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打起黄雀儿 配图:网络
宋徽宗在位期间,大宋朝艺术圈和娱乐圈最为光鲜。大宋朝十八位皇帝里面,最会玩的就是宋徽宗。玩书法独创瘦金体,玩艺术擅长花鸟画,就连踢足球,宋徽宗都踢得蝴蝶穿花,大名鼎鼎的踢球高手高俅就是宋徽宗的贴身小跟班。
身为大宋皇家乐队的首席执行官,宋徽宗不但一手创办了皇家画院,而且在原创歌曲的打造和推广上也不遗余力推波助澜。原创歌曲在北宋迎来了历史上的一次创作小高潮,因为宋词创作开展的如火如荼,好歌曲从来不缺好词源。宋代的词作者流派很多,最有名的有豪放派和婉约派。填词填得声名远扬的一个是柳永一个是周邦彦,特别是名伎李师师的老情人周邦彦,即便身边有三苏和欧阳修等高手林立,都丝毫遮掩不住他博学多才的熠熠光芒。
才子佳人自古有缘,很可惜才情过人的周邦彦生不逢时,他跟李师师打得火热的时候居然碰上了情场上的顶级高手宋徽宗。有一日,周邦彦正跟自己的红颜知己李师师相谈甚欢,突然宋徽宗微服造访。《贵耳录》有载:“道君(宋徽宗)幸李师师家,偶周邦彦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床下。”
宋徽宗原本龙体抱恙,提前知会了李师师。所以李师师才敢私自约会周邦彦。皇帝的心思最难猜,宋徽宗突然心血来潮,不按套路出牌,冷不丁就翻了李师师的牌,周邦彦躲闪不及只好委身床下,暂时躲避一番。
这下剧情来得突然,床上宋徽宗和李师师你侬我侬忒煞多情,床下周邦彦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宋徽宗笑吟吟地递给李师师一枚新橙,说是江南刚刚供奉到的,特意给李师师尝个新鲜。两个人吃着橙子说着情话,全然不顾床下的周邦彦。周邦彦这一晚憋屈得实在难受,听着自己的情人跟别人枕边承欢,内心如同五味瓶打翻,各种酸爽刺激都体验了个遍。
周邦彦骑虎难下,动也不敢动,出又无从出,无奈之下为了平息心中酸楚,现场填写了一首《少年行》:“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小词上半阙写宋徽宗和李师师私会场景,并州产的剪刀锋利无比,银白色的刀刃在灯下闪亮,如同水色一般。吴地的盐,洁白如雪,李师师纤纤玉手正剥弄着宋徽宗带来的新橙。此刻,锦帐帷幄也开始升温,兽香炉内的熏香缥缈不断,宋徽宗和李师师二人相偎拨弄琴瑟笙弦。这氛围香艳无比,令人陶醉。
下半阙,周邦彦着重描写了李师师的情话。更鼓频敲,已经是后半夜,李师师看宋徽宗并没有要走的样子,心里想着床下的周邦彦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试探询问:今晚去哪里住?天色不早,已经三更天了,话里话外似有逐客之意。不过李师师似乎看到了宋徽宗的一丝不悦,后面赶紧圆场说这么晚了,马儿容易打滑,霜雪下的太浓,不如我们休息吧,街上行人稀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这首床帏之间的小词,写得隐忍高明,伏笔辽阔,让人不觉寻味良久。宋徽宗走后,周邦彦将这首词作转手送给了李师师,原创歌手李师师一看之下如获至宝,想都没想直接打榜发布。流行歌传得快,很快这首歌就传到了宋徽宗的耳朵里。宋徽宗一看词作者,龙颜大怒,自己泡个妞竟然被人现场直播,丢人丢大发了。
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李师师解释半天也无济于事,隔一天周邦彦就给稀里糊涂贬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