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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和老公陆轩一起回娘家蹭饭,谁知刚端上碗就接到警察的电话。

对方说一个名叫徐峤的人死在外婆留给我的房子里,要我立即去局里。

我本能地以为是诈骗电话,因为我把这房借给了大姑姐一家住,我也压根不认识什么徐峤。

我直接挂掉电话,嘴里嘟囔着:“这电信诈骗犯也太猖狂了吧。”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陆轩抢着按了接听键,说这此让他来骂个痛快。

结果他听了没两秒钟,脸色变得比纸还白,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最后还说了句“好,好,我们马上就来。”

怎么回事?

陆轩擦了擦汗,咬了咬嘴唇,结结巴巴地说:“老婆,咱……咱那房子是真的死人了,我对不起你。”

我和爸妈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陆轩攥了攥拳头:“我姐姐想多存点钱,就把其中的一间房分租给这个叫徐峤的老乡,没想到房子出了事”

“什么?你姐白住着我的房子还不够,居然拿它去挣钱?你竟然还知道她这么做?”我气得只恨不能把碗、盘子砸到他的头上。

2

两年前,妈妈的一个好朋友把陆轩介绍给我。

陆轩的个人条件还算不错,1米8的个,长相俊朗,从交大研究生毕业后进入一家研究所搞技术,工资和福利都挺好。

美中不足的是,陆轩家境很差。

他来自小县城,父母早亡,除了老家一套破旧小房,没有任何家底。

不过我父母和我都不在乎这些,觉得陆轩是个潜力股,只要对我好就可以了。

相处大半年后我和陆轩步入了婚姻的典堂。

婚房是两家共同出的首付,陆轩15万,我和父母一起拿了60万。

陆轩还有个姐姐,早早就嫁人、挣钱,一心一意把陆轩拉长大。

大姑姐的老公前两年不慎成了残疾,干不了重活,所以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大姑姐的身上。

陆轩很敬重大姑姐,自从工作后,每个月都给她拿2000元。

我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对于陆轩的行为没有半个字的不满,而且逢年过节还主动给大姑姐买礼物。

半年前,大姑姐为了让她女儿有个好前途,决定来省城生活。

她给女儿联系的学校刚巧离外婆的房子不远。

陆轩便开口求我把房子借给大姑姐一家住。

他哽咽着说不忍心大姑姐住在龙蛇混杂的城中村里,而好一点的单元房租金又太贵,实在承受不起。

陆轩真真儿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因为房子里面的一切都保留着外婆去世前的模样,我想留着用一辈子来缅怀。

之前有同事亲戚的孩子考上了附近的重点中学,出高价想租住,我都没有同意。

但我在乎陆轩,也体谅大姑姐的艰难,所以思虑良久后还是答应了。

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后很不高兴,觉得大姑姐自恃与陆轩有恩占便宜没个够,她说真心为弟弟着想的姐姐是不会把手伸到弟媳这里的。

我当时还帮着解释,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成了不折不扣的东郭先生。

不仅让蛇取了暖,还被她咬了一口,而最可怕的是这一口咬得有多狠我暂时没有一点儿谱。

我顾不上痛骂陆轩,拔腿出了门。

陆轩一边开车一边向我道歉,说大姑姐这样做是有苦衷,她这一辈子过得太苦。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哪怕穷的没钱吃饭,也不能成为做错事情的理由。”

陆轩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3

我被两名警察带进了询问室。

我赶紧解释自己只是把房子借给大姑姐,一分钱房租也没收过,更不清楚她把房子分租出去的事情。

一名警察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说大姑姐告诉他们,她从我手头租下了这套房子后,我又同意她分租给死者,租金是800元。

“她胡说!”我气得大喊起来。

警察让我别激动,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证据。

我留意到他们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

确实,130平的房子,精装修,还在好学区,随便租都得3000朝上,让人白住,一般人都不可能干出来。

我握了握拳头,抿了抿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按道理,租房是需要合同的,但因为我和大姑姐之间有姻亲关系,如果她坚持是口头协议,旁人也不会有所怀疑。

至于租金,大姑姐完全可以说给的是现金。

纵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我把房子租给她,是我同意她分租,但我是房主,司法机关在处理时判我和大姑姐共同承担责任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可不能蒙受这不白之冤,于是拼命调动脑细胞思索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把房子出租。

突然,我想起大姑姐曾经在微信上向我的善举道过谢。

在征得警察的同意后,我找到了那几条并未删除的聊天记录。

字里行间清楚表明大姑姐是白住我的房子,我没有向她要过一分钱。

而且我还嘱咐她不要随便带外人来家,因为这套房子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两位警察相视一看,我感觉他们似乎有些认可我的说法。

是呀,我如果想着挣钱,整套租给外人不好么?3000元不比800元香?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名警察走进来送了一份文件。

警察们仔细看了看,然后抬头说:“周云,徐峤的死因已经查清楚了,是煤气中毒,问题就出在你家的燃气热水器上,它早应该报废了。”

“什么?燃气热水器?不可能呀,我外婆家装的是电热水器。多年前我外公洗澡时煤气中毒,幸好发现及时才活了下来,所以就把热水器给换了。这件事情左邻右舍都晓得,你们可以调查。”

我赶紧解释,心头慌得不行,难不成大姑姐偷偷安装了燃气热水器?

4

一名警察十分严肃地说:“周云,你想好了再回答哟!你大姑姐可说的是你后来安装的。”

刹那间,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

我作为房主,里面的家具、电器正常来说都应由我来提供。

将有问题的热水器让租客使用,不管租客是不是我找来的,出了人命,我的责任都是跑不掉的。

轻的是赔钱,重的会不会坐牢?

我真恨透了大姑姐,她这是不把人命官司扣在我的身上誓不罢休呀!

也怪自己,就不该心软借房,更不该借了后也不上门去查看。

怎么办?

我用手支撑着脑袋,一筹莫展。

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沉静,上面显示是邻居阿婆。

我推测跟房子出事有关。

警察同意我接听,但必须按免提。

我照办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阿婆就嚷道:“云云啊,我刚从外地回来就听说你家租客洗澡时给死掉了,我怀疑是热水器的问题哟。那天我看见你的大姑姐带人回来安装呢!”

我一下子精神来了,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赶紧问阿婆都知道些什么。

阿婆说那个装热水器的人她认识,是隔壁街修理二手家电的,还说那人总爱捡破烂来修理,有人买过没几天就坏了。

我一边听着阿婆提供线索,一边感念她是个活菩萨,这次若能沉冤得雪,一定上门好好感谢。

警察们立即出动了,把我独自留在那个房间里,还收走了手机。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不堪的经历,后悔、痛恨、害怕交织在一起,好想赶紧回家呀……

不知等了多久,警察回来了,告诉我他们找到了那个二手电器商,他承认是大姑姐用150元向他买了那台热水器。

警察们还从邻居那儿核实了我外公煤气中毒的事情。

在证据面前,大姑姐不得不承认了一切。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来到大厅,看见等候在那里的陆轩,还有大姑姐的老公和女儿。

陆轩急忙迎上来愁眉苦脸地说大姑姐需要刑拘。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哼!她活该呀。”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陆轩的脸色由白转青。

5

“她私自招租,说是我同意的;她图便宜买个便宜热水器把人害死了,又说是我买的。还好我不做坏事,老天爷愿意帮我洗清冤屈。”我冷冷道。

陆轩愣了愣,慌忙解释:“老婆,我姐估计是吓坏了,才这样胡说的。咱都是一家人,你别计较好吗?现在你不也没什么事儿。”

“胡说?我看她思路清晰牒很。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调查出真相,此刻吃牢饭的就是我。我一片真心待你和你家人,就换来这样的结果。你居然还要我不计较,对不起,我没那么大度。”我愤恨地讲完后,径直朝大门外走去。

陆轩跟了上来,赔着小心说:“对不起,我也知道我姐错得离谱。可都是穷闹的呀,她如果手头有钱,哪里会寄人篱下,哪里会想着为了800元偷偷分租房子出去。你给点同情心好不好?”

我彻底无语了,心被扯得七零八落。

“我要真没同情心就好了,就不会把房子拿出来让你姐一家白住了,就不会饿着肚子被关在警察局里这么久。”我喊道。

陆轩却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老婆,你好人做到底行吗?生死关头,你救救我姐吧。”

我救?

我眉眼一挑,问他是什么意思。

陆轩哽咽着说:“我刚也咨询了做律师的同学,说我姐过失致人死亡罪估计跑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足赔偿款,换取死者亲属的谅解,争取来个缓刑。老婆,你能不能借我50万,我到时做兼职来还你。你外婆不是还给你留了一笔积蓄。”

对于此刻的陆轩,我只想用厚颜无耻来形容。

我忍不住在心头感慨自己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今生竟然找了个这样的货色。

我鄙夷地看了看陆轩:“我俩是夫妻,你做兼职挣的钱,本来就是我们小家的钱,怎么能叫还?你摆明就是要我出钱啊。”

陆轩说:“老婆,我真的求你了,你知道我姐对我有多重要,我也只有你能帮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我姐他们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也不给我姐拿钱了,我一心一意对你。”

我再一次狠狠掰开陆轩的手:“陆轩,你清醒一下吧!你姐如果在警察面前如果不那样诬陷我,我说不定会帮忙。但她的心眼是坏的,我还帮她就是脑子进了水”。

6

回到家后,我把一切和盘托出,爸妈气得把陆轩和大姑姐骂得个狗血淋头。

我沉默着,因为脑子不可遏制地冒出“离婚”二字。

大姑姐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可能生出原谅之心;而陆轩心头的天平上,大姑姐的分量摆明比我的重。

这样的关系没法再处下去了。

可当我把想法道出后,爸妈却有些犹豫。

他们看中陆轩在体制内,而我在私企,虽然挣得比较多,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饭碗,再加上陆轩在其他方面的表现都还不错。

爸妈反复劝我别着急做决定,先看看大姑姐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我还是爱陆轩的,冷静下来后,和他相处时的那些甜蜜不知不觉涌上了心头,让我忍不住问自己是不是应该给陆轩一个机会。

谁让我是真的喜欢他呢?

可我万万没想到,陆轩第二天又找我借50万,说跟死者家属已经商量好了,只要钱到位就写谅解书。

我当然严词拒绝。

外婆这50万是给我未来孩子的,我买房宁可贷款都舍不得动它,怎么可能拿给企图害我的人。

陆轩见我油盐不进,立马摆出另一副脸孔:“周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我姐坐牢,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及夫妻之情。咱俩离婚吧,把房子卖掉。贷款一直是我在还,加上升值部分,咱按比例分钱。我也不占你便宜。”

“行!”我浑身颤抖着,喊出这个字。

我真后悔自己昨天还在念着这个人的好。

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多爱我,他和我在一起,大概率只是想有个老婆,只是觉得我的条件不错而已。

陆轩见我如此干脆,微微愣了愣,很快又恢复自然。

他冷冰冰地说:“好,那我就起草个离婚协议,咱俩把字一签就找中介卖房。”

一说完,陆轩就决绝地离去,我怄得脑袋瓜都快冒烟。

7

几天后,从介绍人那里得知,陆轩为了救她姐,四处想办法借了50万。

一个月后,婚房有了买家,陆轩分到了25万,我俩也办妥了离婚手续。

我转头就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大姑姐赔偿我房屋的损失。

好端端的房子,被她整成了凶宅,她难道不该多受一重惩罚?

我并不在乎到底能收到多少钱,只要能让他们头疼我就舒坦。

陆轩很快收到了消息,找上门来问我为什么不肯给已经惨到极致的大姑姐一条活路,为什么得理不饶人。

我已经不想搭理这个人了,带着表弟把他轰了出去,心头居然畅快了不少。

目前我告大姑姐的案子还在等候审理中。

我选择把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出来,就是想告诉千千万万的姐妹们,如果遇到了凤凰男,尤其是受到过家人恩惠的凤凰男,一定要擦亮眼睛想清楚到底能不能嫁。

否则掉进深坑里,即便爬出来,也是满身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