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返城后再婚,在陕北留下一个女儿,愧疚48年,只想再见一面

作者:九谷观世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漫天的飞雪,阴沉的迷雾,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罗丹等六人在1968年的时候坐上知青专列,前往陕北插队,原本到了1972年的时候就可以返城,可罗丹并没有如愿返城,因为在在陕北的四年,她爱上了一个陕北后生金小虎,发现自己怀孕后,为了不让人在背后说闲话,1974年的时候罗丹和金小虎结婚了。

可这段婚姻并没有维持多久,仅仅一年后,金小虎的脾气越来越差,爱的太深,往往会以爱的名义控制对方,无法忍受的罗丹,选择离婚,返回北京后,罗丹用最快的时间组建家庭,为的就是忘记前夫金小虎和女儿。

时光荏苒,匆匆几十年过去,此时的罗丹早已迈入了七十岁高龄,回想起往事,更多的是愧疚,而在这愧疚的48年里,无数个寂静的夜晚,无数个梦里,都是女儿金敏的笑容,要说如今的金敏,也是年过半百,至于过的好不好,罗丹内心一清二楚,可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再加上儿孙成群,也没有那么自由,更不愿意让家人知道自己的往事。

以下是来自北京知青罗丹的讲述:

1967年,18岁的我初中毕业,原本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到一家工厂,当一名工人,可父亲执意让我嫁人,在这个家,所有的事情都是父亲说了算,再加上他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我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但是妈妈支持我,在我据理力争的情况下,最终拖到了1968年,恰好这个时候社区动员知识分子下乡改造,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脱离爸爸的控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锻炼几年,也许人生就会发生新的转变。

我和施美娟、李瑞奇、陈豪、胡洋、陈丽娟等六位同学前往陕北延安的一个小村庄金家川插队,虽然名字带着一个“川”字,其实是在沟壑纵横的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这个村子全村人都姓金,都是一个老祖宗,很团结。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当时我们是第一批到达金家川插队的知青,所以当地老百姓也有些不知所措,刚到金家川的时候,一队长金二娃把我们安排在靠近村子最后面的两孔土窑洞,这里原本是村支部平时开会的地方,经过村里人员的打扫,看上去干干净净。

我们是第一次到陕北,但是在内心深处是感到亲切的,毕竟陕北这二字经常被父辈人提起,内心也知道陕北的生活会过的很苦,算是有了心里准备,不过对我来说,只要不在父亲眼皮子底下,不嫁人,去哪里都行。

出发那天北京下起了鹅毛大雪,来到陕北当晚也下起了鹅毛大雪,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在从未住过人的窑洞里却显得不那么冷,因为陕北的土窑洞冬暖夏凉,村里的社员给我们准备了好几捆的木柴,让我们自己烧烤。

可我们六个人,压根没有一个人干过烧炕这个活,虽然柴就在眼前,愣是挨冻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组长金佑成把我们喊醒,我们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去吃早饭,白菜炖豆腐,虽然之前也在北京吃过,但真的没有陕北人做的好吃,吃完饭还不到八点钟的样子,大队长金二娃组织召开了社员大会,欢迎我们六位北京知青的到来,然后开始把我们下分到生产队,因为是三男三女,所以我们六人被分到三个生产队。

我和陈豪被分配到了三队,队长叫金红军,是一个热情又大嗓门的人,但是干活是一把好手,他很高兴我们的加入,还悄悄地对我说:“小女娃,到我们队上你们算是享福了,我会安排最轻的活给你们的。”说罢还对着我和陈豪挤了挤眼。

陕北的冬天很冷,土地被冻了二尺深,要想早点参加劳动,基本上得等到三月份的时候,那个时候冰雪融化,才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不过在腊月和正月这个阶段,也不会闲着,除了上政治课,剩下的时间就是捡牛粪、羊粪,有时候也会一起上山砍柴。

等到过年的时候,杀猪宰羊,好不热闹,陕北人热情豪爽,能人也多,村里的金三婶有一双巧手,剪了很多窗花,在我看来,这是艺术品,还上门向金三婶讨要了一张窗花,因为这一年羊年,金三婶给我剪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羊,至今这张窗花艺术品还保存在我的卧室。

我们知青是有供应粮的,吃的比老乡们要好不少,但为了让我们锻炼独立生活的能力,我们三个女知青开始跟着金三婶学习做饭,到达陕北半年后,就没有人给我们做饭,需要自己动手,我和陈丽娟蒸馍,擀面条,施美娟烧火,分工明确,虽然做的饭菜不尽人意,但毕竟是新手,而且是自己丰衣足食,很满意。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当时全村人除了要忙各自生产队的任务,还要进行大会战,和周边村子一样,金家川也需要打水坝,在农忙的时候,白天在生产队干活,晚上要夜战,篝火堆的火焰照耀着整个村子馒头苦干的场景,一天下来,休息的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不过那个时候感觉不到累。

虽然我是女孩子,但干起活来一点都不比男人们逊色,拉土、挑担子、扛石头这些活我都干过,肩膀上、脖子上因为长时间的干活,磨出了血都不带喊疼的。

在陕北插队的第一年就这样度过了,第二年的时候,我和陈豪以及另外两个社员负责养牛、骡子、驴,加起来十多头牲畜,这些牲畜对于全村人来说,是宝贝,因为他们可以代替很多壮劳力,这份工作看上去很轻松,难的是每天给这些牲畜找草是一个大难题,我们四人分成两组,我和金小虎在一个组,陈豪和金小飞在一个组,每天要去很远的地方割草,一天跑两个来回,但也存不下多少。

和金小虎在一起,是开心的,他整个人看上去很老实,但能说会道,和我一样,读过初中,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因为彼此之间经常谈论一些有趣的话题,久而久之,我们相爱了。

到了1971年的时候,我留在了村子当小学教师,其余五人则是到乡里或者县城的机关单位上班,我没有离开村子完全是因为金小虎,这份淳朴又简单的爱情,是我向往的,即使知道金小虎家很穷,可在我心里,爱情是纯洁的,有口吃的就行。

和金小虎在一起的几年,是开心的,打心眼的快乐。到了1974年8月的时候,我怀孕了,金小虎非常开心,可对我来说是进退两难,在父亲的回信中,是坚决反对这门亲事的,可我无法选择,和金小虎选择结婚。

此时的金家川,只有我一个北京知青,从1973年1月份的时候来了第二批齐齐哈尔的知青后,我算是村里的老知青了。他们对我们的爱情表达了祝福,可金小虎时刻担心我在某一天离开陕北。

生下女儿后,原本处在幸福中的我,因为一些琐事和金小虎大吵一架,他第一次动手打我,当然还有婆婆也加入到打我的阵列,心灰意冷,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当时的心情。

1975年十月份的时候,我决定返城,此时的我因为表现优秀,是公社的优秀教师。但还是没有留在陕北。离婚对我来说是糟糕的,金小虎想挽留,可他强硬的语气,让我更加决定离开。

回到北京,母亲很心疼我的遭遇,父亲却火上浇油,说我就不该嫁到陕北,要是在北京找个丈夫,现在肯定过的比之前要好。这些话为时已晚,不过父亲也成熟了不少,忙前忙后的给我找工作,在工作落实后,迫不及待的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并且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结婚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往后余生,当了一辈子的工人,没有像很多知青返程后那样考大学,毕竟年纪不小了,再者有家庭有孩子,根本顾不及想那些不切实际的。纵然丈夫对我很好,可没有爱情的婚姻,终究是冷漠的。

2015年,当年一起到陕北插队的老同学们说要回陕北,可我不敢回去,因为在这几十年时间里,内心一直都是愧疚的,没有把女儿带到北京,是一生的遗憾。

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不好,有时候想见女儿一面,可又无法自由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毕竟我心中的秘密,丈夫和孩子都不知道,也不能让知道,有时候想借着旅游的名义到陕北,可我知道,金小虎在后来组建了新的家庭,我不能给他添麻烦,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一辈子没有亲妈关心。

人生不易,有时候遗憾会延续整个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