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最近很忙碌。他先是远程参与中国这边的金融峰会对话,对中美关系发表自己的见解,很直白地指出,中美如今面临脱钩的风险;然后,他又在美国见到了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当面表示,当初让乌克兰保持中立的想法,已经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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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最近存在感很高】

首先,基辛格讲,中美有脱钩的风险,这是一个非常重的判断,但也是客观事实。这几年以来,随着中美竞争烈度的不断提升,在很多地方,都呈现出疏远的趋势。比较典型的,就是经贸合作。中国已经不是美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国,经贸关系这个“压舱石”,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牢固。

同时,拜登政府也在寻求重组全球供应链,以“去风险化”,让自己对中国不是那么依赖。中国这边则担心,美国那边一系列“去风险”的限制措施,核心意图是要把中国排除在供应链以外。

经贸合作,是中美比较容易产生共同话题、共同利益的领域。如果经贸上都脱钩了,那么政治意义上的“脱钩”,可能也就距离不远了。特别是,中国与美国如今在台海、南海等方向,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对抗态势。双方的一线部队,神经都十分紧绷,产生误判的可能性比较高。

【泽连斯基在美国会见基辛格】

所以,我们确实可以说,中美关系是世界秩序的重要组成元素。中美都是大国,尽量把关系搞好,不仅仅是解决全球共同挑战那么简单,也是对国家利益负责的表现。

然后,基辛格也提出了建议,说中美这两个最重要的大国,仍然需要努力,做到重启定期磋商和会面。但他也承认,这并不容易。

毕竟,特朗普时代以后,中美关系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伤,很多沟通机制从那时起就被搁置了。去年巴厘岛峰会以后,中美才逐渐加强了接触,但又因为一系列意外事件,打乱了步调。如今中美的互动态势,可以说是来之不易,将面临各种各样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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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如今的互动态势,可以说是来之不易】

不过,与1971年相比,现在的中美关系可以说是好多了。当年,处于不同阵营的中国与美国,都可以突破阻碍进行对话,现在更可以。

这几个月,我们也看到了不少积极信号,像是美国高层频繁访华,以及王毅与沙利文在马耳他进行战略磋商。这些都表明,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并没有完全与对方脱钩的意向,也都在有意识地避免往这个方向上发展。

现阶段,中美关系的变动,是两国基于现实需要,在对双边关系进行必要的调整。这个过程中,脱钩的风险是客观存在的。但是,如果中美能以现在的频率保持沟通,增进了解,脱钩不是不能避免的。

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注意,虽然当下的中美关系,与那时候相比,还是要好的多;但是,中美矛盾的重要性也上升了很多。

1971年的时候,中美矛盾不是世界主要矛盾,美苏争霸才是。当时,中国是美苏都在争取的力量,拥有战略选择空间。但是现在,中美关系已经是世界主要矛盾,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

【中美关系是世界主要矛盾】

所以,中国已经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史无前例地成为世界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这压缩少了我们的战略选择空间。当然,中美竞争,与美苏争霸有本质上的区别。冷战时期,美苏各有各的经济圈,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只在避免核战争上有共识。但中美竞争显然没有美苏争霸这么狭隘,从亚太、中东、再到拉丁美洲,中美之间的博弈无处不在,但两国又在全球化的框架下保持密切的合作。中国与美国,虽然是战略竞争对手,但彼此也都是对方战略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这让中美关系显得分外复杂。

基辛格一向从利益与力量看问题,中美既然有共同利益,力量对比上也不存在决定性的差距,那最理想的选项,就只有坐下来谈。

【中美现在是博弈中有合作,合作中有竞争】

基辛格对俄乌冲突的看法,也是遵照这个基本逻辑。所以去年,俄乌冲突刚爆发的时候,他是想让乌克兰用土地换取和平。因为纸面上对比,俄罗斯的军事力量有压倒性优势。乌克兰如果想要降低损失,只能满足俄罗斯各种不合理的需求,比如让出土地,继续保持中立等等。

但现在,乌克兰反而成了主动发起进攻的一方,在外交上也压过了俄罗斯。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当初的看法自然没有意义。所以,基辛格向乌克兰方向靠拢,开始赞同后者加入北约。基辛格的这番表态,也正是泽连斯基想要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