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吴先生

作者: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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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55岁,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可是摊上了偏心眼的我妈,我现在感到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妈今年77岁,生了三个孩子,我排行老二,前面有一个姐姐,后面有一个弟弟,按照农村老家的说法,我是名副其实的长子。

网上有一种说法,在兄弟姐妹里最难做的,不是老大,而是老二,这话一点儿都没错,更糟心的是,在兄弟姐妹排行里我是老二,在儿子里我又是长子。

于是,我爸妈理所当然偏爱唯一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姐姐,疼爱最小的儿子,反而不怎么待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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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跟姐姐发生矛盾的时候,我爸妈不是教育姐姐要让着弟弟,而是训我:“你是男孩子,欺负女孩子像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你要让着姐姐一些。”

当我跟弟弟发生矛盾的时候,我爸妈的话就变了:“你是哥哥,孔融让梨的道理还要我们教你吗?跟弟弟抢东西,羞不羞?”

当然,他们的偏心可能也跟我从小到大性格内向、为人木讷、脑子也不聪明有关系。论学习成绩,我比不上姐姐,论嘴甜,我比不上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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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尽全力读书,好不容易考上了高中,可是我爸妈让我辍学帮忙养家糊口,只因我学习成绩不太好,不像是能考上大学的料,还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姐姐和弟弟。

最终,我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姐姐和弟弟得以留在学校,姐姐考上了大学,成为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成为了我爸妈的骄傲。

弟弟虽然没考上大学,但好歹有高中文凭,在我爸妈的努力下成为了一位老师,有着体面的工作,而我成为了一个庄稼汉子,爹不疼妈不爱,直到我25岁,姑姑看不下去了,给我说了一个对象,我才有了自己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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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之后,老婆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可是老婆两次生产,都没得到我爸妈的关心照顾,都是她自己硬生生挺过来的。

儿子三岁的时候,为了给一双儿女好的生活条件,我带着老婆外出打工了,为此我爸妈还不高兴,只因我们走了,他们不方便喊人干家务活了,跟我讲父母在不远游。

可是,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我要为两个孩子考虑,我不能让他们重蹈我的命运,于是我还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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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老婆两个人一起携手努力,在外面打拼,一天上十几个小时的班,回到家里还要照顾一双儿女,吃尽了苦头。

我们努力了二十多年,赚的钱也只不过够两个孩子读书的,连城里的房子都买不起。

好在,一双儿女已经长大成人,都考上了大学,女儿考上了一本,儿子更有出息,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目前收入已经超过了我们两个人,他说要靠自己的本事娶老婆,不再让我们夫妻俩两个人吃苦了,听到儿子的话,我与老婆都感到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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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们越过越好的时候,我爸因病去世了,我妈的养老问题成为了一大难题。

这些年来,我爸妈一直生活在农村老家,帮我弟弟弟媳妇带孩子,将小侄子从呱呱落地的婴儿拉扯到了18岁考上大学。

为了帮我弟弟弟媳妇买房子,我爸妈把老家的祖宅都给卖了,钱都拿去给他们花了,丝毫没考虑过孤身在外打拼、连房子都没有的我。

事实上,他们一直以来对我颇有意见,只因他们认为我在外面赚钱,工资肯定很高,手里有很多存款,可是他们找我要钱给弟弟买房子,我却拒绝了,我妈骂我不孝,我爸骂我没有哥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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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我与老婆并无文化水平,只能进厂拧螺丝,他们不知道大城市工资固然比老家高,可是消费水平也高,我有两个孩子要养,他们只知道没从我这里要到钱,只知道骂我不孝。

时间久了,我也麻木了,随他们骂去,大不了减少回去次数,反正他们看重的是我的钱,不是我这个人,要不到钱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跟亲戚们控诉我不孝。

幸好,我爸妈不知道我在哪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月前,我爸因病去世了,等到我爸入土为安了之后,大家商量我妈养老的事情,无论是姐姐还是我弟弟,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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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考上大学后,与大学同学谈恋爱了,一毕业就远嫁了,回老家次数比我还少,在那里说自己要照顾公婆,没时间照顾我妈,而且按照传统规矩,自己是出嫁女,也不管父母养老的事情。

弟弟也拿传统规矩说事,说自古以来父母都是跟长子过的,老婆十分生气,怼了回去:“自古以来分家产的时候也没说过不给长子吧,不对,长子应该占大头。”

老婆话音刚落,我妈就嚎了起来,说我们嫌弃她了,自己活着没意思,要去死,还真的拿头撞墙,把我们搞得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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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我妈接到我那里去养老了,本来,我想着只要我妈老老实实养老,过自己的日子,不给我们添麻烦,给她养老送终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妈根本就不给我们孝敬她的机会。

我妈来我们这里一个月,哭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我老婆不愿意跟我妈住在一座屋檐下,向房东把另一间空下的房子租了,给我妈养老用。事实上,另一间屋子就在我们对面,就有啥区别吗?

可是我妈就是不乐意,非要跟我们住,看上了我闺女的房间,老婆不同意,说女儿回来了还要住,我妈要我女儿睡沙发,婆媳俩吵得不可开交,我妈吵不过老婆,就哭了起来。

最终,我站在老婆这边,坚持让我妈住了过去,为此我妈没少跟大家说我们的坏话。

第二次哭,是为了吃饭的事情,我老婆本来就不待见我妈,能答应我妈来养老已经是她够给我面子了,自然不可能单独给我妈做饭。

再说了,我每天七点出去上班,晚上七点才回来,搞不好还要加班,老婆为了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加上儿女无需负担,换了一份下午三点半下班的工作,因此我们中午都是在厂里随便糊弄一下,晚上才能吃一些好的。

可是我妈一天到晚嚎,说自己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可是当我们两个人吃粥的时候,我妈非说要吃面条,我们两个人下面条,我妈又吵着要喝粥,这不是分明给我们找麻烦吗?

老婆受不了了,说了一句爱吃不吃,不管她了,她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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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是为了我弟弟,说白了就是她一直以来觉得我们夫妻俩有钱,认为我们有钱就该拿去补贴弟弟,来了才一个月迫不及待地开口了,说小侄子娶老婆没钱,要打光棍了。

我老婆说没钱,我妈不相信,还把主意打到了大孙子那里去,又哭又闹的,最让老婆忍无可忍的是,她背着我们,给两个孩子打了电话,管他们要钱,女儿才不惯着自己见了面都没几次的奶奶,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老婆。

老婆直接跟我摊牌,让我在她跟我妈之间选一个,我叹了一口气,跟我妈讲:“妈,你要么去弟弟家,要么一个人住吧,我会每个月给你1000赡养费,多的再也没有了。”

我妈傻眼了,怎么样都不肯离开,我也不可能继续忍让了,先联系了房东,说明原委,把房子退掉了,又强行把我妈送回了老家。

我妈还想闹,弟媳妇也不让我妈进门,我与老婆毫不客气地把我妈这些年来如何偏心眼、亏待我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街坊邻居议论纷纷,对弟弟一家指指点点,弟媳妇下不来台,只好答应让我妈住进去。至于我妈能住多久,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

为人父母,为什么要那么偏心眼,伤害自己的孩子呢?但凡她没有那么偏心眼,我也不至于这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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