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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建国,今年68岁,退休前是一名中学物理教师。我有个儿子叫陈思明,今年32岁,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他刚和一个叫李静的女孩订婚了。
前几天,思明突然给我打电话,激动地说:“爸,我要结婚了!我终于找到心仪的另一半了。”
我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问他:“是谁啊?”
“是李静,我们认识两年了,现在决定步入婚姻。”思明说,“你放心,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工作能力强,性格也挺好。”
“行,你们青年人自己看着办吧。”我说,“不过,你结婚之前,爸爸希望你能遵守三条规矩。”
“什么规矩?”思明有些诧异。
“第一,新娘必须改姓林,不能双姓。”我说,“这是我们林家的传统。”
思明不满地说:“爸,这太过分了,现在很多夫妻都保留自己的姓氏。”
我坚决地说:“这是林家的规矩,不能改。作为林家的儿子,你必须照做。”
思明不甘心地说:“那第二条呢?”
我说:“第二条规矩,新娘必须跟我们住一段时间,至少一年。这是为了让你妈妈和我了解她,看看她是否称职。”
“什么?”思明更加惊讶,“现在哪有这种规矩,大家结婚后都自己订个小家呀。”
我不为所动:“我只是想确认她配不配得上你,有这个必要。这也是多数家庭的做法。”
思明很不开心,但还是问:“第三条规矩是什么?”
我说:“第三条规矩,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取我们林家的谱名,不能随便起。”
思明忍不住爆发了:“爸,你开什么玩笑!孩子取名是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严肃地说:“这三条规矩你必须遵守,否则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思明很无奈:“爸,您也不讲理。这些规矩太不合时宜了。请您开明一点,别这么传统守旧嘛。”
我认为他说的不对,坚持自己的规矩......
我认为他说的不对,坚持自己的规矩不能改。
思明见我态度坚决,也不想与我争论,只好说:“爸,我先和静静商量商量,看她意下如何。这事还得需要双方达成共识。”
“好,你们商量吧,但我的三条规矩不能变。”我说。
过了两天,思明约我出来谈。他苦着脸说:“爸,我和静静都觉得您的几条规矩实在太不合理。女方改姓确实有点不太好;新娘必须和公婆同住一年也很为难人;孩子名字也应该由我们自己决定。这已经不是过去的时代了,您也应该更新观念,别那么古板嘛。”
我听了有些恼火,说:“我这是为你们好。女方改姓可以入赘林家,得到我们全家人的认可;同住一年是为了熟悉彼此,将来生活才能融洽;孩子取谱名则是传承林家优良传统。你们年轻人现在观念混乱,我不能让林家的传统就这么断了。”
思明也来了脾气,提高声音说:“可这已经是21世纪了,您也不能强迫我们完全照您的想法办事吧?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啊。再者,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应该完全按您的意思来。”
我见他不给我老人家面子,也恼了:“你这是忘恩负义!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你竟然连我这个做父亲的话都不听了。我只是想把林家传统传承下去,有什么不对?”
思明说:“我没忘恩负义,但传统也不能约束的自主选择。我尊重您的想法,但也希望您能尊重我们年轻人的想法。您不能因为自己是父辈就要求我们百依百顺吧?”
我说:“那行,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听你的吧,我一个老头子也管不着你,你们年轻人高兴就好。但我只提三点要求,你竟然一点也不听,那我也没有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了。”
说完我就生气地离开了。思明在后面叫着“爸”,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很是伤心。
过了几天,李静来找我,细声细语地对我说:“叔叔,对不起,让您和思明关系那么僵。这都是我不好,不该让思明这样与您对着干。我想了想,您的几点要求其实也有一定道理,作为儿媳妇我应该听您的,不能顶撞长辈。请您原谅思明这一次,他也是一时冲动。您放心,我一定会顺从您的意思,不会让您失望的。还请叔叔为我们主婚,别因为这事就断了儿子女儿的亲情。”
我听了李静的话,心里也软化下来。想想过去自己在儿女面前也不是没有过错,理应宽容待人。于是我对李静说:“好孩子,我原谅你和思明了。你们青年人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我也不能强求太多。但改姓和取名的事,还是希望你们能听我的,这关系到林家的传承。其他的,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不再插手了。”
李静连声道谢,保证会遵守我的意思。我也宽慰她,这就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我和思明都有错。
这件事过后,我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固执了。当初我也不喜欢自己的婆家对我指手画脚,现在却要求儿媳妇无条件听我的,实在也未免太不体谅年轻人。但是传统和长幼尊卑的观念又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我也只能适当让步,不再强求太多,让子女自己作主才是真正关爱和尊重。
我决定带着思明和李静出去好好旅游放松一下,去个海岛度假。我难得说要支付全部费用,他们也就欣然同意了。
出发前一天,我开始整理行装。虽然有些不舍,但想到要和儿子儿媳出去放松,我还是很开心。准备好衣服后,我给老伴打电话说:“我要带思明和他未来妻子出去游玩几天,你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给我。”
“去哪儿玩啊?”老伴问。
“就去海南岛吧,你也知道思明和李静最近跟我有些误会,我这是想和他们好好相处相处,留下美好回忆。”我说。
老伴了解地说:“也好,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我一个人挺好的。路上小心,有事及时跟我联系。”
第二天一早,思明开车来接我,然后我们去接李静,三人开始启程前往机场。到了海口琼海机场已是中午,出机场门就感受到一阵热浪,与北方的凉爽不同,这里温度可不低。我们直接去了事先定好的酒店,放下行李就到附近找地方吃饭填饱肚子。
吃过午饭,我提议去海滩走走。三人来到一处比较幽静的海滩,海水湛蓝,沙滩洁白,景色宜人。我脱下鞋袜,走在滩涂上,感觉柔软的沙子踩在脚底的触感实在太惬意。思明和李静也笑着在海边嬉戏。看着他们,我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儿子都要结婚了。
回到酒店后,我开口道:“这次旅行的目的,是想待在你们身边,把这孙子和孙女认识一下。”
思明忙说:“爸,我们还没结婚呢,您说的也太早了些。”
我笑呵呵地说:“哈哈,我这是把你们当自己人了,开个玩笑。我就是想和你们年轻人多相处些日子,感受一下你们的生活状态。我这个老头子也该多学习学习,别整天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
李静笑着说:“叔叔,您生活也挺丰富的,经常旅游,参加聚会,一点不像原始人。我们还要向您学习呢。”
我说:“那是,我参加些老年活动也就仅仅打发时间,并不代表我的生活多姿多彩。像你们年轻人,熟悉科技产品,追求时尚,接触各种新鲜事物,精神世界更加开阔。我该学习的还很多,所以这次旅行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第二天,我们去了待了一天的椰梦长廊。我第一次乘坐观光车在椰林间穿行,还品尝了新鲜的椰子。强劲的海风吹在我脸上,感觉无比惬意。这让我对生活又有了新的体会。
回到酒店后,我对思明和李静说:“这几天和你们在一起,让我这个老头子找到了久违的年轻气息,精神也好了许多。我要好好感谢你们的陪伴。”
思明忙说:“爸,您客气什么,我们也很高兴能和您一起出来玩。反倒是我们该感谢您支付了这次旅费。”
我摆摆手说:“旅费才几个钱,不值一提。重要的是我们三个人消除了误会,关系更近了。这对我来说才是最宝贵的收获。”
李静也笑着说:“叔叔说得对,亲人和睦相处才是最重要的。钱财固然好,但比不上家庭幸福。”
我点点头说:“我这把老骨头活了大半辈子,经历了些世事,也就越来越领悟到家人团结和睦相处的可贵。过去我为工作忙,没能陪伴你爸爸妈妈,现在退休了才有时间陪陪你们。所以这次旅行对我很重要,不仅让我们关系更好,也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
思明有些难为情地说:“爸,您说得我心里愧疚。是我们没体谅到您的良苦用心。其实无论怎样,您和妈对我的养育之恩永远无法报答。我会记取这次教训,以后一定多关心您和妈的感受。”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家了。你娶的李静就像我亲生女儿一样,我会全心全意疼爱她的。你们也要互相尊重支持,万事以和为贵。”
李静眼眶有些湿润,也轻声说:“叔叔,我会对思明好的,也会孝顺您和伯母的。我们一定互相扶持,还请您放心。”
我很欣慰地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给我个大大的拥抱!”
于是三个人聚在一起,抱成一团。我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这种家人之间的情感是金钱难以买到的。
回北京后,我把这次旅行的照片都整理出来,做成了册。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张,是在海边看日落时拍的。照片里,思明和李静站在一起,金色的落日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两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会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记忆之一。
现在每每想起这次旅行,还是觉得自己当初太执拗了。作为父辈,我不应该强加太多观念在子女身上,而应该包容、信任和尊重他们。血缘固然重要,但相互理解才能建立和睦的家庭。
我开始学着使用智能手机,浏览思明和李静分享的生活照片。虽然有许多不懂的新鲜事物,但是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我也感到欣慰和快乐。我会努力适应新生活,成为一个开明的长辈。
现在我的退休生活过得很充实。每周我都会与老友聚会,聊聊天打打牌。成年子女经常来看我,孙子孙女也特别粘我。晚年虽谈不上富足,但有家人绕身边,日子也过得滋润。我感恩生命给予的这一切,期待着见证更多家庭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