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琵琶弹,人皮撑帐帘。

宇宙一缥缈,何必活百年。

开篇一首打油诗,是主任听广东术门一位道长讲述今天这则故事之后,不禁有感而发的。接下来我们闲言少叙,直接开讲。

事情发生在十四年前的2009年。这一年初冬某日,广州白云区某小区有人拨打110报警,称家中保险柜被盗,听得出报案人是一位老人,话语中已然慌了心神,只喊警察快来查案。

很快警方便赶到事发地点。这是一栋六层老楼,事发人家位于四层。刚到门前,民警便看到房门外面一层防盗门半掩着,似乎有被砸痕迹,里面还有一层破损的木门,一看就是被人一脚踹开的。

轻敲房门,屋内传来一声微弱的“进”,民警随即推门走入,只见一位上了岁数的老爷子正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臂上带着血压仪,口鼻则罩着吸氧面罩,很明显,这是急火攻心所致。

看见警察上门,老人努力微睁二目,颤颤巍巍地想要坐起来,民警赶忙上前搀扶。艰难坐定后,老人将氧气面罩摘了下来,口呼:“真是要了我的命……”

民警见状,先是安抚老人不必着急,随后了解了基本情况。据老人介绍,他本人姓周,是报案人,平时独居在家。这天下午两点,周姓老人出去散步,至三点回来后,就发现家门敞开,门锁有外力破坏情况,再进屋查看,保险柜已经被盗。

简单沟通过后,民警示意查看现场,重点当然是保险柜情况。周姓老人带着民警来到里面的卧室,在卧室衣柜的暗箱里,赫然有一个开着门的保险柜,柜门边缘有撬动痕迹,柜里面则空空荡荡毫无一物。

“大爷,保险柜里丢了什么?”民警一边查看保险柜,一边问道。

“额……是现金,有五万块钱,五捆一百元的。”

“还有没有其它贵重物品丢失?”

“没有了。”

对保险柜侦查一番之后,民警又对大门和全屋情况查看一遍,大约只有十分钟时间,便叫周姓老人再次来到保险柜前。

站定后,民警轻描淡写地将敞开的柜门顺手向里一推,只听见“咔嚓”一声,保险柜竟然上锁了。此举用意很明显,即保险柜虽然被撬,但其实是可以用的,也就是说,这保险柜是用密码打开的!

事实上,民警从房门处和保险柜那里早已看出端倪,两处破坏其实都是虚张声势的障眼法,实际上应该是有人用钥匙打开的防盗门,然后又用密码开了保险柜。

再看犯罪嫌疑人的行动路径,由房门进入后直奔卧室衣柜暗箱的保险柜,虽然周姓老人家中比较简朴,但一般盗贼东翻翻西翻翻才是常规操作,但眼下这个贼,除了保险柜之外什么东西都没动,显然是有目的性的盗窃,而且知道保险柜在哪里的,所以基本可以确定,这是熟人作案。

听到是熟人作案,周姓老人脸上有些凝重和气愤,并未作话。

“大爷,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民警问道。

“还有一个孙子,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平时他不来。”老人回答。

听到此言,民警已有八九分把握。安排社区人员照看老人后,民警又到小区物业调取监控,监控显示,在周姓老人出门和回来之间的这段时间,一共有六个人走进了其所住单元门。民警将六个人的样子一一拍照,拿回来找周姓老人确认。

当翻到其中一张照片时,周姓老人突然发话:“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应该是我孙子干的,我们自己处理就行。”显然这是从照片中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孙子。

虽然周姓老人这么说,但民警也不敢听其一面之词就撤案,于是让周姓老人给自己孙子打电话确认。电话接通,老人将家中失窃和警察来家里调查的事情给孙子说明,电话那头很快便承认了是他伪装盗贼偷取的保险柜。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民警安慰了周姓老人两句,便与社区工作人员一同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民警从社区人员那里得知,这周姓老人退休前是环卫工人,妻子和儿子早亡,只留下一个孙子还在身旁,只不过这个孙子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人,虽然有份工作,但赚得很少,平常花钱又大手大脚,经常出入娱乐场所,所以一直以啃老过活。社区工作人员打趣说,如此低劣的伪造外人偷窃手法,也真是符合“败家子”的形象。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监守自盗案件,但三天之后,警方又收到周姓老人的报案,称其孙子将之前从他那里偷的东西卖给了别人,要让警察帮忙把“赃物”要回来。

报案信息自然而然又转至之前处理案件的民警那里,但看过基本信息的民警疑惑了,这周姓老人不是说丢的是五万块钱现金吗,何来转卖之说?一开始,民警只认为是周姓老人孙子不肯将那五万元还回,可登门询查之后,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民警再次来到周姓老人家中,此时周姓老人的孙子也在,但如果不是周姓老人介绍,民警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是周家孙子,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显老了。在民警看来,周姓老人也就七八十岁的样子,按理说其孙子最大也就四十岁吧,可眼前这人看上去至少五十往上。之前查看监控时看得不是很清晰,又因为“败家子”这个词一般都指向年轻人,所以才让民警有这么大反差感。

尽管民警对这对爷孙的实际年龄很感兴趣,但办案还是要紧事情。民警开门见山发问:“周大爷,您之前跟我说保险柜里丢的是五万块钱,其余什么都没丢,现在怎么又报警说您孙子把东西卖了?难道是倒卖人民币不成?”

周姓老人被民警这样一问,显得有些惶恐,随即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孙子,说道:“哎!民警同志,前面是我骗了你,保险柜里丢的不是现金,其实是……是……一件衣服。谁承想我家这个混账东西,刚从我这里偷走,转手就卖给了下家。”

“一件衣服?”民警听闻,不由得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如果让我们警方帮忙追讨赃物,且不说其他,至少您这个东西要价值1000元以上才能行啊。”

“卖了60万。”站在一旁的周家孙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一件衣服卖了60万?民警立马提高警觉,知道这个事情背后肯定有猫腻。

“你说一件衣服卖了60万?什么衣服这么值钱?你又卖给谁了?”民警抬高嗓门问道。

“爷爷,您就和民警实话实说吧,反正东西我是要不回来了,只能靠警察帮忙要了。”周家孙子央求道。

“我不瞒着了!警察同志,我所说的‘衣服’,其实是指一张人皮!这可是我们的传家宝啊,结果竟然被这小子偷偷卖给了对岸的赌王家。”周姓老人愤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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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人皮”二字,民警脑袋瞬间嗡嗡作响,怪不得这周姓老人前后两次都不肯说出丢失物品的实情,原来是因为人皮确实太过敏感。一个普通家庭为何将一张人皮视为传家宝?这张人皮又凭什么能卖到60万元的高价?而此人皮竟又牵扯到赌王家族……一段人皮续命异闻待主任徐徐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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