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故事多,每个曾经上山下乡的青年,都有一箩筐的故事能讲个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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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也是一名光荣的知青,在东北农村待过六年多,遭遇过的到如今想想都啼笑皆非,但午夜梦回总有一种遗憾和愧疚,因为在那里也曾辜负了个纯洁的女孩。

女孩不是叫小芳,但每次听到《小芳》都会默默走开,怕忍不住流下眼泪。

先说插队时候的经历,我是1969年到东北牡丹江地区柳树屯插队的,去的时候不过才十六岁,还是个屁事不懂的毛头小子,一路上唱着歌就到了那里。

那时候“知青”还是稀罕物种,尤其是在柳树屯那样偏僻的农村,我们知青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当地人对我们是真好,吃的用的住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当地的民风很开放,肯定是比不了现在,但在那个年代还是非常少见的,尤其是对我这个毛头小子,当地妇女很受欢迎,不自恋的说大多数都源于我有张好看的脸,用现在的词汇来说就是小伙帅呆了。

尤其是我皮肤白,刚到屯子里就被妇女们误以为是女孩,等到听说我是纯爷们的时候,那些妇女都激动地不行,围过来在我脸上乱捏,说没想到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伙子。

有些爱开玩笑也下得去手的,甚至借着许多人围观我的功夫,将我身上摸了个遍,摸完还煞有介事的讨论,说我还是小鸡仔,当不了真男人,我记得那会儿我一脑袋都是蒙圈。

最后还是大队长出面才赶来那些妇女,冲着她们嚷别吓坏了咱们北京来的娃娃。

然后我就开启了一段非常享受的生活,挨着家吃了一个月的饭,都是人家自愿请我的,这顿在这家吃,下顿就去另外一家,吃的不能说多好,起码比自己做的要好很多。

柳树屯周边地广人稀、山高林密,当地社员种地却不全靠土地吃饭,那会儿也没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水坑子里随便捞几下就是鱼,想吃肉到山里转半天,总能找到点肉吃。

刚去的那一个多月,我别说瘦了,还感觉自个儿胖了好几斤。

最关键的是,当地的妇女真热情啊,热情的我都不太好意思。

夏天她们普遍都穿的少,在我跟前都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很多妇女也不会去佩戴内衣,夏天就穿个花褂衩或者白背心,两个小角在你面前晃呀晃、晃呀晃的,十六岁的我虽然还没太懂事,但也免不了晚上睡觉跑一次马。

这些事情见多了,抵抗力也就上来了,后来也完全就是见怪不怪了。

去当知青不是享福,还有很多艰苦要吃,比如说当地不缺食物,但其他物质却相当匮乏,最难以忍受的是精神的贫乏和肉体的折磨。

挑水、挑粪、打柴、收割,这些都是对知青的考验,刚去的我们什么都不懂,跟着大队派出的“老人”学习,经常被笑话都是中看不中用,一担水挑完肩膀都能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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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收割的时候更加难受,早早就到了田里,掰玉米、砍玉米,中午也不回去吃饭休息,就那么从天亮干到天黑,累的躲到被窝里直想哭。

到了冬季大雪封山,门都没办法出,一堆人躺在大通铺无所事事,只能闲聊吹牛,刚开始还谈点有用的,后来就变成哪家姑娘腰细、哪个妇女屁股蛋子圆。

最喜欢的莫过于跟着老猎人上山,秋冬季节有时候会跟着上山去,那里就是一片原始而苍凉的世界,我们躲在土坑或者雪坑里,看老猎人熟练地用土枪打到一只只猎物,然后兴奋地冲上去帮着抬回屯子,然后兴高采烈地凑钱买瓶烧酒去蹭吃蹭喝。

只是能大快朵颐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多,山里的野物也都精的不行,很多时候都是空手而归,回到屯子里继续躺在炕头上吹牛,讨论别人家的小媳妇或者新来的女知青。

就这么三年多过去,我也长成了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在柳树屯也算是“老人”了。

最喜欢的莫过于每天跟一群妇女和屯子的女孩讲故事、说笑话,嘴皮子也是在那几年得到了很大的锻炼,话头儿已经不弱于“开车”最熟练地妇女们了。

将看过的那些书随便编一编就能讲,什么张辽大战张飞、关羽大战秦琼,都是基本操作,反正也没人知道我讲的对不对,什么唐太宗与貂蝉的故事,都能讲成闺蜜私话来。

也是因为这个,再加上干农活确实不是那块料,就得了个柳树屯妇女之友的称号。

一些女知青还经常拿这个笑话我,说我要振臂一呼找媳妇,柳树屯的妇女就得排排队等我挑,我也知道是笑话而已,别看平时说的热闹,谁也不会跟我个毛孩子玩真的,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搞什么不正风气,真当我党的政策是摆设不成?

只是有个女孩我真的动心了,她的名字叫春桃,也有《小芳》那样的大辫子,每次我满嘴跑火车讲故事的时候,她都会认真地坐在人群外围,嘴角微微勾着眼睛看向别处,但我知道她也在听,而且还是听得比较认真的。

她跟我年龄差不多,只是不像屯子里的其他女人爱笑爱闹,她是很文静的那种,但若是觉得她就是个普通女孩就错了,她是屯子里少有的女民兵。

有人跟我说过,她祖爷爷曾是闯关东来的,后来混不下去就当了胡子,在山里的寨子有好几百号吃不上饭的兄弟,家传的武术也很厉害,等闲三五人近不了她的身。

只是在她这一辈,娘死的早,只有个老爹跟着一起生活,人称斜眼雕谢国强。

因为有一只眼睛曾经在进山打猎的时候,被熊瞎子给挠了,就剩个眼皮还往上挑,就被人家叫做了斜眼雕,也是比较古板的老头儿,不像其他人似的爱跟我们知青接触。

春桃是个文静的女孩,我印象中第一次见她,就被后背背着比她还高的柴给惊呆了。

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能有那么大力气,背着比自己身体重量还要高一倍多的柴火。

而且她长得很好看,鹅蛋脸、大眼睛,笑起来眼睛会眯着,放到现代也是大美女。

经常我们开“卧谈会”,她都是我们知青口中的主角,不过却没人会拿话去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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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农活不行被分到妇女组,干锄地、捉虫这些活儿,她在期间帮助我很多。

只是她却不知道很多都是我装出来的,那点儿傻子都会干的事情,我再笨也不至于学习那么久都不会干,为的就是能跟她近距离接触,听听她的声音。

十七八岁有好感也不敢下手,但过了二十岁生日,我就胆子大了许多,我觉得这么好的女人,要是我不追求,那简直是对不起我爹娘给的这幅皮囊。

就开始琢磨着怎么去追求她,比如说每个月去公社采购的时候,给她带些小零嘴什么的,回家探亲回来,买几件小饰品或者是特色小吃,刚开始给她的时候她都不收,每次我都是费劲口舌,说的都黔驴技穷了才哄得她收下,当然她对我的态度也开始逐渐亲近。

就这么相处下来,好多人都知道我在追求春桃,而春桃也没刻意躲避,只是会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弄得我也是挠心抓肺的,恨不得立刻跟她修成正果。

1974年,我去公社的供销社,给她买了一件小背心,就是套在里面穿的那种。

终于在那天的时候我们的关系有了近一步明确,我拉到她的手、也抱住了她的腰,她也第一次同意跟我相处试试,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跟我不远不近,是因为他爹跟她说我是城市人,早晚要走的,要是处出来感情,最后受伤的还是她。

但感情这东西咋控制?我赶忙赌咒发誓,我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

从那天开始我俩就做了半公开的恋人,只是守着她爹我也没啥机会使坏。

只有偶尔等她爹上山,我才敢偷偷找她,做些发乎于情、略过于礼的事情。

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她为我也多次拒绝说亲,等待我有朝一日娶她为妻。

只是成长终究是残酷的,多年的插队生活,并没有让我那颗渴望激情的心平淡,反而越发的思念大城市的繁华,在75 年底的时候我还是等到了机会,参与了招工回城。

走之前,我约她出来,她哭了,说我就是个骗子,明明说好的要娶她的。

我也是心乱如麻,我说我一定会娶你的,等我安顿好之后就把你带过去。

只是我再次失言了,却不是因为我不想要带她过去,而是回去不久就被调派到西南参加大会战,在那里我丢掉了一只手臂,虽然戴了大红花、碰到了奖章,却也成了残废。

我没敢跟她说,只是写信告诉她我们不合适,你不要再等我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我不敢想象看到这封信她会有多伤心,因为写信的时候我的心都是刀割一样疼。

后来改革开放,我这个残废到三十多岁才娶上老婆,而且是个离过婚的女人。

这么多年我不敢再给她写信,也不敢告诉她我的真实情况。

直到前些年遇到当时插队的老知青,我才知道她曾经到北京找过我,而且不止是一次,最后一次是1987年,每次都是满怀失望的回去。

那次我捂着脸哭了好久,哭的跟个傻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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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岁月斑白了我的头发、苍老了我的身躯,也平淡了我的心境,也越来越爱回忆当初我们的美好,只是我依旧不敢,不敢去找她,甚至不敢去打听她的消息。

如果青春有错误,那错误就让我全部承担吧,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如果还有来世,那就让我成为她的宠物,好好的陪伴她,补偿欠她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