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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慧,今年已经60岁,退休一年了。闲得发慌的生活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废人,儿媳李梅看我总是没精打采的,就提议让我去小区新的食堂里帮忙,她说:“妈,我们小区新开了食堂,需要招些退休的大妈当临时工,帮着切菜打杂什么的,我看你也闲得慌,不如去试试?不是正式工作,就当兼职,也能赚点零花钱,你看怎么样?”
我听了有些为难,犹豫着说:“我哪里会做这些事啊,小梅?要是做不好把食堂的事搞砸了怎么办?”李梅劝我说:“妈,你就试一试嘛,没关系的,食堂又不会因为你一个人就倒闭,你就把它当成一种生活体验,而且可以认识更多朋友,不是很好吗?”我还是有点担心,但看女儿一直在旁边鼓励,也就答应她,说去试一试吧。
第二天,李梅就领着我去了小区新的食堂。食堂很大,桌子一字排开,后面是一个开放式的菜板和洗碗间。我看到已经有5、6个阿姨在忙碌着,个个端端正正穿着制服,戴着餐巾纸做的小帽子。李梅把我介绍给食堂负责人阿珍阿姨,说她妈刚退休,想来这里帮忙。阿珍热情地和我握手,说有我这种经验丰富的大妈加入真是太好了。我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边笑着说自己啥也不会。阿珍说没关系,可以先从切菜、洗碗做起,熟悉工作流程后再逐步负责更多事。
我点点头,阿珍阿姨就带我认识了其他阿姨,让我先跟着阿芳阿姨试着切菜。阿芳是个话不多的女人,只是简单跟我介绍了几句切菜的注意事项,就让我自己试着切豆角了。我拿起菜刀,双手有些发抖,生怕切坏了豆角或切伤了手。我小心翼翼地切了一会儿很慢,切出来的豆角片也歪歪扭扭的。我有点慌,连忙看向阿芳,想请教她。谁知她已经转身去忙别的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切,心里直嘀咕,我这个外行人,怎么可能适应这里的工作呢?
虽然切菜进展很慢,但我还是坚持着,心想先熟悉工作流程最重要。中午时分,食堂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住户,我被安排去打下手。收银的是阿兰阿姨,她笑眯眯地跟我介绍说,我就先负责端菜上桌,然后再收拾桌子就是了。我连连点头,戴上塑料手套戒备收银。第一个顾客上来点餐,阿兰让我把两菜一汤端过去。我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生怕一个不稳就糊里糊涂。
可就在我走到顾客桌前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汤盘“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热汤溅得顾客袖子上到处都是。我惊呆了,手足无措地连声道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个中年男子显然也非常生气,大声质问我是新来的吧,怎么这样不小心,要我赔偿他的衣服。我站在原地,脸红到了耳根,不住地向他鞠躬道歉。阿兰及时过来化解了场面,把中年男子拉到一边,帮他清洗衣服,又送上新的汤菜道歉。那人这才没再生气,但我已经被他骂得体无完肤。
我自责极了,觉得自己果然不适合这里。回到后厨,阿珍看我一脸难过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第一次出差错很正常啦,下次注意就好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亏欠了食堂,对不起大家的信任。我在心里骂自己笨手笨脚,觉得自己实在是个累赘。中午的餐点一结束,我就提出要辞职了。阿珍劝我再考虑考虑,但我坚决地说自己根本不适合这个工作,只会拖累大家。眼看我认真的样子,阿珍也不好再强留我。临走时,她让我以后有空可以来串个门,我点点头,鼻子一酸,赶紧离开了食堂。
回到家中,一想到上午出的乱子,我就忍不住伤感。一碗汤的失误就让我搞砸了这份工作,我真是个害群之马。李梅晚上回来,一看我眼圈红红的,连忙问怎么了。我没回答,只是摇摇头。李梅反倒笑了起来,说:“妈,你这是嫌自己社交圈子太少啦,我看你是舍不得离开食堂的对不对?”被女儿一说,我也笑出了声。也许我确实过于敏感了,这才第一天,就放弃了自己,实在说不过去。我决定第二天还是去食堂报到,不能就这么缩手缩脚逃避问题。
第二天,我提早去了食堂。刚推开门,就看到阿珍和其他阿姨们都在忙碌着准备午餐。阿珍看到我,有些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呀,陈大妈你来啦!”我红着脸笑了笑,说昨天我太着急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想继续在这里帮忙。阿珍开心地说:“这样最好啦!我们这里需要你这样勤快的大妈!” 我心里暖暖的,跟阿珍保证一定会努力做好。
很快,中午就到了。今天我继续被安排在端菜岗位。首先端上去的是一份牛肉面,我小心翼翼地双手端盘,生怕再出差错。这次我平安无事地将牛肉面送到了顾客桌前。顾客笑着说:“哎呀,这么热的天还端这么重的东西,辛苦你啦!”我笑着说没关系,你慢用。端完第一个订单,我松了一口气。也许昨天的失误确实只是偶然,我还是可以慢慢适应这个工作的。
就这样,我端了一个上午的菜,虽然还是有些手忙脚乱,但总体都还算顺利。中午快结束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叫我“陈阿姨”。我回头一看,昨天那位被我溅了汤的中年男士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我赶紧过去跟他道歉,他却说:“陈阿姨,你昨天的事我已经不介意了。看到你今天还在这里帮忙,知道你是真心为我们服务的。你放心工作,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我听了非常感动,连声道谢。
下午值班时,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在切菜时,我主动和阿芳攀谈起来,她也逐渐聊开了。原来她和我一样,也是为了给退休后的生活增加些意义才来食堂打工的。我俩一聊,便聊得投机,把菜都切完了都没注意时间过得那么快。
这一天过得飞快,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打烊时间。和阿珍以及其他阿姨告别后,我轻轻松松地回了家。推开门,就看到李梅正等着我问今天的情况。我兴致勃勃地给她描述了自己的“转机”,并再三感谢她让我有了这个宝贵的工作机会。李梅笑着说:“妈,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心中充满了感激,决心不辜负这里的每个人对我的信任,一鼓作气,继续努力下去!
时间飞快地过去,转眼我在食堂已经工作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学到了很多,手脚也熟练许多。我现在可以负责帮忙切菜、盛饭、端菜等活儿,虽然还会偶尔出些小差错,但已经基本上可以自立了。
我也越来越融入这个大家庭。我发现食堂的每一个阿姨都有自己的故事。比如阿兰,她的孙女得了重病,需要买昂贵的药治疗,所以她才出来打工;阿芳的老伴去世了,她一个人生活实在太孤单,所以来这里寻找朋友。大家都非常乐于助人,我遇到问题时,她们都会主动给我提供建议和帮助。我也经常自作主张,帮她们分担些工作。
有一天中午,食堂突然来了很多订单,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我看阿芳一人收银忙不过来,就主动过去帮她一起收钱。起初阿芳还婉拒说我不用辛苦,但看我坚持,也就让我帮忙了。我们两个默契地配合,很快就处理完了排队等候的顾客。闲下来时,阿芳笑着对我说:“陈妹子,咱俩搭档就是效率最高的!看来以后就这么安排吧。”我开心极了,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和她们并肩作战了。
晚上下班回家,我兴高采烈地对李梅说:“梅梅,我今天终于找回了工作的感觉,和大家一起协作的乐趣,这比我一个人呆在家有意义多了!”李梅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她一直都为我感到骄傲。
现在每天上班对我来说都是快乐的。和阿姨们一起工作让我感到生活充满意义。虽然我们都年纪大了,但在一起总是能互相打气加油。每天我们边工作边聊天,说说孩子,说说身体,开开玩笑,现在食堂对我来说就像第二个家一样。我真心感谢李梅给了我这份工作,让我找到了人生中的新乐趣。我会继续努力,把这份工作做好,也希望能和大家一起走更长时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