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和李家在镇康县都属于大户人家,祖上留下不少余财够吃三代。

康成贵,现年二十岁,父母双亡,早些年娶了一个妻子,后来病故,如今家中只有一个妾。

妾名叫杨巧儿,是他下乡收租时偶然遇见,当时惊鸿一瞥晃花了他的眼,当即花了一百两银子将人抬回了家。

李家在他隔壁,当家的叫李天生,二十六岁,同样妻子亡故,家中有一个妾。

妾名叫暖香,二十二岁,是李天生从扬州重金赎回,疼爱万分。如果说姿色十分满,那她起码能打十二分,还有两分为天赋,入手暖玉生香,让人留恋不止。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康成贵跟李天生自小关系好,都不好读书,长大后更是臭味相投,关系极为要好。

康成贵呢,除了杨巧儿外,还有一个相好的小官。

小官名叫陈光,长得明眸亮齿,身材娇小,深得康成贵欢心。

康成贵有时也会带着他去见李天生,因此三人都彼此熟识。

李天生不光与康成贵臭味相投,连眼光也差不多。

康成贵喜好陈光,李天生自然也是蠢蠢欲动。

几次想要约着陈光私下见面,欢好一场,却因康成贵看的牢,没有如愿,所以心里总觉得有些遗憾。

这天,八月十五中秋节,两家约着去湖上泛舟,游玩一番。

康成贵带着杨巧儿,李天生带着暖香,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出行。

湖中有座凉亭,他们摆上美酒佳肴,高歌饮酒,兴致高昂,只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眼。

有句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吃不着。

虽说自家有佳人,可终究吃的有些腻,不如别家香。

此时,几人都喝了些酒,男人酒壮色胆,女人面色桃红。

虽在说笑,可眼睛始终往别处飘。

康成贵频频偷看暖香,李天生也毫不吃亏,悄悄看向杨巧儿。

直到天色渐黑,一群人才散场,各自回家。

晚上,康成贵睡在陈光那,陈光费尽浑身解数,觉得枕边人有些心不在焉,不禁问道:“这是有什么心事?”

康成贵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李家的暖香生的真是美,见一次爱一次,求而不得让人恼火,若是能与她春宵一度,真是死了也值啊。”

陈光白了他一眼,“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有你的。”

康成贵没搭理他,仍想着白天美人娇态。

陈光知晓自个登不了厅堂,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玩物,随后眼珠子一转,笑道:“你要是想如愿,也不难,我有法子。”

康成贵来了劲,立马问道:“什么法子?”

“以人换人!将李天生支开,你直接冒充他去暖香榻上成事。”

听了陈光的话,康成贵有些迟疑:“你说用巧儿去换暖香?”

陈光看康成贵面露不舍,虽说早有预料,可心中终有些不快,撇着嘴说:“瞧你那样!知道你舍不得巧儿姐,拿我去换总成了吧?李天生看我的眼神早就不对,如今送上门去如了他的愿,可美死他了。”

康成贵舒了一口气,又问:“那暖香若是不同意怎么办?”

陈光没好气说道:“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又想好事又不敢做,那还想啥?”

康成贵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为了万无一失嘛。不过,你打算怎么个换法?”

“李家看门的李老头,年纪大了,耳朵眼睛都不管事。到时我直接敲门找李天生,说你晚上不在家,愿同他欢好。你呢,就趁机溜进去,装作李天生去房里。要是房间没灯就正好,要是有灯就吹了。黑灯瞎火的,暖香哪知道家里还能有别人?只是你不做声露馅,事自然就成了。”

康成贵竖起大拇指,直称妙计,可一琢磨,这事还是有风险啊。

万一暖香认出来,两家闹翻了怎么办?

同陈光说了担忧后,陈光不屑道:“她本就是从扬州花楼里赎回来的,怕什么?”

康成贵点点头,“谅她也不敢对外张扬。明晚对巧儿说,我在你房里歇,咱们按商议好的办。”

陈光嗯了一声,两人睡下。

第二天,等到天已大黑,陈光依计去敲了李家门。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看门的李老头嚷了一声,“谁啊?”

陈光喊道:“是我,陈光,我要见你家老爷。”

李老头已经躺下了,懒得动弹,何况那小官,一个男儿身整日干些见不得台面的事。

现在来找自家老爷,还不知道有什么腌脏事。

于是,不耐道:“天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光不依不饶,使劲敲个不停,嘴里喊道:“我有很要紧的事,如果耽误了可出大事了。你快把门打开,今晚一定要同他说。”

李老头无奈,只好披衣去开了门。

陈光一进来,就拉着李老头往厅里走,说要立刻见到李天生。

李老头被他拉的踉踉跄跄,跟着进了屋。

康成贵瞅准时机溜了进来,潜在暗处,静待时机。

没一会,李天生就出来了。

陈光笑了一笑,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引得李天生面露喜色,急忙跟着陈光去了康家。

只因陈光说,晚上康成贵不回家,想要同他欢好一场,怕暖香姐姐知道吃醋,所以去康家相会。

而康成贵见李天生被陈光带走,便摸去了后院。

万幸,房内黑漆漆一片,已经吹了灯。

康成贵兴奋搓搓手,推开房门,准备上榻。

谁知,一声娇嗔传来,“刚刚隔壁那小东西找你做什么?你没跟着去,来我这做什么?”

康成贵不敢吭声,索性上前一把将人抱住。

暖玉在怀,馨香扑鼻,康成贵陶醉不已,欲行鱼水之欢。

暖香看他晚上表现好,没有被隔壁小官勾走了魂,因此心情甚好,比往日更配合几分。

两人闹到五更才停下。

天色微亮时,康成贵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铁定露馅,于是撑起身子起身。

暖香累得实在睁不开眼,喃喃道:“天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

康成贵仿着李天生声音,压低嗓子说:“有事要办,你自个睡吧。”

走到门口时,李老头还没起身,他打开门回到自个家门口,看门还关着,索性先去了街上吃早饭。

等吃完回家,门也开了。

康成贵笑了笑,跑去陈光那,说起昨夜之事,两人都心中暗喜。

而李天生回家后,怕暖香吃醋,直接没回房,去书房梳洗完后,便吃了早饭出门去了。

等回来,见暖香没有追问他昨夜歇在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康成贵、李天生尝到甜头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时常如此操作,满足心中所愿。

又一晚,李天生对陈光说:“杨巧儿生的真是好看,若是能与她春宵一度,死了也值啊!”

陈光瞪大了眼睛,随后格格笑了起来。

最后竟捂着肚子,笑到停不下来。

李天生不明所以看着他,有些纳闷,自己说的话有这么好笑?

陈光擦掉眼角沁出的泪花,乐道这两人真是跟亲兄弟一样,一个德行,连说的话都没差。

随后,他再度说出那句话:“这事不难。康成贵时常不在家,你装做他去巧儿姐房里歇息便是。若是没灯正好,有灯你等灯熄了再去。”

李天生大喜,直夸陈光体贴聪慧。

又一日后,他再度来了康家,待在陈光那等着巧儿房中吹灯。

陈光瞧他心急的样,心中暗笑不止。

等了半响,巧儿房中骤然漆黑。

李天生迫不及待进了屋,巧儿听见动静,嗤笑道:“哟,今儿吹得什么风,舍得过来了?”

李天生没有吭声,过去一把将人搂住。

巧儿这些日子没有同人亲热,被搂住后身子一软,反手抱住,两人梅开几度到天亮。

陈光在自己房里越想越好笑,这两人都是自家如花美眷不爱,喜欢别人家的。两个妇人也是认错了丈夫,没点察觉,真是糊涂。

过了三个月,康成贵在家搭了戏台,请亲朋好友、县里乡里朋友还有李天生、暖玉来看戏。

中途,暖玉喝多了茶水,有些内急,忙起身去小解。

康成贵看见后,趁没人注意,悄悄跟上,一把将暖香抱住,想往房里扯。

暖香情急之下,打了他两拳。

这点小猫力气,逗笑了康成贵,笑道:“晚上热情似火,白天欲拒还迎?咱们好了几个月,今儿还不肯了?”

暖香斥道:“莫要胡说,快松开,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康成贵想着这会的确不是合适时机,便松开了手。

暖香理了理衣服,怒瞪他一眼,飞快走远。

过了两天,两家又在陈光的安排下,互换枕边人。

这次,康成贵不想再当哑巴。

事后,笑道:“你看,你待我还是挺亲热的嘛。那怎么前两天在我家,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暖香听后,心中一惊。

急忙下床将灯点燃,只见原本的官人变成了隔壁的康成贵。

他手放在头下枕着,一派悠然,欣赏自个惊慌失措的模样,真是可恨!

暖香怒斥:“你怎敢?待我告诉官人,看他怎么收拾你!”

谁知,康成贵毫无惧色,反而满脸笑意道:“你家官人早去我家呆着了,他迷陈光迷的很,我来你这几次,他就去了陈光那几次。”

暖香不可置信,随后嘲笑道:“你们俩倒是谁也不吃亏。”

康成贵得意极了,“要说,还是我占了些便宜,陈光可抵不上你。”

暖香只觉他蠢,冷嘲热讽道:“你当李天生是个吃亏的主?还记得中秋游湖吗?那会他眼神可是粘在巧儿身上了,如今你亲自送他进门,怕是绿帽子早戴实了。”

康成贵细想当日,果然发觉些苗头。

不由得变了脸色,声色俱厉道:“他们敢!”

暖香笑了,“这有何不敢的?你都敢做,还不许别人做?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笑话!”

康成贵哑口无言,的确是自己动了心思在先。

暖香瞥他一眼,这些日子床第间两人颇为契合,自己也不算亏,索性提议道:“行了,丧着脸给谁看呢?你不仁他不义,反正现在我知道了,你以后若是还想来那便来吧。”

康成贵听这提议,乐了,“怎么?舍不得我?你看咱们这么恩爱,反正巧儿也被李天生给占了,不如两家换过来得了。”

暖香“呵”了一声,“这事你真当见得了光?我是稀里糊涂被你占了才松了口,若是别人知道,要指着脊椎骨骂,到时怎么做人?不如我现在拿根绳子吊死。再说了,巧儿知不知道这事?她会不会同意?”

康成贵知道这事急不来,便又嬉皮笑脸搂着暖香闹了会,方才歇下。

等天亮回家后,他首先便去找了陈光。

第一句话便问:“李天生有没有指染巧儿?”

陈光笑道:“你说呢?这事你也别怪我,你整天惦记别人家的,别人自然也惦记你家的。巧儿姐还不知道这事,你去透个底,免得哪天暴露闹到外边去,成了别人的笑料。”

康成贵瞪他一眼,甩袖离去。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进到屋里,巧儿正在梳妆,看他一脸颓色,娇嗔道:“看你这样,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梳洗下。”

康成贵坐在床边,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才说道:“我昨晚没有回来。”

巧儿回身,白他一眼,“难不成夜里睡我边上的是一只狗?”

康成贵郁闷道:“虽不是狗,同狗也没差了。”

“这话怎么说?”

面对巧儿的疑问,康成贵心一横,将换妻的事从来到尾说了一遍。

巧儿越听越震惊,怒斥道:“真是荒唐!”

康成贵劝道:“事情已经发生,生气也没用。李天生对你倒是钦慕已久,暖香也知道这事,答应今天问问他想法,到时,咱们四个人坐下来好好聊聊,把事情都说开,看看后续怎么办才好。”

另一头,李天生回家后,暖香劈头盖脸砸了一个枕头过去,声泪俱下控诉他的所作所为。

李天生震惊,他何时将康成贵引来家里了?

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

心中懊恼不已,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抄了家。

接着暖香提议不如两家说开,也好给个说法。

李天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点头答应。

一日,四人约好,在康家相会。

谈起换妾之事时,四人中只有巧儿不太愿意,可惜寡不敌众,最终只好无奈同意。

至此,四人不再避讳,越发放肆起来。

时间久了, 多少有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成为街坊邻居饭后笑谈。

四人听了,多少有些害臊,可又舍不得放弃,只好闷头不吭声。

这天在酒馆中,有一个叫王老二的喝醉了,谈起这桩换妾之事,嘲笑道:“真是绿毛乌龟戴了帽,绿到底了。”

恰好,李天生跟康成贵路过,听了这话,没忍住,直接几巴掌扇了过去。

王老二脸被打得通红,怒骂道:“你们敢做,还怕别人说?自个是个王八,缩起头来做人便是,敢打我?”

李天生呵道:“我们如何做是我们的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打的就是你。”

几人越闹越大,边上客人见状,忙把人拉开。

李天生跟康成贵愤愤不平离开,王老二气的又喝了些酒,到天黑方才离开。

没料到,走到桥上时,脚下打滑,直接一头扎进河里,被淹死了。

等尸体被人发现时,认出这是王老二,想到他同李天生跟康成贵发生过矛盾,便如实告诉了县太爷。

县太爷直接招来二人,审问道:“你们二人为何换妾淫乐,还杀了王老二?”

李天生同康成贵一起喊冤,认下换妾一事,只是杀了王老二这事,纯属诬陷。

等仵作查明死因后,确认王老二乃酒后失足,溺水而亡。

县太爷当堂宣判:“李天生、康成贵二人,败坏风气,为正纵淫之法,各打三十大板,即时执行,以证效尤。”

随着两人一声声痛呼,换妾风波平息。

此后,二妾另谋他人,李天生同康成贵也各娶妻房,搬迁去了别处,再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