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北部,山峰跌宕起伏,远远望去,有的像蟠龙,有的像卧虎,有的像狼牙,还有的好似一群奔腾的骏马。山里的人们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在1989年9月间,这种平静却被一则消息打破了:有一个开拖拉机拉沙子的人,叫汪家勤,不知道怎么的连人带车失踪一年多了,据他家里人讲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听说他媳妇为了寻找他,把好端端的城里的固定工作都辞了,骑着自行车跑遍了西部山区5个县,逢村就找,见人就打听,结果谁都说没见着。一个大活人,一台拖拉机,怎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一年多来,很少有人天黑以后出来,就连县城街上也很少有人夜里出来活动。人们传说天黑以后有幽灵出现,人们恐惧、害怕,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幽灵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汪家勤的妻子叫杨兰芝,30岁左右,年轻貌美。1991年3月,已经1年6个月了,丈夫仍然没有消息。一想到丈夫,杨兰芝的眼泪就禁不住地往下流。婚后两人一起生活十来年,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地劳动,本本分分地做人,可以说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他不抽烟,不沾酒,从不和别人吵嘴打架。他身体健壮,自己开车装车卸车往城里运沙子,一天要往返好几趟。他们刚刚把家里的旧拖拉机卖掉,又借了点钱才买了一辆新拖拉机,自从买了这台新拖拉机之后,他每天都要多拉一趟或两趟,为的是尽快把欠下的债还清。12马力拖拉机是西部山区每个家庭劳动致富的重要生产工具,靠拖拉机拉货挣钱是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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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人吗?”杨兰芝突然被外面来人打断了思路,出门一看,不认识这个人,便问道:“你找谁呀?”

来人又问:“这是汪家勤家吗?”

“是呀!”一提到丈夫的名字,杨兰芝像触了电一样敏感,“有他的消息了?你是谁?”

来人注视着杨兰芝脸上急切的表情,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汪家勤的家门……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表情严肃的老局长正在给侦查小组交待任务。

局长说:“这是地方各级领导密切关注的一起特殊案件,因为案发时间长,又没有任何破案线索,失踪人家属一年多来反复找有关部门催问情况,可是因为没有任何进展,不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复。大家这次接受的任务特殊,它的特殊性就在于社会影响大,这起案件已经波及市区和西部山区5县近百万人口,人们正常的劳动生活都受到了影响,晚上不敢出门,白天也不敢一个人上山劳动,这种社会负面影响给警方带来的压力太大!所以才抽调了这些同志组成一个特殊的专案侦破小组,从即日起,你们就进山,吃住在那里,给你们配两辆车,案子不破决不收兵!”

次日早晨8点整,大家登上了一辆美式老吉普车,刑侦大队长王文志作为专案组组长,开着一辆长江750挎斗摩托车,和吉普车一起向西部山区驶去。

上午9点钟左右,警方到达目的地,安排好住宿,王文志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说:“今天上午第一件事就是到报案人家里去访问,到沙场和送沙的目的地进行实地勘查。小李负责制图,小徐负责记录。”说完,警方乘车一路向东来到石店村。

石店村位于市区西南端5公里处,是个经济较发达的富裕村,该村有3000多人口。汪家勤家在该村的南端,西面是一个大水坑,北面是该村主要街道。

警方在村干部的陪同下,来到汪家勤家。在这里,警方见到了汪家勤家里的其他人,向他们了解了一些汪家勤失踪前出车的情况。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杨兰芝风尘仆仆地骑自行车回来了。她知道了警方的来意后,爽快地介绍了有关汪家勤的许多情况。

她说:“他每天早上出车沿村前小路向西到山里,装上沙子之后又开车送到市区的工地,途经县城,每天往返数次,往返路程60多公里。别的地方再也没去过。出事前我家刚刚换了一台新拖拉机,自从买了这台新拖拉机之后,他中午不休息,晚上还多加一趟,有时回来很晚。”说到这里杨兰芝双眼含满了泪水,她突然跪在地上说:“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把我丈夫找回来。”

警方安慰她说:“一旦有了你丈夫的消息会尽快通知你的。”

在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上,县局的张副局长介绍了这个案子最开始的情况。他说:“当时案件调查毫无进展时警方也曾认真地查找了原因,主要是案件情况少,没有可参考的依据,办案民警也试图找到线索,可到哪去找又怎么找是办案的难点,后来越搞越没劲,加上手头上的案子忙不过来,就把这个案子耽搁了。这起案件当时也没有立案,因为除了汪家勤的家属反映汪家勤没回家以外,没有第二份材料,立什么案,怎么立案?一时谁也拿不出主意来。据我分析,汪家勤凶多吉少,但一直找不出证据来证实,所以最终还是没有结果。自从汪家勤家属报案以后,她没少来县里,我亲自接待她也有很多次,但她每次也提不出什么新线索,只是以泪洗面。说实话我也替她着急,可又有什么法子呢?”

通过县局的同志介绍,警方大家心里都有了数。至于这案子该怎么立案,可以先不着急,下一步警方应该从汪家勤的出车情况入手调查,分成几个组,分头了解最初的情况,从中筛选有价值的案件线索。

第一组经过一周的调查走访,了解到某日下午4点多钟,有人在工地卸完车后见汪家勤蹲在地上休息,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这是一个重大收获。说明汪家勤失踪当天,至少是下午4点时还有人见过他。从工地到他家,警方计算了一下路程大约是5公里,这段距离行程需要大约30分钟;从工地到沙场6.7公里,大约需要45分钟;如果把沙子装满,还需要15-20分钟的时间,再回到工地应该是傍晚6点45分到7点,最晚应在7点30分左右到达工地。由此推断,汪家勤失踪的时间是晚上7点30分左右。

第二组调查发现,专案组划定的区域内共有12马力拖拉机4380余辆,如果要把这些农用拖拉机逐个核查一遍,那工作量是可想而知的。由于当时农用拖拉机大部分在农村,又没有牌照、档案可查,这就更增加了查找难度。他们先沿着汪家勤经过的路线认真排查,然后不断扩大排查范围。在排查中了解到,在市区至县城交叉路口处,曾出现过一个神秘的租车人,时间大约在前年夏末秋初。神秘租车人出现时间不长,汪家勤就失踪了。警方请提供线索的人帮助回忆这个神秘租车人相貌、口音、年龄、打扮,可由于时间太长了,他们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的长相了。

次日天一亮,王文志带几个组长驱车来到神秘租车人曾经出没过的地方。这是一个南北通达,东西连接的交叉路口,由路口向东可去市区,向西可达西部山区5县,向北可通往国道,向南通往山西省。这么复杂的交通要道,会是什么人到这里来租车呢?

晚上7点30分,警方又来到交叉路口,几乎有八成过往车辆是12马力拖拉机。警方随便来到一家修车摊,坐下和主人聊起来。修车摊的主人是当地人,他告诉警方他也听说了有个石店村人失踪的事。

警方问他:“你怎么看这件事?”

修车摊主说:“依我看八成是被人害了!”

警方请他进一步说说猜测的理由。

他说:“你们想啊,谁这么长时间有家不归呀,除非他不能回家,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第二次分析会上,王文志脑子里始终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怎样确定侦查范围和方向。这时有人提出建议,先把汪家勤所经过的路线和干活儿的地点都确定下来,然后再确定范围和方向。王文志决定釆纳这个建议,并让专人绘制成图,再从中找到点面结合的方向和范围。

警方再次来到杨兰芝家。她见警方就问:“有消息了?”

警方互相对视了一下说:“还没有,不过有些情况还需要请你配合回忆。

你丈夫失踪前曾和你说过什么没有?比如他遇到过什么人,或什么新鲜事?”杨兰芝仔细想了想,“真的想不起来。”

“你们夫妻感情如何?”

王文志又接着说:“按常理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尤其在这个时候,但你不要误解警方的意思,请你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比如你们平时过日子,一些大事有没有商量等等。”

说到这里,杨兰芝似乎明白了王文志的问话,她说:“商量,凡事警方都是商量着办,比如这次买新拖拉机,我的意见是刚盖完房,家里攒的钱还不多,等钱攒够了再买也不迟。可他坚持借点钱先买上,因为那台旧车三天两头坏,一修就耽误很长时间。后来我也就同意了,谁知买了新车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事。”

“你丈夫失踪前遇到过什么反常情况吗?你仔细想想,这或许对警方破案有帮助。”

杨兰芝又低下了头认真想着,突然她猛地抬起头看了王文志一眼说:“有一次,有人想雇他的车,他回来说了一下,后来我问他谁雇车,他说不认识。”

“请你详细说说这个情况行吗?”

杨兰芝边想边说:“有一天他回来很晚,大约晚上10点多钟了,回来后他和往常一样先放好车,然后洗脸洗手,我俩开始吃晚饭,他对我说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小伙子,推着自行车在交叉路口以北的铁道边上站着。我丈夫拐弯减慢速度,他伸手把我丈夫拦住了,问我丈夫是哪儿的?我丈夫说你问这干吗?他说想雇我丈夫的车。我丈夫说不雇,还得拉沙子呢,说完挂上挡想走,可他却拦在车前说出大价钱。我丈夫让他让开,出多少钱也不雇,然后就把车开走了,走出去一截儿,我丈夫还回头看了看他,见他还站在那里没动。”

王文志赶忙问:“那后来呢?还有什么情况?”

杨兰芝说:“后来他听人们说在交叉路口西边也曾有人碰见过一个神秘的雇车人,也是在晚上。他还说怎么奇怪的事今天让他给碰上了。我听了这话觉得有点害怕,就嘱咐他以后少拉一趟,早点回来,省得我不放心。他说没事,这些事碰不到警方头上。”说到这儿,杨兰芝的眼睛一亮,反问警方:“会不会与这事有关?”

王文志告诉她:“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警方正在找与这事有关的线索。”

警方从杨兰芝家出来,一个新的侦破方案在王文志的脑子里已基本成形,工作部署重新调整。以交叉路口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这样可以加快侦破速度,及早发现交叉路口处神秘的雇车人。警方决定分成几个侦查小队,分别进山勘查地形,形成了新的侦查范围,即东起石店村,西至西部山区各县,南起交叉路口,北至国道,方圆面积五六十公里。在这样大的范围内,要想找到神秘的雇车人,实属大海捞针。

警方要多管齐下,一方面以人找案,尽快发现目标,力争通过发现可疑人使案件有重大突破;另一方面继续加快查车的工作进度,争取以车找案工作有所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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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查找神秘的雇车人为主要目标,充分发动群众,案件线索和相关的情况很快就汇集上来。警方从中筛选出两条有价值的线索重点调查。第一条线索是有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活动的地点大都是大山深处、路口拐弯处或黑暗处。第二条线索是曾经有人在半年以前认出了这个神秘的雇车人,他当时在县城购物,然后向城北方向走了。

根据群众提供的这两条线索,给犯罪嫌疑人画像的条件已经成熟:此人游手好闲,昼伏夜出,骑一辆旧28型自行车,身高1.70米左右,圆脸,较黑,说话为本地口音,农民打扮。画像完成以后,警方在确定的侦查范围内广泛张贴,希望广大知情群众提供线索。

数日后,一个白面书生样的小伙子找到专案组。他介绍说:“那天,我在县城北边的一个村看见画像中的人驾驶着一辆12马力拖拉机从北向南行驶,到三岔路口时突然不见了。这个人我好像见过。记得有一次夜间他也想拦我的车,当时我见势不好就赶紧加油绕过在公路中间站着的这个拦车人,向县城方向跑了。这几天我看到张贴的画像,越想越像那天站在我车前面拦车的那个人。”

王文志问他:“你说的这事发生在什么时间?还记得起来吗?”

“记得,是1989年阴历8月初六的晚上。”

8月初六正是汪家勤失踪的前几天。为了进一步印证他反映的情况,王文志又问他:“你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他思考了一下说:“有!后来我在县城还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他,可又不敢肯定。我看他时他也看我,后来我回想起,那天晚上拦我车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他。”

王文志问:“他当时在干什么?是什么时间?”

小伙子说:“大约有半年多时间了。他当时在买东西,买的什么我记不清了。”

王文志继续问:“你估计他是什么地方人?”

小伙子说:“看样子像本县人。”

王文志说:“好!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重要情况。”我们请他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后,把他送走了。

1991年的11月,经过两个月的调查,警方发现汪家勤取沙的地方距离神秘雇车人出没的地方不远,都在南北公路两旁。这是一条市级公路,从神秘雇车人出没过的地方到有人曾经发现他的地方约15公里的距离,也正是地形最复杂、村庄最密集的地方。公路下面是南北流向的大河,河套两旁是古老的村庄,这一带的人们依然延续着传统的习俗赶庙会,警方也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发现神秘雇车人。

警方经反复研究,决定调整思路,一方面加大排查力度,一方面对县城集市、庙会等人们集中活动场所加强力量,发现目标。

转眼间到了腊月,山里的人们都要去庙会上购买过年的东西。每年的庙会有7天,之后便是1992年2月3日,也就是年三十了。

警方一大早就到了庙会上,搜寻着那个神秘的雇车人。警方按事先的准备,几乎把所有庙会上的人像过筛子一样都筛了一遍,上午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到了下午,警方以收购木材为名,又到这个村里挨家挨户走访。根据掌握的情况,警方分析那个神秘的雇车人很可能就在附近,他很有可能会在这个庙会出现,游手好闲的人是这次排查的重中之重。

两天、三天过去了,神秘的雇车人仍不见踪影。第四天,警方又在村干部的配合下,进村逐户走访。当警方来到被怀疑的重点对象这一家时,却不见他家的任何人,我们决定秘密蹲守。傍晚,一个年轻女子悄悄出现在他家院门前,她打开院门,四周环顾之后,闪身入院,到屋里取了几样东西,很快出院锁上门,离开了这个家。

王文志下令立即盯上她。

该女子出村后穿过庙会的人群,过河向西到了另一个村,钻进了一户人家。紧跟在她后面的两个侦查员找到该村干部,了解到这户人家是这个女子的亲戚。

第二天早上,两名侦查员发现她家院门大开着,家里仍然空无一人,院子的后面有一个便门,直通村北的小路,门也大开着。侦查员从便门走出后院,来到庙会。两名侦查员来到庙会之后,忽然发现了一个人。此人身高1.70米左右,圆脸,很像画像中的神秘雇车人,于是两人紧走几步,接近了此人。

这人似乎有所察觉,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北走着,边走边用余光瞄着后面,当他走到村口的大树下时,突然加快了脚步。

目标的后面是王文志和小冯。两人紧紧地盯住他不放,王文志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掏出手铐随时准备把他铐上。就在这时,狡猾的目标突然挤进扛木材的人群里。

王文志紧跑几步,赶到他们前面,仔细打量着此人,确定无疑后,王文志大声喝道:“站住,谁也不要动!”

就在说话的一刹那,他飞快地从扛木材的人群中闪出,撒腿向东山坡跑去

经过知情人辨认,确认这人就是夜间经常出没在大山深处的神秘雇车人。

审讯工作进行得异常艰难,他一会说本地话,一会说外地话;一会说是本县人,一会说是邻县人。开始他编了许多瞎话同警方周旋,为了尽快弄清他的真实身份,警方请来了庙会村的村干部,确认他就是本村农民年雨儿。

年雨儿,男,22岁,家住庙会村西北角,家有父母、弟弟、妹妹,还有一个舅舅和表哥也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那天警方跟踪的那个女子就是他的亲妹妹。经过反复地宣传政策,年雨儿终于供述了作案的全过程——

有一天晚上大约6点多钟,我骑自行车从家里出来,开始先到山北转了一圈,后来觉得不如再到县城的交叉路口去看看情况,因为那里车多。事先我已经和弟弟商量好了,我如果领着车下山进入村口,他就在村口的小道上等着,然后我们想办法把车主弄死,再把车卖了。我骑车子由北向南来到了交叉路口处,看了一下表是7点多钟,过了半小时左右,从东面开过来一辆新的12马力拖拉机。我上前把他拦住,说我见过他,记得半年前我雇他的车他也不同意,今天我还是雇车,我出大价钱,也耽误不了他的活。车主说什么也不同意,我边说话边把自行车装到了他的车斗里,然后就上了他的车。他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开车向北驶去。走到神星村北的拐弯处,就碰上了我弟弟和表哥两个人,然后他俩也上了车,他让我们都下来,在争执中我用车上的铁锹拍了一下他的头,他就晕过去了。我们3个人把他装到车斗里,我把这台拖拉机开到河套里,在那里选择了一个最深最大的沙坑,把他埋了。第二天天亮前,我舅舅就把车开到城东卖了。

根据年雨儿的供述,案情大白了。

警方研究了一套兵分三路的工作方案:一组继续审讯扩大战果;二组寻找尸体;另一组抓捕另两名作案人。

抓捕小组工作进展顺利,在年雨儿家抓获了他弟弟、表哥和他舅舅,并缴获他弟弟戴着的一块上海手表。经他弟弟供认这是从那个开拖拉机的人手上摘下来的。在另一个审讯地点,年雨儿的弟弟、表哥和他舅舅供述的作案过程完全吻合。抓捕小组带着年雨儿的舅舅来到县城东的城关镇,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终于找到了拖拉机的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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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藏尸体的地方

寻找尸体的工作进展不太顺利,在10平方公里的沙场里寻找一具已埋了一年多的尸骨谈何容易?后来,警方把年雨儿和他弟弟、表哥都押到河套,让他们指认藏匿尸体的地方,确定了大概区域。500名民工在确定的区域里轮换着挖,沙坑不断向四周扩大,最后在深达十米的地方果真挖出了一具男尸,由于气候和环境的原因,该尸已经干枯,形成木乃伊。但他身上当时穿的衣服还完好无损。经法医鉴定,确定其死亡原因是头部遭钝器致伤而死。

接着警方又请来死者的家属杨兰芝,经确认这具尸体就是失踪近两年的汪家勤。一个冤魂终于见了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