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众灿新媒(杜利勇 张能改 张爽)10月17日上午9:30,平遥国际电影展大师班在平遥电影宫小城之春馆举行,本次邀请的大师是当代艺术家、画家、作家,木心美术馆馆长陈丹青;纪录片导演、制片人、陈丹青艺术鉴赏节目《局部》编导谢梦茜。

《线条的盛宴》线下观影震撼现场
活动开始之前,现场播放了纪录片由陈丹青主讲、谢梦茜导演的纪录片《线条的盛宴》上集。线条,看似简单,却可以展现各式画面和各种形象。远在北朝时期,有一群擅用线条的匠人,依靠自己那份敬业与不自知的虔诚,在幽闭的空间里营造出一个上承前生、下启来世的永恒家园。陈丹青先生这样描述他们的作品:“人脸,身躯,器物,牛马,只是线条、线条、线条,放肆到极点,快乐到极点。”他们的名字早已不为人知,但这些作品却在一千多年后走入了我们的视野……北魏佛像的雄大、北朝壁画的恣肆,中原仅存的唐代寺庙、夺人心魄的宋元彩塑……山西境内的历代遗迹不但傲视中原,其中的云冈石窟、北朝墓室、晋祠泥塑,更是在世界范围无可取代的伟大文物。

观影结束,现场近千余人无不被纪录片重点精美笔画所震撼,久久不息的掌声,是现场观众对这部纪录片最好的反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双林寺悬塑震惊谢梦茜
观影环节过后的开场,陈丹青老师首先介绍了他拍摄《局部》以及《线条的魅力》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做了讲解。接着谢梦茜讲到她一来平遥就去了双林寺和镇国寺。她说:我在双林寺第一次看到了山西的悬塑,就是整个屋子,除了有很好看的泥塑以外,整个屋子铺天盖地的悬塑,从头到地像挂毯和壁画一样非常立体的,给了我一个新的经验,之前我们做《局部》第二季在大都会艺术馆看的都是一些单幅的壁画,我们到了意大利真正看到教堂里面空间里的壁画,但是在山西我们进入到墓室的时候它不单单是单幅绘画作品,它突然变成综合性的艺术,我看到壁画跟空间,它会融入到建筑。很可惜大家没有看到下一集,真的走到墓室里面,当然墓室现在被清空了,看不到任何陪葬品,当时墓室打开的时候里面放满了非常多的泥塑、陪葬品和各种各样的东西,我突然感觉到观看壁画的时候应该把它当成一个整体性的艺术门类来看,它不单单是我们在上一集看到把每一幅画解剖开,看它的线条,看它的轮廓,看怎么画它,应该把它放在一个环境中看它,这是我拍局部,从单幅的壁画到墓室,再到教堂得到的一个经验。

互动环节答疑,尽显大师智慧
接下来是互动环节,陈丹青、谢梦茜两位就现场的观众提问做了生动有趣又不失幽默的回答。

提问一:我是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画油画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梦茜导演,因为我有很多的同学毕业后也没有再继续画画,从事了其他职业,我想问的就是,因为刚才陈丹青老师也说了,您在跟随工作的同时无师自通,想问一下梦茜导演到底哪个点打动了您对艺术的兴趣,从而可以达到没有讲解自己却做的更加的好的方向,或者是艺术当中陈丹青老师讲的部分当中,哪一部分是您最喜欢最感兴趣的,从这个点开始的,谢谢。

谢梦茜:我觉得做这个事情它不需要有人去推动你,你看到这个东西,首先对我来说它是一个工作,它是一个活,我要去把它做完,这是我进入节目第一时刻反映,但是做着做着真的喜欢它这个事不需要有外界的动力,或者你会想要说我要持续做下去这样子,你看到这个画你觉得很喜欢,你觉得这段音乐很好听,你就会把它们放在一起就变成这个片子。

陈丹青:你说的太简单了。比方说我们拍了两季,第一我画室拍,第二季纽约大都会美术馆拍,第三季要到意大利去,我的文案一步一步给她,她说脑补,其实开始想象我们面对哪些教堂,哪些画,我把我在意大利拍的手机上的照片发给她,她立刻兴奋起来,很多画印刷品上看过,她说看到我在画面前拍的跟她以前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她的兴奋感一下子就上来了,然后她就会去找大量相关资料正是我需要的,我们互相给对方正需要的东西,这会刺激对绘画的认识,但是很重要的是一种兴奋感,就是喜欢,我很高兴她这么喜欢绘画,她昨天赶过来参加今天的活动,我们就等着她来,要带着她去旅馆跟她见面,但她已经先跑到双林寺去了,下了飞机到这先到双林寺和镇国寺,她看了一大圈晚上跟我们会面,她现在非常喜欢。

提问二:陈老师我很激动今天能见到您,我想提一个您的作品,您年轻时候的《西藏组画》,我刚学艺考对我震撼很大,我学电影,本硕学了七年,误以为自己是一个有天赋能去创作的人,随着创作的增加,随着看了很多东西才发现自己的理解,大家都是共通的,并不是一个很出色的人,我想问您,也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您觉得天赋和所谓的后天成才到底哪个更重要一些呢,或者您认为后天成才也能够成为一个艺术家的形象吗,这是我的问题,谢谢。

陈丹青:我看到这些画我也觉得我误会了,我以为自己很有才能,我看到这些东西觉得就是狗屎,什么《西藏组画》就是狗屎,没关系的,但是我还是很爱画画,很爱看画,你要是还有这个爱就可以了。

提问三:我个人的问题,它可能有一些尖锐,我之前在考古与人类学课上,有讲到一些原住民他们的艺术品现在被拿到美国等地的博物馆去展出,离他们原来所在的环境或者现场非常遥远的,我当时在课上想到了中国的《黄泉下的美术》,所以我在您的片子中,包括您谈的一些经历中也好,我也感受到,当然我本身学考古很赞成这种文保措施,但是他们把壁画剥离下来带到与之相反博物馆场所进行展示,是否脱离了原先适宜的环境,包括讲堂等地,您觉得真正了解宗教美术的话最好还是去它原先所在的位置,能够感受到它一整个氛围也好、艺术也好。

陈丹青:你说的完全对,你学人类学和考古学,你说的完全对,最痛心我们发现一个墓以后取走壁画、棺材、珠宝等等这些,这是刚才梦茜很正确的提到,古人苦心给死者安排的小世界,他的家,他的视力范围,每件东西构成装置,不可思议的装置沉睡了上千年,现代人把它打开说保护它,这个拿到这个博物馆,那个拿到那个博物馆,从此解体没有了,大部分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你的观点完全对,希望你学成以后你来解决这个办法,或者你呼吁跟你有同样观点的同行看看现在技术更高了,怎么来解决这个办法。

谢谢老师,因为我觉得您说的真的特别对,它其实分两种情况,一种是整体的搬迁,还有一种像美国大都会更多是把它作为当中的一小部分,或者是一小件,作为一个艺术品。

陈丹青:在专业学者那,这个问题也一直在争论,而且很晚才达成现在这个见解,18、19世纪刚出现考古学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们只想东西拿走,这个雕塑很好,这幅画很好,一直到人类学出现,人类学美术史出现,吴红那一代听到他的呼吁才认识到这个问题,现在轮到你这一代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