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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那看起来很懂的人,对她姥姥建议说,最好让霄霄从此就吃长斋,方能保一世平安。

嫂子看不过去了,坚决反对。还拿来一堆补身体的营养品,要张岚好生给孩子调养,说是气血旺盛阳气足了,自然不会做噩梦了。

张岚知道,嫂子理科出身,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她自己,在这之前,又何尝不是呢?

可眼看着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的古怪,又不由得她不去疑神疑鬼。

俩姑嫂对视,也只能缄口不言,都说,只要孩子好了就行。

可好了没几天,霄霄刚返回学校上了两天课,当晚就又发作了。

这次更严重,整个人口吐白沫,从床上跌了下来。

醒来之后,张岚眼看着女儿手腕上泛出一圈乌青,分明就是被大力拖拽过的伤痕。

张岚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哭了,心疼愤怒无力恐惧,她也要崩溃了。

姥姥又跑去寺院,师傅说,是家里供的佛像没受过香火没开过光,加持不够。

又说,让姥姥在寺里请一尊受过香火的佛像回家去,就一定可以镇住了。

不过,费用需要五位数。

姥姥虽然迷信,但还不算糊涂,打电话和张岚商议。

张岚坚决反对,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女儿这事,恐怕不是那些和尚能解决的。

【借你的神仙用用】

张岚当晚和我联系时,直接挂了WX语音。

当时,我正在研究,早C晚A里的A,能否和小白瓶叠加。

一眼瞅见屏幕上张岚的来电,我就突兀的打了个激灵,莫名泛起一阵不安。

才接通语音,没说几句,张岚那边已经泣不成声。

这些天,在孩子面前,在老人面前,她都不能也不敢软弱。只有在我这个老闺蜜面前,才能瞬间破防,哭的像个孩子。

用了一个小时,她把发生的事,和我从头说了一遍。

期间,我打开了大灯,拉上了窗帘,加了件衣裳。

这些事,听得我心里直发毛。又因为了解张岚,绝不会危言耸听,我就更害怕了。

张岚说,她找我,是要问我两件事。

第一件,她问我春节时朋友圈发的奇门局,是给别人做广告的,还是我自己做的,真的假的?

(这里重点强调一下,本文不是广告!只是故事)

我做号,偶尔会接一些广告啥的,我周围朋友都知道。

可是我从不会在朋友圈里发广告,朋友圈几乎都是亲友熟人,我怕惹人嫌弃。

第二件事,她犹豫再三才开口说,小楼,我想借你的白度母唐卡用用。

此话一出,我愣住了,这要求,瞬间就给我整得不会说话了。

吭哧半天,我才挺尴尬的开口对她解释:

“不是我不借,这,是不能借的啊。

且不说,我供奉了十多年的佛像,借出去有没有因果。就算我借给你,对你来说,也未必有用啊。

这样说吧,可能在我家供奉,这是能驱凶避邪保平安的护法,而在你家供奉,就只是一张工艺品唐卡。”

我供奉的白度母唐卡,是我十多年前,去青海藏区时,从一位唐卡师家中请回来的。

当时,看见的第一眼,便觉得四下里光华灼灼,阳光和煦心生欢喜,忽然就决定要请回来。

原本,我当时是去看晒佛的,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进了一位世代唐卡师的家。

一切,当真都是机缘巧合。

说来也怪,想我小楼,好歹也是个文艺女青年出身,追求自由,远离愚昧一直是我的行事风格。

可莫名其妙的,我就毫不犹豫的请了一副白度母的唐卡回家。

更是一本正经的在家里收拾出一个香案,恭恭敬敬挂了起来,还自发的跑去买了香炉,净水鲜花的时常燃香叩拜。

这一切,无关信仰,无关宗教,都只是我发自内心,自然而然,就想这样做。

不管经过多少年,只要看见那度母像,都能让我不由自主的心生欢喜。

那种宁和温暖的喜悦,没经历过的人,大约是不会懂的。

听我这样说,张岚也就没再追问唐卡的事,转而继续问我,几个月前,朋友圈里我卖房子的奇门局,是谁帮我做的,能不能请那人帮她看看,霄霄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办?

这个自然没问题,帮我布局的人是郑先生。

关于这位郑先生,就抛开他那一堆唬人的头衔不说了,反正我是向来不信那些名头的。

在我看来,郑先生,就是一位虎了吧几的光头大叔。认识这么久,我对他的评价是,人挺正直,带点侠气,情商是负数,很爱听马屁!

还有,打字速度超慢。

不过,话得说回来,就奇门术数而言,我唯一信服的人也就是他了。

其实,张岚刚告诉我霄霄的情况时,我就想到郑先生了。

去年,我想卖一套房,卖了快一年,怎么也卖不出去。

那会,正是疫情之下人人艰难,我那既不是刚需房,还是个顶楼,地处十八线小城,说真心话,我自己也知道,想卖出去,几乎无望。

在我挂遍中介,找遍物业,用遍我所能做的所有办法之后,我只好找了郑先生,请他帮我布了奇门局调理。

我的处世哲学,一向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只有实在到了人力不可为之时,我才愿意另辟他径,去尝试一些比较唯心的方法。

我总觉得,既然生而为人,就该顺应人道,先踏实努力过,再谈时运气数之说。

如果处处想着不劳而获投机取巧,必会违反自然法则,就算一时得益,也终究都会付出代价的。

郑先生帮我布局之后,二十一天,我的房竟真的卖了。而且买卖双方都干脆利索。

皆大欢喜之时,我就一下没忍住,发了个朋友圈臭屁了一把,张岚也是看过那个,才想起找我问。

我告诉张岚没问题,我随后就把郑先生的WX推给她,又尽我所知的交代她一些问局的细节。

挂了电话,我却一夜都没能睡安稳。

前半夜噩梦连连,一会是张岚被人拉走,我拼命阻拦,一会是我的唐卡忽然不见了。

惊醒之后,我浑身冷汗,爬起来洗个手,就跑去给白度母上香。

之后,我又窝回床上给郑先生发WX,俺打字快,一口气噼里啪啦发了一连串。

从小到大,我几乎很少做醒了后还能记住的梦。今天这种噩梦的情况,我长这么大,也只有几次而已。(关于我做过的奇奇怪怪的噩梦,我准备在下一个故事里讲)

而且,我知道自己,对阴性物质非常敏感。我预感,霄霄这孩子,肯定是出了大问题。

和张岚挂电话时,都快12点了,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在这么晚,冒然去打扰郑先生的。

我,可就没她那么讲道理,我此刻很害怕,有个人陪着我害怕,应该会好点。

本来,我没抱希望郑先生会回信的,正抱着手机琢磨,这种事,该找谁陪我害怕比较合适呢?

没想到,郑先生竟回了信息,他成功被我的WX滴滴醒了。

半夜三点,他回信息问我:“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

我说:“你不是一向夜里关机的么?”

他气哄哄的说:“我知道今晚会有人找我,在我的西南方,想了想,估计就是你!”

我很奇怪,暂时忘了害怕:“你怎么会知道?”

他说:“我下午去给人看风水,起局时,就看到今晚有事找我。”

我赶紧发个大拇指的表情,还不忘拍一记:

“大叔,你真神,高人!敬仰,膜拜中!”

郑先生打字速度很烂,却很直接:“啥事?”

我说:“语音说吧,不然字太多,我怕您老看的头晕。”

半夜噩梦,成功拐到一个神棍,陪我一起害怕!

不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尽量按照张岚的叙述,讲了事情经过。

之后,我也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明天我闺蜜找你问局,我已经替你答应了,她该怎么问,是问怎么解决,还是问霄霄到底怎么了?

第二,我的唐卡不能借给她,我现在联系那位唐卡师给她寄去一副,可不可以,有没有用?或者我去哪里能帮张岚请个佛像,有用么?

老郑过了几分钟才回答我:

“这个事,要明天她本人来问我,或者她女儿自己问最好。要问发生了什么事,任何事不问清缘由,如何解决?

先搞清楚原因,下次再问能不能解决,用什么办法解决。

佛像或者唐卡都先不要。事后如果需要,我会交代她怎么做的,你就不要参与了。”

最后,老郑又再三交代我:

“你今年刑太岁,尤其这两个月,落宫门迫导致能量不足,如今自身难保。

你朋友的女儿,如果真是你说这样,或许就是有阴性物质作祟(老郑说的阴性物质,可以理解为鬼,他从来不说那个字,关于这点,我一直很鄙视他)

你可千万别往里凑啊。别弄到最后,连你也搭进去!”

听到老郑严肃的威胁+警告,我心里直发毛,比较听话的连连点头,答应着。

一大早,我就联系张岚,把我和郑先生沟通的结果告诉她。

霄霄昨晚又是折腾了半宿,张岚的声音疲倦沙哑,带着哭腔一个劲的对我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你说,那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事,为啥会连累霄霄啊!”

我努力安慰她:

“咱们都没经过这种事,一时被吓出的疑神疑鬼,也说不定。”

我让她先不要胡思乱想,脑子专注想着霄霄的事,赶紧去问老郑。

挂了电话,我又想到,以张岚那前婆婆的德行,也许霄霄小时候被她吓唬过,留下的心理隐患现在爆发了,也是很有可能啊。

我是知道张岚的前婆婆的,某个偏远山村里的农妇,狡诈恶毒,坏透了的死老太婆!

当年的张岚,皮肤白的发光,娥眉凤目鸭蛋脸,我总是打趣喊她小杨贵妃。

那时,张岚家还在西安,美的不像话的古典美人啊,就因为和个渣男校园恋,就远嫁SX省,受尽了那家人的欺凌。

她前夫家在SX省一个偏远的农村,上面还有一个哥。

咱不说他家有多穷,只说那迷信愚昧的蠢恶,却真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这样形容,我还真不是地域仇视,看完这个故事,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了。

婚后,为了前夫的工作,张岚和前夫在SX省某个市里安了家。

起初还好,只不过没几个月,就在她刚怀上霄霄时,公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冲上门来。

自此以后,哪怕张岚花自己的钱,就算买袋盐,都要被婆婆精确到分到角的盘问。

霄霄上幼儿园之前,张岚一直被迫在家看孩子。

压抑的受不了了,想打个电话给我,一开口就掉泪,还不敢多说,生怕电话费高了被公婆骂。

每次我都让她挂了电话,我回拨过去。

最可恨她婆婆,明知道张岚在卧室通话,偏偏要接起客厅的电话,还骂骂咧咧,说话难听的不得了。

每次都要张岚喊好几次,她才重重撂下话筒,中间还时不时就会拿起来偷听。被我们发现,就破口大骂:

“乃刀货,整天就知道卖嘴子,贱不死你!”

那言语,恶毒肮脏的,我平生罕见,一把年纪了,丝毫不顾忌半点脸面。

后来,张岚用手机,我才终于不用听那老婆子的恶言恶语了。

直到她终于离婚解脱,那些年,我听过见过,太多那一家子的丑恶行径了。

最最让我愤怒的,是那家人对待霄霄的态度。

张岚刚怀孕时,公婆冲上门来,就要让张岚打掉,被张岚当场怒怼拒绝了!

婆婆急赤白脸的冲自己儿子吼:

“早不怀晚不怀,偏偏今年怀!这要生个小子还好,如果是个妮子,和她爷爷属相一样,可就是灾星临门,要犯大忌讳!”

生产时,公婆怕去医院会花钱,躲回村里没露面。从千里之外赶来的娘家人,当然会不高兴。

张岚家条件不错,开始那几年,还没看清女婿的真面目时,经济上没少接济他们。

前夫怕得罪了娘家人,以后没了钱,赶紧跑出去给村里打电话,叫他父母来医院。

公婆却舍不得花钱坐车,等了大半天,也非要搭别人家装小米的顺风车。

半道上,因为躲闪对面来车,司机方向打的急,差点翻车,车顶上的公公被甩进路边的土沟,晕了好半天才转醒。

老头倒也命大,竟然只是摔晕了,啥事没有,爬起来拍拍土就转身回了村。

回到村里,给医院打电话,一听说孩子已经出生,是孙女。算了算时辰,就更加认定,这个孙女,就是来克她爷爷的!

你看看,刚出生,就害她爷爷出车祸了!

从小到大,公婆就没给过霄霄好脸色,张嘴闭嘴就是烂妮子,丧门星。

这才逼得张岚,从不敢把孩子交给他们,自己把女儿带到两岁半上了幼儿园才出去工作。

一整天,我都忧心忡忡,胡思乱想着张岚母女的事。

我隐隐有种感觉,发生在霄霄身上的事情,充满诡异和阴森。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和恐怖,正在淹没这个孩子。

左等右等,直到黄昏,张岚也没和我联系。

可我又不太敢主动打电话去问。

郑先生已经严厉警告我,不要牵扯进去,如果张岚主动来告诉我,那也不算是我在参与。

可我若是主动问,就真的有可能深陷其中了。

这倒也不是我不讲义气,只是牵扯到这类比较诡异的事件,就总会有个气运之说。

我如果当下气运正旺,参与其中自然会给她增加助益。

可如果我自己都在气运衰败时,那对张岚母女,不但起不到任何好的作用,没准还会连累她们一块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