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还俗的?是什么让你这么想的?”

2011年6月,《荣宝斋》主编·唐辉杂志坐下来,向坐在他面前的男人问道。那个人正是史国良,一位引起舆论关注的国画级大师。

自从史国良成为名孔,再到妻子刘玉梅痛哭流涕,却毅然独自逃入佛门,国民讨论的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这段时间,尽管有佛灯佛像相伴,史国良远离尘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和尚,但在国人眼中,弃妻的标签依然留在史国良身上明又撕不掉。

如今,史国良突然选择返俗,自然一石激起千层浪。甚至有人有理由怀疑史国良此举是在刻意塑造传奇人生。

然而,与史国良有多年友谊的唐辉却不这么认为,于是他趁着采访的机会问道。史国良随后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那么史国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他入佛之后又归佛呢?面对外界的质疑,与好友唐辉交谈,他给出了什么答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1.年少轻狂,只是炫耀

20世纪80年代,国内市场全面改革开放,万事如意的时候,少年时期的史国良就已经在中国艺术圈大放异彩。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美术学院研究生之一,他的年龄和画作都令人惊叹,因此公众对他的出身纷纷猜测。

但与大家想象的不同,史国良并不是大家心目中的名人,而是来自北京最普通的工人家庭。这个家里甚至还有七个孩子,其中就包括史国良。

在20世纪50年代的背景下,和大多数孩子的童年记忆一样,史国良小时候由于食物有限,经常感到肚子饿。

于是,饥饿的他常常和兄弟姐妹们一起模仿大人,匆匆跑到田里,寻找野草。

以至于后来他清楚地知道哪些野菜是可以吃的,通过嘴之后是什么味道。

打开“小枣”后,史国良无事可做,所以他常常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记在心里。

他想分享给身边的玩伴,但又无法像大人一样有条不紊地表达出来,所以画画就成了他便捷的输出方式。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史国良似乎对绘画有着天生的热爱。为此,家里的玻璃、墙壁、桌子,甚至学校的黑板、课桌都未能幸免。

久而久之,他养成了一个习惯。

史国良的父母是普通工人,看不懂汉字,但在了解了孩子的兴趣后,他们并没有选择指责,这保护了史国良的本性。

史国良的天赋不仅是上天赐予的,更是长期练习的结果。中学老师看到他的画后,鼓励他去北京第三师范大学美术班学习。

但当时他只是用精致的脸调侃:画画只是我的爱好。

直到进入师范大学后,在导师周思聪的帮助下,真正步入艺术殿堂的史国良才意识到艺术才是他的精神支柱。

依靠“徐江系”代表人物周思聪的指导,史国良画人物变得更加熟练和准确。

1978年,经过周思聪的谆谆教诲,加上自身的才华,他顺利考入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

也是在研究生学习期间,他认识了对他绘画影响最大的导师黄胄。

不仅在整体画风上,与导师一脉相承;在线条的运用上,他的笔触大胆而不拘一格;同时,在调色上,史国良继承了黄胄明快明快的色彩,画面温暖又平静。

有一次,一位新疆的顾客专程来北京要一幅画。因为画功高超,史国良看着手中的画,爱不释手,沾沾自喜。

然而,当黄胄看到这幅即将装裱起来交给客户的画时,黄胄勃然大怒,狠狠地斥责了史国良。

原来,图上是一位来自新疆的老人在葡萄架下和女儿聊天,两人下面却画了几只小猪。

按照新疆的习俗,这些小猪不应该存在。这部作品可以说源于史国良的偏见,而且脱离了生活的现实。

于是,在黄胄的建议下,史国良把小猪换成了一个大框架,并在框架上画了葡萄,逗得黄胄舒舒服服地笑了。

他再次沉声说道:“如果你不熟悉生活,你画出来的作品就跟撒谎一样。创作时必须有生活,脱离生活就是假艺术,也就没有艺术。”会出现很多问题。”

史国良牢记老师的话。为了画好西藏的风土人情,他多次前往西藏,希望融入藏族人民的生活,了解他们的宗教信仰。

甚至想要更详细的生活细节,他还试图成为一名西藏喇嘛,试图成为西藏人民追随的“偶像”。幸运的是,他没能“成功”。

但导师的话就像一根缠绕的红线,不仅感动了当时的史国良,也贯穿了他的半生。

第二,一见钟情,缘分

读研究生期间,史国良认识了他的爱人刘玉梅。

那是一个舞会,他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身穿蓝色花裙的女子。

作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史国良自然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但当他听说那个叫刘玉梅的女人是国画系书记刘庆贵的女儿时,他皱起了眉头。

不仅仅是刘庆贵曾经告诉过我,宽松的生活方式并不讨喜。其中还包括他尚未领悟的口才。他觉得自己还是一无是处。

但他又不愿意错过这些女人,于是他想了想,故意跳到刘玉梅身上。

刘玉梅看到这个“鲁莽”的男人,只是礼貌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开了。

史国良这几天一直被梦困扰,还好老天眷顾他。有一天,有人向他介绍了一位女朋友,她就是舞会上的刘玉梅。

那个时候,男女关系是一件大事。史国良怀着焦急的心情来到刘玉梅家。

他看着大厅里的未来岳父,之前说的肯定的“我愿意”也在这一刻退缩了。

与想象中的不同,刘庆贵此时满脸笑容,称赞史国良的天赋。而腼腆的刘玉梅也和眼前这个有故事的人谈得很好。

很快,两人的关系就定下来了。

1980年,美术学院毕业的史国良与刘玉梅结婚。次年,儿子石村的诞生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更多的生机和活力。

一切都在向繁荣的方向发展,直到席卷中国艺术圈的西方思潮到来。

第三,我会在头顶发呆

随着改革开放,中国掀起了一股“出国热”。许多画家选择出国举办大型画展并成名。

同时,西方“八五思潮”对中国传统绘画的不断冲击,让史国良这个长期习惯于赞扬、质疑和忽视的中国写实画家。

1989年,史国良选择只身前往加拿大。然而,在加拿大当画家的生活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环境陌生。他的画展费用大部分被画商挪用,他无处申诉。最后,他被好心人收留,住在潮湿、黑暗、肮脏的地下室里。

后来,不幸的是,他出了车祸。由于语言沟通不畅,治疗不够及时,史国良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疤,以至于后来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

尽管妻儿赶来,精心照顾受伤的他,但“天涯断肠人”的心境和无形的压力,依然让史国良无法平静。

在热心人士的帮助下,他得以举办画展,并逐渐在加拿大站稳了脚跟。但史国良仍然觉得自己无法融入当地主流社会,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黯淡。

但国内的舆论环境和亲友的期望让他羞于回国。为此,他经常飞到西藏参拜佛像,以缓解内心的压抑。

也正是在这段内心不断徘徊的“旅程”中,他遇见了佛光山方丈——大师星云。而行云大师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触动了他的心。

“石先生怎么看都像个和尚。”行云大师说道。

听到这句话,史国良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佛教的命运就像是自己小时候种下的一颗种子,一股不可抗拒的精神力量试图将他从土壤中召唤出来。

他迷茫得无法控制自己,他尽力认为是时候皈依佛门了,于是他选择了出家。

当刘玉梅听到史国良出家的决定时,她苦苦哀求,泪流满面,但仍然无法挽回丈夫的心。

最终她妥协了,但她并不想去离婚,她只想维持现状。

史国良出家选择了美国西来寺,这是台湾佛光寺在世界各地设立的分寺之一。

刘玉梅眼圈都红了,哽咽着年轻的儿子对着星云大师说:“我把国梁托付给你了,我一生都跟随他,这次我不想与他作对。”

但是史国良不想耽误妻子。一年后,在他的坚持下,他找到了律师,与妻子协商离婚。

“我比你更了解自己,你一定会回来的。”

临走前,妻子抱着孩子的画面伴随着这句话在史国良心里回响,整整15年过去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史国良也感受到了来自圣殿的束缚。他心里认为那些画与宗教是不相容的。僧人告诉他应该专注于画花草。

同时,由于史国良在艺术上投入了过多的精力,他的宗教事业一再陷入停滞。远离绘画,这是他与大师无数次争吵的话题。

于是,史国良决定回国,在佛教和绘画之间,他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画僧,一种不太受佛教重视的僧人。

回国几年,我和以前画僧人只注重云游不同,画山、云、河。他学会了用佛教的视角去看待众生,感受世界的美好。

他的作品《嘬指头的小喇嘛》一经出版就轰动全国。画中,一位年轻的喇嘛站在寺庙前,因为母亲正在哺乳的形象而不自觉地吸吮手指。

画中所描绘的浓浓的亲情和美好是藏族人民最常见的场景,尤其是小喇嘛的动作与吮吸婴儿的动作相呼应。

但这种不为常人所瞩目的行为却被深入群众的史国良发现了,并记录了下来,成为了一代代传下来的名画。

可以说,老师所传授的道理与出家后的心境融为一体,达到了平衡的境界。从此,他的画风自成一派。

4。月亮和六便士,再次上路

与老朋友唐辉交谈后,史国良温和地回答:“首先,我在佛教方面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第二,我患有强直性脊柱炎,不能做太多的佛教活动。”

“第三,”史国良眼神恍惚,一种叛逆可恨的形象跳了起来,“出家十几年,给孩子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和叛逆性格。”

当刘玉梅选择回国的时候,已经是21世纪了,石村已经长成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在刘玉梅的要求下,史国良和石村终于团聚了。见面时,石存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他穿着奇怪的衣服,染着头发,还经常说脏话,性格叛逆。

史国良突然发现自己前半生可能因为追求空灵艺术而错过了一些东西,他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不过幸运的是,当他得知儿子喜欢画画时,他经常会主动建议石村教他画画。

石存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但因为母亲的点头,他也就默许了这个“父亲”的行为。

一家人的温馨画面持续了很久,史国良主动送儿子去学校,但快到学校的时候石村却把车拦了下来。

史国良疑惑,立即问道。

石存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想让同学知道我有一个和尚父亲。”

史国良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看着还在身边守候的妻子,以及已经去世的儿子,史国良开始思考出家十年给他带来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2010年,年过半百的史国良决定脱下袈裟——还俗。

采访会上,唐辉欣慰地看着史国良,问道:“你回来也能和家人团聚了。”

史国良郑重地回答:“是的,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平复庸俗之后,史国良再次拿起画笔。他的人生坎坷,他的出世入世的感悟,都化为笔墨,创造出震撼世人的《转经图》。

2014年,这幅画在拍卖会上被一位富商以1173万的高价买下。

2015年以亿元人民币的价格被评为胡润艺术榜“十大活着的国宝级中国画艺术家”。

但这些惊人的成绩并没有引起史国良内心的丝毫波动。这个刚刚在路上的“年轻人”只是待在家里,陪伴着妻子和孩子,尽力弥补自己多年来忽视责任的表现。

国画大师史国良一生在艺术道路上徘徊,经历大喜大悲,最终回到家人身边。

也许这就是史国良最大的幸福。

这个世界也经常面临月亮和六便士的问题。如果是你,你会如何看待并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