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我和未婚夫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的闺蜜怀孕了。

得知孩子父亲是谁后,我彻底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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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给闺蜜赵菲儿递上结婚喜帖时,她劝我三思。

准确地说,她劝我擦亮眼睛不要跳进火坑,她说,李鹿柒是个渣男。彻头彻尾的渣男。

在闺蜜和男友之间,我作为一个见色忘义、重色轻友的颜值狗,我选择了李鹿柒。

我怨恨又爱恋地看着我的未婚夫李鹿柒,问他,“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个渣男?”

他笑了,笑得很温柔,像酷暑天气刚从冰箱里抱出来的西瓜,仅仅是看着,就觉得凉爽清甜。

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揽过我的腰肢,啄了我的嘴唇,反问,“你说呢?”

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像个幼稚的傻瓜。

净问一些没用的问题。

就像小偷,如果不是人赃并获,那肯定是打死也不会承认。

但我相信李鹿柒不是渣男,至少他正准备和我结婚,即使是偷腥,也不应该是我们新婚的蜜月期。

否则就不仅是渣,而是渣的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可我的内心又隐隐不安。

自从我选了相信李鹿柒,赵菲儿便不理我了。

之前我们每天都会互抖几十条信息,如今她已经一周没有搭理我了,我发的信息都变成了爱的单向奔赴。

我这才领会到,被闺蜜冷战的感觉,比分手还拔凉。

此时此刻,我被李鹿柒揽在怀里,心里全是他的柔情蜜意,耳边是闺蜜的劝诫,我犹豫又欲罢不能,只能恐吓,“如果你真是渣男,我一定亲手弄死你。”

还想再撂点狠话,但是李鹿柒已经堵上了我的嘴。甜蜜蜜的吻让我坚信,一定是闺蜜错了。

李鹿柒穿好衣服,在凌晨3点多,离开了我家,他说不习惯在外面过夜。

我相当理解,毕竟一个人睡习惯了一米八的大床,床上突然多个人,睡起来是挺不自在,不小心翻个身,就会压着对方。

但今夜我有点舍不得李鹿柒,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觉得闺蜜的劝说像个诅咒,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我问李鹿柒,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说,宝贝,乖。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和李鹿柒都是基金公司的渠道销售。不同的是,他是从香港来大陆交流的销售,我是土生土长的销售。

每天的工作是穿得人模狗样去银行等各机构拜访,跪求金主爸爸能准入我们的基金产品,借助全国的销售渠道卖基金。

作为销售,隐藏福利之一是工作时间自由。所以李鹿柒以第二天要打卡,要回家换衣服为由,我是不信的。

但我也没有坚持,毕竟作为成年人,谁还没有点奇怪的小毛病。

待李鹿柒走后,我睡意全无,站在窗前,看着李鹿柒的车驶出小区,向左拐后,一脚油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可是他回家的路,明明是向右。

2

一夜难眠。

天亮后,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战袍,化了个气场两米八的妆。

方中银行,财私部的副总,是正在和我冷战的亲闺蜜赵菲儿。她在能容纳20人的大会议室里接待了我。

现场还有两个她的属下,和一个正处于学习阶段的实习生。她公事公办,我也只能假模假样和她聊工作。

其实工作上那点事,早都勾兑完了。

赵菲儿是我的销售大腿之一,在我和李鹿柒刚开始一头扎进热恋的海湾时,我还把赵菲儿分享给了李鹿柒,美名其曰,我的大腿就是他的大腿。

后来我也问过几次李鹿柒,他和赵菲儿的合作是否顺利,他的表情都是一言难尽。

当时我非常满意,一言难尽说明赵菲儿并没有真的把李鹿柒当自己人,而是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个分寸赵菲儿拿捏的真好。

毕竟自己的闺蜜应该和自己的男朋友保持礼貌而疏离的关系。

此时此刻我只想撬开赵菲儿的嘴,问问她,为什么那么坚定李鹿柒是个渣男。

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切实的证据?可如果有证据为什么不和我分享?

会谈很快结束,我想去赵菲儿的办公室单聊,但她转身走了,派两个属下送我坐电梯。

显然她不想和我说。

但我有太多话想问她,临她拐回办公室,我提议,“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出意外地,被她拒绝了。

大学时赵菲儿被称为高岭之花,冷起来就像一块石头。

离开方中银行,我去了凡心茶室。

在寸土寸金的CBD商业圈,茶室竟然有两进两出的小院子,包间环境雅致清幽,更绝的是,回廊曲折,如坠迷宫,除了门迎小姐姐,前后见不到其他人。

来这里谈业务,绝对不用担心被别人偶遇。

茶室的价格自然也是商务洽谈场所的天花板。

只能说茶室老板不仅豪气,而且非常有远见。

老板的会客室在回廊最深处,不仔细分辨甚至看不到入口。

一如老板本人,深藏不露。

轻车熟路地推开隐藏的专门,把手包和外套随手扔在木质座椅上,端起瓷制小茶杯,入口微烫,是我最喜欢的橘皮普洱,连喝了三杯才问,“茶是泡给我的?”

茶室老板凡哥没有回答,气定神闲地烧水。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他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似乎在反问,我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毕竟从我穿开裆裤起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在我心里,他比我家人还要亲。

“是赵菲儿告诉你的?你知道我和她闹掰了?”

不等他回答,我凑近半个身位,直勾勾地看着他,“如果我和赵菲儿同时掉进水里了,你救谁?”

我感觉我问的这个问题拉低了我的智商。

一方面问题本身很弱鸡,另一方面,这又是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

3

凡哥是我的恋爱启蒙。

小学六年级时,我的胸部开始发育,我每个月都被月经袭击,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我觉得很惊恐也很惊喜,这意味着,我正在从女孩向女人蜕变。

我一直幻想着,等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我就可以嫁给比我大10岁的凡哥。

可惜,在凡哥的眼里,我永远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玩泥巴的小孩,他对我没有男人对女人的爱意,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我对他十多年的单恋,在他看来,就是幼稚小女孩的臆想。

我和他告白了很多次,他都当玩笑。

当我穿得很清凉,向他投怀送抱时,他给我披上了外套,他说他下不去手,和我在一起,他总觉得自己在娈童。

那时我已大学毕业,同龄人都被家里催婚了,凡哥还当我是小孩子。

可是凡哥却喜欢上和我一般大的赵菲儿。

毕业那年,我和赵菲儿22岁,正等着进入社会,成为社畜,接受生活的捶打。

凡哥32岁,已经在资本市场赚了满盆,见好就收后,开了茶室。专供他的伙伴们勾兑业务。

我不该带赵菲儿去见凡哥,本想着让凡哥引荐一些金融大佬,谁能料到,凡哥看上了赵菲儿。

我一度觉得凡哥贱兮兮地,赵菲儿越冷,他越捂,赵菲儿越不搭理他,他越上赶着追。

那贱兮兮的劲儿,比我对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好赵菲儿拒绝地干错利落。

她心里有个青梅竹马在海外念书的小哥哥。

后来我们三个成了好朋友。

我开始撩别的汉子,凡哥也开始撩别的妹子。

只有赵菲儿还在等她的小哥哥。她说如果小哥哥背叛了她,她就心如死灰,随便嫁了。

我以为这是一句玩笑,可我不知道凡哥是否会当成他的希望。

此时此刻,我本意是想来找凡哥吐槽的,可难道凡哥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细节?

赵菲儿已经先我一步和凡哥吐槽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联系的?还是他们每天都高频地联系?

唉,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明明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可是我还是会嫉妒我的凡哥和我的闺蜜走得比我近。

“赵菲儿怎么和你说的?她怎么断定李鹿柒是个渣男?我问她有什么证据,她却什么都不说。”

凡哥终于开口了,“如果你信她,就别再问了。你们十年的朋友,她不会害你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么没有水平的话不像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情感安抚。

从茶室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更加孤独了。

从前我们三个常一起看电影,一起桌游,一起吃饭,一起郊游。

如今赵菲儿不搭理我了,而凡哥显然是站队赵菲儿。

给李鹿柒发了信息,“晚上一起吃饭么?”

过了良久才收到他的回复,“乖,今晚有饭局。改天再陪你。”

销售就是这样,工作时间弹性,不强制打卡,相当于24小时待机。像时刻等着被翻牌子的羔羊,等着金主爸爸的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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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小时候我爸妈不是忙着工作,就是忙着吵架,我总是一个人,于是总去找邻居家的凡哥。

他妈妈总是哼着小曲在摘菜,他爸爸总是摇着蒲扇在小睡,平凡却相当融洽。

我喜欢坐在他的腿上吃西瓜,或者扒拉着他的胳膊看小人书,只要和凡哥在一起,所有漫长而无聊的时间都会变得温暖而闪闪发光。

我没有远大的志向,嫁个像凡哥一样让我每天都开心的男人是我对生活最大的期许。

我很容易心动,会快速地卷入一段恋情,又因为各种因素分开。

蠢萌的泰迪。

赵菲儿总是这么玩笑我,又会在每一次我失恋时,温柔的陪伴我。

赵菲儿没有恋爱过,一方面她一直在等小哥哥,另一方面,她害怕分手,她怕被男人伤透了心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去爱别人。

她说我很勇敢,怎么能在心碎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还有勇气去爱呢。

不然怎么办呢。

放弃么。可是放弃幸福也很痛。

而追求幸福,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也很痛。

赵菲儿说,痛是人生的常态。

可我总惦记着,坐在凡哥腿上挖西瓜的清甜。

此时此刻,我站在路边,看着李鹿柒发过来的信息,想着晚上去哪里打发一个人的时光。

于是我也约了饭局。

作为一个合格的销售,随手攒个饭局是基本素养。

于是我约了方中银行财私部一把手,这样方中银行财私部副手赵菲儿就不得不陪同出席。

我感觉自己有点卑鄙,但又觉得自己很机灵。

饭局上我不停和赵菲儿搭话,碍着她的领导在,她也不能太冷落我,问题有问必答,但也仅仅是公事公办。

我有点恼她,但更多的是难过。我不想和她冷战,我不是一个擅长冷战的人。

小时候,每次爸妈激烈的争吵后都会进行旷日持久的冷战。

他们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但不说一句话,气氛压抑到我在幻想中已经掀翻了桌子好几次,求求他们开口说话吧!!!

但实际上,我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好几次我向赵菲儿投去湿漉漉萌萌哒的求和眼神,可是她都不理我。

赵菲儿一直都很独立,除了我,她几乎没有朋友,她也不需要朋友。别人对她来说像是一种负担。大概就像她爸爸对她妈妈来说,是一种负担。

如果不是大一军训,她的善心作祟,也不会被我缠上。

早起站军姿之前要整理着装,教官很凶,骂哭了很多个小姑娘。

我站在她身旁,正揪着皮带检查扣子,她微凉的手触到我的颈脖,把窝进去的领子翻了出来。

小时候凡哥总会温柔的帮我翻领子,以至于我养成了习惯,总会故意把领子塞进去。

当赵菲儿把我领子翻出来时,我感觉浑身过了电,这个妹子真是太温柔了。

以至于后来我每天都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让她帮我翻领子。

此时此刻,我怪今天怎么没穿带领子的衣服,让她翻一翻,也许我们就和好了。

半瓶红酒下肚,财私一把手的爪子开始不安分地企图游走,当他的爪子不小心落在我大腿上时,赵菲儿也十分不小心地把一杯酒倒在了我腿上。

因为裙子湿了,不得不匆匆结束饭局。

毕恭毕敬把一把手打发走之后,我拽着赵菲儿的手,撒娇道,“我们和好吧。”

她冷冷地问,“你们分手了吗?”

我和李鹿柒一见钟情,正在热恋,请帖都印了,说好了结婚后一起去香港,我辞了工作,负责相夫教子,他负责赚钱养家,怎么可能分手呢?

见我没有回应,赵菲儿抽出她的手。

“你是有证据吗?”

“你信不信我?”

见我没有回答,赵菲尔浅笑,也不强求,代驾来了,车停在她面前。

“今天我就不送你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扬长而去。连头也不回。

我们住的地方相隔不远,她家就在我家门口的马路向左直行3公里,之前我总是蹭她车,时不时还去她家蹭睡。

如今只能闻着她的汽车尾气,目送她离去。

我给李鹿柒发了信息,“柒柒,我想见你。”

他很快回了,“乖,我也想你。可是我还没结束。”配图是KTV,糊了一片。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被迫在努力营业。

凑巧那家KTV离饭店不远,我走了过去。

坐在KTV对面的星巴克,想着给他一个惊喜,又或者是一个惊吓。

5

我能看到什么画面呢,无非就是他殷勤地帮小姐姐拎包,拿外套,叫代驾,礼仪是微笑挥手欢送。

或者就是要搀扶喝多酒的老姐姐,可能还会有眼神的拉丝,肢体的摩擦。

即使心里烦死了,但还得笑着说,承蒙您多多关照,以后还要辛苦您多加照拂。

我和李鹿柒是在一个机构饭局上认识的,本来我们是竞争对手,我快喝挂了,为了防止自己真的断片,我把大腿都掐紫了。

机构还在灌我,我不是怕自己喝醉了吃亏,我是怕自己喝醉了耍酒疯,之前有一次我喝多了,然后把甲方揍了,成为了圈子里的笑话。

就在机构递了酒过来,我不知道该喝还是该摔杯时,李鹿柒接过了我的酒。

那晚,他帮我挡了所有酒,却没给甲方发一张名片。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

他反问我,不考虑换个工作么?

我笑,换个工作,不就白瞎了我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优势?

他说,这么好的基因遗传给下一代岂不更好?

然后我脸红了。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我才知道,他高中还没毕业就去香港了,走得非常仓促。

因为父母闹离婚,争抚养权,他是被他妈妈先骗去了香港,然后几乎是软禁在香港,直到离婚官司打了两年结束后,他才有更多行动的自由。

但回大陆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爸妈已经撕破了脸,所以,他要么只能有妈妈,要么只能有爸爸。

所以他觉得自己像一块摔破的镜子,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出来完整的自己。他也像一朵浮萍,既没有过去的根,也融入不了未来的热闹。

直到我答应他,陪他一起去香港。

其实我一直想离开。

从小我看着爸妈不停的争吵,一个坐在卧室哭,一个在客厅叹气,可他们连摔门而去的勇气都没有。

即使他们早就不爱了,也从没考虑过离婚。

因为推倒重建,比忍着,挨着,更需要勇气。

我想逃,我想帮他们任何一个人,从这段婚姻里逃出去。

呆在原地,让我产生一种无法描述的窒息感。

所以当李鹿柒问我能不能和他去香港时,我非常愉快地答应了。

如果赵菲儿所谓的渣男,是指李鹿柒要周旋于许多的女性掌权者,那我也一样。

作为销售,没有人能站着把钱赚了。

所以当我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姐姐半挂在李鹿柒的身上,站在KTV门口等代驾时,我也不是很惊讶,也不会很生气。

但当李鹿柒和老姐姐一起钻入车里,扬长而去的时候,我有点诧异。

晚上,李鹿柒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直到后半夜,他给我回了信息。

“乖,我才忙完。李总喝多了,我把她送回家。她先是吐了,然后哭了。

“她说年轻的时候奔事业,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对方,如今上了年纪,觉得孤独,再去找孩子,孩子却把她叫阿姨。我感觉她还蛮可怜的。”

看着屏幕的荧光,我浅浅笑了。李鹿柒是个敏感又心软的人。

“宝,以后我们的孩子,会一直叫我们爸爸妈妈吧?”

“会的。”

“宝,遇到你,真好。”

在手机屏幕里,我看到自己扬起的嘴角,敏感又心软的李鹿柒怎么可能是个渣男呢?不会的。

6

早晨醒来,想打电话给赵菲儿,作为不善冷战的一方,我想求和。

但她没有接电话。

我又打给了凡哥。

过了好久凡哥才接,“正忙着呢,等会儿回你。”

就在他挤着挂电话的时候,我听到那边传来机械的电子声音,“请1号患者,赵菲儿到2号诊室候诊。”

电话断了,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赵菲儿怎么了?生病了?

一定是很严重,严重到需要别人陪着才能去医院。

那她怎么不找我呢?

我给赵菲儿和凡哥轮流轰炸,直到凡哥关了机,赵菲儿接了电话。

“你怎么了?”我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的关切。

就像大学时,每次我生病,她关切我一样。

她陪我去校医院,陪我打点滴,督促我吃药,在我发烧赖床的时候会买甜甜的椰子水给我喝。还会用小勺喂我,比我妈还温柔。

医院那边很嘈杂,赵菲儿迟迟没有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我了,你在哪个医院,我去找你。”

“我怀孕了。”

我有点懵。

嗯?不是乳腺增生,甲状腺结节,或者子宫肌瘤这种高发女性疾病?是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