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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5日,《光明日报》“光明文化周末·文荟”专版整版刊发文化学者、中国文联原副主席、中国作协原副主席廖奔的散文《游并州 寻文脉》。文章通过“晋祠叙事”“天龙山佛泪”“双塔与文脉”三个章节,诠释古老的并州大地,或许能告诉我们自己是从哪里来,回答我们华夏文明延续五千年而不绝的内在动力是什么。

“晋祠叙事”讲述了由周成王“剪桐封弟”传说到晋国跻身春秋五霸、列入战国七雄的桀骜历史。

今天的晋祠占地1696亩,参天古树中掩映着宋元明清各朝历代建砌的殿阁楼台、坊亭桥榭百余处,层次丰富、形态各异,似皇室苑囿,如私家园林,既开敞堂皇又曲折幽邃,向南来北往的熙熙游人无声叙说着它悠长的历史,它完整的时代序列则显示出中国古代木构建筑技术的演变脉络。

晋祠作为一国之祠堂,在各地遗存的宗祠家祠里也算祠殿之最了吧。徜徉于晋祠园林里,处处古迹留踪、沧桑遗痕,最为世人称道的是周柏唐槐、木雕盘龙、泥塑侍女、唐太宗碑。一座晋祠,述尽了一部中华文脉赓续史。

“天龙山佛泪”则是一个传世文物劫后余生的故事。公元532年,东魏高欢杀灭盘踞在晋阳的尔朱氏,开始在天龙山上建避暑宫,并开凿佛窟。以后北齐、北周、隋、唐、五代相继在此开窟,时间纵跨400多年,留下各代石窑27座,里面凿有神佛造像1500余尊,绘有飞天、藻井壁画1144幅。

1924年,一个叫山中定次郎的日本人心怀叵测地悄悄来到天龙山,摸清了石窟的分布及环境,拟定了一个周密的盗凿计划。1926年10月,61岁的山中定次郎领着4个年轻助手,带着凿石工具、满袋金钱和两辆牛车,再次潜入天龙山。他先来到摩崖下面半山腰处的圣寿寺,找到了住持和尚净亮,亮出12根金条,又以武力威胁,要其帮助自己盗窟。山中定次郎从天龙山一次性盗走了造像和佛头45尊,大部分高价卖给了日本以及英美的博物馆。

2021年7月24日,流落近百年的一尊天龙山唐代石雕佛首终于回到了故土——天龙山第8号石窟。而佛首凝结的那束闪烁了五千年的中华文明之光,重新照耀华夏。

“双塔与文脉”讲述的是接续文脉的故事。古往今来,“凌霄双塔”成为太原八景之一,被誉为“晋阳奇观”。附近百姓祖祖辈辈有一个传说:宋太宗赵光义979年平灭北汉、焚毁晋阳城后,在旧址东北三十里处重建太原新城。新城西北高于东南,阻断了文脉。历史上曾经长期“郁郁乎文哉”的太原,从此重贾轻文,人才凋零。傅山的祖父傅霖从山东布政司参议任上退返太原后,有感于太原文运不昌,率领当地士绅于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在新城东南建起一座文峰塔,希望能够“文起八代之衰”。9年后,僧人福登又在旁边建起另外一座宣文塔。文峰塔高54.76米,宣文塔高54.78米,皆为八角13层空心砖塔,二塔并肩如笔,人称“文笔双塔”。太原双塔从此耸立在东部,俯视着这座城市的兴衰。

来源:太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