笑柄。

父亲急不可耐想给我连带着娃一起打包嫁给尚书老头子当妾。

众大臣:可惜了大美人。

可新帝怎么允许自己儿子喊别人爹,直接一道圣旨宣我入宫。

众人:求陛下三思啊!

陛下黑脸:「你们瞎了,这是我亲儿子!」

看着讨好我的新帝,我冷笑不已。

「滚,好马不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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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承认我是个不怎么听话的女儿。

最起码在未婚先育这件事情上让我爹丢尽了颜面。

「谢音书,孩子他爹到底是谁?」

我爹横眉冷对,鼻子都要气歪歪。

我低眉无言,一手领着同样低眉的谢安安。

母子俩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说你怎么吵着要回江夏老家,合着偷偷摸摸把孩子生了!」

我爹气的拿着把笤帚,就要将我二人扫地出门。

「你不是能耐吗?现在带着孩子回来做什么!」

我紧抿双唇,扭扭捏捏地说,「没钱。养不起了。」

2

我爹果然将我扫地出门了。

他还找了个老头,说让我过去给他做妾。

我说,也行,什么时候去就不劳爹费心了。

当我穿着金线绣的嫁衣,领着谢安安在尚书府门头等候。

刘尚书刚下轿,就听见我冲着他大喊。

「来,儿子喊爹。」

谢安安有些犹豫,有些不好意思。

我扶在他耳边小声警告。

「难道你想在大街上要饭吗?」

谢安安头摇的像拨浪鼓,唯唯诺诺地看了我一眼。

刚要张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住口!」

3

祁宥寻了我五年,如今得了消息便亲自来接我,谁知我竟带着个孩子在尚书府门口认爹。

算算时间,那一次到如今刚好五年之久。

祁宥銮驾停了下来。

先映入眼帘明黄的龙袍,腰间亦然挂着熟悉的锦袋,脚踏绣着龙纹祥云靴。

最后便是那张其貌不扬的脸。

话本里都是才子佳人,俊男美女。

唯独我喜欢的充其量算个人。

「娘亲,他是谁啊?」

一声娘亲将祁宥的目光拉近,他同谢安安大眼瞪小眼。

我唯一欣慰的是谢安安长得都随了我的优点。

就是块头……跟祁宥小时有一拼。

我摸了摸谢安安的头,柔声道,「这个啊,就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

4

祁宥从前是我爹最看不上的皇子。

我这个人就是那种美艳且叛逆的人,所以我喜欢祁宥。

5

我爹最钟意的皇子,是姑姑所生的七皇子。

姑姑盛宠优渥,常常要我进宫做公主们的玩伴。

我不喜欢那些公主。

她们不仅人坏,而且长得丑。

6

祁宥的母妃从先帝还是太子时就跟着他了,只是不受宠。

祁宥出生那天,祥云红绕,紫烟缥缈。

钦天监言,此乃祥瑞之兆。

不过,祁宥生的黑黢黢的,看起来像个碳团。

这祥瑞便落在了与他同日出生的北靖王之女身上,还封了个郡主,嫁给了皇后所出的二皇子。

7

祁宥小前块头大,眉毛眼睛挤在一起,有些其貌不扬。

初见时我刚好入宫给姑姑请安。

几个皇子公爷戏耍他,让他赤裸着上身骑着羊皮,作牵羊礼。

恰逢风雪漫卷,祁宥跪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我看过话本,牵羊礼是用来侮辱俘虏的。

先皇的那个几个公主跋扈,皇子也好不到哪去,便对祁宥生了同情之心。

我掐着腰,一副正义感十足的样子。

「喂!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北方蛮族猖獗,俘虏东楚将士用这牵羊礼羞辱。你们反倒将国难看作笑话!我要去告诉皇上,请他治你们的罪!」

我人小势微却说在点上。

二皇子为首的那几个人自知理亏,闻言皇上纷纷跑开。

雪后初晴,阳光透过青石板上的晶莹。

祁宥不紧不慢的起身,平静如水,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朝我眨了眨。

声音沙哑但又稚气,「谢谢你。」

我盯了祁宥许久。

转身呕了几下。

咦,真是太丑了。

8

再次见面还在宫里。

不过已是夏季。

明枝惊鹊,夏木成阴。

祁宥与我在御湖旁喂鱼,我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别的皇子衣着华冠丽服,你怎么总是这款料子。」

我漫不经心地问着,随意撒了把鱼饵。

「母妃平日里还得做些活计拿到宫外去卖,无暇顾及我。」

我斜睨祁宥的神色,他依旧泰然自若,没有半些难过。

我常流连于姑姑宫中,大小赏赐堆满了云禧宫,极尽奢靡。从未想过在皇宫的某个角落还有嫔妃需要自己做活计才能填饱肚子。

这不是何不食肉糜吗?

暗地里我偷偷掐了下自己。

谢音书,你真该死啊。

我摸索着袖子,一副割肉的表情从袖口里拿出一金丝祥云锦袋。

姑姑疼爱我,所以每回来宫里那些赏赐之物都是可劲的塞给我,这个锦袋盛着的是满满一包金瓜子。

我紧抿下唇,尽量掩下那份心疼,将锦袋塞进祁宥手中。

「诺,给你的,做皇子的总要吃饱穿暖吧,瞅你……」

望着坐着像小山一样魁梧的祁宥,我硬生生咽下了「瘦的」这两字。

祁宥眸下深意满满,未有孩童的稚嫩。

良久,他开口道,「谢谢你。」

我偏过头,菱唇勾勒出似有一种颂德歌功的得意。

湖面清澈江水平。

半晌,他有些忐忑的扯了扯我的袖子。

粗糙的掌心赫然一朵红苞逐月的四季花映入眼帘。

我一时讷讷,很快粲然一笑。

「鲜花配美人,你很美。」

祁宥塞进我的手里,垂下头黝黑的脸上也看不出所以。

人比花娇花无色。

「这花哪来的?」

「皇后宫门口的。」

我:?

9

我和祁宥在皇宫的岔路口分开。

泼墨的发散开,手里拿着一只金步摇摇头晃脑,心里盘算着怎么再管姑姑要一兜子金瓜子。

想着想着,祁宥的脸映入脑海。

撕……真的好丑。

10

回到云禧宫时皇上正在陪姑姑用晚膳。

嘴上笑意满满,眼里含情脉脉,倒与姑姑像极了寻常夫妻。

在这皇宫里,谁有恩宠谁便是赢家。

想到祁宥那副惨样子,还挺败我对皇上的好感。

姑姑看到我,盈然笑意若一支桃花绽放双颊,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坐在姑姑跟前,一旁的宫女端了两只暖玉簪子,姑姑轻挽两下三千青丝便宛若兰花。

皇上笑道,「书儿像你,生的这般好看,将来怕是要艳压群芳了。」

我嘴角抽动两下,还谢了恩。

皇上欢喜命人赏给了我一块龙凤呈祥的玉环。

我偷偷在袖子里捏了捏,心下叹了口气,可惜不是金的。

饭吃到一半,二皇子便雄赳赳的闯入了云禧宫,望着姑姑的眼下满是不屑,待眼神流连到我身上时却满是惊喜。

咦,好油腻。

皇上多有不满,眉毛胡子都立了起来。

二皇子恭敬拱手,「父皇,儿臣发现祁宥他偷东西。」

我这才发现二皇子身后压着的是祁宥。

祁宥跪在地上,而二皇子拍了拍衣裳的尘土洋洋得意。

袖口处取来我塞给祁宥的锦袋,指着祁宥道,「这金丝祥云速来只有谢贵妃宫里有,这祁宥贵为皇子,竟做了这等小偷小摸的事,还请父皇责罚。」

祁宥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早已习惯了二皇子这般生事。

我爹说,在后宫生存还要学会一个忍。

祁宥忍得真是太过头了。

任凭姑姑怎样拉着我,我还是跪了下来,「皇上,这金瓜子是我送给四皇子的。」

皇上龙目深如寒潭,抛出几个字,「你与宥儿,很熟?」

我垂首恭谨,「书儿与四皇子见过两面,第一回是二皇子在雪天将四皇子视作俘虏,行牵羊礼。第二回便是今日,书儿见一个皇子所食尚不能果腹,所穿将将能够蔽体,心生怜悯,这才将姑姑所赏尽数赠与。」

呼,一口气说完累死。

皇上锐目凌厉,眼神扫过我三人,使人噤若寒蝉。

最终,目光落在了祁宥身上。

「堂堂皇子,竟要靠外臣之女接济。」

祁宥磕头认错,「儿臣知错。」

「朕早年确实冷落了你母妃,念她侍奉朕多年,就晋为贤妃吧。日后,不可再穿成这样,丢人现眼。」

皇上冷斥,二皇子咬牙切齿,祁宥平静如水。

害,我真是个大好人。

11

我被我爹责罚了。

他骂我蠢。

让我进宫,是让二皇子看上我,讨要我做个侧妃,不是让我进宫去得罪二皇子开罪皇后的。

我不言语,二皇子真的很讨厌。

倘若他做了皇帝,也一定是个昏君。

倒是祁宥,大智若愚,像有帝王气概。

两颊微红,面若桃花。

我也不晓得我害羞个什么。

不过我似乎扰乱了父亲的计划。

他罚我跪了祠堂,临了还恨声道,

「若不是你这张脸,本相才不屑给你接回来,倒是你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12

我爹的话难听,却伤不到我。

我娘常说,做她那行的脸皮越厚才过的越好。

清高和自尊那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

没错,我娘是红楼的花魁,我是娘与相爷春风一度的产物。

十月怀胎,我娘生下我,又找上了我爹。

她说,女儿这样小,若是养在楼里也玷污了丞相的血脉。

我爹厌恶至极,眉毛鼻子拧作一团。

可低头看向襁褓里的我时,眉头云卷云舒。

一是虽是婴孩我的眼睛嘴巴倒像斧刻刀功般的漂亮。

二是我很给面子的冲他笑了笑。

他将我抱回府里,由一直无所出的大夫人抚育,冠上了嫡小姐的头衔。

我成了他的一步棋。

他也时刻提醒,我的生母是妓女,我不要高看自己一眼。

呵退,都是人前人后装孙子,你比我高不到哪去。

13

我爹这个孙子再也不让我入宫侍驾了。

我与祁宥便再没见过,我也没有打听他的消息。

年岁渐长,我也生的肤脂如雪,气若幽兰,眼波盈盈,眉目如画。

京城里垂涎我的男人多了去了,连大诗人杜若登高台作诗都要吟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朝霞入梦比音书。

我成了京城第一美人。

14

再见祁宥是他征西归来。

祁宥整装银素,手持银枪直笔天际,胯下月白的宝马良驹威风凛凛。

百姓高喊千岁,这是东楚多年来头一次大获全胜。

我坐在城头的茶坊楼台,木讷地看着这一幕。

昔日那个被欺负的大块头如今已成了受人敬仰的将军,虽仍是貌不惊人,但脸上的那道伤疤确实实打实的军功,熠熠生辉。

他四下环视,瑞眼凛然。

缓缓一抬头,望向我时,嘴角上扬,原本的淡漠瞬间涌动着欢喜。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身下马,一溜烟跑到了我的跟前。

曾经的金丝祥云锦袋已有磨损,隐约看得出缝补的痕迹。

他挂在腰间,盛作一份感谢或是一份思念。

我蛾眉淡扫,一双妙目笑意盈盈。

只听祁宥一句,「许久不见。」

15

祁宥与我讲,后来他的日子不苦了。

他们从破旧的碎玉轩搬到了更大的启祥宫,再无人克扣他们的银两。

不过二皇子记仇,在内学堂欺负祁宥更甚。

祁宥仍是选择忍耐,刻苦用功,常常点灯熬油到深夜。

一直熬到了十六,他向皇上请求到军营磨砺,皇上不喜他,也无暇顾及,就放任自流。

谁知两年凭本事成了将军,更是带将士将蛮子打的节节败退。

要我说,祁宥才是真正的祥瑞,是东楚的定海神针。

16

皇上封了祁宥护国将军,赏了府邸。

封赏恩厚,祁宥挑了好些珍奇的,又包了一大袋金瓜子给我。

锦袋顶上绣着几个红心,工艺粗糙,望着背着个手一脸心虚的祁宥我便知道出自他手。

我打趣道,「怎么?将金瓜子还给我便是将你我之间的情谊泯灭了呗。」

祁宥焦急,脸上的刀疤颤抖。

「音书,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步步靠近,扬起精致的笑脸,装作愠色。

祁宥神色犹豫,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音书,我心悦你。」

17

男人这生物常常见色起意。

我爹是,皇上也是,这是男人的特质。

「四皇子若是仅是幼时那两次相助,不必如此,我这个人以菩萨为榜样,喜欢普度众生。」

我斜睨祁宥的神色,平日稳如泰山的他眼波掀起波澜。

祁宥紧攥着袖口,头都快低到裤裆里了。

黝黑的脸上像是被强涂了胭脂色,看起来滑稽无比。

「音书,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18

祁宥得空便会带我赏花游江。

岸边种着的杏花飘落江面,潋滟一池春水。

祁宥找了支很大很漂亮的船。

他素来嘴笨,两根粗糙的手指捻着茶杯一个劲的喝茶,眼底却掩不住笑意。

他言,「只要能这么看看音书就好。」

我将脸凑了过去,「瞅吧,使劲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