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萨斯陷阱:生活资料不足,多余人口会被消灭

马尔萨斯,英国人,他生活的时代正是英国工业革命、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和美国殖民地独立运动时期,也是资本主义上升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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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英国经济和人口都在迅猛发展,人们的生活却越来越贫困,阶级矛盾越来越尖锐和剧烈。

在这样的背景下,马尔萨斯发表了《人口原理》,在当时和后世,以至于近现代,都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效果,据说达尔文的进化论也受到了人口原理的启迪,上世纪八十年代,美国国家图书馆协会主席认为影响人类进程的16本书中,人口原理是第一,同一时期,在巴黎召开的人口统计学会议上,60多个国家的300多名代表都同意再版《人口原理》。

那么《人口原理》讲的究竟是什么?竟能造成如此轰动的效果?

马尔萨斯人口理论的主要内容是两个公理、两个级数、两个抑制、三个命题和四点结论。

两个公理:

第一,食物为生存所必须。

第二,两性间的情欲是必然的,且几乎会保持现状。

由这两个公理,便可推导出马尔萨斯陷阱,也就是两个级数:

人口在没有外力阻碍的时候,是以指数级增长的,而生活资料只以算术级增加,随着时间推移,生活资料总量会远远跟不上人口总量,那么多出来的人口就会被饥饿、战争、瘟疫等方式消灭掉。

消灭方式包含在两个抑制之内,马尔萨斯认为抑制人口增长的两个方式是:

其一,客观上的现实抑制,表现为战争、疾病和瘟疫等手段,来提高人口死亡率,从而实现人口和生活资料的平衡对等。

其二,主观上的预防性抑制,表现为禁欲、不婚等道德或法律限制,降低人口出生率。

三个命题是:

一是人口增加,不能无生活资料。

二是有生活资料的地方,人口必定会增加。

三是占优势的人口增加力,非惹起贫穷或罪恶,即不能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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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结论:

第一,工人的贫困和失业完全由自然法则决定,与资本主义制度无关。

第二,由自然法则决定的私有财产制度不可避免,故而建立在财产公有基础上的平等社会制度只是幻想。

第三,工资受自然法则支配,工资水平随人口增减而变动不居。

第四,反对济贫法,救济穷人就是在帮助穷人制造穷人。

以上便是马尔萨斯人口理论的主要内容,可见其十分大胆超前,因此造成了一定的轰动效应,自诞生起,马尔萨斯人口理论就毁誉参半,褒贬不一,但无可否认的是,人口理论给人口学、政治经济学带来了不小的启迪。

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对马尔萨斯人口理论做出过批判,认为其不科学,马尔萨斯似乎有为资本主义辩护之嫌。

关于生活资料和人口总量的关系,如果放在封建社会,似乎有一定的正确性,我们看到,封建王朝循环往复、不断轮回的原因,就是大量的底层人没有了生活资料。

于是战争和抢夺就出现了,而一旦发生战争,就必然会失去大量人口,等到战争平息,剩余的人口和生活资料总量,似乎又保持在了一个对等和平衡的状态。

因此用马尔萨斯理论解释王朝的战争和轮回,确实能给人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多余的人口,会被客观地消灭。

但是,马尔萨斯并没有说到本质,古代王朝轮回更替的原因,表面是底层人生活资料不足,而实质是他们的生活资料被地主阶级剥削、垄断和占有,大地主阶级的生活资料是用不完的,不过他们不会分给穷人。

在现代,现在全世界生产的粮食和住房,已经足够所有人吃饱和居住,但是,全球仍然存在许许多多忍饥挨饿、居无定所的人,根由仍然类似古代地主阶级的垄断兼并,只不过,地主垄断的是土地,而现代垄断的是权力、教育、医疗、住房等资源。

进一步说,现代生活资料总量足以满足人口总量的需要,而还有很多人得不到满足的原因,是资源垄断和分配不均。

这是马尔萨斯没有解释的地方。

三个命题中,马尔萨斯认为维持生活资料稳定的情况下,人口增长难以抑制,这也有一定的正确性,典型的就是非洲和印度,越穷越生,满足基本的生存需要即可。

但它也有错误的地方,即现在的东亚,日韩和我们都是在生活资料稳定的情况下,同时转向了低生育率,客观原因是经济抑制,表现为房价、物价和工资。

换个角度,马尔萨斯所在的欧洲,是如何脱离这个陷阱的呢?

欧洲人口增长是在工业革命之后,但他们并没有长期陷入马尔萨斯陷阱,使得多余人口被大量消灭,原因是智利的硝石和秘鲁的鸟粪石,两者的开采促进了欧洲的化肥工业,提高了农业产量,说白了,就是得益于地理大发现、殖民掠夺、工业化和科学技术。

而在四点结论中,照样是有其正确性的。

马尔萨斯的观点是,工资多少和人口多少有关系,即和劳动力资源的多少有关系。

我们现在常说的一句话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不对,应该是老板们常说的一句话,毫无疑问,他们经常说这句话的原因,就是客观上似乎人口、劳力、劳动力资源太多了,甚至过剩了,因此资源们没法讨价还价,只能内卷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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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工资多少,和劳动力资源肯定是有关系的,人口多的地方,劳动力成本往往会很廉价,这不一定是制度的关系,不独是我们,越南、印度、非洲都有这样的情况。

不过,马尔萨斯反对济贫,以及认为工资和资本主义制度无关,似乎是有点太过绝对了。

总之,马尔萨斯人口理论有一定的正确性和科学性,也有失误和不足之处。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在18世纪末期便有这样的洞见,让初闻者如醍醐灌顶,在人口越来越引起人们关心的今天,马尔萨斯陷阱依然是值得重新回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