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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采菌:

2023年一月的某一天清晨,位于云南省宾州县钟英乡的朵背箐尖山中,锡平海与锡兰叔侄,穿着草鞋,戴着草帽,正在雾蒙蒙的密林中弯腰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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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背上背着的竹篓里,已经装了不少“红伞伞、白杆杆”,这些含有剧毒的菌类,却是城里人愿意花高价购买的珍馐,而叔叔锡平海,正是以此为生的职业采菌人。

“刷溜些(快些),这‘见手青’离了土,不一会就卖不上价喽!”

也许是嫌刚入行的侄子手脚太慢,每走不远锡平海便抱怨几句。听了叔叔的催促,走在前头的锡兰面露难色:“阿叔,不是我不快,是前头好多腌渣。”

腌渣,在大理话里就是粪便的意思,侄子锡兰才刚成为采菌人不久,你让他辨别哪些是蘑菇,哪些是木耳都很吃力,更别说在一片“腌渣”中找到值钱的菌类了。

锡平海随侄子声音望去,前面确实有一片球状的黑色粪便,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这是獐子的粪便,而从粪便的湿润程度判断,这应该是刚拉不久的,獐子很有可能还在附近。

作为“靠山吃山”的当地村民,他很清楚獐子的经济价值:一头成年獐子,在野味市场抵得上两辆电瓶车的价钱,不仅如此,如果獐子体内有“獐宝”,也就是我们说的麝香的话,更是可以卖出上万元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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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抓上一只,那不是比采一筐“见手青”,不,简直比采到羊肚菌还要赚得多。锡平海这样在心里一合计,便决定制作陷阱来捕猎獐子。

非法猎獐

叔侄二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的自制了80多个竹扣子与套索,并将这些制作好的陷阱放在有獐子脚印的道路上。

陷阱布置完成后,很快就有獐子上钩了,一天早上,锡兰在山上听到了类似婴儿的啼叫声,他立马就反应过来是有獐子落入陷阱。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叔叔锡平海在上山之前还带上了猎枪,但是整个过程却异常顺利,叔侄二人将奄奄一息的獐子活捉后,五花大绑便转手卖给了当地开野味店的老板。

一头獐子30斤,二人以一斤80的价格卖得了数千块钱,拿到钱后的锡平海喜出望外,当即决定回去多做些陷阱,因为就他观察,那座山上绝对不止生活着一两只獐子。

比起叔叔的狂热,侄子锡兰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忧:“阿叔,我听人说,抓獐犯法要坐牢的。”

锡平海却对此嗤之以鼻,在他的观念里,山里人抓野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当地经常有野猪下山然后被村民打死吃肉的事情,也没听说有谁因此而坐牢罚款。

事实果真如他所想嘛?仅仅一个月后,锡平海就为他的侥幸心理付出了代价。

贪心酿苦果

2023年二月19日,大理州宾川县公安局平川森林派出所接到报案:说有村民发现自己散养在箐尖山上的山羊少了几只,他怀疑是被人偷偷猎杀了。

家养山羊被猎杀,在法律上来说只能算是民事经济纠纷,但由于当地靠近保护区,森林公安还是高度重视,派出了七人小队上山排查,结果这一查,就把锡平海锡兰查到了牢里。

原来这村民山羊失踪的罪魁祸首,还是叔侄二人当初为捕獐设下的简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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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抓獐得手后,二人食髓知味,又制作了大量捕猎陷阱,并在几周后抓捕到了第二头獐子,不仅如此,他们还有意外收获,几只山鸡和三只山羊。随后二人便将獐子卖了换钱,而山羊则是用猎枪杀死后带回了家中,准备自己食用。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獐子是野的,这山羊却是有主的,而且山羊的主人还把警察引了过来。

森林公安到了箐尖山上之后,很快就发现了叔侄二人制作的捕猎陷阱,而根据上面残留的獐子毛发,警方也意识到了案件的严重性。

这不单单只是几只山羊失窃的问题,而很可能涉及非法捕猎野生保护动物,于是警方第一时间就派人赶到了宾州县钟英乡进行排查,根据当地村民指认,警方立即锁定了住在钟英乡西山村的锡平海叔侄。

当警方赶到二人家中时,侄子锡兰正在给前几天抓到的山羊褪毛,而叔叔锡平海呢,还在房里兴高采烈的制作捕猎工具,二人估计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出于贪婪的捕猎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相关法律法规。

罪上加罪

由于犯罪证据事实俱全,警方依法对叔侄二人进行了逮捕。

前面也说过,锡平海与锡兰最终被当地法院判处了二十五年与十年的有期徒刑,但问题来了,仅仅是非法捕猎二级保护动物,需要判罚如此之重吗?

答案是否定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条,非法猎捕、杀害珍稀濒危野生动物,一般是处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只有情节特别严重才会处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而在本案中,锡平海叔侄显然构不成情节特别严重,他们仅仅捕猎两只獐子就被抓捕了,还没有造成生物灭绝级的危害。

那为什么最后判罚结果二人都被判处十年以上了呢?原因很简单:二人是罪上加罪,他们不仅非法捕猎野生动物,还私藏自制枪支与弹药。

原来警方在锡平海家中进行搜捕时,不仅是找到了用于捕猎獐子的套索、陷阱等工具,还发现了锡平海挂在墙上的猎枪、射钉枪各两支。

我国法律对私藏弹药枪支一直是从重处罚的,而根据警方的搜查结果,锡平海不仅是私藏枪支,更是私自制作枪支弹药,还有贩卖给同村人做捕猎工具的前科。

法院对此案从严从重处理,一是因为锡平海是两罪并罚,所以要从重处罚,二是由于当地自然保护区刚刚建立,就发生如此恶劣的捕猎案件,需要树立典型来让当地人重视和警惕。

案件结束之后,有不少网友也是对法院的判决感到不平,他们认为:无论保护动物多么珍稀,都抵不上人类的生命安全和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

更有甚者直接抱怨,说时代变了,如今是人活的不如狗,畜生倒比人类金贵。

那么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究竟我们该作何选择?

在回答人类发展与保护生态孰轻孰重这个问题之前,让我们把眼光放到二十年前的可可西里,因为这里曾有个叫杰桑·索南达杰的男人,用生命和藏羚羊非法捕猎者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二十年过去了,藏羚羊已经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降为二级,而可可西里也不再是“生命禁区”,而是被纳入三江源国家公园,生态永久性的得到了改善,如不出意外的话,曾经无人居住的不毛之地,在未来会成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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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达杰们不应该被遗忘。而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可可西里。

社会的经济发展,与自然生态的保护之间,从来就不存在取谁舍谁的问题,二者本该相辅相成,竭泽而渔的发展方式,只会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块不毛之地,只有追求可持续化发展,科技与经济的进步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