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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大学】社科横向课题:晋墨坊制墨书写体验探究

——彭作飚书法习作展

指导单位

临沂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临沂大学美术学院、临沂市书法家协会

展览地点

临沂市文化中心东侧1楼临沂市文化馆

展览时间

2023年11月12日上午10点

彭作飚

山东沂水人,2010年毕业于广西艺术学院获硕士学位。现为临沂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

个人成果;

编著

·《金薤琳琅---中国历代金石碑帖精品集》,ISBN:978-7-5503-1849-6,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8.11。

·《荣宝斋书谱·古代部分·颜真卿麻姑仙坛记》,ISBN:978-7-5003-1982-5,荣宝斋出版社,2017.03。

论文

·《容庚、郭沫若学术交往》,《中国书法》CSSCI,2020.12。

·《张迁碑临摹指要》,《书法教育》,CN10-1523/J,2020.06。

·《简析陈大中的书法》,《诗书画》,ISSN2095-3674,2016.01。

·《简论元明文人篆刻字法观》,《书法》,CN31-1067/J,2023·10。

创作

· 2017年全国第四届青年书法篆刻作品展 入展 中国书协

· 2017年第二届书圣书法大展 优秀奖 山东省书协

· 2017年国家艺术基金2017年度传播交流推广资助项目·中国陶瓷印创作生态研究展特邀北京理工大学中国国家画院书法篆刻院篆刻研究所

· 2018年全国第八届篆刻艺术展 入展 中国书协

· 2021年全国首届高校教师书法篆刻作品展入展中国书法家协会、郑州大学

· 2021年全国高校教师书法篆刻作品展入展(全国)教育书画协会高等书法教育分会

· 2022年 亚洲文化艺术交流周·文以载道·斋馆别号鉴藏印暨金石拓本题跋国际大展特邀文化和旅游部国际交流与合作局中国国家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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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墨的行吟

——作颷側記

我和作颷是老友。從他還在縣城中學讀書始。一晃三十幾年的光陰與情誼。求學、謀生、愛好,青年、中年、中年,轉瞬間已不再是鮮衣怒馬的年齡。盡管我們軌跡不盡相同,可無論是風輕雲淡的從容,還是風捲雲湧的激蕩,隱沒在陳年歲月裏的點點滴滴卻依然歷歷如新。

印象中,作颷有著天生的藝術稟賦,年少時對藝術人文便表現出不同尋常的靈心慧性。中學時代,一有閒暇,便跑到我的住所,如饑似渴地閱讀我那時少的可憐的藏書和報刊,成為我宿舍的常客和少有的文友。那時正值國門洞開,東西方文化不期而遇,不斷地在碰撞中融合,思想新潮疊起,傳統藝術也翱然復興,加上年輕人的心切與好奇,面對方興未艾的藝術浪潮,自然有目不暇接、引人入勝之慨。基於共同的愛好,我們的話題常常停留在當時書壇的風雲人物和不多的展覽賽事上,對取法何人、師從誰家,也是我們聚焦的重點。那時,作颷就已經顯現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不俗眼光,尤其是對篆隸和篆刻方面的敏感和關注,隱約透露出他今後藝術追求的學習取向與興趣選擇。

後來,他隨父母遷居臨沂。忙碌之餘,卻從來未放下對書法藝術的學習與思考。1993年,他21歲的時候負笈南下,問學於中國美院,受業於劉江、馬世曉、章祖安、陳振濂、王冬齡、祝遂之、陳大中、來一石、白砥、汪永江等諸名師,悠遊學海,潛心經典,精研六書,心無外物,源頭活水。杭州這座水光瀲灩,山色空濛的人文聖地,深青淺黛的唐詩宋詞早已把他浸染的溫文爾雅,瀟灑風流。這種絕佳的人生機緣,對作颷來說,無異於是心靈上的福地洞天。有名師親炙,有精誠所至,嚴格地專業訓練,規範的學院教學,追本溯源,日夕勤劬,作颷如入寶山,得其正法者。翰墨因緣,煙雲供養,這段難得的經歷,無疑為其藝術理想的追求抹上了一道厚重而亮麗的底色。

國美畢業幾年後,仍感不足的作颷,復入廣西藝術學院攻讀花鳥碩士學位,避開喧囂浮躁的急功近利,奢侈地汲取著傳統文化的鬱鬱芳香。期間拜識廣西名家陳國斌、張羽翔諸先生,研習篆刻。陳、張二先生那可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締造書壇“廣西現象”的“八十萬禁軍教頭”,其實驗性與學術性,創造性與個性化相結合的理論體系,相對於當時亦步亦趨、按部就班的臨摹與創作的傳統教學來講,無疑是離經叛道,驚世駭俗的。陳國斌先生篆刻理念中對形式語言的探索與開拓,對作颷的創作產生了深厚的影響。今日作颷部分風格粗狂奔放篆刻作品中的經營布白,仍能隱約看到當年廣西遊學時留下的些許元素。學成歸來,羲之故里的書畫藝術氛圍風頭正盛,周圍的愛好者慕名而來,作颷開始設帳課徒,自身的創作也不斷參賽獲獎,聲名遠播書壇,成為這一代學子中的佼佼者。

如今的作颷,已是臨沂大學美術學院的副教授,在三尺講臺,依然一如既往地做著他的藝術之夢,而其筆下呈現出的諸體佳作,則更加五彩斑斕。林語堂先生曾說:“在書法上,也許只有在書法上,我們才能看到中國人藝術心靈的極致。”古人論藝,多以“象外之象”、“味外之旨”來作人物品藻,如劉熙載《詞概》即云:“叔原貴異,方回贍遠,耆卿細貼,少遊清遠。四家詞趣各別,惟尚婉則同耳。”可謂知詞高手。放眼望去,為書者,雅擅一體,揚名立萬,已屬不易。而作颷筆下呈現的面貌迥異的臨創作品,涉獵廣博,楷也清麗,行也典雅,篆則奇崛,隸則渾古,以“古高而閒雅”喻之,差可得其妙處。

作颷常以篆、隸示人,而我卻對其行、楷情有獨鐘。其小楷法乳锺王、風流蘊藉,尤見其題跋碑拓的文字,筆致搖曳,沉潛嫺靜,點畫珠圓玉潤,盤桓於魏晉古賢間。其行書則從二王、顏、米一路走來,小字行筆酣暢,下筆有據,尤重起收,不激不厲,書卷之氣,撲面習習;大字則真力彌漫,如亂石崩雲,萬毫齊發,其雄壯氣象,“天接雲濤連海霧,星河欲轉千帆舞”,如入無人之境。其篆書則於吉金碑版,石鼓簡牘中討生活,於陶文磚銘、摩崖刻石、零丁碎玉尤為興趣盎然,或蒼茫大氣、或婉轉清麗,盤曲錯落,高古渾穆,金石氣息閃爍筆端。其隸書則遠追秦漢,近取清人,工則龍行蛇奔,不露圭角,蘊藉沉緩,跡近石門一路,如太極名手,端靜內斂,涵虛輕靈;拙則碑帖並重,大膽張揚,所謂 “帶燥方潤,將濃遂枯”,個性與神采俱佳,不減儕輩,直追古人。

說及作颷,自然離不開他的漢廬工作室。二十幾年的深耕細作,春種秋收,這裏早已成為一方拔山扛鼎的書法研學重鎮和文化高地。人無分少長,地不分南北,一室之間,亦師亦友,教學相長,思接千載,神交古人,如此春風化雨般的執著與堅韌,正應了古人“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士人情懷。閒暇之餘,我常去他的工作室,找一個角落,靜靜地聽他授課、示範、交流,感受那種久違的學術氛圍之餘,敬佩他數十年如一日,寒來暑往,恪勤朝夕的堅守和鍥而不捨、義無反顧的胸懷。人生百年,天地無私,有所失必有所得,有所苦必有所樂,杏壇春深,芳菲四溢,君子所好,這才是真正的師者。

唐張懷瑾在《書議》中有言:“夫翰墨及文章至妙者,皆有深意以見其志,覽之即了然。”作颷其人與其書藝,個性鮮明,高度契合。有人把世上之人大抵分為兩類。一種是那種城府極深、心思縝密,職場、情場甚至酒場,四平八穩,不露聲色,謹小慎微,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這種智慧適合官場;另一種人則是才華橫溢,率性灑脫,用情則深,用事則專,性情執著之人,此種性格從學為文最為恰妥。作颷顯然屬於後者。從藝,他愛收藏,為了一張拓片,可以跑走窮鄉僻壤;為了一本舊書,可以淘盡線上線下;為了一張古帖,可以傾囊而出;為了漢廬子弟,可以辭去中國書法院教學部副主任的職務而無怨無悔。為文,無論是學術文章,還是隨筆散文,言之有物、有人、有情,真誠自信,文心款款,追求的是不自欺、不欺世的一個“真”字;為人,雖低調內斂卻又熱情似火,對師對友坦誠無私,相處無間;論事則愛恨分明,毫不掩飾,既無迂腐氣,更不恃才子氣。每每小聚,酒酣情至,陶然忘機之時,流淌在骨子裏的孤傲與清狂便隨意生髮,一瀉千里,“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這時的作颷其實更像一個“詩能下酒,劍可贈人”的魏晉名士、長衫書生。

書法,本就是一門獨特的藝術。其境大致有三:曰技、曰藝、曰道。技進乎道,是從藝為文的不二法門。作颷不是一個展覽體制中脫穎而出的書法篆刻家,對藝術的追求,幾乎是他生命的全部,唯有持之以恆,方能水到渠成。歲月的磨礪,學養的積澱,筆墨的旨趣,更能詮釋“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的人文涵養和精神氣度。這才是他心境裏的一盞明燈。細讀作颷和他筆下的自由王國,猶見繁星滿天,映照四野,“學問文章之氣,鬱鬱芊芊,發於筆墨之間”。趙之謙說:“書家有最高境界,古今二人耳,三歲稚子,能見天質;績學大儒,必具神秀。”見微知著,識者自然會心不遠。

王士新

辛丑七月於易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